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自己想
自己想
除了親,還有……還有那些事,雖然對方确實是在幫他,但是那樣……也幫得太過分了。
而且如果寧輕鴻都知道了,沒有再把他當成人型抱枕了,為什麽還要對他這做這些親昵的事?
抱就算了,還親他,還幫他,甚至……甚至那樣也沒有關系。
烏憬翻來覆去地想,又不敢再往繼續想。
但他肯定要問清楚的,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地跟人,跟人……
方才的餘韻還有些殘留在體內,叫烏憬的四肢都有些發軟,手腳無力地摟抱着人,暈乎乎地去猜寧輕鴻現在對他到底是個什麽态度。
是喜歡還是單純覺得他有意思,感興趣的時候哄兩句,不高興了就丢到一邊,理都不理。
他的猜測并不是空穴來風,烏憬還記得今晨下朝時,對方從頭至尾都沒看他一眼,也沒停下來等等他,轉身便走了。
烏憬想得有些難受,又收緊了手臂,将臉埋得更深,他又去問自己,他讨厭寧輕鴻這麽對他嗎?
不讨厭的,
甚至還有些舒服。
因為埋得深,烏憬又聞見寧輕鴻身上那股好聞的香,盈滿了鼻尖,他自己也渾身上下都沾染着這股輕香。
身上的衣裳是寧輕鴻親自挑得,披散的濕發是寧輕鴻親手擦幹的,連待會要吃的午膳都是對方允許了,才能用的葷腥。
他們間的交集早在不知不覺中,加深到如同呼吸一般不可缺乏,連烏憬自己都沒發覺,他的一舉一動間全是對寧輕鴻的依賴。
他還在兀自地冥思苦想,連糾結都是在寧輕鴻的懷裏糾結的,呼出的濕熱鼻息全灑在對方肩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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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連跟在寧輕鴻身旁多年的手下人都猜不透千歲爺在想些什麽,不管是拂塵,還是今日在越級殿上的內閣其餘臣子們,他們眼見同僚屍首各處,皆膽顫心驚地不敢再胡亂揣測九千歲對陛下的心中所想。
但只看這态度,又明顯是護着的,
卻不知到底護到了什麽程度。
烏憬一個人越想越難受,只覺着不管寧輕鴻要怎麽對他,他就算不想,也肯定是躲不掉的。
他是想吃飽穿暖,
保全性命就好了。
烏憬也不知曉他今日在殿外偷聽到的那些談話,究竟是不是寧輕鴻心裏真正的想法。
對方方才沒說清楚,只說了為什麽殺那個人,烏憬只知曉死的是何人,不知寧輕鴻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因此不敢去問,也不敢直接去戳破那層岌岌可危的保護膜,徹底将自己暴露在外。
只能小心又小心地縮在自己的殼裏,努力支撐着那張由謊言織成的,将碎未碎的殼。
然後慢慢的,自己撕掉一點,再一點。
不敢讓它一下子整個碎掉。
若是得到這些的代價,是讓他被人……被人……烏憬迷迷糊糊地想到另一件事,不對,好像也沒有那麽糟糕。
對方只是一個宦官而已,
好像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烏憬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又緩緩安下心,片刻,又提拎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底線不能放得如此之低。
親也是不——
“怎麽了?”
耳畔傳來對方溫聲細語的詢問。
寧輕鴻似察覺到少年情緒不對,将自己摟得愈發地緊,他嗓音溫和,幾近貼在了烏憬的耳邊,輕聲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關懷,慢慢哄着,“嗯?”
烏憬在心裏磕磕巴巴地補了下一句——不,不行的……
寧輕鴻輕笑,“怎麽又不說話?”他低聲問,“烏烏在想些什麽?若是不想說,哥哥便讓宮人傳膳進來了。”
好久好久。
烏憬才微微張着唇,他發出的聲音太小,又帶着顫,“……為什麽……”
是氣音。
寧輕鴻聽不太清,又“嗯?”了一聲。
烏憬擡頭看他,小聲問,“你為什麽……親,親我?”
他卡殼了一下,
因為不好意思。
寧輕鴻似笑了一下,反問,“是麽?”他仿若很是不解,大大方方地問,“哥哥什麽時候親過烏烏?”
烏憬愣了一下,下意識說,“剛、剛,剛剛……有的。”
少年羞赧得面頰發燙,越說聲音越小,越是結巴,他恨不得将自己藏起來。
寧輕鴻又笑着問,“是麽?”他輕聲,“方才不是烏烏自己親過來的嗎?”
烏憬又呆了一下,他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樣,可是……
少年急着辯解,“之前也……也親了的。”
寧輕鴻似也跟着他回想了一下,“之前好像也是烏烏自己舔上來的?”他慢慢笑了一下,淡然自若地仿佛自己什麽都沒做過。
烏憬腦中混亂一片,艱難地自己回憶着。
……是嗎?
好像是的。
之前每一次,每一次,不管是親對方的眼尾,還是親對方的臉,親對方的唇……都是他主動親的。
寧輕鴻甚至什麽都沒說,沒有說讓他過來親這裏,親那裏,還是親哪裏。
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都是自己……自己猜的。
烏憬腦中轟鳴一聲,徹底當機了。
他面紅耳赤,憋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都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頭一次知曉世上怎麽還有這麽過分的人。
怎麽可以這樣?
明明是寧輕鴻說了那樣誤導他的話,做出那樣誤導他的動作,他才會,才會——
太無恥了!
烏憬憋得都快呼不過氣來了,才像終于找到寧輕鴻什麽的把柄一般,“可你,你還那樣做,你……我——”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
也不好意思說得出。
寧輕鴻“嗯?”了聲,“不是烏烏自己不聽哥哥的話,背着哥哥抓魚吃才會這樣。”他似笑非笑,“哥哥不幫烏烏,烏烏自己可會?”
他說的真心實意,好像全然只是怕烏憬不懂,為了教人疏解,才動手相幫。
寧輕鴻慢條斯理地問,“還是說烏烏先前自己試過,所以會了,不需要哥哥教?”
烏憬張了張唇,又閉上,怎麽說都不是,簡直是有嘴都說不清。
寧輕鴻見人急得快要暈頭轉向了,忍不住輕笑出聲,“好了。”他微微俯下首,低聲道,“烏烏?擡頭。”
烏憬下意識仰臉。
下一瞬,便是寧輕鴻動作輕柔地吻上他的唇,只在烏憬的唇齒內停留了片刻,就及時停止地緩緩抽離。
烏憬顫着眼睑,眼中的水汽兒又彌漫上來,止不住地去抓寧輕鴻的袖角,下意識,“哥哥?為什麽……親?”
寧輕鴻似是也沒想到,烏憬會死死抓着這個問題不放,他半垂下眼,懷裏的少年仰着漂亮的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又是困惑又是情//動。
茫然地眨着眼,
眼底又全倒映着他的身影。
寧輕鴻頓了頓,似又想俯下身去親人,只是即将親到時,又兀地停頓下來,隔着層空氣,微微眯起眸看着烏憬。
烏憬顫了顫眼睑,他乖得不行,即使都知道了,現下也還是聽話地品出寧輕鴻的言下之意,懵懂地自己傾過去。
下一瞬,回過神的寧輕鴻卻微微側了側臉,他眉目間似有一份隐忍,烏憬的唇間略過他的臉側滑過,留下濕漉的痕跡。
少年迷茫地怔了下,不解地仰臉去看人。
寧輕鴻的薄唇恰巧貼着烏憬的耳畔,他輕笑着緩聲道,“烏烏自己想。”
短短五字,烏憬能想清什麽?
寧輕鴻此言,也不知到底是要誰去想。
“去用午膳。”
烏憬被寧輕鴻從他懷裏趕了下來,還有些無措地站着,不知道怎麽了,見對方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才喚道,“來人。”
宮人推門走進。
寧輕鴻吩咐,“傳膳。”他起身,半攤開手心,不疾不徐地看了烏憬一眼,“今日禦膳房做的都是烏烏想吃的,想吃什麽,便吃什麽。”
“不用忌口。”
換作平日,烏憬聽了這句肯定開心得不行,可現下他全副心思都不在這,只愣愣點了點頭。
還是不知方才怎麽了。
好不容易到了膳廳,瞧見一桌子的菜食,雞鴨魚肉全都擺上,連甲魚湯,乳鴿子都有,十天沒怎麽碰過肉的烏憬才終于将心思挪到這上面。
拂塵布着膳,見往日看見肉食眼睛都挪不開的天子此時還有些心不在焉,以為陛下是因受了罰,哭了一通,沒什麽食欲,特地夾了些開胃的菜來。
又見千歲爺今日終于能停了那道難吃得挨千刀的藥膳,能碰些葷食了,又笑眯眯地給主子盛了碗甲魚湯。
寧輕鴻同往日沒什麽不同,
只動筷時總算沒再忌口。
烏憬抱着自己的碗,拂塵夾什麽他吃什麽,安安靜靜的。
寧輕鴻也食不言寝不語,只在拂塵要給少年天子也盛上一碗甲魚湯時,才徐徐開口,“撤下去。”
拂塵一拍腦門,“瞧老奴這個記性,陛下可碰不得這些,奴才這就撤了。”他讓人将那道甲魚湯撤了下去,又見兩位主子吃得差不多了,又讓宮人上了飯後的瓜果點心與甜湯上來。
一道巴掌大小的瓷盤盛了上來,蓋了蓋子,拂塵小心翼翼地掀開,用銀針試了試,才轉身去捧了個短匕過來。
拂塵轉身那一瞬,烏憬才看清那是什麽——是一個圓圓的小餅子,他怔了怔,看見對方用他眼熟的動作,将那個圓圓的小餅子切開,呈到自己盤裏,再分給自己一塊。
拂塵道,“爺嘗嘗?這是禦膳房新出的餡餅子,多加了些糖霜進去,您若是覺得不錯,過兩日中秋宮宴上,就用這做那月團了。”
中秋?月團?
月團就是月餅嗎?
烏憬小心地用手抓起來,再很珍惜地咬下一口。
豆沙餡的,好甜,
是中秋的味道。
55:說不過,氣死了氣死了
ps:不要在評論區說本文沒有寫的設定噢,55只是笨點,被9k對比得有些明顯,不是真傻子,9k也沒有在pua,這在晉江是很敏感的話題,bb們說多了會導致我被編輯敲的,到時候就不得不整改了,所以,禁止造謠傳謠!
ps:ps:為了以防萬一,會删掉不恰當的評論,會給原評論發個小紅包作為補償,我去找找有什麽不會被禁言的删評理由哈
今天早點更,作為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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