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半喜帖
夜半喜帖
上回書說到:棺材鋪赴宴聽鬼戲,受驚吓衆人苦脫逃。
今日書接上回,再續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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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滄古城忘鄉樓的老板聞人子嬰,在七月半承接了一筆來自棺材鋪的酒席訂單,因而有了一段難忘的經歷。
赴宴歸來,聞人老板便将那裝着銀錢的烏木箱子搬到後院日光最足的地方暴曬。
曬了整整一天,晚上才抱回去,擱在一樓大堂的櫃臺上。
“都說鬼用的銀錢被暴曬之後就會變成紙灰,那棺材鋪老板是個畫皮,按理說,這箱子錢曬了一天早該變成灰了,可現在卻有點變化都沒有,倒像原本就是真錢……”
聞人納悶地拿起一枚銅板,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瞅。
瞅了半天,卻什麽也沒看出來,索性又把銅錢扔回箱子裏,拍拍手走到桌邊坐下,拎過茶壺給自己倒了碗茶。
十三在外邊瘋玩了一天,身上沾了一圈草葉子,活像個掃把頭子成精。
這會兒正悄悄地地從大門邊溜進來,趁着聞人不注意,猛的跳到桌子上“嗷嗚”嚎了一嗓子,想着要吓他一跳。
誰料聞人沒吓着,自己卻不小心一爪子踩進聞人的茶碗裏。
來不及的合上的小貓嘴,尴尬地半張着。
聞人看着張着嘴一臉茫然的十三,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十三啊,這是在洗腳嗎?水溫怎麽樣,還合适嗎?”
十三看着他砸吧砸吧嘴,甩甩爪子,委屈地叫了一聲:“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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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這時司命從樓上下來,見桌上趴着一團毛茸茸,亂糟糟的毛裏還雜着草葉花瓣,張口問道:“什麽東西?稻草成精?”。
十三還在甩爪子,聽到司命說它稻草成精,又委屈巴巴的“喵嗚~”一聲。
司命本就是開玩笑,聽她叫的可憐,便走到桌邊伸手将她抱起來,摘幹淨毛毛上的草葉,又給她擦擦爪子上的水,放柔聲音:“原來是十三啊,怎麽搞成髒髒貓了?”
十三窩在司命懷裏,軟軟的“咪”了一聲,而後好似突然想起什麽,又跳到桌子上,揮舞着兩只前爪“喵嗚喵嗚”的說着什麽。
司命一愣,“怎麽了十三,你要說什麽?”
十三停頓片刻看了他一眼,依然“喵嗚喵嗚”的叫着,聽起來似乎很是着急的樣子。
聞人皺眉,盯着十三道:“說人話。”
十三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繼續喵嗚。
“你,沒辦法說話?”看着十三一直喵嗚,聞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司命,又繼續說道:“十三,你先別急,等下我們來問,你點頭搖頭就好。”
聞言十三點點頭,貓心感慨:哥哥聰明!
司命也看出了問題,在聞人身邊坐下,看着十三,“你現在沒辦法化形?”
十三點頭。
“你白天去了哪?”聞人道。
十三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靈光一閃,用爪尖蘸着茶水寫字“玉清觀”,因是貓身不太方便,字跡有些潦草。
司命看了那歪歪斜斜的字跡,柔聲問:“玉清觀?你去那做什麽?”
說到這,十三又着急起來,張開嘴剛要說話,想起來現在是貓身,她說的話哥哥嫂子聽不懂,只好低頭繼續寫字——“顧瓷丢了”。
“顧瓷丢了?”司命忽然提高音量,甚是詫異,“怎麽回事?”
十三喵了一聲回應司命,擡起爪子繼續寫。
剛落一筆,忽然門外響起一串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正朝大堂而來。
兩人一貓齊齊看去,只見微心一臉焦急的跑進來,張口就問:“看見顧瓷沒有?”。
聞人見來的是那天幫過他們的道長,便起身走上前去,先行了一禮:“今日确實沒有瞧見他,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微心回了一禮,剛要開口,餘光瞥見蹲在桌子上的十三,于是急忙邁步過去,問道:“你可找到了?”
“喵喵喵!”
“沒有嗎,怎麽會……”
“喵!”
“額,你們在說什麽?”司命聽着這一人一貓莫名其妙的一問一答,實在是好奇的緊。
微心嘆口氣,很是疲憊的模樣站在桌前,低着頭沒有言語。
聞人也看的迷糊,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這位微心道長能聽懂十三講話。
但是他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剛剛十三說顧瓷丢了,這是怎麽回事……他一邊想着,一邊就嘟囔出來,聲音雖小卻被微心聽到了。
微心回身看了一眼聞人,向他解釋道:“我今天早上在玉清觀遇到了這只貓,她說她沒辦法變回人身了,想來問問顧瓷,但找了一圈卻沒見到人。”
“那時,顧瓷就已經不見了,我找遍玉清觀也沒看見人影,只在後山湖邊撿到了一支木簪,是他常用的。”
“但這木簪上頭還有一絲別的氣息。”微心一邊說,一邊将那支木簪擱在桌上。
司命擡頭看了看,确認是顧瓷常戴着的,又問微心,“你說的別的氣息,是指什麽?”。
微心頓了片刻,皺眉回道:“是那天棺材鋪老板身上的鬼氣。”
咚咚咚!
微心話音剛落,門口乍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幾人吓了一跳,轉身去看時,突然一股寒氣襲湧進來,令整個大堂都冷了三分。
可門口卻空無一人!
見此情形,聞人不禁心下一沉,怕是情況不對。
經過鬼戲一遭,他也算有了點經驗,不似上回那般害怕。
定了定神,走到門口探身往街上望了望。
忘鄉樓大堂的正門并沒有關,如果有人敲門卻又不露面的話,只能是躲在街角某處。
可左右望了一遭,什麽也沒瞧見。夜色深深,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奇了怪了!”聞人嘟囔着,皺眉回身。
剛要邁步,突然!眼前出現一張蒼白人臉,黑漆漆的眼珠子,兩坨紅臉蛋兒……
與那日在棺材鋪見到的紙人小童一般無二。
“嗬——”聞人渾身一震,倒抽冷氣,“登登登”往後退了好幾步,顯然是吓得不輕。
“什,什,什麽東西!”
未等他緩過神,小童嘴巴一咧,陰森森的嘻笑一聲。
緊接着将一張請帖塞進聞人手裏,“我們,主人,請你,赴宴,吃酒。順便,麻煩,你送,一車,美酒,到此。”
紙人小童說話兩個字兩個字的蹦,雖不連貫,但語速極快。
一說完便嗖的一下驟然消失在聞人眼前。
“……”
聞人呆愣在原地,捏着請帖滿目驚疑。
微心和司命忙跑過去。
司命扯扯他的袖子,關切道:“子嬰?你沒事吧?”
微心則伸手拿過那張請帖。
“喜帖?”剛看了一眼,微心便驚叫起來。
“什麽喜帖?”聞人回過神來,拍拍司命的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好奇的看向微心。
微心瞪着雙眼,沒有說話,捏着請帖回到大堂內,将其重重拍在桌子上。
聞人拉着司命走回去,俯身細看請帖上的文字。
十三見狀好奇,也将貓貓頭湊過去細瞧。
然而,待看清上面的文字後,兩人一貓集體沉默了。
“喵?”十三試探着問道。
微心扭頭看她一眼,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是的,顧瓷被抓去成親了!”
十三看着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舔舔嘴巴沒再出聲。
司命站在一旁甚為吃驚,“這喜帖難道是顧瓷發的?”
“應該不是。”聞人緩緩說道,又看向微心,“這另一個名字,我有點看不清,道長知道寫的是誰嗎?”
“是棺材鋪那個畫皮老板。”
“你怎麽看出來的?”
“不是看出來的,氣息跟那個畫皮鬼一樣。鬼的名字,常人是看不懂的。”
聞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畫皮老板?”司命突然叫道,“他要和顧瓷成親?”
聞人皺眉點點頭,低聲念叨着:“猞猁妖和畫皮鬼……倒也不是不行……”
“喵喵喵!”十三忽然焦急的叫起來。
“十三你要說什麽?”聞人擡手給她順順毛。
“你說你昨天也見到了那個紙人小童?怎麽回事,在哪看見的?”微心忽然湊到十三眼前問道。
十三用爪子比劃着喵嗚喵嗚的說道:“我昨天在媣婳的點心鋪子看見的,他去訂糕點,也給了媣婳請帖。”
“但是我離的遠,只聽見說話沒看見請帖寫了什麽。”
由于十三說話不方便,微心便暫時充當了貓語翻譯,一句一句轉述給聞人和司命。
聽完,司命出聲問道:“十三,你是不是從棺材鋪回來後就不能化形了?”。
十三聞言一愣,剛要開口,卻見之前送請帖的小童又突然出現在門口,正笑嘻嘻的盯着她。
十三被他盯得炸毛,張嘴要叫,可那小童卻身形一閃,瞬間站到自己近前來。
他一把掐住十三,然後瞬間回到門口,再一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沒反應過來的三個人瞪着眼睛呆了片刻,而後猛地沖到門口。
可小童和十三已是無跡可尋。
聞人有些慌,他拉住微心,問道:“怎麽辦?十三被帶走不會出什麽事吧?我們是不是只有去參加宴會才能找到他們了?”
微心還有些發懵,想不通那紙人小童為什麽要把貓帶走。“應該不會有事,她畢竟是只妖,有自保能力。”
說完又擡手将請帖翻了翻,看到地址後,心裏大致有了主意:“走,咱們給他送酒去!”
“送酒?”司命疑問道。
“對,他不是要酒嘛,那我們就去給他送點,不過……得給他送點特殊的。”
“特殊的?”聞人沒明白,想着自己酒窖裏的酒,都是尋常賣的,并沒有什麽特殊的。
知道了顧瓷的去向,微心此時也不着急了,摸着下巴說:“咱們給他搞點符水酒。”
聞人挑挑眉,思索片刻明白過來,招呼道:“走,去酒窖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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