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對戰畫皮
對戰畫皮
陌無雙被微心拉住,面無表情的回頭問他:“為何不能禮成?”
微心皺着雙眉很是着急:“顧瓷是妖魂人身,一旦禮成,他臉上的畫皮就會成功占據他現在的軀殼成為另一個畫皮鬼。然,畫皮鬼新生,要吞噬大量生魂以維持自己的樣貌。”
微心說着,又看了看圍在他們周圍的生魂,沒猜錯的話,這些便是棺材鋪老板為他妻子準備的養料。
“妖魂人身?若軀殼被占顧瓷的妖魂會怎樣?”
“妖魂離體與生魂無二,會被當做上好的養料……”微心吸了口氣,看着陌無雙道。
陌無雙聽得一驚,他只道這畫皮鬼精通陣法,設計将他們帶來只是為了湊熱鬧,不想竟是打的複活亡妻拿他們當養料的主意。
“況且,況且……”
“況且什麽?”陌無雙還在琢磨微心剛剛的話,突然又聽他開口,以為還有什麽要緊話,便甚是嚴肅的側耳過去。
然而卻聽:“況且我的生辰八字在他手裏,他拿我八字做了桃花煞局,所以一定不能禮成!他要是沒了,我就……我就破不了局,就要一直桃花朵朵開!”
……
陌無雙聽完,不禁在心裏翻個白眼猛吐一口老血。合着你這麽着急,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自己不再桃花朵朵開?
他暗自腹诽,盯着微心看了又看,末了開口:“你上一次能讓生魂化作魂珠的符箓還有沒有?”
微心聞言,明白他的意思,答道:“符咒倒是還有,只是如今這麽多生魂,若要他們全部化作魂珠,我怕是要先耗盡精力死在這兒了!”
他們兩個一來一往的說着,看得九幽着急不已。“你們商量出辦法沒有啊?”
她剛喊完,禮堂上也跟着喊起來:“二拜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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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同時轉頭望向禮堂,只見那畫皮鬼正拉着顧瓷一起叩拜日月。
“快點,來不及了!”陌無雙瞪着微心低喝。
九幽因為着急,已經跑到他們兩個身邊來了,聽見陌無雙一聲低喝,轉眼看看微心,見他額上滲出一層細密汗珠,又想到他之前的狀況,突然出聲:“道長不行的,他腎虛,無雙你再想想別的辦法!”
嗯
兩人同時在心裏愣住。
陌無雙臉色複雜的看着微心,微心也臉色複雜的看着陌無雙。
片刻後,微心猛地吸氣,掏出符箓轉身躍上桌子半跪着,一手舉着符箓一手掐着指訣,口中喃喃低吟。
咒聲緊密低沉,盤旋于這詭異的空間內。。
吟誦片刻,他突然大喝一聲:“開!”
只見一個藍色光圈自他腳下乍然升起,在半空徐徐展開,并迅速擴展到能将所有生魂囊括在內的大小。
随着光圈的擴展,其中又浮現出生死八門、天幹地支、六十四卦和三百方位的圖樣,所有文字在浮現的瞬間便自動飛向對應的生魂。
微心自己落在驚門處,緊閉雙眼,額上冷汗津津。
待到所有生魂腳下都落了文字,微心起身抽出桃木劍,用力插在自己腳下驚門所在之處。
只聽得一聲炸雷響過——咔嚓嚓!轟隆隆!
聚在衆人周圍的生魂,在雷聲響起的剎那頓時化作魂珠,一顆一顆,散發着熒光,飄浮在半空。
九幽見狀原地一蹦,大喊道:“道長厲害,腎虛還能起這麽大的陣!”
話音剛落,微心卻突然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脫力地跪在地上。
他單手撐着身體,氣息不穩地說:“快,去,救顧瓷……千萬不能……”
話未說完,便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月媣婳快速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搭了腕脈,見只是精力消耗過度方才松了口氣。
“三拜……!”
忽然堂上又喊了一聲,但只喊到一半便像被卡住一般。
這時沒了阻攔,幾人快速走到堂上。
卻見之前給九幽他們帶路的藍衣小童出現在顧瓷和畫皮鬼中間,手裏似乎還拿着什麽東西。
原先扶着顧瓷的小童和唱禮的老者,此刻已經變成了紙皮和竹竿,一堆一堆的攤在地上。
陌無雙走在前頭,但他也沒看清那小童做了什麽,只見着它手裏似乎握着一支木簪。
那木簪樣式簡單,略有些粗糙,像是自己雕刻的。
跟在他身後的九幽也看到了那根木簪,想要伸手去拿,卻不料在碰到小童的剎那,畫皮鬼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劈手打在九幽小臂上。
“啊!”九幽驚叫一聲,猛的抽回手臂背在身後。
她盯着那畫皮鬼咬牙切齒,待緩過疼勁,瞬間躍至半空,在腰間一扯,将一把精致銀鞭握在手中。
大概是氣急了,手上猛力一甩,帶着十足靈氣的鞭尾便向畫皮鬼臉上掃去。
陌無雙見她開打,便也擡劍上前。
兩人合力圍攻,本以為兩三招就足夠降服那畫皮鬼,卻不成想他竟然手一揚,将懷中抱着的貓咪扔向二人。
“十三!”聞人見狀大驚,高喊一聲便要撲過去,卻被司命攔住。
司命用力抱住他,拍着背安慰道,:“九幽不會傷到十三的,不會有事的。”
聞人剛被攔下,見勢不對的月媣婳也飛身上前,揮出一道結界檔下九幽二人的攻勢,将十三接到懷中退回聞人身旁。
瞧見十三真的沒事,聞人才安定的放下心來。
司命站直身子将貓身的十三接過來,抱着走去尚是人形的十三身邊,剛走到近前,人身十三便化作一團白光飛入貓身。
司命愣住,轉身去看媣婳。
“她這應該是魂魄齊全了,只是貓身更便于修養。”陸蒼代媣婳解釋了一下,并伸手點點十三額頭,輸送了一點靈力過去,助她疏導魂魄。
畫皮鬼看着馬上就要完成的大禮被中斷,扔出去的貓咪也安然無恙,頓時大怒。
原本慘白的面皮瞬間被黑霧籠罩,他嘶吼一聲,擡腳在地上一跺,似乎是在開啓什麽陣法。
一時間狂風驟起,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九幽和陌無雙仍浮在半空,皆擡手給自己罩了結界,停頓片刻複又朝畫皮鬼攻去。
只是這次那畫皮鬼身形詭谲,竟是用陣法在短距離內瞬移躲避。
一會出現在聞人幾個身後,一會出現在半空,一會又半掩在土裏……
九幽氣得發狂,握着銀鞭四處抽甩,她力道用的十足,鞭尾所過之地,皆如雷擊一般,炸開一個個大坑。
媣婳怕她傷了聞人幾個,便帶着人退到角落捏訣起了一道防護屏障隔在幾人身前。又讓陸蒼去把顧瓷帶過來。
陸蒼聽話的去接顧瓷,可剛要伸手,就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畫皮鬼扣住肩膀。
畫皮鬼力氣極大,且又帶着那黑霧,在觸及的瞬間陸蒼便覺自己神智抽離,腦中不甚清醒。
不過好在不似之前那般無法自控,尚能化形,陸蒼立時心念一動,化歸本體。
畫皮鬼只覺手中一空,眼前登時出現一只巨大的豹子。
大豹子兩只前爪一撲,便将畫皮鬼撲倒在地。
這時他已經消耗了大量鬼氣,整個鬼虛弱不堪。被陸蒼壓在地上已無法反抗,只能壓制不住般的向外溢散鬼氣。
陌無雙見狀瞬間起陣,将手中魔劍分化作無數劍影,悉數壓在畫皮鬼周圍。
無法再運作陣法的畫皮鬼呆愣愣的躺在地面上,仿佛任命一般,一動不動。
陸蒼見他沒了危險,便跳回媣婳身邊。
“你們,為何,來,大鬧,我的,囍宴?”畫皮鬼仰躺着,一頓一頓的說着。
“誰來鬧啊,分明是你不懷好意把我們騙過來,還說我們鬧,你也好意思?”陸蒼抱着胳膊慢悠悠的嗆他。
“唉……”畫皮鬼躺在地上,長嘆一聲。
九幽挑眉站在一旁看他,不知這東西又要搞什麽名堂。
等了片刻,那畫皮鬼還在嘆氣,聲音悠長陰森。
畫皮鬼嘆到第五聲的時候,顧瓷突然一個哆嗦,小聲啜泣起來。
“阿瓷?”聽見聲音的九幽快步走過去,有些驚喜的喊了一聲。
誰知,顧瓷卻并未理會她,反而起身幾步走到畫皮鬼身邊跪坐下去,起了一聲戲腔,哭喊道:“夫君~”
嘶!
幾人被他一聲嬌嬌怯怯的女音驚得一個激靈,齊齊吸氣。
“什麽情況?”陸蒼一邊抖雞皮疙瘩一邊開口問道。
其他幾人皆瞪着眼睛看向顧瓷,搖搖頭,紛紛表示并不清楚。
聞人和司命好奇的不行,側着身子拿耳朵去聽。
“讓我随你一起走吧?”女顧瓷伏在畫皮鬼身上,低聲道。
畫皮鬼滿眼深情的看着她,擡手撫了撫她臉上的畫皮,嘴角緩緩牽出一抹笑意,張口答道:“好……”
好字還未說完,一旁的藍衣紙人小童卻突然蓄力将手中木簪直直插在畫皮鬼的心口。
“嗤”的一聲,畫皮鬼便像洩氣皮球一般,變回軟踏踏的一張紙皮。
同時,剛剛還嬌聲軟語的女顧瓷也跟着撲倒在地。
衆人被這突發狀況看得傻眼,一時沒緩過神來,皆愣在原地。
沒一會又聽“噗啦……噗啦……噗啦……”數聲。
之前貼在他們臉上的白紙面具墜落在地。
“怎麽回事?”聞人低頭看看掉落的白紙,小聲問道。
“……應該是那畫皮鬼的陣法失效了。”陌無雙盯着變回紙皮的畫皮鬼,默了一會方說道。
嘩啦!
又是一聲異響。
握着木簪的藍衣小童突然褪去紙人模樣,變回人身。
“白夜兄?”聞人吃驚,幹巴巴喊了一句。
白夜緩緩轉頭,看他一眼,道了聲:“是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很久沒開口講話的樣子。
“你,怎麽會……”聞人仍是吃驚。
白夜明白他是想問自己怎麽會變成紙人小童,低頭輕咳一聲,緩緩道:“前日,一個模樣奇怪的小童到我店中定了好多茶葉,随後又遞過一張請帖,并要我将東西送至請帖上的地址。”
“因他去時已是深夜,我原本打算第二日再打包茶葉,可沒想到,當天夜裏我便夢到……夢到自己裝好茶葉騎着一匹紙馬……”他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夢中。
“騎着一匹紙馬來到這府宅門口,未等敲門便突然襲來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再緩過神,我就發現自己已是之前你們見到的模樣。”
九幽幾個點點頭,明白過來為何先前那個藍衣小童告訴他們說‘在花園’,而且還要給他們帶路。
剛要開口說話,那邊躺倒的顧瓷突然渾身一抖,原地蹦起來。
他先是警覺地摸摸周身,似在翻找什麽,而後擡起頭,一眼對上九幽等人。
顧瓷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半天,挨個人打量一遍,突然狠狠抽了口氣,将雙手蓋在臉上。
“唔……誰有吃的嗎?我要餓死了!”
他這一出聲,所有人頓時憋不住笑,“噗嗤”一聲,一齊樂了出來。
“顧兄,這一趟玩得可好?”陌無雙見他似乎沒什麽事,走上前去打趣起來。
“啊?”顧瓷愣愣的看着他。
看了片刻突然大驚失色。
陌無雙見狀以為自己身後有什麽東西,猛的回身,卻只見到微心面白氣弱的拄着桃木劍走過來。
走了這幾步,臉色愈發蒼白。
九幽看着于心不忍,開口道:“腎虛道長,你,還好吧?”
微心聞言急喘幾下,十分氣虛地說道:“我不是腎虛……我是精力損耗過度!咳咳……”
駁了九幽的腎虛說後,微心拄着桃木劍走到顧瓷面前,蹲身坐在地面上,閉眼調息。
待恢複了一些精力,不再那麽虛弱才看着顧瓷說道:“下次再敢惹這麽大的禍,我就先炖了你!”
他說的狠,但聲音卻輕飄飄的。
顧瓷癟癟嘴,顯然是聽在耳朵裏,卻沒放在心上。
司命瞧着白夜手中的簪子,忽然覺得有點眼熟,遲疑着開口道:“這簪子好像在哪見過……”
聞聲,衆人皆看去。
“那木簪,顧瓷也有一支!”微心道,從懷裏掏出之前在玉清觀後山湖邊撿到的木簪,遞給白夜。
白夜接過,對比了一下兩支簪子。
果然是一樣的,只是微心拿出來的那支更精致一些,且像是桃木做的。
聞人幾個見狀好奇,湊上前去觀看。
“為什麽猞猁會有一支跟那畫皮鬼樣式相同的簪子?”聞人瞧了半晌,湊在司命耳邊悄悄的說。
司命看着顧瓷搖搖頭,也小聲說:“不知道啊,可能他們以前見過?”
原本只是兩個人胡亂猜測,但顧瓷聽了司命那句‘可能他們以前見過’卻沒來由的一陣心虛,他搓搓雙手,擡眼去看那變成紙皮的畫皮鬼。
仔細端量了一下,似乎還真看着有些面熟。
難道以前真見過?不會吧?
顧瓷兀自想着,那邊幾個人還在觀察兩支木簪,誰也沒注意到有院中一個角落正甚是詭異的鼓動着。
就像是貼在牆上的畫被風吹起一角,呼啦啦的顫動着。
但只有那一角在動,其他地方還是平整的。
顧瓷盯着畫皮老板瞧了半晌,仍是沒想明白自己心虛在何處。
“哎……”他嘆口氣,回頭去喊聞人他們,但剛張開口,卻突然發現他們全都不見了!
只剩自己坐在原處!
就連離得最近的微心也不知去向……
一點聲響都沒有,人便不見了!
顧瓷愣住,心中不由得陣陣發寒。
想要大聲喊人,卻又害怕再喊出什麽其他的東西來,一時糾結,只好默默抓着衣襟起身環顧四周。
此處場景未變,只是人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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