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危險

危險

“你跟着我們？”秦野走進宋臨，質問。

“你在這裏把人打出血，商場負責人拿不準主意，把事情彙報給了秦叔叔。”宋臨視線越過秦野，看了幾次穩如泰山吃泡面的鹿鳴。

“秦叔叔讓我負責公司每個盥洗室的翻新監工，”宋臨說，“我還不至于這麽無聊跟蹤你們。”

“你不會覺得給鹿鳴塞200萬很有聊吧？”秦野知道自己老爸看重宋臨，讓他監工也放心。

宋臨沒說話。

他的确在表裏不一。

“不要給他壓力，也不要對我再有什麽幻想。請宋先生該去哪去哪，破壞別人約會氣氛，是件很沒禮貌的事情。”秦野下了逐客令。

“宋先生？”如此可以拉開距離的稱呼，讓宋臨的眼神緩緩出現裂痕。他抓着秦野的手腕，拉着他撞進自己懷裏，聲音不悅：“他只是長得和你的畫很像，你就沒想過，會不會出現性格不合的問題？”

“你現在喜歡動手動腳是嗎？”秦野狠狠甩開宋臨，伸出手指着他，然後又拽着他的領子走遠。他擔心自己忍不住爆粗口，被鹿鳴聽到影響個人形象。

“我告訴你，宋臨，如果我跟他性格不合，我會改到能跟他合為止！這個答案滿意嗎？”他把人拖到鹿鳴的視線盲區，帶着脾氣卻很認真地對宋臨說自己的想法。

“一時新鮮你願意改，時間久了，你保證不了會一直遷就他。”宋臨了解秦野的性格，不受束縛向往自由，只有別人在他身邊去改性格的份兒，他從來不會因為各種原因改變自己。

“這麽了解我？”秦野不屑。

“秦野，你要考慮門當戶對。”在商界，宋臨的身家無疑是唯一能匹配得上秦家的存在。

他說：“你們的消費水平，會導致你們以後的矛盾不斷。”

宋臨就沒見到過秦野會吃這種單價幾塊錢的東西。

就算是速食産品，他們秦家吃的東西都是高端專定，要不就是頂尖出口産品。

“你真的覺得好吃？”宋臨光聞着泡面的味道都覺得很廉價。

秦野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從小就被養叼了嘴巴的人，确實吃不慣。

可他卻很堅定，“但我樂意，我樂意陪着他。他的食物選擇，遲早會被我慢慢融合，你能不能不要管這麽寬。關于門當戶對的問題，我個人的理解，是精神上的契合高于一切。消費觀念怎麽了？鹿鳴不鋪張不浪費，是一種美德。”

宋臨：“我真沒想到，你頭一次跟我說這麽多話，這麽認真，竟然是因為我的情敵。”

秦野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你知道我不願意搭理你，還纏着我有什麽意義？”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給宋臨一個背影，他伸手擺了擺：“如果待會鹿鳴因為你的出現導致心情不好……宋臨，別怪我不在意你這五年對秦家的兢兢業業。”

“你就這麽絕情？”宋臨接受不了秦野的态度。

“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對你有過特殊對待？”秦野頭也不回，加快腳步。

坐着吃面的人似乎和他心有靈犀，在秦野出現的那一刻，鹿鳴忽然回了頭。

秦野立刻綻放一個好看的笑容，小跑着過來。

“快吃吧，剛好不燙，再放一會兒面就不筋道了。”鹿鳴好像無事發生，嘴裏吸溜着面條，對勤業說着。

“哥哥不介意嗎？”秦野不是很放心，萬一鹿鳴只是裝作沒關系。

“嗯……”鹿鳴沉吟一下，好奇問着，“我覺得宋臨單看外表，很帥氣，很有成功人士的沉穩和頭腦，你為什麽不想接受他？”

難道是人品不太好？

畢竟陳佳宇也是看起來一表人才，結果是個道德敗壞的渣男。

“單純沒感覺。”秦野實話實說，“我很看重感覺，我覺得喜歡的人之間不用言語，會有冥冥之中的氣息互相傳遞。”

鹿鳴點點頭，這話他很認同。

“而且我很讨厭……”秦野話說一半，忽然閉了嘴。

“什麽？”鹿鳴問。

秦野把商業聯姻四個字換了個說法，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以跟宋臨匹配，透露顯赫身份。

“我不太喜歡婚姻或者愛情裏頭，摻雜了一些利益關系。”秦野聳肩，“秦野對我的目的，并不單純。”

秦家是商界龍頭，想要攀附，拍馬溜須的人數不勝數。

秦世峰和宋臨爸爸是同學，畢業後又各自發展得都不錯，關系也一直要好。

只是秦家的生意涵蓋更廣泛，國外也有涉及。

但宋家的範圍目前只在國內，一旦秦宋聯姻，宋家會有很多一步登天的機會。

秦野不想讓自己的婚姻和感情有這樣的成分在。

不管宋臨對自己有多少真心，他的喜歡裏，很明顯帶着為宋家奠定夯實基礎的成分。

不純粹的愛，秦野不要。

“哦……”鹿鳴咬着泡面叉子腦補了一出大戲，他問，“你其實是在逃婚吧？婚姻能有利益關系的話，至少你家和段總家一樣，都是做生意的吧。”

秦野點點頭：“是有點小生意，我不是逃婚，一時半會說不清，總之我現在就是需要你收留我，我暫時不能回家，也沒有收入來源了。我得和你一起在段尤嘉這裏打工，畢竟我也不能直接跟兄弟借錢花，要通過自己的雙手賺錢。”

他瞎編的很有邏輯，無懈可擊，又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讓鹿鳴深信不疑，他點頭。

“沒事，你落難的這段時間，哥養你。”他在秦野面前也放得開了。

“謝謝哥哥。”秦野開心。

宋臨在商場辦公室裏盯着監控顯示屏，看着秦野和鹿鳴有說有笑，臉色非常黑沉。

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轉身走了。

宋臨到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洗手，聽到廁所隔間裏有人說話。

本來不想聽人家悄悄話，但是他餘音好像聽到了“鹿鳴”這個名字。宋臨便停下腳步，仔細聽。

他才注意到，一個放置馬桶的廁所隔間的門外放着一輛輪椅。

這不是陳佳宇的輪椅嗎？

“媽的，也不知道鹿鳴什麽時候勾搭上的秦疏辰，真不要臉！”一句粗暴的聲音不算清楚地傳出來。

陳佳宇壓着聲音，發洩着火氣。

他爸陳友明扶着腰受傷的兒子從馬桶上站起來，語氣相當厭惡，“這個鹿鳴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長得就一副紅顏禍水的樣子！要不是這十三年你保護他，他說不定會被多少人輪幾次！不懂感恩戴德的小兔崽子！釣上秦疏辰轉手就把你給踹了，把公司坑了，氣死我了！”

“哼，我不會饒了鹿鳴，我得不到，他秦疏辰也不要得到。”陳佳宇惡狠狠地說，“反正我們盛鑫企業已經因為鹿鳴給秦疏辰吹耳邊風被針對到這麽落魄的地步了，我們既然沒有出頭之日，不如來個兩敗俱傷！”

他們父子好像忘了，自己依靠作假數據，花錢買通秦氏內部員工走捷徑的事兒了，不覺得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自己有什麽錯。

所有的錯都是苦命的。

他們恨極了鹿鳴。

陳友明嘆了口氣：“我們哪有實力跟秦家兩敗俱傷啊！”

“爸，我說的不是硬碰硬。”陳佳宇氣呼呼，“我要毀了鹿鳴，讓秦疏辰難過！”

“你不是說秦疏辰就是玩玩鹿鳴，連真實身份都沒說出來嗎？”

“就算是玩玩，秦疏辰在剛對鹿鳴有興趣的時候就忽然失去，只要他得不到，我就很爽！”

陳友明想了想，點點頭：“你打算怎麽做？”

“法子多了去了，我先找機會單獨接近鹿鳴這賤貨！”陳佳宇咬牙切齒！

宋臨聽到這對父子的對話，心想兩人心這麽大？這些話在公共廁所談，不怕隔牆有耳？

這個準備翻新的洗手池只是門口挂了個施工中的牌子，卻沒關閉，他沒聽到什麽電鑽是聲音才進來洗手。

不過他目光劃過去，注意到這門顯示的是上鎖狀态。

辦公區的洗手間是指令上鎖解鎖，這段時間聽說這裏的鎖确實有些失靈。

估計是鎖上沒多久聽到什麽路過的人說話，識別錯誤又解開了，然後又自己開着門鎖上了。

宋臨裝作沒來過，用紙巾把洗手池的水珠擦幹淨，把門帶上離開了。

他回憶着陳佳宇父子的話。

嘴角帶着老謀深算的笑意。

原來鹿鳴以前是陳佳宇的人，他堅定地認為，秦野被鹿鳴單純的外表蒙蔽了。

鹿鳴接近秦野是居心不良，圖錢的可能性最大。

只要想辦法讓鹿鳴露出本來面目，讓秦野看到，秦野自然會厭惡。

宋臨知道秦野最讨厭因為權勢和金錢利益和他接近的人。

能跟段尤嘉玩得好，就是因為段尤嘉真誠，不貪錢不貪貴，能踏踏實實自己做生意。

宋臨給小陳打電話。

“那個鹿鳴，找幾個人……知道嗎？”

“好的，宋先生，我會安排妥當。”

“嗯，我會制造他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機會，鹿鳴那邊，你做事兒要漂亮一點。”宋臨挂了電話，自信整理了一下西裝，“秦野，我會讓你看到鹿鳴的真面目。”

下午五點，正在陪着鹿鳴在書吧看歷史類書籍的秦野被宋臨的一個緊急電話叫走了。

宋臨說陳佳宇提交的翻新方案他拿不定主意，然後原材料那邊等着下單，要秦野過來敲定一下最合适的方案。

這些事平時宋臨處理得游刃有餘，秦野并不想去，只是宋臨後來說自己下午不是很舒服，一直渾渾噩噩，确實需要秦野過去幫忙。

秦野這才趕了過來。

在秦野離開書吧的那一刻，與他擦肩而過的兩個男人，進入書吧。他們鎖定安安靜靜看書的鹿鳴，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

莫名被兩個男人夾擊，鹿鳴左右看了一下，準備換個地方。

其中一個穿着淺駝色羽絨服的人伸手攔了一下，他露出一個別有用意的眼神，打量着鹿鳴，接着問了句暗示性很強的話。

“多少一次？”

鹿鳴：“？”

他厭惡看着男人，搖頭：“對不起，我不是。”

不是那種按小時收費的鴨子。

另一個男生看他要繼續走，直接上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神調戲，“你跟着我們哥倆，只要能開價，多少都給。”

宋臨交代他們，必須知道鹿鳴想要得到多少錢，只要他能獅子大開口，他就讓秦野原地後悔。

“為什麽你們有錢人都要用點破錢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我不需要你們的錢，我不是那種人！”鹿鳴肩膀一閃，甩開男人的手。

他轉動輪椅，要走。

可是淺駝色羽絨服男人扶着他的輪椅不讓他動。

鹿鳴幹脆站起來，可剛邁出去一步，又被另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男人逼着不得不坐了回去。

“這裏是公共場合，你們這樣我要報警了！”鹿鳴拿出手機，他稍微提高音量，試圖引起書吧管理員的注意。

但是很可惜，幾個管理員就好像完全沒看到這裏發生了什麽。

鹿鳴慌了，這明顯是被兩個男人提前收買了。

他求助周圍的客人。

書吧本就沒幾個人，零星幾個客人看到這邊情況不對，哪裏敢惹兇神惡煞的兩個男人，生怕被牽連，趕緊走了。

書吧裏就剩下鹿鳴和兩個帶着那種目光的男人。

他手心頓時出了一層汗。

這種對他身體有興趣的眼神，他從小學就遇到過，好惡心，他想吐！

管理員甚至關了門，從裏頭反鎖，然後把玻璃窗上的百葉窗簾都落了下來。

鹿鳴心裏一咯噔。

完了！

他極度緊張，“陳佳宇讓你們來的？”

兩個帶着不懷好意目光的男人冷笑，不答。

“你承認吧，小綠茶，故意勾搭秦野，是不是圖他的錢？”淺駝色羽絨服逼問。

鹿鳴莫名其妙：“我沒有。”

“管他有沒有，我看這小東西嘴巴硬得很。”黑色羽絨服不耐煩，一把掐上鹿鳴的脖子，眼裏都是色氣貪婪的興奮，“長得這麽好看，先他媽讓老子玩玩，然後我讓你說什麽就給我錄視頻說什麽知道嗎？不聽話，我就掐死你！”

鹿鳴被他的力道狠狠扼住，呼吸困難，死死抓着男人的手去掰開。

男人的手接觸到鹿鳴皮膚那一瞬，鹿鳴全身打了個激靈。他腦袋裏不受控制地閃現和陳佳宇分手那個晚上，他被狠狠撞到腰，差點被強行的恐懼感。

一個他極其相信的人讓他在那種事情上一瞬間厭惡到了極點。

當時他的身體因為疼痛痙攣不能動，喘氣都覺得很費力。

現在，這種無法控制身體的情況極速出現，鹿鳴盯着男人兇惡的臉，手腳開始發麻，他扒拉不動男人的手了！

怎麽辦？鹿鳴急得紅了眼圈。他無法動彈，他不想被人在這種地方遭遇這種事兒！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會這樣？

同時迅速增加的惡心緊緊包裹着他，他真的很不想被人碰！

那兩個男人的情·色·欲·望強烈噴薄，鹿鳴胃部也開始痙攣，他很想吐。

“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兒。”淺駝色男人發現鹿鳴呼吸困難，全身開始發僵，趕緊扒拉開黑色羽絨服男人的手。

可鹿鳴并沒有因此獲得新鮮空氣，他努力嘗試控制手腳。

男人也沒打斷真的殺人，只想要給鹿鳴一點顏色看看。

他松了手，往後退了幾步，神色有些慌亂。

“卧槽，怎麽這麽不經吓，別死在這！這可不是我弄死的！”他趕緊推脫。

黑羽絨服也有點怕，“要不要打120？”

男人離開鹿鳴，他的身體逐漸恢複行動力。短暫的窒息導致大腦空白，不停咳嗽，咳嗽帶得腰部發疼。

“你們！你們是宋臨的人？”鹿鳴也懷疑陳佳宇，但是畢竟他們在一起十三年，他還是保留一份最後的信任。他猜測會不會是因為自己裝秦野男友，讓宋臨針對自己。

畢竟，除了這兩個人，鹿鳴沒有任何社交可以惹到仇家。

淺駝色男人看鹿鳴緩緩恢複了正常，氣焰也複燃了，“草，你他媽真會演，怪不得能勾搭上秦野。”

他以為鹿鳴剛才的狀态是裝的，就是為了騙過自己放手。

“都說美人沒腦子，我看你腦子倒是靈光。”黑色羽絨服也繼續拽起來，他痛快承認。

駝色羽絨服打了他一下：“你怎麽告訴他了？”

“他敢說出去？”黑色羽絨服男人粗暴去扯鹿鳴的衣服，“只要我們錄下他的不雅視頻，他就是我們的傀儡，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一個沒爸媽沒背景的孤兒，太好收拾了。”

“你不要碰我！”鹿鳴使勁掙紮，無盡屈辱湧上心頭，“宋臨他查我？你們真的好惡心！”

他對有錢人的一些做法真的相當惡心，全身控制不住地戰栗。

可鹿鳴勢單力薄，身上還有傷，抵抗不過，很快被兩個男人控制，被扯掉了外套。他們帶着淫·笑又開始扒鹿鳴褲子，準備快活快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鹿鳴又急又氣還很怕，他無助到要哭了。全身發麻的感覺又在緩緩出現，蹿升的惡心感強烈到出現了輕微耳鳴。

鹿鳴眼神快速渙散，可他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他努力撐着，看着佯裝整理書籍的幾個管理員，氣憤罵着，“你們到底收了宋臨多少錢，良心不會痛嗎？”

可他的罵聲就像砸進了深淵，沒有任何回應。

鹿鳴急得沒辦法，他的褲子已經被兩個男人硬生生扒下去一半才想起來他可以給秦野打電話。

對，秦野！秦野一定會來救他！

可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打，怕手機會被人搶走。

“等一下！”鹿鳴身體半僵硬狀态逐漸嚴重，手指開始痙攣。他剛才掙紮的時候，手機掉在地上，他要想辦法拿到手機，“我自己脫，我腰疼，你們也不想待會我因為腰使不上勁兒不能讓你們爽吧。”

他說着令自己惡心到想吐的話穩住局勢。

“是個明白事兒的，”黑色羽絨服停了手，他一臉貪婪盯着鹿鳴因為掙紮而泛紅的臉頰，“小美人可真迷人，也不怪宋臨吃你的醋。可惜，你不知道宋臨的手段，想攀上秦野的想法有點天真。”

他注意到鹿鳴的雙手彎曲顫抖，掰了兩下，硬得很不自然，這不是能裝出來的狀态。

“你不是真有什麽病吧？”他不太敢太暴力。真出了什麽事兒，他也擔不起責任。

他和黑羽絨服就是拿人錢財□□，可不想攤上麻煩。

“秦野到底是什麽人？”鹿鳴腰疼得厲害，身上的僵硬沒有阻止他坐以待斃。他緩緩從輪椅上站起，假裝配合，費力做着脫掉毛衣的樣子，故意摔倒，精準摸到了手機。

手指痙攣，隐隐作痛，他面部表情很痛苦。趁着兩個男人不注意，他用扭曲的手指快速按下秦野電話，馬上按下對方靜音的按鍵，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擋着兩人視線，揉着腰。

秦野剛到宋臨這邊，手裏拿着陳佳遇到方案，“喂”了一聲。

不過他沒聽到鹿鳴回應，而是聽到一個陌生人非常油膩的聲音。

“你不知道秦野是什麽人？你都恬不知恥地纏上人家了，還來問我他到底是什麽人？別跟我裝單純，老子知道你跟了陳佳宇十三年，是不是早就被人玩爛了，今天讓我也試試你這小美人是什麽滋味。你別跟我裝有病，黔驢技窮了是吧。”淺駝色男人覺得鹿鳴就是太會演戲。

這麽漂亮的人，他不搞一下心裏癢得很。

艹？秦野聽到這些話，眼神瞬間變了。他狠狠把方案砸在陳佳宇臉上，瘋狂跑了出去。

陳佳宇一臉蒙逼，電話裏的是誰，他怎麽知道鹿鳴跟着自己十三年？

這人他媽的還要上了他的人！坐在輪椅上的人激動得想罵娘！他不認識電話裏人的聲音。

而宋臨眼神陰鸷看着秦野瘋了一般地跑出去，握着拳頭控制情緒。

才認識幾天，聽到鹿鳴有危險，激動到這種地步？

自己出車禍他來看望，都帶着不得不來的敷衍感。

這壇子醋，更深了。

那些人到底是怎麽辦事的！鹿鳴的電話是怎麽打過來的！

宋臨心中暴跳如雷，可面色沒有任何異樣。他緩緩把視線挪到暴怒的陳佳宇身上，看着他眉頭被秦野砸出來的血痕，輕輕笑了一下：“盛鑫企業這麽想死？你怎麽敢安排人去欺負鹿鳴？惹到秦野，沒有任何和解的辦法。”

靠！陳佳宇瘋狂搖頭：“宋總，不是我！不是我安排人去欺負鹿鳴的！”

“哦？”宋臨成功甩鍋以後，露出一個将信将疑的表情，“秦野不一定會信。”

他只是沒有自己動作快，毀了鹿鳴的想法，還是陳佳宇給他提供了思路。

說的多好啊，毀了他，秦野就不會對他心動了。

可惜，沒毀成。

“宋總，真不是我！您相信我！”陳佳宇急得一身汗。

“好，”宋臨居高臨下，姿态壓迫，“這次不是你的安排，但下次是你，可以嗎？”

“你？”陳佳宇渾身一個惡寒，太可怕了，這個衣冠楚楚謙謙君子模樣的男人，竟然來這一套。他也不是傻子，馬上明白自己被套了進來，“是你安排的人？”

“噓。”宋臨俯身，眼神慢慢冷下來，他盯着陳佳宇說，“要是有人不小心聽到了，會比較要命。”要陳佳宇的命。

陳佳宇被吓得後背全是汗。

宋臨說完，他露出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笑，走出辦公室。

媽的！陳佳宇狠狠捶了一拳辦公桌，秦野和宋臨為什麽都要拿他開刀，他一個都鬥不過！他要氣炸了！

“鹿鳴！都他媽因為你！你果然是禍國殃民的存在！艹！”他暴怒，額頭青筋暴起，低聲怒吼，眼裏滿是怨毒。

書吧那邊的鹿鳴絞盡腦汁拖延時間，淺駝色羽絨服脾氣好一點，能耐着性子讓鹿鳴不停找理由先不脫衣服。但是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猴急得很，他幾次三番上來繼續扒拉鹿鳴衣服。

鹿鳴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控制身體沒有徹底發僵，笨拙連滾帶爬躲，盡量避黑羽絨服男人的觸碰。又給他們轉了幾次錢拖延時間，說讓自己再休息一會兒，這才等到了拿着消防栓兩下砸爛了書吧玻璃大門的秦野。

這人再不來，鹿鳴都打算自殺保持自己的清白了！

看清楚秦野風塵仆仆的身影，他的心瞬間踏實，也産生巨大的情緒爆發，發麻發涼的手腳瞬間爆炸一樣熱。

這讓他極其難受，可他顧不上身體不适，踉跄着扶着書櫃站起來。

“秦野！”他幾乎是帶着哭腔絕望而崩潰地朝着秦野歪歪扭扭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