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陪

說是一個時辰,便當真是一個時辰。

烏憬眼淚一直在掉,都要以為自己身前要破皮紅腫了,身下也難受得厲害,可前後夾擊,他半分都受不住。

怎麽哭叫都沒讓人停下來,

腰卻越挺越向後彎。

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只能随着那份力道,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努力地往前傾着。

明明寧輕鴻也沒怎麽用力,只是用齒間細細磨着,烏憬的嗚咽聲便愈發的混亂。

膽子大了。

又是推拒,又是求饒,

還罵人。

“我說不,不要咬了,你聽見沒……沒有?”

“你耳朵也病了嗎——”

烏憬驟然打了一個顫擺,“疼,痛……”他哈着氣,“哥哥,嗚,松,松——”

“對不,對不起。”

“我不說了,不說了……”

寧輕鴻放輕力道,又吻向少年的唇,指尖撚着玉,不輕不重地磨了片刻,讓人舒舒服服地軟了腿,才将玉抽出來。

烏憬被伺候了一個多時辰,意識都暈沉沉的,只覺得最後渾身上下都沒遭罪後,只想一直陷在餘韻裏癱着身不動。

連人掐着他軟綿綿的腿肉,往一旁扯了後,仔仔細細地将前後垂眼打量了個遍,都只顫着身毫無反應。

隐約聽見人輕聲細語地誇着,“烏烏今日進步許多,沒再有那些壞習慣了。”

他手段這般溫和,輕輕松松就送烏憬去了頂,還讓人維持着最後一份體面。

寧輕鴻這次幾乎處處都做的周全體貼。

烏憬即使回過神,都敢掙紮地蜷縮起來,顫顫巍巍地去捂他的眼睛,“你不要看。”又嘟嘟囔囔的,還帶着微弱的哭腔辯駁,“我本來就不會那樣的,都是因為你……”

寧輕鴻反問,“因為我?”

烏憬忍着玉被抽離後,本能的難耐吞吐,磕磕巴巴地小聲說,“就是都怪你。”

寧輕鴻似笑非笑一聲,只輕道了聲“好”。

烏憬說完後,才覺後怕,聽人這般簡單放過了自己,還有些恍惚,吞吞口水,膽子又大了些,自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人懷裏窩着。

可還是不敢太放松,依舊怕羞地用敞開的衣裳燙着臉,低着腦袋遮住一片泥濘,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安靜地陪人溫存着。

片刻,寧輕鴻重新撿了衣裳,一件件給人穿好,理好其餘物什,又将人抱起來,帶去了浴池,洗漱更衣。

睡前又吃了下人端上來的藥湯子,才歇下,寧輕鴻即使淨了口,烏憬也能聞到這人身上絲絲縷縷的藥苦味,混在浮金靥裏,又成了微苦的安神香。

寧輕鴻靜靜懷着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着人的脊背,另一手攜着一指寬特制的平整玉板面,盛了點消腫的藥膏,覆在少年微腫的唇尖上輕輕抹勻。

又一點一點抹向烏憬布滿萎靡紅痕的脖頸處,從耳後一連蔓延至腰之上方。

那玉的原料似乎極為特別,在人體上化了這般久的藥膏,也仍舊冰冰涼涼的,剛一覆上,就激得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立刻從綿軟變成粒紅潤的豆子。

偏偏腫卻是真的,冰涼與溫燙一觸上,烏憬恨不得再貼得緊一些,磨得久一些,可他又很不好意思,只別着臉,跪坐着,雪衣半敞,難受地從唇齒間呼出一口又一小口的氣。

直到藥膏完全抹上去,寧輕鴻才上了指,用指尖從唇珠一路按揉至最後,處處都顧及到了。

抹得他滿手黏膩,又轉身下榻去用銅盆裏的溫水擦拭幹淨,烏憬趁他沒在看自己,手忙腳亂地将衣裳整理好,自個偷偷蜷縮進被子裏。

像是怕丢人。

可當寧輕鴻倚上榻時,他卻挪了挪,不經意地挪進人懷裏,安安靜靜地同人貼得更緊了。

努力地想在秋夜的寒涼裏,

将被褥中這一份暖意分過去。

很快,烏憬便依賴地在人懷裏睡去,跟昨日懼怕的神情全然不同,寧輕鴻半順着人後腦的發,良久,也阖上了眼。

翌日,烏憬掐着點醒過來了,身體的生物鐘讓他快點下榻洗漱更衣,但這兩日縱欲的疲憊又讓他根本不想動彈。

好不容易,他睜開了眼睛,賴在人懷裏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注意到屏風外候着的拂塵低聲催道,“陛下?陛下——”

烏憬霎時想爬坐起來,還未起身,又被腰間同脊背後的手按了回去,少年剛睡醒,身體比平時還要綿軟溫熱,臉上迷蒙着,困得眼睛都将将睜不開,呆呆地看着身旁人。

寧輕鴻眼都未擡,只吩咐,“去同國子學告假。”

拂塵立即應是,忙不疊地下去了。

烏憬聽見下人們湧出的聲響,睜大眼睛,急急忙忙的,“不用告假的,我也不是很累,可以去聽學的。”

寧輕鴻只阖着眼,無聲将人環住。

烏憬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他出聲,他也實在是困,确認真的不用去聽學後,才放下心,遲疑地窩在人懷裏,沒一會兒繼續睡過去了。

他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日上三竿了才醒,烏憬醒時,發覺寧輕鴻似乎還在阖眼沉睡。

或許也并沒有在睡,他根本察覺不出對方到底醒着還是沒醒着,但面前人眉眼間的倦意卻是能瞧得清清楚楚的。

烏憬想下榻去個小房間,剛一動作,就聽覺人輕“嗯?”了一聲,“烏烏是要去哪?”

他怔了一下,乖乖地回答,“我要去小房間。”

撫着少年背部的手頓了頓,才拿起來。

烏憬去了小房間,順便用一旁備好的水洗漱了一下,再去茶桌拿了些糕點茶水回來,自己啃了兩口,趴在床頭問人要不要吃。

寧輕鴻什麽都未說,只微擡起指尖,示意少年過來。

烏憬趕忙再吃了兩塊糕點,咽了茶水,拍幹淨手,才爬上榻重新倦在人懷裏。

也不出聲,只安靜地看着對方又阖上眼,好一會兒,烏憬才小心地将臉埋過去,聽話地摟住人。

半個時辰後窗外似乎落了點淅淅瀝瀝的秋雨,屋內燃着暖爐,熏着浮金靥的香,燭火搖搖欲墜,發出火苗吱呀晃動的聲響。

烏憬舒服地想一輩子就賴在這不動了,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昏昏沉沉的,但不管什麽時候醒,也哪裏都未去。

就這麽安安靜靜地陪着人。

午膳拂塵端上來時,備了一碗藥膳,與烏憬愛吃的物什,但想着千歲爺多多少少會不會吃一些,多一人份的清淡菜食也有。

下人輕手輕腳放下,又退了出去,沒有去催主子用膳。

烏憬聞着菜香味,有些受不住,小聲,“哥哥?我餓了。”

寧輕鴻微撩起眼皮,片刻,“去罷。”

烏憬有些遲疑,小心地看着人,“哥哥抱我去好不好?”

好不容易殷着人地陪着自己一起到了外間的案桌前,烏憬又試探地讓人陪自己吃了一些,飯飽後,他又被抱去了窗棂旁的春椅上。

幾刻鐘後,進來的下人瞧見桌上的飯菜有被動過的跡象,才将準備端下去重新熱好再端上來的動作,改成将殘羹剩飯收拾幹淨。

又恭恭敬敬地無聲退了下去。

窗外的秋雨下了一日,烏憬就靜靜地陪了寧輕鴻一日,從頭至尾,幾乎都沒從人的身上下來過。

昏昏沉沉地過了一日。

翌日烏憬卯時被喚醒時,都沒有昨日那麽困了,拂塵捧着緋紅官袍跪在地上,同一身雪衣立在窗棂旁的千歲爺請示,“爺可要換朝服?”

寧輕鴻擡了擡指尖,只作了一個示意。

便是拒了的意思。

烏憬身上的紅腫同紅痕都已消退,暈乎乎地被換上天子朝服,在心裏給自己鼓了好一會兒的氣。

今日他要自己上朝。

烏憬也不能怪人不陪着自己,将将出門前,又有些擔心地回首看了一眼。

身後人一身鶴紋雪色長袍,長身玉立,眉眼輕垂,即使什麽神色都無,也能看出那一分運籌帷幄。

少年天子出門那一霎,又轉身小跑回來,撲進寧輕鴻懷裏,小聲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即使自己也在害怕一會兒的大朝會,還在努力地把溫熱的身體埋進去,踮腳小心翼翼地蹭着人的側臉,寬慰人,“一下朝就回來陪哥哥。”

他知道寧輕鴻昨日在要他待在自己身旁。

哪裏都不去。

來晚啦,果咩!!(抱頭逃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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