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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趕不上變化,許笙月預計星期二回來,結果推遲到了周五才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飛機落地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久違的感動,迫切想見到賀舒的心達到頂峰。
出了接機口,許笙月一眼看見立在人群中的賀舒。他襯衫雪白,西褲筆挺,雙手随意的斜插在口袋裏,眼神專注的盯着接機口看,生怕錯過出來的人。
“賀舒。”許笙月揮揮手。
賀舒也看見了她,無聲笑笑,穿過人群往她身邊走。
“等了多久?”許笙月把行李箱遞給他。賀舒接過,溫聲道,“不長,一個小時。”
“幹站着?”
“沒有,看着接機口呢。”賀舒眨了一下眼,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滿意道,“嗯,照顧的很好,沒胖也沒瘦,還是走時的那個月月。”
“其實是長了一斤。”許笙月有點不好意思,怕他不信,拉着腰側裙角的中縫拽了拽,“你看這,我之前穿還是松的,現在就緊了一些。”
好像是有那麽一丢丢,但他不能說,強大的求生欲讓他撒了謊:“哪有,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看你這小臉又尖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吃不好睡不好。”
“你剛還說我沒瘦。”許笙月眯着眼涼涼道,松了拽着腰側裙角的手。
“我想你了。”
“超級想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想。”賀舒甜甜說,說得許笙月無處下口。
她選擇忽視他。
兩人到了車上,于微微的電話就過了來,問她有沒有到,和賀舒會合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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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月一一回複。
挂了電話,發現賀舒沒有啓動車子,而是側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迷人的桃花眼緊緊鎖着她。許笙月心裏猛地一咯噔,覺得賀舒有點不對勁。
“怎麽不走?”她問。
賀舒露出和煦的微笑,适當提醒道:“我遠歸的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東西?”許笙月想了想,搖頭,“沒有。”
啧!怎麽不開竅呢?賀舒嘴角下拉又揚起,盯着她的唇角明示道:“姐姐這個口紅色號好陌生,是在B國新買的,什麽口味的,香不香?”
“嗯,無味,不香。”許笙月跟着做了答複,說得滴水不漏,賀舒都沒辦法接。
沉默幾秒,賀舒撓了撓頭,“你故意的!”明明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許笙月揚起下巴,故意不着他的道:“什麽啊,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賀舒輕籲一口氣,無奈的把許笙月往懷裏一攬,“真是的,都說“久別勝新婚”,怎麽你見到我一點都不激動,也不跳着飛奔到我懷裏。”
“也不說想我。”賀舒越說越輕,到最後幾乎不可聞。許笙月不是沒出去過,相反是經常出去,賀舒有時一年能見她一面都要去廟裏燒高香。
那是以前,他同她就是認識的弟弟,現在不同了,她是他的女朋友。
感覺總歸是不一樣。
往常那能忍住的思念在現在需要一個傾瀉口,有一百一千個字想和她說。
他想她。
許笙月偷笑出聲,擡起手抱住賀舒精瘦的腰身,軟着音道:“好嘛好嘛,我想你了。”
“怎麽想的?”
“吃飯也想,睡覺也想,看見你了還是想你。”許笙月随口就來的情話大約是得了賀舒的真傳。
賀舒唇尾禁不住上揚一抹弧度,但他不能表現出得到一點甜頭就高興的愣頭青樣,沉沉道:“肯定是騙我的,這麽些天我連一個噴嚏都沒打。”
“那是因為距離太遠了,我的思念橫跨不了長長的太平洋傳達給你。”
賀舒悶笑一聲,抱緊了她,還不忘調侃:“跟我學說話交學費了嗎。”
“哪有學,是耳濡目染。”許笙月狡黠一笑,拍拍他的背,撒着嬌道,“回去再告訴新買的口紅香不香,是什麽味,現在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坐飛機好累的。”
“好。”
賀舒答應。
坐飛機确實累,賀舒開車的過程中,她剛開始還跟他應和幾句,到後來就沒了聲音。賀舒抽空看了一眼,她正偏着頭對着他的方向,呼吸微重。
看來是真累了,賀舒輕笑,輕輕地幫她把散在兩頰的碎發捋到耳後。
到了許家,許笙月也沒醒。賀舒沒喊醒她,而是下車繞到副駕駛位,拉開車門,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抄着她的膝彎,輕輕把人的打橫抱了起來。許笙月迷迷瞪瞪騰空,反射的摟上了賀舒的脖子,眉頭動動,嘟囔喊他:“賀舒。”
“嗯。”
沒了聲音。
賀舒輕笑,摟緊了人敲開了許家的門。
開門的是王姨,見許笙月被抱着進來一位出了什麽事,神色緊張道:“小姐她……”
賀舒打斷,小聲說:“睡着了。”
“哦哦。”王姨趕緊讓開,邁着腿走的比賀舒還快,替他開了許笙月的房門。
王姨先把空調打開,調好溫度,又幫賀舒把被子掀了一角。賀舒緩緩把人放下,生怕把人吵醒。許笙月碰了床,舒服喂嘆一聲,翻了個身臉埋進了被子裏。
有床就不要他,小沒良心的。
賀舒笑笑,看到王姨還站在床邊,溫聲道:“王姨,你去忙吧,這有我就行。”
“好的,賀先生,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王姨看了他們幾眼才退出去。
空調開了一會,溫度就降了,賀舒給她搭上被子,又去把她臉上蓋着的碎發捋到一邊。做完這一切,賀舒身子一矮,坐到了地上,下巴撐在床沿,看着熟睡中的人。
這是他女朋友啊!
他想想都覺不可思議,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都追到她。
許笙月和文亦戀愛了五年,他就受了五年煎熬,榮故都勸他放棄,但他就是不,一根筋的深陷其中。賀舒記得,當時榮故說他傻,人都跟男朋友相親相愛,有你什麽事,你擱這單相思不怕人知道看了大笑話。
賀舒知道這樣很傻。
幸好傻人有傻福,風水輪流轉,他榮幸的抱得美人歸。不過還不夠,得圈住她。
牢牢的圈住。
許笙月醒來時,窗前晚霞漫天,屋子都被染了紅。她揉揉頭,有些暈,她記得在賀舒車上,怎麽一覺醒來在自己的床上?許笙月動了動身子,發現被子被某種重量壓着,側目看去,是賀舒精致的眉眼。
他睡着了。
許笙月不再動,她看了賀舒半晌,從床的另一側下了去。她動作很輕,還是吵醒了淺眠的賀舒,他揉揉眼,嗓音啞啞的:“醒了。”
“嗯。”
“餓不餓?”賀舒從地上坐起來,撲騰了兩下額前的碎發。
許笙月摸摸肚子,點點頭,“有點。”她今天的飛機餐沒吃多少,又睡了一覺,消耗了不少能量,賀舒一問起,确實是有點餓了。
“王姨飯應該做好了,我們下去吃。”
“好。”
下了樓,家裏除了王姨,還有沙發上的許學亞和張尋華,連不怎麽在家的許建明都在家。他們兩人從樓上下來,一下三雙眼睛都看了過去,許笙月從來沒享受過家人這麽熱切的眼神,略微感到不适。
賀舒絲毫不自在,坦然喊道:“許叔叔,張阿姨,小阿許,晚上好!”
許學亞:“……”一點都不好!
張尋華對他很是喜愛,樂呵道:“小舒在啊,快來一起吃飯,餓壞了吧。”
賀舒:“嗯嗯。”
許學冷哼,裝!
許建明也好長時間沒見賀舒,這下見到自是高興,招呼他:“快坐下,我這還有一個菜就好了。月月啊你也準備一下,爸做了你愛吃的排骨。”
許笙月剛笑,準備說話,賀舒就截住了話頭,把許建明誇了個徹底:“哇!沒想到許叔叔不僅在房地産業上頗有研究,造詣深厚,連飯都會做,真是厲害!今晚我一點要好好品嘗,吃個兩大碗飯下去。”
“哎,也是能吃的水準,等會你不要嫌棄才好。”許建明笑呵回,搓着手滿臉笑的去了廚房。張尋華對他道:“今天去接月月幸苦了,今晚別回去,你那屋子還在。”
許笙月眉心一跳,賀舒輕巧應下:“好啊。”光明正大的留宿,開心ing。
許學亞撇嘴,難看的嘴臉。
吃飯的時候,賀舒用甜言蜜語把許建明和張尋華哄得嘴都合不攏,笑呵呵的。許學亞扒拉着飯,越看越覺得賀舒有兩把刷子,不僅征服了他姐,連他家二老都被整的服服帖帖。他吃了口菜,踢踢坐他邊上的賀舒。
“哎。”
“幹嗎?”
“等會到我房裏來一趟。”許學用只有他們兩人聽見的聲音說。
賀舒斜眼:“什麽事?”
許學亞:“江湖救急。”
賀舒點點頭,又去跟許建明他們說話。許笙月全程不說話,看着賀舒嘴不停歇的誇菜多好吃,許建明多厲害,張尋華保養的多年輕,逗的他們高興的喲……許笙月甚至覺得,他不去做銷售都屈才。
結束後,賀舒跟着許學亞去了房間。
許笙月站在客廳裏左右扭動腰部做拉伸運動,張尋華喊她:“剛吃完飯別動,過來陪媽坐會說說話。”許笙月繼續扭,嘴裏回,“說什麽。”
“你跟小舒。”張尋華嘴角止不住上揚,“也快一個月了,有沒有什麽想法,畢竟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要考慮其他方面的事?”
“譬如呢?”
“別跟我裝,你知道我說得是什麽?”張尋華虎她一眼。許笙月嘆口氣,開始舒展胳膊,“一個月都還沒到就想着結婚的事,太快了。而且我們才剛剛開始,我還不确定和賀舒究竟合不合适,能不能走到結婚那一步。”
“我瞧着不錯。”
“嗯,是不錯。”許笙月認同的點頭,“但戀愛和結婚是兩回事,我不想匆忙做決定。”
張尋華沉默會,揮手:“随你,我就是這麽一說。”
許笙月不再作聲,活動好關節,她坐到張尋華邊上,開了電視看起來。
電視劇裏演員臺詞說得起勁,許笙月心不在上面,她思考着張尋華的話。結婚嗎?和賀舒?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賀舒成了她老公的樣子。
或者她成了賀舒的新娘。
很魔幻的事。
但似乎……不錯。
之前停更了一天,今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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