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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後,場子冷了下來。

榮故鳥都不鳥和他套近乎的女人,懶散的靠到沙發背上,晃着手中的牛奶盒,平日裏随意的目光變地淩厲,壓在将靈後背上,讓她如坐針氈。

“将大美女家是在敦煌嗎?”

榮故話落,于微微就沒忍住噗嗤一笑。

将靈本就因為許笙月的種種動作氣的都快炸,對于榮故的話也無暇思考,只皺眉問:“什麽意思?”

“壁畫那麽多。”

這下,除了她那小姐妹,所有人都笑了。将靈顏面無存,冷眼瞪了眼榮故,憤怒離去。

“哎,哎,将靈!”小姐妹匆匆追過去,跟上她的腳步問,“那是誰,賀舒錢夾裏的姑娘?”

将靈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是了,她想起來第一次知道許笙月這個人的時候是在賀舒的錢夾裏,他經常看賀舒對着錢夾發呆,偶然發現裏面有一張照片。那張照片大概是從合照上剪下來的,邊緣都磕磕巴巴,時間估計也不短都泛了白,可是賀舒還是寶貝的不行。

那時許笙月的臉是模糊的,直到上次在公司見了,才發覺真人實在耀眼。

但她不願意承認。

不過爾爾也只是騙騙自己。

她不敢說的不敢做的,許笙月都敢,甚至更大膽,因為賀舒喜歡她,縱着她。

深吸一口氣,将靈捂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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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輸了。

許笙月發洩完一通後,心裏好受些,眼望賀舒嘴角笑意愈發燦爛,眼裏的光芒更盛,她才驚覺自己剛剛賭氣般地說了近乎告白的話,着了賀舒的道。

想到這,她生起悶氣。

許笙月撇過臉不去看他,撅起的小嘴都能挂上油壺。

賀舒心裏滋生滿滿的歡喜,故意逗她:“什麽主權,你在我這有什麽主權?”

“賀舒!”

“嗯?”

“我讨厭你!”許笙月咬緊下唇,因生氣而睜圓的眼睛裏似暈染了水汽。

“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啦。”賀舒輕笑,伸手把人攬到懷裏,修長的指尖插入烏黑的軟發裏,“好開心啊,月月總算是對我動了心思。”

許笙月吸着他身上的氣息,氣焰下了去,“你會不會有一天不喜歡我了?”

她是在意的。

“不會。只有你才有選擇的權利,喜歡我或是不喜歡我,而我是你一輩子的俘虜。”

賀舒如同十九世紀忠誠的騎士說着至死不渝的誓言。

許笙月沉默會,從他胸前擡起腦袋,抿抿唇道:“你的小紅花齊了。”

賀舒微愣:“你的意思是?”他不敢妄下猜測,他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嗯。”許笙月意味不明的一個字。

賀舒開心的不知所措,攬着她的手帶着微顫慢慢收緊,胸腔裏震動的喜悅鼓動着許笙月的耳膜。兩人距離拉近,許笙月的角度只能看到賀舒尖削的下巴和下巴下急速上下滾動的喉結,這個地方她以前注意過。

“賀舒。”她喊。

賀舒低頭,目光相對,他不可抑止的把眼神落在那抹紅唇上,濃濃的巧克力香在誘惑着他,誘惑着他去做一直以來渴求又慫地不敢的事。

“賀舒。”

“嗯。”

“這裏。”許笙月擡手以手心覆蓋在他喉結處,輕笑了笑,“很性感。”

她踮腳吻了吻自己的手背。

這一吻如同吻在了他心上,蠢動的欲/望因子在不停叫嚣,沖破最後一絲理智。

周圍變地安靜,賀舒抱着人往裏走了幾步,不等許笙月反應,壓着人抵在冰涼的牆上,一手墊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頭,給予她深深的親吻。

空氣裏都是甜甜的香氣。

确認關系的兩人手牽着手出現在衆人的目光下時,喬時第一個反應過來。

“恭喜啊。”

賀舒笑笑,握緊了她的手。

榮故牛奶早就見底,輕輕放到桌上,難得正經道:“恭喜你啊兄弟!”

許學亞早就送秋随回去了,不然又得明裏暗裏不給好臉色。于微微最滿意,之前她不知道賀舒的心思,後來喬時跟她說了,還讓她助他兄弟一把,才有了那次的美甲店雞湯。不過賀舒是真的不錯,滿心滿眼都是愛意。

回去時許笙月自然是跟着賀舒走,別了他們後,兩人也沒急着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晚風輕緩,熱氣微浮,耳邊話音不絕。賀舒心不平靜,一切跟夢一樣,肖想了多年的人有朝一日真的能在一起。

就是做夢也能笑醒。

公園裏有湖,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對面亮燈的寫字大樓在水中搖曳。

“你怎麽不說話?”許笙月打破許久的沉默,往常賀舒話特別多,今天走了一路半個點都不冒,讓她也不自覺緊張了起來,她今晚是不是太過武斷。

“不敢說。”

“怎麽了?”

“我怕是夢,一醒來什麽都沒有。”賀舒連看都不看她。許笙月又無奈又好笑,掐了他的腰,問他,“疼不?”她用的勁不小,賀舒眉擰了擰,“疼。”

“那就不是做夢,別犯傻。”許笙月看他确實疼了,替他揉了兩下。

“還是不敢相信,你怎麽突然就答應了。”

“那我收回。”

“別,別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亂終棄。”賀舒真怕她收回,擁着她開始撒嬌。

這才像他嘛。

許笙月喜歡這樣的賀舒,她起了逗弄的心思,“年紀輕輕竟說胡話,你什麽時候是我的人了,我連碰都沒碰,哪裏有始亂終棄這一說法。”

“親都親了。”

“是你主動親我的。”許笙月反駁。賀舒揚起下巴,驕傲道,“那你是我的人了。”

許笙月笑:“才不是呢。”

回去的途中許笙月昏昏欲睡,靠在椅背上,歪着頭一點一點的。別墅門外,賀舒熄了火,傾身把肩膀送到許笙月頭上,讓人靠在了自己肩上。

淺淺得呼吸聲傳來,賀舒低頭凝望她的睡顏,睫毛卷翹,眼尾細長,本來紅潤的唇被他吃的淡了些,正輕輕抿着。往下是吊帶裙微松的領口,白皙的肌膚一路延伸到那惹人遐想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神秘領域。

也許他的視線太過熱烈,許笙月迷迷糊糊醒了,人還沒清醒,就被賀舒擡起下巴吻住。神智在瞬間清醒,許笙月眼睛溜圓,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後,一拳頭打在賀舒的肚子上,後者悶哼一聲,退了開來,委屈道:“不能親的嘛。”

“你吓到我了。”許笙月坐直身子,把睡亂的頭發順順,攏到後面。

“到了啊,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明天還要工作呢。”許笙月一看已經到了自家門口,晃了晃僵硬地脖子催促他離開。

賀舒笑嘻嘻應下。

許笙月下了車朝他揮揮手,背對着賀舒強烈的視線頭也不回的進了去。過了一會兒,賀舒也驅車離開。

戀愛關系的第三天,管惠英就從賀舒口中聽說了,硬讓賀舒喊她過去吃晚飯。

許笙月明着想拒絕,賀舒立馬委屈巴巴。

所以,她沒磨過他。

賀家,許笙月來過無數次,但從來沒像這一次一樣哪哪都不舒服,手也不知往哪放,吃個東西都要拘謹。管惠英早把賀舒誇了百十來遍,看到許笙月是處處滿意,多年相中的小姑娘終于被兒子找了回來,這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月月啊,管姨今天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你別客氣,就跟自己家一樣。”

“好的,管姨。”

“吃水果,草莓現買的,可甜了。”管惠英邊笑邊把果盤往她面前推推。

“嗯,您也吃。”許笙月聽話的拿了一顆,還沒進嘴,被坐她旁邊的賀舒順手提溜走,轉眼小草莓已經進了他的嘴,一鼓一鼓的,像小金魚。

“哎你這小子,給月月吃的你搶什麽。”管惠英笑罵他一句,又和藹朝她道,“別理他,他就愛湊熱鬧,平日裏一顆草莓都不願意吃。”

“嗯,他不喜歡?”許笙月愣住,她記得賀舒說過他很喜歡吃草莓。

“不喜……”管惠英的話被賀舒打斷,他又拿了顆草莓咬了半邊,齒間都染了紅,“誰說我不喜歡,我可喜歡了,又甜又好看,怎麽吃也不膩。”

許笙月總覺得這草莓意有所指。

管惠英輕搖頭,看了眼門的方向,嘟哝道:“子鏡怎麽還不回來?”

“賀叔叔晚上要回來?”許笙月問,她見到賀子鏡的機會很少,來十次有九次碰不上,今天不用她想也知道是特意回來的。

管惠英點點頭:“月月你先坐着,阿姨去打個電話。”

“嗯嗯。”

管惠英走後,賀舒就攬着人往沙發上靠,那剩下的半邊草莓也遞到了她的嘴邊:“來,啊。”

許笙月嫌棄一眼,撇開:“你吃過的,我不要。”

“我喂你。”

“你敢!”

“那吃不吃?”

“……吃。”許笙月妥協,張嘴咬下那半邊草莓,唇角沾了一絲紅被賀舒捕捉。

他問:“甜不甜?”

許笙月咽下:“還好。”

“我嘗嘗。”賀舒眼眸一暗,唇壓過來,帶走了那一絲紅,末了,舔了舔唇,“好甜。”

“比草莓甜。”

許笙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頓住,這跟她之前不一樣,文亦都是小心翼翼,什麽都要問她,她同意了才會有下一步。賀舒不是,他是大膽中又包裹了熱烈的愛意,時時刻刻的小動作不斷,勾勾手指啊,蹭蹭肩,或者猛地親過來。

誠然許笙月不讨厭這樣。

她的心裏是雀躍,是跟賀舒一樣的熱烈,想要抱抱他,親親他。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強烈感覺。

終于終于在一起了,不容易啊我的小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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