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016】

胡庇煌松開手輕輕往前一推:“來,走你.”

陳夕驚叫一聲:“啊——卧槽!”

李紹琛仰着腦袋,小幅度移動着位置,然後在陳夕落地的那一瞬間,他精準無誤的抱住了陳夕。

幸虧高度只有三米左右,不至于給他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在重力慣性的沖擊下,他還是被壓倒在地了。

陳夕趴在他身上仍在尖聲驚叫,直到她察覺到自己已經安穩着陸,并且正在和李紹琛親密接觸時,她才慌亂撐着床墊站了起來。

站穩後的第一句話,陳夕說了句謝謝,随即眼睛便打量起了李紹琛怪異的服裝。

李紹琛搖着頭說了句沒事,他嘗試着站了起來,只是剛才的沖擊還留有餘波,他還是有點發昏。

而就在他全部的精力都在要如何站穩雙腳的時候,胡庇煌突然一聲不吭地落地了。

巨大的震動直接就讓他跌坐了下去。

陳夕趕忙上前要去扶李紹琛,沒想到胡庇煌根本就不消停,又原地來了個後空翻。

這一次又把陳夕給震倒了。

“不是,”陳夕很是生氣地站了起來,她揚起拳頭就奔着胡庇煌沖了過去,随即将拳頭重重的砸在胡庇煌的肩膀上。她怒目瞪圓的說道:

“你能不能消停點?”

胡庇煌很委屈的揉着肩膀,心想怎麽還不讓人耍帥啊?

又是一拳,陳夕再次問道:“能不能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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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庇煌連忙點頭:“能的夕姐,我一定……”

誓言都還沒講出口,被烈火吞噬的東風網吧便在一陣微風的吹拂下,迫不及待的坍塌了。

而在火海之中,卻仍舊有一根鋼筋伫立着,盡管通體泛紅,卻還是不倒。

附近的居民此刻都傾巢出動了,他們擔心唇亡齒寒,于是都拿着裝滿水的臉盆和水桶去滅火了。

他們三個則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慢慢隐退。

直到走出巷口,糾結許久的胡庇煌還是咽不下被人耍弄的委屈,他決定回去蹲着,看能不能再逮到疤哥和那個店員。

因為他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通常犯罪的人都喜歡二次回到現場。他咬着牙恨恨地說道:

“如果再碰見那倆小子,我一定請他們吃子彈。”

李紹琛趕忙拉住胡庇煌,他雲淡風輕的說道:“那倆小子已經死了。”

胡庇煌不解,先前只是對他的打扮有困惑,現在又聽他說自己想揍的人死了,他的好奇心直接就跟雨後春筍一般瘋長了起來。

只是不等他開口,同樣好奇的陳夕先發問了。

“你什麽時候換風格了?”

李紹琛循着陳夕的視線看去,見她正在打量自己的花衣服,于是笑着解釋道:“我從張莊趕來的路上出了點意外,掉進了泥塘裏,然後碰見個好心大哥,他把自己的衣服借我穿了。”

陳夕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她繞着李紹琛走了一圈,先是檢查他的胳膊,又蹲下身撩起他的褲腿,最後從下摸到上。盡管确認了李紹琛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只是因為癢而扭捏,她還是重複問道:

“你沒事吧?”

李紹琛搖頭:“好着呢!”

胡庇煌此時已經按耐不住了,他太想知道疤哥和店員的事了,于是搶先問道:

“你把疤哥和那個店員怎麽了?”

李紹琛思量了片刻,他不知道是該說擊斃了,還是說丢進房子裏燒了。在胡庇煌的再三的追問下,他說:

“我上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倆匆忙下去,于是就想問問他們怎麽回事,可他們不回應我。那時樓道裏已經被塞滿了易燃物品,而且已經被點着了。然後我下意識問疤哥,說你倆是不是在裏面,結果他沉默了,店員則直接顫抖了起來。所以我想都沒想就把他倆殺了,然後屍體直接就扔在了樓道裏。”

胡庇煌看向陳夕,倆人又一起瞪圓眼睛看向李紹琛,随即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把他倆殺了?”

李紹琛點頭:“殺了,而且燒的還是頭爐,應該早就成灰了。”

胡庇煌表現的很是惋惜,他嘆了口氣,望着李紹琛連連搖頭。

雖說害自己的人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好兄弟的手裏,可沒有親眼看見他們的慘狀,終究還是差點意思。

陳夕則和胡庇煌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更看重任務一些。

如果留下疤哥,興許還能套出些線索來。

畢竟他只是個受命于人的小卒,真不想讓他活着,也應該選擇更加物超所值的死法。

而且疤哥一死,就意味着當初舉報張媛的三個人全部領了盒飯。

也就說張佰死的那天,張媛在公司的錄像沒了,後期再出現在視野,且能夠被查證的錄像,也許就是高科技合成的。

如果張媛真的是兇手,那麽抓捕她歸案将會更加的道阻且長。

李紹琛攔了一輛車,陳夕和胡庇煌也沒問去哪,跟着就上去了。

興許都累壞了,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幾人一路都在沉默。

陳夕甚至靠着李紹琛的肩膀睡着了。

二十分鐘後,老蔡突然給李紹琛打來電話,語氣非常的不友好。

“你們在哪?”

“回家的路上。”

“東風網吧被燒了,你們好着沒?”

“都好着呢。”

“你的槍在身上?”

“嗯?”

“我在整理現場的時候,發現了兩具屍體殘骸,還有兩發彈殼,是你的。”

“是我的。”

“那兩個人是誰?”

“疤哥和網吧的店員。”

沉默。

蔡猛清楚,如果這件事被張媛知道了,那她又會借題發揮,然後假借上頭的手再次對自己施壓。

所以他特地親自去了現場,然後派去救援的也都是親信,就是防止發現意外後,能确保消息迅速被內部消化。

他踩在廢墟之上,将幾乎就要燃到煙蒂的煙頭扔了出去,随即十分淡定地問道:

“他們倆襲警,你警告無效,所以選擇開槍,是吧?”

蔡猛想保護李紹琛,同時也想問清楚當時的情況。

如果李紹琛點頭說了是,也就證明當時沒有其他證人在場,那麽在人證物證盡失的情況下,當時到底是個什麽局面,也就是他自己說了算。

如果李紹琛說不是,那就證明需要從長計議,以應對上頭的檢查。

可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

蔡猛這時慌了起來,需要那麽長時間去組織語言的話,不就反向證明這件事很複雜嗎?

他加重語氣喂了一聲。

剛在過隧道,車裏根本沒信號,陳夕又在睡覺,李紹琛聽見蔡猛問自己是不是自衛開槍後,他嗯了好幾聲,同樣沒見回應,加之自己又不敢大聲說話,所以就沉默了。

不過現在他聽清了蔡猛的話,于是連着說了好幾聲對。

蔡猛問他對什麽。

李紹琛:“就是自衛開的槍。”

說完,他側頭看了眼陳夕,發現她的半張臉在晚霞裏,半張臉在陰影中,随着車子的移動,光與影仿佛在她臉上跳着華爾茲。

突然陳夕的眼皮子劇烈抽動了起來,李紹琛以為她要醒了,趕忙把視線挪開。

這時老蔡又說話了:“既然是自衛,如果上面調查你,你老實說就行。”

李紹琛望着窗外很輕的嗯了一聲。

他現在覺得心底軟軟的,仿佛再回頭看一眼陳夕,就會情不自禁的吻上去。

“能夠威脅到張媛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蔡猛說,“你們幾個想要調查,動作盡量小點,我想張媛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了。”

李紹琛低頭盯着玻璃搖杆,臉色沉重卻仍舊故作輕松的說道:“你放心吧老蔡,我們有分寸。”

蔡猛沒再往下說,因為東風已經偵察完了,他們現在得收隊回去。

電話挂斷後,車內一路無話。

大概又過去二十分鐘,車子來到了住宅樓下,原本一直在看手機的胡庇煌也開始昏昏欲睡了。

得虧師傅嗓門大,一句“下車慢走”直接就給他吓清醒了。

他轉過身子往後看了眼,瞧見陳夕還在睡覺,于是先下了車,然後幫着李紹琛一起把她給弄了出來。

李紹琛很久都沒有背過陳夕了,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是和小孩一樣輕飄飄的。

“改天帶阿夕去做個身體檢查吧。”他突然蹦出了這個想法,“感覺她的體重有點異常。”

胡庇煌跟在李紹琛後面,時刻預防着熟睡狀态的陳夕會往後仰倒。他夾着煙眯眼說:

“夕姐剛在東風,一個過肩摔直接把店長給扔了出去,就這體格子能有啥問題啊?”

李紹琛停下來把陳夕往上抖了抖,随即繼續爬樓梯。他堅持要去:

“找個時間都去吧,咱們積攢的貢獻點雖然沒辦法治大病,做個體檢還是綽綽有餘的。”

胡庇煌點頭:“行。”

門剛一打開,布布就迎了出來。

它看見李紹琛背着陳夕,好像知道她在睡覺,于是只搖尾巴沒叫喊,跟着進了房間。

安頓好陳夕後,胡庇煌蹲下身子摸了摸狗。而後輕聲吩咐它:

“你媽在睡覺,別發出動靜來,聽見沒。”

布布仰起腦袋舔了舔了胡庇煌的手,随即徑直走到床頭躺了下去。

胡庇煌哼哼笑了兩聲,他擡頭去看李紹琛,卻發現這人此刻愁容滿面。

“想啥呢,幹飯去啊!”他拍了拍李紹琛的肩膀,大步朝外走着。

李紹琛猛地回過神來,他應了聲好,跟了出去,而後小心翼翼的把陳夕的房門給關上了。

“喂,馬上就回來了,你透着門縫看啥呢?”胡庇煌站在門口,看李紹琛那依依不舍的模樣,他忍不住嘲諷了起來:

“你不會是變态吧?”

李紹琛走出房間,緊接着又把大門給關上了。他悄聲問胡庇煌:“你有沒有發現阿夕有嗜睡的現象?”

胡庇煌轉身下了樓梯,頭也沒回的說道:“你現在就盼着人家出點問題是吧?”

李紹琛沒接話,他覺得既然胡庇煌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也就沒必要細致去說,以免給大家造成恐慌。

而且馬上就要去體檢了,到時候具體是個什麽症狀就都知道了。

他快走了兩步,雲淡風輕地說道:“沒有,我就胡亂猜的,可能最近太緊張了吧。”

胡庇煌又開始吞雲吐霧了:“想也是,你小子最喜歡胡思亂想了。”

李紹琛皺着眉走到了胡庇煌前面:“你能少抽點?”

胡庇煌據理力争:“我現在撐死兩天一包,還不少?你總得讓我循序漸進吧?”

“你牙都黃了。”

“沒關系。”

“劉允瑩不會喜歡牙黃的人。”

胡庇煌聽見這直接就把半根煙給扔了出去,緊接着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不抽了。”他斬釘截鐵地說說道:“除了劉允瑩,沒人能夠控制我!”

李紹琛笑了笑沒接話。

兩人在路上閑逛着,都在為吃什麽而發愁,結果走着走着碰見了一位說歷史的先生,遠遠的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見他被圍得水洩不通,倆人出于好奇便也湊了上去。

先生身穿長袍,兩鬓斑白,一手拿着搖扇,一手拿着醒目,神情自然的說道:

“龍巢四面環海,三十年前熊家還沒有來此處駐紮的時候,這裏幾乎都是漁民。

而熊家在末世是最負盛名的家族,他們憑靠着衆多精英,幾年內促使龍巢不斷有高樓拔地而起,也不斷有汽車出現。

很快輪船和武器相繼出現,龍巢開始向外擴張。

只是局限于一個古老的詛咒,他們涉足的區域從來沒有超出過達姆海域。

而整個達姆海域,目前發現還有人生存的地方,就只有元洲。

但這個位置過于偏僻,資源貧瘠,并沒有成為龍巢的殖民地。

不過熊家為了保全龍巢在達姆海域霸主的地位,他們用一種十分殘忍的方式限制着元洲的發展——

搶奪人才。

這就導致元洲智力120以上,以及對槍械有天賦的人,幾乎為零。

後來被抓去龍巢的那些人集體叛變,為首的是安家和上官家,他們偷了兩艘船以及大量的武器回到元洲。

熊家原本打算剿滅他們,可管理層覺得适當的給下屬當家作主的權力,更能激發他們的創造欲,繼而作為主人的熊家,才能獲得更多意想不到的資源。

至此,搶奪人才的計劃便徹底終結了。

但元洲卻仍舊沒有飛速發展,因為上官家的領頭人極具野心,他們自恃精通器械,于是試圖控制安家,逼迫他們效力于自己。

可沒想到安家也是硬骨頭,他們在龍巢受管制,回到家自然就不願再受這委屈,于是便和上官家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至今,元洲仍舊處于兩種勢力割據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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