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何為強者(一)
何為強者(一)
“尊重?妖的世界,可是以強者為尊!”季文樂對着身後的小豆丁,嘲笑道:“他們比我們多活了這麽多年,卻就這點本事,怎麽好意思說尊重的?”
怎麽會有這麽這麽歪理的小孩?
沈将離道,“你以為你在這個班裏厲害,就可以欺負不如你的。是不是我比你厲害,就能欺負你了?”
季文樂聽笑了。
他揮手用出禦物的術法,他看着也有些費勁兒,不知道又要怎麽顯擺呢。
不想,他是将書院裏的幾座假山,搬了過來。
假山晃晃悠悠的在,沈将離和夏侯扶耘周圍落下,把他們圍了個嚴實。
季文樂站到假山上嘲笑道:“比我厲害?怎麽,你們也能禦動這些假山?”
“我來。”夏侯扶耘沉住氣,運行他周身靈力,可是遠遠不夠。
“還逞能呢!”季文樂身邊的小胖子,也爬到了假山上。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熟透的柿子,正準備邊吃邊看,世子就被季文樂搶了過去,一把扔到夏侯扶耘身上。
夏侯扶耘沒動。
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已滿身是汗,可是假山卻紋絲不動。
“還是先爬出來再說吧!”
季文樂扔了句話,就帶着小胖子,驕傲的走了。
沈将離也凝神運氣,這臭小子進步太快了。她雖然靈力運行順暢,但總還是才學月餘,無法和這季文樂這個臭小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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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盡全身力氣,和夏侯扶耘聯手,假山終于動了。
可只移動了半寸,便停了下來。
“總有一日,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臭小子。”
從下午散學,到日落,沈将離終于決定放棄了。
“我們還是爬出去吧。”
挫敗感在夏侯扶耘臉上一閃而過,他讪讪道:“看來我還是沒什麽天賦。”
正說着,眼前假山飛了起來,一座,又一座。就像飛走一只鳥一般輕盈,還帶着微微起身的弧度,漂亮的讓人難以置信。
這得多厲害的功法啊。沈将離和夏侯扶耘,目光交彙,都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假山移開,一個男子站在不遠處,他白衣勝雪,身形挺拔入山間翠竹,他沖着沈将離和夏侯扶耘微微點頭,然後便消失在晚照餘晖的竹林中。
“他是誰?”夏侯扶耘問。
這般仙氣飄飄,沈将離道:“是書院的先生吧。”
“會不會是書院的步自明院長?”夏侯扶耘略努力控制着心中興奮。
“聽說只有入了高級班,才能看到他的。只有他門下弟子,才能和他學術法。我們竟然這麽幸運,在啓蒙班就瞧見了。”
沈将離也聽人說起過步院長。
在延永書院的學生中,步自明就是神明般的存在。
沒有人知曉他是神是妖,但在他們眼中,無論神族還是妖族,都比不上他的。
夏侯扶耘和沈将離一邊往外走,一邊和她分享自己知曉的:
“我聽父親說,當年幾次請步先生做城主,他卻不願意。後來見父親實在真誠,便提出建一所書院,讓妖族的孩子,也能好好的學些術法。步先生為人神秘,就是父親,見過他的次數也不過三次。而且你看我們書院,能被他收為弟子更是寥寥。”
夏侯扶耘壓低了聲音,說:“我還聽聞,之前每個入步先生門下的弟子,學好了本事,都離開了無量城。後來步先生便心寒了,不肯再收坐下弟子。若是我們能成為步先生座下弟子,那得多幸運。”
“能成為步先生座下弟子,那就能學無量城最好的術法了?”沈将離問。
“那當然。”夏侯扶耘點頭。
這就是無量城最好的術法?
她回過頭,餘晖漸落,步自明隐沒的竹林,落下一片暗影。
***
沈将離推開小院的門,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是娘醒了。
她生出一種,熟悉和安心感覺。
沈将離整日在書院,現在又要幫夏侯扶耘練習術法,已經幾日沒有見過娘了。若是娘那般大妖,那個羊妖肯定就不敢這麽跋扈了,她想問問娘,怎麽制服這個羊妖。
沈将離快步的跑向白娘的屋子,推開門,白娘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又沒見到娘。
她走到床邊,拉開紗幔,坐在白娘身邊。什麽時候,娘能好過來呢?
她此前和符善問過娘的情況。
符善說的,和北都城的大夫并無不同。
這是心病,恐怕要她自己願意醒來,才行。
沈将離趴在白娘身上,“娘。”
娘不能抱自己,就換她來抱抱娘吧。
白娘似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緩緩睜開眼睛,“阿來,你回來了。”
“娘,你醒了。”沈将離驚喜地坐起了身。
白娘拉住沈将離的手,她竟然在夢中聽見了女兒喚她。
“平日裏,你也是這般守着娘的吧?”
“娘你聽得到我?”沈将離把爬假山時,被石頭戳紅的手,翻了過來。拉着白娘,不讓她看見。
這百年來,阿來一定時常這樣抱着自己,喚自己娘,可這是第一次被白娘聽到。
“是啊。”
白娘淺笑看她,眸中卻帶了隐隐的自責。
只是她能支撐的時間并不長,她想看着沈将離,想和她說說話,可她無法控制的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一切都漸漸消散了。
“白娘。”
在夢中,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負手站在湖邊,喚她名字。
沈将離給白娘掖好被子,娘已經能聽見自己喚她了,說明娘真的在努力從夢境中走出來。
她起身來到桌前。
桌上擺放着瓶瓶罐罐,娘已經開始做胭脂了。椅子前是剛做了一半的唇脂,娘連蓋子都沒有來得及蓋,應是突然覺得困了。
沈将離把蓋子蓋上,輕聲關了門,走了出去。
***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将離話不多,悶悶地坐着。
海棠瞧出了她有心事,夾了一塊魚肚子,放到沈将離碗裏,不經意問道:“怎麽,在書院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沈将離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碗筷,對海棠道:“海棠姨,你會禦物嗎?”
原來是術法學的困難,海棠點頭,“會些,是禦物沒學會,所以一回來,就想讓白娘教你的?”
“那你能挪動,像我們家房子這麽大的假山嗎?四座?”
這是先生給他們展示術法了?
可海棠怎麽瞧着沈将離,不像是羨慕的樣子,倒想不太高興?“這我确實不能,你們先生可以?”
“先生可不可以我不知,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愛欺負人的羊妖。那那麽一點的小豆丁,竟然挪來了四座假山,把我和夏侯扶耘圍住了。”沈将離真是想不通,那麽個小豆丁,竟然這麽厲害?
“而且書院各處都有結界限制,啓蒙班範圍只能用在啓蒙班學過的術法。我要是能喚出藤蔓,也不用困到這麽晚才回來。今天學的術法,都沒來得及溫習。”沈将離越說越氣。
“所以你也想用禦物制服這個羊妖?”
“我們目前學的,最有攻擊力的就只有禦物了,可惜我才能禦走一輛馬車。夏侯扶耘更慘,極限就是凳子。我們倆差點折了半條命,都沒挪開一座假山。後來要不是有人發現,把山挪走,我現在還困在書院裏呢。”
“這羊妖為何會欺負你們?”
“争強好勝呗。覺得挑戰小不點沒意思,對我還好點,多是冷嘲熱諷,夏侯扶耘就慘了。他可用靈力太少,又被季文樂盯着,真是整日都要戰戰兢兢。所以我一定要學好禦物術,估計我得把書院後面的大山,挪到季文樂面前,他才能老實點,知道什麽叫尊重。”
沈将離拿起碗筷,巴拉一下碗裏的米飯,“也不知道娘什麽時候能醒來,我想讓她教教我禦物。”
海棠想了想,起身回了房間,一會兒出來,手裏多了一串白玉珠子的壓襟。
“要不用這個試試。”
沈将離接過白玉珠子的壓襟,珠子滑潤,摸到手裏,就好像自己頭上那根白玉簪子,“這是什麽?”她問。
“這是三爺以前做的。”海棠讓沈将離按按最頂上的那顆,“這和那白玉簪子一樣,不過簪子帶上便能屏住自身的妖氣和妖力。這壓襟是用在對方身上的,若是他再欺負你們,用這個能屏住他的妖力,也就封住了他身上的術法。”
“這麽厲害?”
“三爺設計的東西,确是好的。”海棠笑笑道。
“我爹竟是這麽聰明的人。”
确是聰明啊。
聰明的把算有身家給了自己,就是料到了,自己會照顧他妻女一生吧。
随着白娘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海棠越來越不敢回憶三爺。
或者是不敢回憶,自己曾那麽篤定,那麽堅信的一切。他真的愛自己嗎?
可白娘又有什麽錯呢?她愛他那麽真,而且并未知曉自己的存在,錯的人是三爺……
就是這麽一想,海棠便覺得難過。
為什麽?三爺會這樣錯了呢?
“這是什麽?”沈将離發現一顆珠子,和別的不同。雖然是白色的,卻粗糙許多。
“這是留影石,能記錄下發生的一切。”海棠道,“若不是出了意外,三爺便是想要多做出幾條,這樣的壓襟來賣的。不過可惜沒來得及,只有這麽一條。”
“若是爹爹沒有發生意外,該多好啊。娘也不用這般痛苦了。”沈将離撫摸着手裏的壓襟。
海棠頓了頓,道:“快吃飯吧,一時就涼了。”
沈将離點頭,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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