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夢裏人(一)
夢裏人(一)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冬至來了。
一學期結束了,沈将離迎來了第一次大考。
考試順利,冬假之後,她就要去初級班就讀了。
夏侯扶耘還留在啓蒙班,不過就差一點點。竹子精說,假期結束後,還有一次補考。他可趁假期,多多練習,争取補考通過。
放假的第一天,沈将離難得的早早上了床,她要好好睡上一個懶覺。
這幾個月的學業,雖說只是啓蒙班,但還是苦的。其他人都早就開始上課了,她是半路子,從中間開始,總還是比旁人難上許多。但好在都通過了。
沈将離上床,伸了懶腰。
被褥海棠姨給她曬過,躺上去,有太陽的味道。
閉上眼,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便在這暖陽的味道中,睡着了。
也不知多久,她覺得有光照在自己身上。
這麽快就天明了?
沈将離蹙着眉,想起身,卻醒不了。
是夢!
明亮之外,她聽見有人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喚,“白娘……”
娘也在自己的夢裏?
她摸索着站了起來,發現竟然能在夢中,行動自如。
她往前走了幾步,一片綠意出現在眼前。
是一望無際的湖,湖畔綠意蔥翠,湖水如碧綠的寶石。
在湖畔的一處亭子裏,有負手而立一個挺拔的男人。男人身穿夜藍的華服錦袍,袍角是浪花江崖紋,上面繡着蝶戀花的式樣。
沈将離暗道,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那日白娘并未告訴她,爹爹是何人。
而且後來也沒再提起過。
結果爹爹竟然在夢中出現了。
那她倒是要,好好看看爹爹的模樣。
沈将離想都沒想,便向男人走了過去。
那人似乎覺察有人來,猛地回頭。
沈将離只看到那人的眼神,便覺得周身席卷了寒意。那人身上瞬間多了一層霧氣,沈将離看不清他的模樣了,只見他一揮手,一道火光襲來。
沈将離凝出靈力,喚出花枝劍,像那火光斬了過去。
她掐指念訣,艱難的退到初始的暗處。
男人凝出的火光,在還在明亮處旋轉。
沈将離整個人微微顫抖,她知曉這是夢,可那男人的壓迫感,讓人心悸。若不是那人不是真要她性命,她就在這夢裏折了。
她手中凝出微微的靈力,聚成一團光。可這四周的黑暗就像無盡的怪獸,吸走了光亮,她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突然她凝出靈力的手,被握住。
她緊張的想要攻擊,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阿來。”
“淩,淩将軍?”
淩清秋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像是知曉了沈将離心中所想,他握緊了她的手。
“跟我走。”
他牽着她的手,她依靠着他,向黑暗深處走去。
她是妖,他是斬妖的神,她信他,願意跟着他。
不知走了多久,沈将離覺出周身暖意,她伸手,像握緊他。
卻抓住了被子。
“淩清秋?”
她擡手,卻只她一人。
“阿來,快醒醒吧!”
沈将離睜開了眼。
海棠姨拉開了窗簾,“就是放假,也不可這般懈怠。”
沈将離坐起身,雖然是一個夢,可那人冷凜的眼神,是在讓她心驚。她長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落在被子上的陽光,還好醒了。
可是奇怪,怎麽會夢見淩清秋呢?
“你若再不起,午飯都不用吃了。”海棠姨走到床邊,卻見沈将離臉色蒼白。
海棠伸手放到沈将離額頭上,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熱。
可看她的模樣,海棠擔心問道:“你不舒服?”
“沒事,”沈将離笑着起身,“就是做了個噩夢。”
“定是睡的太多了,雖是放假,也不可沒了作息規矩。快洗漱了準備吃午飯了。”
沈将離下了床,洗漱完畢,又掐了個決,換好了衣服。在書院讀了幾個月,這般簡單的術法,她已經用的非常熟練了。
海棠前腳出門,她就收拾好,跟了出來。
“我幫你,海棠姨。”
“馬上就好了,白娘醒着,你去叫她來一起吃。”海棠吩咐。
沈将離點了頭,往白娘的房間走去。
白娘早就醒了,坐在桌前,忙活着配着什麽方子。
“娘,這是什麽味道?”
和娘平日身上香氣不同,今日這屋中,有一股說不上的空靈和鹹澀的味道。像是生了鏽的鐵器,混合了海風的味道。
“這個。”白娘拿出一個石碗,裏面裝着一塊黑灰色的石頭。“畫庭石。”
沈将離伸手摸了摸,不硬,一碰就掉渣,“不是拿來畫眉的吧?”
“看這個,”白娘指着《芳澤譜》中的一頁,“每只妖都有自己的味道,可不是人人都像我們花妖,這般好聞。所以我想在香膏中加這個畫庭石。你看啊,這裏寫着,畫庭石能去掉妖本身的味道。如此的話,其他妖用了我的香膏,便能如我們花妖般,香氣四散了。”
“其他妖?”白娘醒來時間不多,平時也不多出門,“我竟不知,娘也交下了何意的朋友?”
“那倒沒有。”白娘笑笑,“是娘和你海棠姨商量過了,想開一家香粉鋪子。”
娘竟把愛好發展城了事業,如此她便能不再夢中蹉跎了吧。沈将離誇道:“若是娘要開,肯定迷倒無量城所有的女人。”
“還是你會說話,”白娘笑,“而且雖然三爺給海棠留了銀子,可從北都城到無量城,折損了不少。我身上雖有些銀子,但也總要有個營生,不能坐吃山空。”
“嗯。”沈将離點頭,“等日後我學好了術法,也能去山上采藥,賣了換銀子。”
“賺錢是大人的事兒,你就好好學習術法,不要操心。娘還少不了你的。”說完,白娘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還有一件事。”
盒子打開,裏面是那顆玉髓綠的珠子,已經去掉項圈。只一顆珠子,熠熠泛光很是奪目。
“這是聚靈石?”
沈将離在朝州城見到聚靈石時,總覺得有些熟悉。後來才想到,娘脖頸上日日帶着的珠子,就是聚靈石。
“嗯。”白娘點頭,“你拿去當了,這東西價值不菲,你挑一家最高的出。”
“這不是娘最喜歡的珠子嗎?”那麽多年裏,娘很少摘下這顆珠子。沈将離從前覺得,是項圈可屏蔽妖氣,現在想來,這應是爹送娘的東西。
“海棠覺得租人家的宅子,總是沒有自己的好。可她看來看去,又想着要你去書院近些,又想着我喜歡熱鬧,還要掂量着手中的銀兩,總是定不下來。所以娘想把這個換了銀子,替她置一處宅子。但我醒來的時間少,你問問夏侯扶耘,他對無量城最是了解,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娘要選什麽樣的?”沈将離問,銀兩多了,可選的也必然就多了。
“宅子後面要有一處空地,能種樹的。”
“娘想種樹?”
“從前莊子後面那片海棠林,是三爺種給海棠的。你海棠姨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知曉她是念着的。如今她和我們來了無量城,那片林子,我們就替沈家三爺,送她。”
原來海棠姨的心願,娘和她一樣看在心裏。
海棠姨的确為她們做了許多,可這珠子,是娘身邊,唯一和爹爹有關的東西了。
沈将離還在猶豫。
“快去吧。”白娘把裝着聚靈石珠子的盒子,塞到沈将離手裏,“娘也不想日日活在夢裏了。”
沈将離只能接下盒子,“我上午就去當了。”
“好,當珠子的事,就別讓你海棠姨知道了。”白娘道。而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海棠讓你來叫我吃飯的吧?”
“對哦,我都給忘了。”
“小小年紀,忘性可不小。”白娘笑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當年還信誓旦旦,和那受傷的神族少年說,要嫁給人家。轉回頭,自己就忘的一幹二淨。”
“娘……”沈将離拉着白娘的袖子,撒着嬌。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白娘笑着,去幫海棠裝飯了。
***
繁華的和武街上,坐落着無量城最大的當鋪——和信典當。
當鋪裏,掌櫃看着面前的姑娘,打開盒子。
盒子中的聚靈石,是最純正的玉髓綠色。
這聚靈石可是寶物,無論神族還是妖族,若想在修煉上有所增益,這聚靈石都是最好寶物。若不是家中真的犯了難,任誰都不會把這等寶貝,拿出來當的。
他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擡眼看了面前的姑娘一眼,膚若凝脂白皙,一雙杏眼閃着不谙世事的純淨。應是大家族落難,才來了無量城。
他伸出兩根指頭,“這雖是聚靈石,可到底小了點,最多二百兩銀子。”
“最高了?”沈将離問道。
“不能再多了。”掌櫃打量這面前的姑娘,搖搖頭,“你也知曉,我們和信典當是無量城最大當鋪,能給的價也自然是最高的。”
沈将離收了盒子。娘說過,要比多一下,看哪家給的最高出哪家。二百兩銀子,買上一個好點的宅子,還差許多。她起身告辭掌櫃,“那我再看看。”
“姑娘且看看,若是沒有合适的,再來找我。”掌櫃也不留。
沈将離沒回話,收了東西,就往外走。
見她出了門,掌櫃找來夥計,低聲囑咐了一陣。夥計聽了,往沈将離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匆匆從後門出去了。
這無量城,看着幾條街上都有鋪子,可實際都是一個老板。
這會兒是讓夥計,去和其他當鋪通個氣,把價格壓在二百之下。
掌櫃摸着下巴,微微露笑。
這塊聚靈石,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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