49 延永書院(三)
延永書院(三)
懸浮在半空的毛筆又緩緩的,移回了桌上。
“我還想試試那個硯臺。”夏侯扶耘興奮道。
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運用術法。哪怕那些術法的心決,他早就背的滾瓜爛熟。可所有的學習,都停在了第一步,靈力的運行。
“好!”
夏侯扶耘不太好意思的笑笑,“要不你往那邊點兒?”
毛筆掉下來,砸一下不疼,這硯臺要是掉下來,砸身上,可受不了。
沈将離往後邊走了走,讓出個空間給夏侯扶耘。
夏侯扶耘運用靈力,在心中跟着禦物的術法,一步步做了下來。硯臺竟然也緩緩浮了起來。他想笑,但是不敢放松,調整靈力,讓硯臺越升越高,一直到了屋頂。
沈将離眼中有驚喜。
硯臺還在動,它在屋頂緩緩繞了一個圈。
“夏侯扶耘!”就聽一聲大吼,一個精幹的男人沖了進來。
“哥,你這是幹什麽?算了,算了。”他身後的女子,拉他的胳膊,卻被甩開。
“你竟然欺負那麽小的羊妖,還讓人家找上門來道歉!”夏侯元話未說完,硯臺掉了下來,直直砸在他頭上。
他擡手摸了摸被砸的頭,怒吼道:“竟然還敢偷襲老子!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不是,不是的父親。”夏侯扶耘連忙起身,“姑姑,你快勸勸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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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白萱拉住夏侯元,給夏侯扶耘使眼色,還不走!
夏侯扶耘一把拎起書箱,拉上站在架子旁的沈将離,就往外跑。
“快跑啊,不然今天我就這要折這兒了。”
“這是?”
看見沈将離,夏侯白萱也不拉夏侯元了。
看見沈将離,夏侯元也不吼了。
夏侯扶耘還往外跑呢,結果聽身後沒聲了。轉回頭不見父親和姑姑,再一回頭,兩個人雙手抱在胸前,用一模一樣的歪頭角度,一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扶耘,這位是?”夏侯白萱和夏侯元往前一步。
“有朋友來,你也不和父親說一聲。”夏侯白萱和夏侯元又往前一步。
“哦,”不知為何,父親和姑姑,沒罵他,也沒大聲吼,他竟然覺着心驚膽戰的。“這是我在書院的同窗沈将離。”
“父親,姑姑,羊妖的事不是那樣。我從來沒有讓他給我道歉,更沒有欺負他。”夏侯扶耘緊張的說完,指了指沈将離,“她可以作證。”
夏侯扶耘的父親,那不就是無量城的城主夏侯元嗎?
畢竟日後要在無量城讨生活,沈将離不敢顯出絲毫四六不通的模樣,躬身行禮,然後認真把今日所見一一道來。
沈将離說話時,夏侯元和夏侯白萱一直笑眯眯地,盯着沈将離的臉。
沒說錯什麽吧?怎麽讓人覺得有點發毛呢。
沈将離強作鎮定,和盤說出羊妖如何用禦物術,欺負夏侯扶耘,夏侯扶耘受了傷,但根本沒有讓他們道歉。還簡單說了一下,自己來這裏,就是幫夏侯扶耘溫習術法。強調夏侯扶耘在書院,是真心想要學習,并無欺負別人。
聽完她的話,夏侯元點頭道:“看來今日是我冤枉扶耘了。扶耘一向內心正直,我想他也不會做出,欺人并讓人登門道歉之事。”
夏侯白萱拉起沈将離的手:“多謝姑娘願意幫助我們扶耘。我們扶耘雖然修為不行,但人很好的,善良,孝順,真是個好孩子。”
夏侯扶耘感動至極,“父親,姑姑。”
原來自己在父親和姑姑心裏,竟然這麽好。
“噢,你們繼續溫習功課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夏侯元道。
“我也有事,你們好好練。”夏侯白萱對沈将離笑笑,然後囑咐夏侯扶耘道:“好好招待沈姑娘,不可怠慢。”
“知道了姑姑。”夏侯扶耘道。
夏侯元和夏侯白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人走了,夏侯扶耘才想起自己能禦那塊硯臺了。
“沈将離,我能禦物了。”他高興的跳了起來。“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再試試這個凳子。”沈将離也替他高興。
“好。”夏侯扶耘坐好,調息了氣息,開始運行體內靈力。
準備就緒,他開始用體內小股靈力,托起凳子。
一次,失敗了。
再一次,他托起了三條腿。
“沈将離,我擡起凳子了。”夏侯扶耘高興道。
“真不錯啊。”窗外,夏侯元點頭。“竟真幫扶耘學會禦物。”
“确實不錯啊,”夏侯白萱點頭,“難怪那麽多姑娘,扶耘都看不上。”
“诶呀,”夏侯元,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我也有事。”夏侯白萱突然也想到了什麽,躬身告別,“告辭了兄長。”
夏侯元旋身離開舊宅,出現在城主府,對管家道:“把那些派去,咳,那什麽少主的妖,都撤回來。”
“是,城主。我這就把勾引少主的妖,都撤回來!”
夏侯白萱出現在山頂亭中,對一女子道:“少主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日後所有妖女,都不可靠近少主。”
“是,将軍。屬下這就去辦。”
***
日暮時分,夏侯扶耘送沈将離回家。
這一路上,夏侯扶耘說了無數感激的話,眼看沈将離要到了,他還是不住的感激:“沈将離,我還得給你道歉。要知道今日你可就是我師父了,那天在城外,我真是不該見死不救。”
還真是小心眼,這事兒自己都過去了,他還過不去。
“我都說沒事了,你也就不用再內疚了。”
“今天開始,你沈将離,就是我夏侯扶耘最好的朋友了!”夏侯扶耘道:“要不,我請你吃飯吧。你今天不僅幫我想到了突破的方法,還幫我躲過了父親那一劫。要不是你,我真的會挨揍的。”
“你這個少城主,城主怎麽舍得真打你?”
“是舍不舍得打死我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啊,今天要不是看見你。他可真會動手。”
夏侯扶耘學着夏侯元的語氣道:“你就不能争點氣嗎?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不得不說,雖然就見過夏侯元一次,但沈将離不得不承認,夏侯扶耘學的惟妙惟肖。
“看來你這個少城主,當得也挺艱難啊。”
“那倒也不是。父親和姑姑對我很好的。就是我這修為,根本毫無長進。這麽多年父親和姑姑都曾親自教我,我就是什麽也學不會。可能,我沒這個天賦吧。”
“天賦……”沈将離想到符善,他有最好的天賦,可是卻沒了變色的能力,連藥都拿不準确,但他從沒想過放棄。
還有計津,他知道自己天賦不及旁人,可還是努力的把力所能及的事做好。
她甚至想到了黃七,對陳山唯命是從,初衷也是為了學好本事,只可惜走歪了路。
她又想到孫太醫那張笑眯眯的臉,若是他在,一定會護着夏侯扶耘,說放心吧,只要有他在,都沒事的。
“也許對努力的人來說,天賦沒那麽重要。”沈将離道:“做自己想做的事,堅持下去,總會有收獲的。”
“嗯,”夏侯扶耘摸了摸袖袋裏的玉牌,“謝謝你。”
不管多難,他都會堅持下去的。
一定會。
馬車在沈将離家門前停下,沈将離看見院子裏的海棠。
“若你真想謝我,其實,”
她之前真的沒有想要什麽回報,她可以發誓。
不過既然夏侯扶耘這麽坦誠了,而且他不是說他們是好朋友了嘛。
沈将離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們家剛來無量城,還沒有自己的宅子,若是你知道有合适的……”
“我送你一套。”夏侯扶耘道。
“不可不可。”少城主出手這麽大方嗎?
沈将離吓了一跳,“就是我們在這邊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你知道什麽地方,有好的宅子出售,可以和我說一下就行。”
“行,”夏侯扶耘保證,“回頭我就幫你問問姑姑。”
“那就謝啦!”
“別說謝!”夏侯扶耘板臉看她,“我們是朋友。”
“好,”沈将離道,“朋友,不說謝!”
***
經過一段練習,夏侯扶耘把體內那小股靈力,用的越來越順了。
他不僅能将毛筆,在房梁上旋轉如飛,還能将凳子漸漸擡到屋頂了。對他來說,輕巧的東西總能應對自如,但是大些,重些的東西,還有些吃力。
不過他相信,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只要開了頭,他就會運用的越來越自如。日後,随着他的實力增強,他也能掌握越來越多的靈力。
夏侯扶耘這個努力的勁兒,也影響着沈将離。
她也絲毫不肯放松,日日練習,充滿鬥志。
看他們這兩個最後進入啓蒙班的大學生,如此刻苦。
竹子精也深感欣慰。
常常在課上,誇獎二人。
可這番誇獎,有人聽着歡心,有人聽起來,就格外刺耳了。
“都一百多歲了,能托起個凳子,也值得這麽驕傲!”
散學的時候,季文樂擋在沈将離和夏侯扶耘前面,陰陽怪氣的道。
沈将離算是知道了,這小孩就是見不得別人一點好。她也收起笑臉,冷聲道:“小孩,你也知道我們比你年長,說話能不能尊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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