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二合一)

第五十八章(二合一)

大概是因為社會人的生物鐘都固定了的緣故,即便第二天不用上班,趙清岩個盛明月還是在鬧鐘響起第一聲時就醒了。

而且因為今天要去祭拜趙女士,誰都沒有再睡回籠覺,因為回籠覺容易睡過頭。

但是又不願意立刻起來,于是就這麽睜着眼躺在床上發呆。

盛明月用腳在床上劃拉了幾下,然後問趙清岩:“盛啾啾呢?”

“自己出去了吧。”趙清岩微微側了側身,伸手攬住她。

盛明月房間的門口,在門邊的牆上開了個拱形小門,供盛啾啾自由進出,它經常早早醒了,自己出去吃貓糧和上廁所,然後再回來和他們再貼貼。

趙清岩經常為此誇它,誇它聰明,誇它懂事,誇它自律,還誇它貼心。

盛明月每次聽到,都要對此評價:“差不多就得了,你真的很像戴着濾鏡看孩子的寶媽。”

“孩子做得好,該誇不誇,很容易打擊積極性的。”趙清岩對她的評價很不滿。

盛明月立刻改口:“我也沒說不誇啊,我家盛啾啾好那不是有目共睹的嗎?自己誇來誇去很像在嘚瑟,還是給別人留點活路吧。”

趙清岩:“……”能屈能伸,轉進如風。

屋子裏光線很昏暗,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窗外照進來的光線。

盛明月靠在趙清岩懷裏玩手機,跟他說:“一會兒我們出去吃早飯吧?去朋友家的店裏吃。”

“香姐可能已經準備好了,不吃的話會不會浪費了?”趙清岩有點猶豫。

“我給她發信息問問。”盛明月舉着手機,兩個大拇指動得飛快,沒一會兒就說,“香姐說剛做好蒸餃,我讓她別做其他的了,蒸餃我們帶着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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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岩嗯了聲,問道:“你什麽朋友家還開早餐店?連鎖的餐飲店麽?”

一邊說着話,一邊手下意識的在她腰側蹭來蹭去。

“是項目組裏的同事,他在腦科醫院上班,他爸開的早餐店,就只賣早餐那些。”盛明月應道。

說:“何酌修的爸爸還是他繼父呢,他繼父還是個殘疾人,自己把他帶大的,所以他畢業工作後就把他繼父接來了容城,在青浦區那邊租了個門面做小生意,有點事幹人不會悶壞了。”

趙清岩一邊捏她的腰,一邊好奇:“他媽媽呢?”

“說是嫁給他繼父沒幾年人就沒了。”盛明月說着嘆了口氣,“他也挺不容易的,跟你一樣,都靠自己。”

“起碼他還有視他如親生的繼父,能相依為命彼此依靠,其實也還好。”趙清岩語氣平靜,他對這種苦難其實沒多大感觸。

盛明月要說的當然也不是這個,而是:“人家就比你大一兩歲,過幾年就能帶研究生了,你什麽時候啊?”

“這我怎麽知道,不得看實際情況麽。”趙清岩哭笑不得,勸她不要對自己拔苗助長,“小心悔教夫婿覓封侯。”

盛明月無語:“又沒逼你,随便問問而已,用得着上升高度麽?”

“好好好,是我誤會五小姐了,我哪裏用覓封侯啊,都早就抱上大腿了,是吧?”趙清岩笑着應道,捏着她腰的手用了點力氣。

他的動作又放輕,大拇指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隔着布料摩挲她的肌膚,像是在替她按摩,又分明有些暧昧。

他就這麽笑眯眯的跟她說話,一邊說還一邊走神去想,他家五小姐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來自他的暗示與勾引。

一時又忍不住想起晚上他掐着這裏的手感,她在他身上扭曲得如水蛇似的妩媚樣子,他總會一不小心就在上面留下一點青色的指痕,還有她的腰塌下去時會出現的精致腰窩……

盛明月終于被他又蹭又捏的弄得受不了,覺得他真煩,幹脆把手機往旁邊一放,扭頭過去親他。

趙清岩對她的投懷送抱自然是欣然接受的,用了點力氣,将她往自己懷裏按。

盛明月幹脆趴到他身上去,倆人的唇舌一時間就粘連在了一起,好像用了強力膠似的,怎麽都分不開。

趙清岩揉着她的後腰,手指有意無意的拂過尾椎骨下方的溝壑,再順着那弧度繼續向下,動作娴熟得讓盛明月忍不住感慨。

這就是男人啊,這種事只要多來幾遍,就開始無師自通的嘗試新姿勢了。

“現在做嗎?”她小聲的問道。

趙清岩的指尖輕輕一勾,聽到她的呼吸一緊,忍不住笑着反問:“都這樣了,不想做嗎?”

盛明月臉紅起來,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是誰害的?我不管,你給我弄好。”

趙清岩像盛啾啾那樣眯起眼睛,笑着親了親她的耳朵,手順着衣服縫隙滑進。

結束已經是許久以後的事,盛明月趴在她懷裏一邊平複氣息,一邊吐槽:“其實我不太喜歡早上。”

“為什麽?”趙清岩問道,繼續用輕柔均勻的力道替她按揉後背。

“累死了還要起床出門,我不喜歡。”盛明月聲音堅定的抗議,“我喜歡晚上,做完了一起去洗澡,回來還可以聊一會兒天,然後困了就睡。”

“好,我知道了。”趙清岩輕輕的親她一口。

聽到他應得爽快,盛明月又覺得有點委屈他,這種事麽,就應該雙方都喜歡才能和諧。

于是她又悶聲悶氣的說:“但是休息日早上不用出門的時候也可以。”

趙清岩悶笑出聲,“那就多謝寶珠了,我們寶珠怎麽這麽貼心啊,難怪盛啾啾會這麽乖,真不愧是你親生的。”

聲音非常輕快,像是撿了什麽大便宜似的。

盛明月吐槽:“真不知道你是想誇我還是想誇盛啾啾。”

賴了一會兒床,起來洗漱,收拾好了一看時間都快十點了,趕緊出門。

天已經冷了,又有香姐盯着,盛明月不敢再穿那些露膝蓋的裙子,又考慮到要爬很長的樓梯,便只好老老實實的穿了運動鞋。

搭一件厚實的白色燈芯絨長褲,白色的長袖T恤衫,再裹一條羊絨圍巾,全身上下包括首飾在內,最貴的是那件粉色的羊毛羊絨大衣,再把頭發都散下來,看着就很暖和。

她伸手接過香姐手裏的貓繩,牽着盛啾啾說:“我們先下去咯?”

趙清岩嗯了聲,一面走一面套着自己的大衣。

香姐懷裏抱着花,這是一大早就讓人送來的,省得路上停下來買。

等他們把屋裏的燈和家電、水龍頭都關好檢查好出門,發現盛明月居然還在。

“不是先下樓了麽?”趙清岩問道。

盛明月冷笑:“你的好兒子,舍不得你,非得等你來了才走。”

盛啾啾仰着頭,沖趙清岩喵了聲,拿頭蹭他的大衣衣擺。

黑色的羊毛大衣,趙清岩還是第一回上身,不到五分鐘,就蹭了一身貓毛。

趙清岩一哽:“……我發現養貓真的對有潔癖的人不是很友好。”

盛明月和香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盛啾啾你這個大傻子,一片癡心付流水啊,你爹寧願寶貝他的新衣服,也不抱你,啧啧啧。”

趙清岩聞言一臉慶幸:“幸好啾啾聽不懂人話。”

香姐被他倆逗得直樂,笑眯眯一臉慈祥的看着他們。

車子往郊區開,要在那邊上高速,路過盛明月朋友父親開的店,他們下來吃了碗粉湯,香姐要牛肉的,盛明月和趙清岩吃的豬雜粉,盛啾啾站在門口,不錯眼的看着來往的車輛。

有人錯認,以為它是店裏的貓,還逗它:“老板,你今天怎麽親自出來接客啊?”

盛啾啾見有不認得的人跟它說話,就喵一聲,謹慎的把耳朵一放,這就飛機耳了。

朋友父親笑着解釋道:“是客人的貓,不是我們家的。”

盛明月一邊吃粉,一邊問他:“何酌修呢,今天沒來幫你啊?”

“他上班去了,今天值班呢。”老板笑着應道。

他的腳有點跛,走路一高一低,來這裏的客人很多都照顧他的情況,有湯水的東西他做好了放到大案桌上,客人就自己來端。

看上去極為蒼老,頭發留着短短的茬,發色全都白了,古銅色的臉上都是皺紋,但說起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時,滿臉都是驕傲和自豪。

因為盛明月跟兒子是朋友,他就要請他們吃早餐,盛明月不肯,他就往碗裏放多多的肉。

趙清岩看看他,又吃一口碗裏的粉,笑了笑。

盛明月吃到後面都吃不下了,悄悄把碗裏的料全撈給他,小聲說:“一定要吃完哦,不然阿叔會傷心的。”

老板太熱情的結果,就是他們從山上下來以後,也沒什麽在外頭吃午飯的心思,去打包了幾份豆花,就開車往雲宮的方向走了。

回到盛宅是中午将近一點左右,因為提前知道他們要回來,春姐讓廚房準備好了午飯。

“做了蟹黃面,面條都是用蟹黃去和面壓出來的,多少吃點嘛。”她追着盛明月道。

盛明月沒辦法,只好連連點頭:“好好好,吃吃吃。”

又說:“也不用擺桌了,我們去廚房吃好了。”

說着拽住趙清岩的袖子,有點興沖沖:“走,我帶你去參觀大廚房。”

大廚房顧名思義,是很大的廚房,趙清岩覺得比他那小破房子的客廳和廚房加起來還要大一倍有餘,冰櫃蒸箱,凡是能想到的家電,在這裏都可以看到。

正中間是寬大的島臺,放了不少東西,趙清岩看了一下,是幾樣香料,還有幾樣鮮果,看樣子是在備菜。

“李叔,這是準備做什麽好吃的啊?”盛明月沖一個胖胖的大師傅問道。

“烤雞啊,放點鮮果在雞肚子裏,用荔枝木去烤,味道很好的,有一點甜,有一點鹹,你再蘸辣椒粉,又有一點辣。”

“嚯,這就攢齊人生三味啦。”盛明月豎豎大拇指。

又問香料呢,大師傅回答說是用來做烤魚的,盛明月聽了拍拍趙清岩的肩膀,問他:“你要學一下嗎?”

趙清岩正給她拌面呢,聞言一愣:“……這不大好吧?”

“沒事沒事,我也帶徒弟的。”李師傅笑呵呵的道,“就看一次,也教不了你多少。”

趙清岩忙道謝:“那就麻煩您了。”

中午的蟹黃面極其鮮美,自家炒的蟹黃,澆在用蟹黃做的面條上,一拌,面條裹滿了蟹黃,從裏到外透着鮮。

盛明月一邊吃一邊贊不絕口,說:“這一口受不了腥味的人可沒法吃。”

吃完午飯,趙清岩跟李師傅交流廚藝去了,香姐和春姐商量要做些包子,她拿一些回去凍起來給盛明月他們做早飯,也留一些給他們。

盛明月要湊熱鬧,說要學包包子,“我爸吃了,肯定感動到眼淚鼻涕都下來!”

春姐樂得不行,連連點頭說好,“那你快來,待會兒晚飯就讓董事長感動感動。”

簡直開天辟地頭一回,連煎雞蛋都煎得馬馬虎虎的人,現在要學做包子。

趙清岩聽說了覺得很有趣,于是過來幫忙,大家七嘴八舌的教,盛明月折騰搞半天,才終于做出來一個不漏的。

大家都在捧場的誇他,趙清岩默不吭聲,拿筷子夾了點肉餡摁在褶子上,盛明月問他:“這是要做好記號,等着吃我做的嗎?”

啊這……

趙清岩眼睛一眨,臉上浮起一個虛僞的笑:“我是怕你爸爸吃錯了,做個記號,到時候讓他精準的吃到你的心意,至于我麽……我哪裏好意思讓你給我做飯……”

話沒說完,就被盛明月用力踩了一腳,聲音恨恨:“趙清岩你是不是在罵我!”

趙清岩立刻恢複正常:“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你第一次做的包子,确實應該給你爸爸先吃,我吃了可不好。”

他跟盛先生搶,這不平白讓盛先生惦記他麽,這事可不能幹。

盛明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見他不像說假的,這才哼了聲,又笑起來,甜滋滋的跟他說:“那我再做一個,這次給你,你和爸爸我哪個都不偏心,我一碗水端平。”

趙清岩忍不住笑出聲來,點頭答應道:“行,你做吧,做出來什麽樣的我都吃。”

不就是饅頭麽,能難吃到哪裏去。

後來趙清岩也做了兩個菜,把原本一道菜用的排骨一分為二,一半做了薄荷炸排骨,排骨先炸一遍,然後把薄荷葉放進去炸出香味,再把排骨放進去複炸,排骨頓時沾染了一點薄荷的清香,一起吃會很有意思。

還有一道是他很拿手的蔥燒排骨,排骨焖得軟了,肉嗦一下就脫骨,尤其的美味,配菜是香菇,吸飽了肉汁,吃起來就像沒骨頭的純肉,蔥都已經炖成了褐色,特別香,平時也做過,每次盛明月都要拿那個醬汁拌飯拌面吃。

至于一起端上桌的包子麽……

“怎麽有兩個這麽醜的?”盛邺震驚到脫口而出。

趙清岩看一眼馬上要瞪眼的盛明月,忙說:“那兩個是明月做的。”

盛邺愣了兩秒,然後若無其事的改口:“其實多看幾眼覺得也還行,居然是寶珠做的?寶珠現在這麽厲害了啊,長大了長大了。”

滿臉欣慰的樣子,好似剛才嫌棄包子醜的不是他。

盛明月就做了兩個,她覺得自己做的大概是不大好吃的,就不禍害自己和莓姨了。

只殷勤地勸她爸:“老爸你試試,這是我第一次做的包子哎,不吃就是不給我盛明月面子。”

盛邺呵呵一笑:“好好好,先吃飯,爸爸留着吃宵夜。”

“不可以,現在就吃,我想聽聽你的評價。”盛明月打破了他的緩兵之計。

盛邺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盛明月看他一眼,哼了聲,對趙清岩道:“你看,你還說要讓爸爸吃第一個,他都不敢吃!我傷心了,趙清岩。”

說完扁扁嘴,眼尾往下垂。

該說不說,盛五小姐雖然談戀愛喜歡拿男主劇本,但她實在是個很會撒嬌拿捏人的姑娘。

趙清岩一看她露出這個表情就有點受不了,也不管會不會被盛先生記一筆了,趕緊說:“那我吃第一個,行麽?你別難過。”

“好呀,你吃。”盛明月一秒變臉,開心的給他夾了一個自己做的包子。

趙清岩咬了一口,嚼了嚼,澱粉分解後的甜味湧上舌尖,他點點頭,“這饅頭……呃、不是,這包子挺好吃的。”

盛明月:“???”

盛邺忍不住一下就樂出聲來,“到底是包子還是饅頭啊?”

“……包子,包子。”

趙清岩赧然極了,汗流浃背了屬于是。

盛明月轉向盛邺,就這麽看着他,盛邺見實在躲不掉,只好把另一個盛明月做的包子夾過來。

盛明月笑眯眯的給鐘莓夾了一個看起來很漂亮,褶子很整齊的,一看就是春姐他們的手藝。

不知該不該說,鐘莓偷偷松了口氣。

這邊盛邺低頭接連咬了兩口面前的包子,看着中間那一點點肉餡,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表示:“距離餡得有兩公裏,看來這餡的居住環境不錯。”

趙清岩已經把包子吃完,正在用蘿蔔牛腩湯順喉嚨,聞言忍不住憋笑。

盛明月:“……”我真的受到打擊了:)

“教秘,職工運動會的時候,我的班怎麽辦?有人幫我值麽,用不用還?”

趙清岩站在白板前,一面翻着挂在邊緣已經厚厚一疊的排班表,一邊頭也不回的問劉薇。

劉薇從病歷裏擡頭,先是有點茫然啊了聲,然後慢吞吞的說了句:“我問問護長。”

說完給護長打了個電話,片刻後告訴趙清岩:“護長讓你們有項目的,上午去,下午回。”

趙清岩倏地轉身,還沒來得及驚訝,何霁川就嚷嚷起來:“不是,怎麽這麽沒人性?早上肯定要去參加開幕式,但萬一我們的項目安排在下午呢?跑完再回來加班是吧?”

趙清岩點點頭,很直白的說道:“我們也是去替科室、替單位争榮譽的,就一點優待都沒有?”

劉薇立刻把手機遞過去,“趙一刀你會說多說,你跟護長談判。”

趙清岩就去了,半晌回來,說談判失敗,“護長讓我們自己調班。”

何霁川就開始一邊跟人打聽賽程安排,一邊吐槽:“我真的服了,什麽都讓我們上,好處一點沒有。”

有資歷大些的同事就笑呵呵的道:“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等你再熬幾年,熬出頭了,就可以不參加這種活動了。”

那不就是等年紀大了,跑不動跳不動了呗,何霁川翻白眼:“這話說的,年輕人就沒病沒痛嗎,誰不是腰椎頸椎問題一大把,萬一我跳着跳着遠就腰椎間盤滑脫了呢?”

大家:“……”你倒也不必如此詛咒自己吧:)

趙清岩跟人換好了班,拍拍他肩膀,安慰道:“算了,就這樣吧,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何霁川恨不得抱着他大哭一場。

盛明月知道後,樂得前仰後合的,追問他:“所以你呢?你的腰和脖子還好不好?”

“不清楚。”趙清岩眼睛一眨,笑眯眯的,“要不你檢查一下?”

“你現在學壞了。”盛明月掐掐他臉,感慨道,“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很腼腆很害羞的,牽個手都要猶豫半天,現在才過了幾天啊,你都學會套路我了。”

趙清岩伸手摟她的肩膀,親昵的蹭蹭她的臉,“盛老師功不可沒。”

這句話一點水分都沒有,他在這種事上從啓蒙到漸臻佳境,全都是來自于盛明月。

盛明月也這麽認為。

因此她相當驕傲,下巴一昂,得意地笑了笑。

然後躺在他腿上,翹着二郎腿,跟他閑聊:“今天章院士去實驗室了,來的時候高高興興,一進門就開始發好大的火。”

趙清岩五指當梳,一下又一下地理着她的頭發,有節奏的按揉她的頭皮,漫不經心的哦了聲。

問道:“為什麽發火?你們實驗做砸了?”

“……實驗做砸又不是一次兩次……這叫通往成功路上必經的失敗,有什麽可罵的。”盛明月悻悻。

趙清岩的眼睛頓時就彎了起來,她頓了頓,才道:“實驗室的通風櫥這兩天壞了,老歐報修,修理師傅還沒來。”

趙清岩幫她按頭皮的動作聞言一頓,震驚的問:“不會是……有學生用壞了的通風櫥做實驗吧?”

“正是。”盛明月大拇指一豎,誇他聰明,然後說,“我知道國內很多實驗室在這點上是很不規範的,比如在實驗臺邊吃喝,拿取有毒試劑時不戴口罩甚至有的人不戴手套,某些學校的實驗室設置就不太規範,比如實驗室沒有窗戶,通風櫥十個有八個是壞的,讓修呢就說大家都這樣你克服克服少劑量問題不大,千萬經費都不知道花去哪兒了,或者是一些高年級的學生,不想自己接觸有毒試劑,就讓低年級的師弟師妹來幹。”

她說的全都是國內實驗室會遇到的問題,怎麽說呢,同為學術狗,趙清岩聽了只能苦笑。

“我以前剛開始接觸實驗,防護措施也做得很不到位,幸好實驗室的大師兄很盡責,立刻就提醒了我,還監督了很長一段時間,确定我已經養成習慣了,才不再提。”

盛明月一聽頓時很緊張:“不影響生育吧?”

啊這……

趙清岩一囧:“……應該不會,我很快就每次進實驗室都很注意防護了,真的。”

“查一查,查一查,不要耽誤咱的人生大事。”盛明月不太敢信他的保證,主要是她在實驗室待的時間更多,更清楚到底有多少種試劑會對人有這有那的影響。

趙清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在我們醫院做啊?那今天做,明天就傳我不行了,或者傳我們結婚了。”

盛明月一想也是,于是說:“那我陪你去別的醫院做。”

趙清岩聽了就笑,低頭親了她一下,痛快的應好。

“很自信嘛。”盛明月看着他,啧了聲,又說,“這點上國內确實比不上國外。”

她說:“我去瑞典的實驗室時,艾略特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麽正确使用通風櫥。實驗室的通風櫥也壞過,但是壞的時候,我們是絕對不允許再去做實驗的,所有人都要等,等修好了才能繼續,但是修起來很慢,那也沒辦法,只能等着。”

所以她回國以後,進了章院士的實驗室,頭一回碰到通風櫥壞的時候,她就按照在國外時的習慣,堅決不再做實驗,并且也叫其他人都不要做。

有人不理解,把她的行為告訴了管理實驗室的歐正均,歐正均來問她,她就說,這不符合實驗室安全管理規範,你應該立刻讓人來修,修好了我們繼續做實驗,而不是讓我們冒着生命危險繼續做研究。

那個時候她剛進實驗室,在教研室也是新人,因為盛家的關系,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大小姐,跟她又不熟,就當她皇後娘娘一樣敬而遠之。

聽到她這麽說,就有人說,大家都這樣,我們實驗室通風的,已經比其他實驗室要好了。

話剛說完,盛明月立刻罵到對方跟前,問他是不是學生的命不是命,覺得沒問題的話,你們這些平時不進實驗室跑數據的人進來做啊,怕什麽,又不會死。

“反正我不會幹的,有本事就一直耗着,不講理違反規定的不是我,去衛健委說理我也不怕。”她認認真真的對趙清岩說起當時的情況,“後來就驚動了章院士。”

“然後呢?”趙清岩問。

盛明月立刻露出得意的小表情,“章院士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覺得活夠本了,可以比我一個老頭先去賣鹹鴨蛋啊?有些試劑只要短短幾個小時,就能讓蛋白質變性讓細胞裂解,你們憑什麽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好運常在,試劑掉到皮膚上或者吸進去都會沒事?”

“哈哈,點老歐呢,老歐當時臉色可難看了。”

趙清岩聽完忍俊不禁,還真看不出來,這人以前還是個刺頭。

“所以章院士今天發火,也是因為又有人犯錯了。”他笑道。

盛明月嘆氣:“新來的學生嘛,培訓了的,但是他們也記不住,就像你以前那樣嘛,據說楊峰正準備糾正他們呢,老爺子就到了,抓個正着。”

她啧了聲:“老歐今天的臉色也可難看,因為挨批的是他學生,我還笑話他來着,看吧,你們覺得這點事不重要,大家都這樣,可要是真的出點什麽事,你後悔莫及!”

趙清岩:“……”

歐院長沒因此罵你,給你穿小鞋,真的脾氣很不錯了,是個能容人的領導:)

後面幾天,一直到運動會開始之前,盛明月都很忙,因為每天結束教學和實驗後,還要去跟合唱團的同學們合練将在校園歌手大賽上表演的節目。

每天晚上她都晚歸,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差一點就要第二天。

她回到家,習慣性的喊一聲“我回來了”,就會見到還在客廳等她的趙清岩和盛啾啾。

香姐這時候一般是已經睡了的。

只有趙清岩在等她,有時候是為處理工作,有時候是在看書,看的書有可能是專業的大部頭,也有可能是食譜。

她換好鞋進屋,盛啾啾從他身邊跳下沙發,噠噠噠的向她跑去,一邊跑一邊喵喵叫,她笑眯眯的抱住它,揉揉它的大腦袋,一擡頭正好看見微微傾身後仰,側頭看向她的趙清岩。

他的膝蓋上還放着書或者電腦,眼裏帶着溫和的笑意。

“回來了,今天辛不辛苦,排練得還順利麽?”

“挺順利的,我的部分簡單,都是普通話,合唱團小孩們的唱詞裏還有閩南語的,今晚她們光練這幾句了,我都聽會了。”

說完還輕輕哼了一遍,趙清岩聽着覺得很有意思,說:“改天我有時間,去接你吧?也提前欣賞一下。”

“到時候演出,我給你和香姐拿兩張票,你們一起去看嘛,好不好?”她笑嘻嘻的問了句,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坐在他的腿上。

趙清岩摟着她的腰,也不嫌棄她剛回來帶着一身的灰塵,笑着應好。

甚至還許諾:“要是值班,我就跟同事換一下。”

盛明月揶揄他:“不會又要禍害何醫生吧?”

何霁川簡直就是他們談戀愛的最強助力器。

趙清岩忍俊不禁,擡頭親了她一下,讓她趕緊去洗漱。

她笑嘻嘻的從他大腿上起來,沖他暧昧的眨眨眼:“那你在床上等我哦。”

其實什麽都幹不了,根本沒那精神和力氣,她就是嘴上說說。

趙清岩見她走了,才合上書本,招呼盛啾啾一起回房。

他們就跟絕大多數因為愛上彼此而走到一起的情侶一樣,她也做足了趙清岩想象中女友會做的每一件事,可是他知道,盛明月還不愛他。

或者說,不是他以為的、尋常的單純愛他,她對他的感情裏,夾雜着喜歡和欣賞,還有對他的滿意,是要比他愛她還要複雜許多的。

但趙清岩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好過遇到戀愛腦,真的。

她的清醒讓他明确知道,想讓她徹底為他沉淪不太容易,但另一方面則是,他們要分開會變得越來越難,因為清醒的聰明人都知道怎麽樣選擇才是對自己最好。

“啊啊啊!趙清岩,我沒拿睡衣,你快幫我拿一下!”

浴室裏傳出盛明月的尖叫,趙清岩哭笑不得的回過神,揚聲問她:“要哪件?”

“昨天晚上穿的那件睡裙,白色有紫花的!”

“內衣要不要?”

“不要胸衣,謝謝。”

他去更衣室幫她拿睡衣,盛啾啾立刻攆上去,一副要湊熱鬧的架勢。

“不準跳上桌子哦,把媽媽的東西打掉了,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趙清岩一邊拿衣服,一邊看貓一眼。

然後開始糾結,呃……給她拿什麽顏色的小褲子?要不……拿他喜歡的顏色?

趙清岩莫名有一點臉熱起來。

還沒糾結出一個結果來,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響,扭頭一看,盛啾啾已經跳上了盛明月的梳妝臺,正把大臉往鏡子前湊。

趙清岩:“!!!”

要命,才剛說完別上去,立馬就上去,叛逆的孩子,很難讓人不高血壓。

“……啾啾,你下來,快點。”趙清岩緊張的看着它。

梳妝臺上有盛明月的一切化妝品,口紅盒就在盛啾啾的爪子邊上,除了被裝進盒子裏那些,桌上還有兩支口紅,應該是盛明月早上用完後随手放在一旁的。

還有一瓶香水就這麽放在那兒,桌上還有個首飾盒,跟一個保溫杯。

趙清岩覺得随便哪個摔了都要糟,所以急得連連催促:“快點下來,聽到沒有,啾啾?”

“你聽話,快下來,別把媽媽的東西摔壞了,她要不高興的,待會兒你就要被趕出去睡客廳。”

說不定他還要陪它一起!

盛啾啾能聽得懂就有鬼了,它歪着頭,一邊打量趙清岩的臉色,一邊把爪子伸向那瓶香水。

“……不可以!”趙清岩立刻喝止道。

小家夥眨眨眼,把爪子挪開,趙清岩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它就把爪子伸向了保溫杯。

“……那個也不可以!下來!”

都不行啊,那這個總行了吧?

它二話沒說,伸手就把兩根口紅一扒拉,口紅滾了幾下,掉到了地上。

蓋子摔開了,掉出來兩節膏體,地毯上立刻就染上兩處深淺不一的紅。

趙清岩:“……”

一恨自己為什麽沒抓緊時間收好東西,二恨自己為什麽阻止它推保溫杯,畢竟保溫杯還可能摔不壞。

趙清岩氣的呀,頭一回覺得這貓兒子這麽糟心,立刻過去把它抱下來,然後趕出去,再趕緊把睡衣拿給盛明月。

他趕着處理案發現場,根本來不及欣賞從浴室門後伸出來的那條勻稱雪白,還挂着水珠晶瑩發亮的胳膊。

等盛明月出來,見到的就是一臉緊張的男人,和呆頭呆腦的大貓。

不禁一愣:“怎麽了這是,我才洗了個澡,世界就變了?”

“……不是,呃、确實發生了一點事。”趙清岩幹笑了一下。

盛明月眨眨眼,“發生了什麽事?”

“嗯……你先答應我,知道了以後盡量不生氣,可以麽?”他謹慎的道。

盛明月想了想,說:“可以吧,家裏最近應該沒什麽事能讓我生氣。”

趙清岩就信了她這話,領她去更衣室看案發現場。

“啾啾把你的口紅摔壞了,是我沒看好它。”他滿臉愧疚,又很緊張,“你別罵它好不好?它知道錯了,我罵過了。”

兩節口紅膏體放在桌上,用紙巾墊着,空殼子在一旁,看着要多慘有多慘。

地毯上還有淡淡的處理不淨的痕跡。

盛明月的低血壓一下就好了,立刻反悔:“盛啾啾,你今晚被驅逐了!立刻、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趙清岩:“……”

小五:豈有此理,本小姐肯下廚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老趙:确實,雖然有點挂羊頭賣狗肉的嫌疑。

小五:???

老趙:說好的做包子,結果端上來的是饅頭。

小五:……你不懂,這是我的策略,只要我不會,就這輩子都不用做飯。

老趙:我就靜靜的看着你嘴硬。

小五: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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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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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