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看電影

看電影

電影院的情侶沙發靠背比較高，兩側有遮擋，很好的阻隔了左右及後方的視線，小情侶之間做點什麽親密舉動也不會被人看到。

秦野：“鹿鳴？”

被鹿鳴壓倒的一瞬間，男人之間爆發出來的信號快速傳遞。

他興奮起來。

鹿鳴變得有些狂野，像一只纏上來的小蛇，不斷吐着信子，目的明确的盯視，攪得秦野心中悸動。

幽暗的光線明明滅滅，鹿鳴的輪廓完美無缺。

“游戲規則。”秦野低聲且性感的重複。

他明白鹿鳴的意思，但這不是他的目的。

成人世界的身體游戲，他嗤之以鼻，他對感情從不兒戲。

可是面對小獸一樣撲過來的鹿鳴……他覺得自己很難做個人。

秦野咽了咽口水，思想劇烈掙紮過後，他推開了鹿鳴。

“鹿鳴你誤會我了。”他不知道鹿鳴的情緒為什麽會這麽失控。

電影裏女主被鬼吓得大聲喊叫，鹿鳴和秦野低聲交談被沖散。

随着這一推，鹿鳴所有一時而來的沖動也都歇了火。

他松開秦野衣領，縮回靠邊角落，抓起一把爆米花，盯着屏幕。

電影裏是一個配角被惡鬼扭斷腦袋的恐怖畫面。

後排小情侶發出一聲驚叫，鹿鳴無動于衷，好像只是在看歷史大講堂。

算了，秦野是正人君子，自己想要沖動犯個錯都沒機會。

也挺好，他想着。

“抱歉，把陳佳宇帶給我的情緒放在你身上。”

秦野：“……”總有種自己錯失良機的後悔感，裝他麽什麽清高，哪怕剛才摟一下腰也行啊。

“要不我們再在來一次。”秦野拱着身體黏了過去。

鹿鳴：“不好意思，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秦野：“……”

啊，好痛苦，想犯罪。

“電影瞬間不好看了。”秦野哀嚎。

鹿鳴看他一眼，問：“你不覺得我剛才那樣，很放蕩嗎？”

秦野竟然沒有嫌棄自己？

“是不是在你們有錢人眼裏，我這樣的人，挺多的，見怪不怪了。”

“想什麽呢，都是陳佳宇帶給你這些不好的印象嗎？”秦野搖頭，“他自己爛，可不能代表其他人。”

他補充：“你看我剛才第一反應多正經！我家教很嚴格的！”

鹿鳴不否認，“嗯，謝謝你沒有接受我的一時神經病。”

“不！”秦野小聲嘶吼，“我後悔了，我不想聽我爸的話了，我想……”

“你不想。”鹿鳴打斷他，“今天的電影好下飯。”

很血腥，很暴力，很擦邊。

很解壓……

長期無人充盈他內心世界，孤獨無法排解，他就喜歡看這些脫離現實的東西。有時候他會把自己帶入鬼的角色，排解生活裏的壓抑。

秦野開始耍無賴：“我哭給你看。”

“你告訴我有沒有上床經驗。”鹿鳴在想，秦野沒談過戀愛不一定沒跟誰做過那種事。

“沒有。”秦野馬上表示自己對感情的絕對忠貞。

“那我不可能跟你進行成人游戲。”鹿鳴當機立斷的拒絕。

秦野：“？”

麻了，他要知道鹿鳴是這個目的，他就說自己身經百戰！！

“你……”可是下一秒，秦野明白了鹿鳴更深一層的想法，心裏非常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是因為他心疼鹿鳴，“你是覺得，如果我貪圖你身子，我是個玩得開的人，你可以滿足我？”

“鹿鳴，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想我。”秦野很不開心。

鹿鳴垂着眼睛沒說話。

後半場電影秦野是怎麽看下來的都不知道，心裏沒抓沒落的不爽。

鹿鳴介意自己跟陳佳宇睡過，而他秦野還是個純情小處男。

典型的自卑，自我貶低的心理活動。

電影落幕，後排的情侶走了一對，兩人讨論這情節除了一驚一乍和配樂吓人，回味起來挺白開水的。

鹿鳴覺得也是。

恐怖電影他看了好多，套路就那幾種，沒看頭，但是實在沒有其他題材的電影能讓他釋放心裏的苦悶。

有得看總比沒得看好。

字幕一排排往上劃着，彩蛋是第二部的一個引子，套路也是顯而易見。可是鹿鳴很期待，好像每一部新的恐怖電影預告，都是他數着過日子的精神支柱。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是自己來看，還是依舊有這個小太陽小狼狗陪着自己。

他有些淡淡的落寞。

電影散場，時間晚上八點半。秦野想帶他去吃飯，但鹿鳴選擇在路邊買了兩串草莓冰糖葫蘆。

一串12塊，對他這個從來沒有自己收入，伸手等陳佳宇賞賜生活費的人來說，貴的要命。

冷飕飕的風中，鹿鳴舉着兩串草莓冰糖葫蘆，在馬路牙子上走着。

其實也沒那麽想吃。

他平時也是偶爾才想吃一回冰糖葫蘆。

陳佳宇總說傻子才買這些，一盒草莓才多少錢，買一串冰糖葫蘆就十幾塊。

鹿鳴每次都會想，陳佳宇又不是沒錢，給自己買一串十幾塊的冰糖葫蘆怎麽了？

因為陳佳宇一直限制自己吃這些，他現在自由了，産生了報複式的購買欲望。

還要買最貴的。

吃不吃無關緊要，心情舒爽最重要。

反正，他現在是有200萬身家的人，奢侈一點，怎麽了。

鹿鳴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張着手臂護着自己，怕自己會從馬路牙子上跌倒的秦野。

這200萬，是秦野給他弄到手的。

所以他把其中一串冰糖葫蘆遞了過去。

秦野沒有用手拿，而是探過頭，直接咬了一口。

他笑的很滿足：“超甜。”

鹿鳴看着路燈下這個幹淨痞氣的大男孩，好像忽然就get了一個詞兒。

浪漫。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貪婪的把冰糖葫蘆又遞了過去。

秦野很配合，又吃了一顆草莓。

鹿鳴等他咽下去，又投喂。

反反複複，他享受着安靜的無聲互動，把兩串冰糖葫蘆都喂到了秦野嘴裏。

從他投喂第三次的時候，秦野似乎察覺到了鹿鳴的情感需求，一口一口吃完。

只要鹿鳴喜歡，他可以再吃八串。

手裏只剩下兩個竹簽子，鹿鳴的眼神忽然暗了下去。應該多買一些，他想要時間停在他喂，秦野吃的這種循環裏，不想破壞他單方面理解的浪漫。

對于戀愛，鹿鳴擁有過很多幻想，可這些小說裏出現的令人遐想羨慕的場景，陳佳宇一個都不會給他。

秦野完美的讓他沉浸在想要的氛圍裏，他不想抽身出來。

可現實擺在這，他沒得選。

鹿鳴看着光禿的竹簽子，輕輕嘆了口氣。

他又忍不住想，要是自己跟秦野在一起十三年該多好。

無言的陪伴持續，秦野領着他繞過一條街，找到一家密室逃脫。

“不去了。”鹿鳴沒心情。

他厭煩矛盾的自己。

一邊承受着陳佳宇帶來的情傷，發誓一輩子不在碰感情，不會讓自己二次受傷。另一邊又瘋狂的想要有人對自己好，彌補自己長久以來的渴求和依賴，不停地的在秦野身上索取。

要命的是，雖然自己什麽都不說，秦野卻總能很快懂自己要什麽，靈犀的配合自己。

這種貼心的人又聰明的人，誰能拒絕的了？

“是不是累了。”秦野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嗯。”主要是心累，鹿鳴跟陳佳宇在一起這些年，真的心很累。

“要不要來個公主抱？”秦野張開雙臂。

鹿鳴真想點個頭，但他不能。

“回吧。”他伸手準備攔出租車，不過下一秒，他看着公交車，改了主意。

“很久沒坐過公交車了。”鹿鳴說，“爸媽走了以後，沒人送我上學了，只能坐公交車。”

他告訴秦野：“我爸媽平時工作比較忙，但盡量交替着送我上學。因為他們上班時間比較早，所以我每次幾乎都是第一個到學校。偶爾他們太忙，沒法送我，我要自己坐公交車。五年級的時候，我覺得我長大了，可以跟同學們一起坐公交上下車，就不麻煩他們了。”

秦野靜靜聽着。

看着他長長的睫毛在霓虹燈下，眨啊眨。

寒冷的空氣中，秦野裹着厚厚的白色圍巾，顯得恬靜美好。

還帶着淺淺淡淡海鹽一樣悲傷。

鹿鳴提到過世的爸媽極其平靜，這種平靜讓秦野感受到他隐藏的難過。

“後來上了中學，離家更遠了，公交車沒有直達的，需要倒車。我爸媽考慮這養上學太耽誤時間，還是每天接送我。”鹿鳴擡頭看着填上的深色夜幕，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毫無波瀾的調整着波濤洶湧的情緒，“我在想，那天晚上的車禍，是不是他們急着來接我導致的。如果我自己坐公交車，他們可以走另一條路回家，什麽事兒都不會發生。”

“鹿鳴……這不是你的錯。”秦野很心疼，這麽多年，他默默承受着自責，心裏有多難受。

“那天晚上，我自己坐了三趟公交車回家，第二天也坐了三趟公交車去學校，遲到了。老師因為我學習好，沒批評我，就是讓我下次注意。”鹿鳴的語速慢了下來。

像是緩緩拉長的橡皮筋，一點點把最悲傷的東西抖落出來。

秦野真怕回彈的後勁兒，會讓鹿鳴承受不住。

“下次，下下次，以及後來的很多次，我都是遲到的。可老師一次都沒說過我，我的老師很好。”鹿鳴并不懷念學生時代，可他懷念這位老師。

秦野點點頭，“有機會我們去看看你的老師。”

鹿鳴搖頭，“沒臉去，當年我是三好學生，還考上了重點高中，他很看好我的可我……這十三年，呵，一事無成。”

秦野心裏發悶。

他的老師知道鹿鳴的遲到是因為一夜之間，失去爸媽導致的巨大悲痛。晚上一定不會睡覺，而是在哭。

鹿鳴開始沉默，相比他心裏的痛苦已經無法承受了。

“我們去坐公交車。”秦野說，“你別難過。”

“你知道嗎？”鹿鳴還是想傾訴，“這麽多年，陳佳宇沒有問過我一次想不想他們。我不提他也不會提，我提了，他會不耐煩。雖然沒有對過世的人表現出太明顯的不耐煩，但我就是能感覺到他不耐煩。”

他很難過，陳佳宇不在意他過世的爸媽。

“對不起，誰會對我的事兒有耐性呢？可我有時候真的很想說說話，只要沒有人怼我就行。”他抱歉看着秦野，“我不該給你添麻煩。”

“沒有，哪麻煩了。”秦野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着哥哥去看看他們。”

這一句無疑像一把最溫柔的刀子狠狠紮進了鹿鳴脆弱又要裝作堅硬的心裏。

他不想總在秦野這個小弟弟的面前哭來哭去，可他的眼睛不争氣。

發燙發紅。

他努力緩了緩情緒，去看來來往往的車輛。

“你說，我跟着陳佳宇，到底圖什麽。他從來沒有去看過我爸媽，可我去心心念念要跟他結婚，想要他給我一個早就沒了的家。”鹿鳴輕微哽咽。

“因為你那個時候沒遇到我啊。”秦野隔着衣服，抓了抓他的手腕，又馬上松開。安慰一下就好了，不要讓鹿鳴覺得自己腰趁着他難過的時候，趁人之危。

如果早一點遇到鹿鳴，秦野一定不會讓他受這麽多委屈。

“能不能有一個兄弟之間的擁抱。”秦野想抱抱易碎的鹿鳴，捏過手腕後沒看到鹿鳴情緒反感，大膽問着。

鹿鳴搖頭，他要克制自己對秦野的依賴。

他朝着公交車站走去。

秦野跟上。

随機挑選的一輛公交車，很湊巧的經過恒嘉花園。

鹿鳴選擇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

剛坐下，他看到車窗外有一個大爺馱着一三輪車的橘子，扒着窗戶盯着看。

“你還真是不吃飯，光吃想吃這些。”這飲食習慣确實不規律。

“回家給你做簡易火鍋吃不吃？”

“吃。”鹿鳴還盯着那車越來越遠的橘子，回應着秦野。

回家？一秒之後，鹿鳴回味着這個詞兒，從玻璃窗上看了一眼秦野模糊的影子。

這個詞兒遙遠又陌生，他又酸了鼻子。

秦野真的很懂怎麽讓自己得到精神滿足。

“吃什麽口味，辣的，番茄的，菌湯……”他問鹿鳴。

“陳佳宇不讓我吃辣，早就戒了。”

“他有病啊，這個也要管？吃辣怎麽了？今晚上咱們就吃辣的。”

鹿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公交車裏零星的幾個乘客，低聲說：“小男生不會懂這個。”

秦野：“？”

他好奇心暴起：“我想懂一下。”

“你暫時不用懂。”

“那我去問陳佳宇。”

鹿鳴：“……”

秦野：“嘿嘿，我給他打電話。”

“秦野！”鹿鳴回頭瞪他，“你少惡心我，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哦。”秦野本來也沒想打。

他只是想讓跟鹿鳴知道，能輕輕松松提到陳佳宇，就代表他不會在意鹿鳴和陳佳宇的過去。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恒嘉花園。

秦野從保安亭拿了鹿鳴的行李箱，帶着他拐進了附近的一家中型連鎖超市。

買了四盒簡易小火鍋。

鹿鳴：“……”

原來是這麽個簡易。

他還以為秦野要下廚房。

還小小期待了一下來着。

看來回去只要需要開水就行了。

“辣的。”秦野在鹿鳴眼前晃着。

鹿鳴笑了一下，有點無奈：“有些習慣硬生生改掉以後，就改不回去了。我現在确實對辣的東西沒有興趣，買番茄口味的吧。”

“真不吃辣的？”

“嗯，”鹿鳴把他手裏的兩個辣的簡易小火鍋放了回去，“既然都已經戒了，為什麽還要找回來。”

他不喜歡改變，哪怕改回去以前的自己也不想。

随遇而安就很好。

未來也是得過且過吧。

秦野沒再執着。

回到恒嘉花園小區，鹿鳴端着泡好的簡易小火鍋回了房間，自己吃。

真奇怪，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怪。

需要秦野的時候恨不得把人家掏空，彌補自己的情感空缺。

想要獨處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想跟秦野說。

好像一個渣完就撤，等有需要再去渣人家一遍的人渣。

被晾在客廳的秦野自然是難過的。

鹿鳴的忽冷忽熱讓他有些琢磨不透。

他覺得小火鍋的味道，如同嚼蠟。

這一鍋蠟他嚼着，直到鹿鳴吃完了，出來扔垃圾，又換了睡衣穿過客廳去洗澡。

然後聽着洗手間水聲嘩啦，吹風機響起，接着看鹿鳴用手抓着頭發，對他說了句晚安，他才把這一頓徹底吃完。

然後他重複了一遍鹿鳴的軌跡。

好歹，這也是同居生活。早晚有一天，他能跟鹿鳴一起洗澡，一起吹頭發，一起睡覺覺。

想想都覺得好激動，秦野的唇角勾着，下不來。

第二天一大早，秦野被輕微的關門聲吵醒。

他一個彈起，趕緊跑出卧室，打開大門，鹿鳴穿着此間咖啡廳的工作服，朝着外邊走去。

“哥？”秦野迷迷糊糊喊了一句。

“怎麽穿着睡衣站在大門口，”鹿鳴說，“我去上班，你再睡會兒。”

“那我也要去上班。”秦野不想跟鹿鳴分開，他着急，“你等我，十分鐘，我很快。”

但其實五分鐘不到秦野就迅速完成了刷牙洗臉換衣服。

“怎麽想着去上班？”秦野慌慌忙忙跑出來，看到鹿鳴真的在等自己，很開心。

“因為應該去上班呀，我快20天沒去上班了。”

“嗯，你說得對。”

兩人走出大門口的時候，有一個遛狗回來的男人對着鹿鳴吹了一聲口哨。

接着就是“嘭”一聲，這個帶着挑·逗目光的男人摔了一個仰八叉。

“哎呦！”男人痛苦哀嚎。

秦野露出一個很宣示主權的微笑，擋在鹿鳴前邊：“不好意思啊，絆倒你了。”

鹿鳴：“……”

昨晚上應該是下了點小雪，雪化了導致臺階上凍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男人這一跤，摔得可不輕。

“你他媽明明就是故意絆我！”男人抓着秦野的褲腿，躺在地上不肯起來，哎呦哎呦的叫，“你帶我去醫院，我渾身疼。”

“好。”秦野蹲下去，陰嗖嗖地說，“直接送入太平間，省老子很多事兒！”

男人渾身一寒，卻礙于面子，沒松手。

“秦野！”鹿鳴趕緊拉他，這小子把拳頭舉起來要打人。

躺在地上的男人看秦野要發狠，脾氣更大了，“我就不信你真敢……”

“他真敢。”鹿鳴拽着秦野，冷冷看了一眼耍賴的男人。

“你們倆一唱一和，吓唬誰呢？”男人躺在地上不起來。

“秦野，走了。”

鹿鳴拽他。

“誰也別想走，我要報警。”男人死死拽着秦野褲腿，連自己的狗都不要了，牽引繩一扔，大聲嚷嚷，“打人了啊，無緣無故打人了！”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

鹿鳴煩躁，他也嚷嚷：“你剛才對我耍·流氓，我也要報警！”

對待這種人，講不起道理。

“誰對你耍流·氓了？你怎麽亂講話？”男人急了。

“那誰打你了？路滑不小心碰到你，也跟你道歉了，非要訛錢嗎？就不給你！”鹿鳴再也不想當包子，跟這種人就要以毒攻毒。

小區裏的大爺大媽都勸架，一個小區住着，不要傷了和氣。

男人也就順坡下驢，牽着狗罵罵咧咧的走了。

“艹，”他上了電梯以後，生氣罵着，“你們給我等着。”

剛才他光顧着看鹿鳴那張小臉了，可真是精致漂亮，沒注意這小佳人身後跟着個男人。

“呸！看我怎麽搞你。”他眼裏都是算計。

鹿鳴和秦野到了此間後，發現來了個超級自來熟的新員工。

“你們好，我叫蘇陳！我爸姓蘇，我媽姓陳！”

新員工個頭和秦野差不多，鹿鳴微微仰頭看着他，竟然覺得第一眼看起來，他和秦野的感覺有點像。

都是那種帶着痞氣又很陽光的形象。

不過秦野骨子裏帶着有生具來的優雅和貴氣，是這個蘇陳不具備的。

感覺就是正品和拼夕夕的差距吧。

秦野自然也有這種感覺，這個蘇陳很像超低配版本的自己。

尤其是他也梳了一個背頭。

這感覺讓秦野很不爽。

但他沒有證據人家模仿自己。

“你好，秦野。”他冷淡打了個招呼。

“我叫鹿鳴。”鹿鳴禮貌微笑。

“我知道，咖啡廳這半個月會定期播放你點單的視頻。段總說，只要你的視頻一放出去，就很吸客。有的客人知道你暫時請假，說看着你在大屏幕裏坐着，咖啡都好喝了不少，天天盼着你回來上班。”

鹿鳴不好意思搖搖頭，這也太誇張了。

“今天見到真人，我真沒想到你本人這麽好看，太好看了，比視頻裏還好看。”蘇陳雙眼帶着星星，一頓狂轟亂炸的誇獎。

秦野挑眉，表情不爽。

怎麽個情況？宋臨安排這個叫蘇陳的男人過來，不光是要替宋臨看着自己，還非要膈應人是吧？

用得着他這麽浮誇的誇鹿鳴嗎？

“很閑嗎？”秦野不客氣的問蘇陳。

蘇陳突然被兇，往鹿鳴身邊靠了靠，又無辜地看了一圈沒幾個人的咖啡廳，點點頭：“下午喝咖啡的人會比較多……”

“那就去找事兒做，纏着鹿鳴做什麽？”秦野推開蘇陳。

離這麽近，真讨厭。

“哦……”蘇陳委委屈屈，看了一眼鹿鳴。

鹿鳴埋怨秦野：“這麽兇幹嘛，吓到他了。”

“就是，我好怕。”蘇陳抓住鹿鳴手臂，告狀一樣晃了晃，“哥哥你真好。”

鹿鳴：“……”

秦野：“？”

他脾氣頓時暴起：“手不想要了？”

敢碰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