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倒v開始

倒v開始

不到半盞茶,又有了新的變動。

藤蔓纏繞垂挂在枝桠上,将枝桠壓到極致,好像就就承受不住,崩斷開,靜谧中滲着詭異,俨然一副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空中溢散的靈氣接連被抽幹,單長悅緊捂胸口,心髒猶如鑽入什麽東西,有了自主意識!這個東西,還被什麽吸引了!

它在為什麽雀躍,為什麽歡舞,甚至想要破體而出!

不可以!

單長悅急忙打坐,調用靈力以壓制。

等她恢複後,周圍原本綠油油的植被,已經成了枯枝落葉。萬籁俱靜中,單長悅又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心跳聲,緩慢沉穩且有力。

她神經一緊,剛要調用靈力,發現一種舒适感,打心底發出,有種重回母體的水乳交融的安逸舒适,起身飛上樹,右眼凸凸直跳。

傳言樹人十萬年成心,乃一族精血所成,又名七巧心,傳聞得者可白日飛升。

樹人渡劫化形後,亦可直接步入渡劫巅峰!不會這麽巧?給她撞上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是幸運,是倒黴透頂!

單長悅遲疑着,望着周圍接連衰敗的植物,心中某種不詳之感徒然加重。

一陣地動山搖,單長悅跟着晃了晃。

土地加速裂開,埋藏在地下的樹根,破土而出,常年不見天日的枝條‘唰’地延伸出來,占據了整個上空——遮天蔽日。

腳下發出吱呀一聲,她趕緊跳下,之前踩着的古樹枝桠折斷,乍然掉落滿樹綠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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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所有古樹,從樹冠開始,迅速凋敗,宛若剎那間被抽走全部生機。

“長悅,長悅。”聲音極具蠱惑力。

單長悅凝神細聽,瞬間失神。

低低的呢喃,好像來自上古召喚,使人心生臣服,甘之為其做出任何事,哪怕是貢獻出自己的身體。

單長悅面露迷離,她是誰?在哪?随着識海的震動,腦袋隐隐作痛,記憶乍然凸顯,眼神極速聚焦,腦子也清明了起來。

耳畔也跟着突然安靜,就像剛才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覺!

不是!絕對不是!

冷汗濕透了後背!

單長悅心有餘悸的同時,自己尚且如此,左雙她們呢?

想到這裏,她不敢再去深想,掉頭趕回去。路上遍布枯黃的落葉,掩蓋着森森白骨,單長悅移開腳,心裏發緊!

如果知道這破地方這麽詭異,不該離開她們的。

再次來到分離之地時,她發現左雙不見了!單長悅慌了!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安慰自己,分神沒有被觸及,說明倆人沒有遇到生命危險。但她們能去哪裏?

“師、尊!”夾着幾分力竭。

單長悅看過去,左雙和趙歡被人拎在手裏,拎雞崽似的。

趙歡手以極其別扭的姿勢扭在身後,唇色發白,冷汗淋漓。左雙情況也沒好多少。

“這不是單長老嗎?”來人站在結界外,谄媚慣了的嘴臉,此刻寫滿了小人得志:“什麽風,将您吹來了巴陵村?”

“什麽風,齊長老不知道嗎?”單長悅冷笑。

僞裝在她忙着鎮壓那股力量時被破了,她現在用的自己的臉。

打齊風冄出現,單長悅算是明白了,從來沒有什麽誤闖!

這就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或許算計的不僅僅是她,還扯到了她身後的普天尊者。

今日想輕易脫身,不可能了。

單長悅攥緊拳頭,她不喜左雙,整個赤雲軒都‘略有耳聞’,齊風冄正是抓住這點,再借管事之手,框她來了這!只有趙歡,她根本不會過這裏,所以在這中間,趙歡又充當着什麽角色?

單長悅和齊風冄之間,并無太大的恩怨,只不過齊風冄同楚長老競争管事之位時,單長悅認為他心胸狹小,不堪大任,勾掉了他的資格,沒想到,就此被記恨上。

“知道點,不過這都不重要。”

齊風冄眸子眯起,目光如搓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早就親手血刃了她!都是因為她!讓自己成了笑資。

他越想越氣,齊風冄反手抓過趙歡,先禁言,在耳邊大喊大叫,太聒噪!再折斷趙歡的胳膊,臉上頓時流露出別養的暢快!對單長悅幽幽道:“我們現在只關心,單長老,對新收的徒兒,有多上心?”

單長悅不敢看左雙,也為自己隐隐的慶幸而羞恥。

她居然在想,幸好這不是左雙。對方等得不賴,在他們擡起趙歡另外一條胳膊時,單長悅急忙出聲制止,厲聲道:“住手!”

齊風冄滿意地笑了。

“你想要我做什麽?”單長悅咬牙道,抓人威脅總歸是要講條件的吧?

“我們需要單長老,幫忙做點事兒。”站在齊風冄身邊的面具人發話,嗓音如春風化細雨,溫柔綿長:“望長老配合。”

左雙搖頭,希望單長悅不要答應,也不要管她們,可師尊看不到,她眼裏從沒有過她!

單長悅挑眉,乍然飛身,朝着倆人沖來!

齊風冄下意識的退了退,面具人淡然站在原地,靜靜看着單長悅拔刀,像不屑像蔑視。

刀起刀落,眨眼間,單長悅來到結界前,刀身注滿靈力,泛着泠泠冷芒,幾乎以最蠻橫的姿态,朝着結界劈下!

驚天一刀——猶如瓊入海,連波瀾也未驚起。

這結界!

顫動的刀身連帶着微抖的手,單長悅垂眸。

存在于傳聞的陣法,今日跟着樹人一同現身了。

六面鬼蜮——只進不出。

“該死!”

渡劫大能在此,一時半會也不破不開,她離渡劫大能差點,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就更不行了,單長悅有瞬間的絕望。

如果這是用來困住樹人的,那再多困一個化神,也不在話下。

“齊長老,該展現下我們的誠意了。”面具人輕飄飄道。

血色在天空揚成一道線,左雙身子不停地顫抖。

半條胳膊被砍斷,左雙微微側頭,驚訝得忘了痛!眼眶濕潤,無比動容又心疼,她第一次在單長悅的臉上見到在乎,那麽地呼之欲出。

肢體帶着脫離下來的溫熱,她還牽過它,單長悅捧在手心裏,人在暴走的邊緣,不停地徘徊蹦跶,她氣極反笑道:“這誠意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沒料到單長悅反應這麽大,不過正中他下懷,面具人不疾不徐道:“那長老是不是該緊着點時間了?”

斷臂短時間可接回,或者等左雙破元嬰後,肉身重塑,再生斷臂。

單長悅深吸一口氣,斷臂之仇,她記下了。

她将斷臂收好,譏笑道:“說吧,你想要我怎麽做?”用徒弟威脅完她,又想算計她師尊,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面具人不以為意:“小事而已。”

單長悅瞥他,信了他的邪。

面具人從乾坤袋取出一個玉盒,直接抛給單長悅:“長老只需要将這個東西放進樹心,即可。”

單長悅狐疑道:“這麽簡單?”

面具眼神微變:“就這麽簡單,所以祝長老馬到功成。”

“可以。”嘴上答應得的輕快,心裏轉了幾個彎,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單長悅裝出麻痹大意的模樣:“那你以道心發誓,保她們周全。”

“可。”面具人許諾,這倆人于他而言,只起到挾制單長悅的作用,既然單長悅應了,他自然也不會再碰她們。

單長悅看了眼左雙,左雙嘴巴動了動,喊了兩個字,師尊。

終究是自己太弱了,以至于成了師尊的軟肋,那麽在乎的眼神,應該是吧?心酸心疼又無助,五味陳雜。

單長悅:“等我。”

她對着趙歡說的,但左雙覺得這兩個字,是說給自己聽的,左雙挺直了腰,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們等單長悅‘凱旋而歸’。”齊風冄仰天大笑,眉尾揚起。

這任務也太簡單了,單長悅這個沒腦子的!

面具人瞥了眼齊風冄,齊風冄略為收斂,扭頭滿臉的不屑,左雙想開口說話,又說不了,默默地看着單長悅離去。

他們想做什麽?單長悅不知道,現在她也就是人家手中的一顆棋子。她看着那團樹心就頭皮發麻,感覺那玩意兒危險極了,又不得不去做。

單長悅謹慎地朝它靠近。

手裏的盒子設有禁制,她查看不了。衆多藤蔓彼此交織插入,樹心不僅沒有再長大,反而在不斷縮小。

藤蔓被擠壓成絲絲縷縷,這使它看起來,更像一顆有血有肉、肌理分明的心髒。

玉盒顫動,不斷向前拱動,暗示謝什麽。

單長悅朝它顫動的方向靠近,玉盒也震動得越來越頻繁,裏面的東西已急不可耐。

藤蔓卻因她的靠近隐隐躁動起來。

單長悅将靈力覆蓋在盒子上,裏面的東西突然安靜,藤蔓也安靜下來,她大致猜到這東西的用處。

觸手可及之際,單長悅一個激靈,瞬間奓毛,那呢喃聲再次響起,手裏安靜的玉盒跟着沖了出去!猝不及防将她扯到了樹心跟前,想撒手都來不及!

手像被什麽吸住,越陷越深入,靈力被如數禁锢,流動晦澀。

眨眼間,半邊身體被吞沒了。

不是生就是死,單長悅抓緊盒子,心一橫,直接鑽了進去。

整個人都進去後,反而自由了,只不過像在水裏負重行走。

她睜着眼卻什麽也看不見,盒子顫動可下,蓋子開了。

那個東西出來了!

單長悅有感覺,有什麽東西蹭了她下,順着她的手滑下,軟綿濕滑黏膩,像某種軟體生物……

前不對後的,居然沒人提醒我,等我睡好了再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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