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回溯夢(10)
回溯夢(10)
“您是說…………封印裏的四大惡,現在已經面世了兩個?對麽?”
薛谔回道,他感覺自己的聲音都不由地開始顫抖,尾音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拐着七上八下的彎兒上了九霄雲外。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半輩子都在悠悠閑閑的片兒警組長,因為自己芝麻小的轄區從來沒有大的惡性III事件,平時只好管管幾個交通違法行為,拘幾個醉駕的小喽啰。
突然的某一天,他保衛的這個,任何破壞性的天災人禍都八竿子打不到的小轄區,和遠古白垩紀的恐龍連上了網,而且,兩種最具有破壞性的恐龍降臨在了他所在的轄區……
而且,他向總部請求支援的“上書”還在漫長的“待處理”中,他不知道自己帶着零星幾個半吊子員工能不能挺到總部派遣“援軍”。
窦榆面不改色地道:“是的,沒錯。”
一錘定音。
**
“這下…………該怎麽辦才好啊…………”
薛谔下意識的把乞求幫助的目光對向窦榆。
論正常的人,在身處囹圄之時,都會把這種目光投向年長者,盡管年長者的“建議”僅供參考,可能會沒有普适性,但年長者總歸是“閱歷豐富”的一批,總能趨利避害的給一些建議。
然而,薛谔此行絕對是找錯了“祖宗”,因為,窦榆那些所謂的經年累月的“閱歷”,早就被他忘的一幹二淨了,他的“閱歷”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初入社會沒幾年的“菜狗”,閱歷還不一定比薛谔長呢。
問我怎麽辦?
窦榆坦誠地盯回去。
還能怎麽辦?
Advertisement
洗洗睡呗,哪涼快哪呆着。
該幹什麽幹什麽。
整點好吃的吃吃,別虧待了自己。
見薛谔探求的眼神愈發懇切,窦榆安慰道:“不是什麽大事,莫要心急。”
雖然窦榆也說不上多有底氣,他頂多說了一句合時宜的“場面話”,但,他此話一說,在座的所有成員都眉頭舒展開來,有一種一家之長在滅族災難下,坐鎮大堂的強大“安全感”。
薛谔:“窦顧問是有什麽計策?”
窦榆很想回一句:“什麽對策都沒有呢”,但念在這個妖獸調查屬的組長是個憂天憂地憂古憂今的婆婆媽媽、杞人憂天性子,他硬是臨場發揮,說了個旁敲側擊的“話”。
窦榆:“對策會有的,但不是現在。”
“嗯??”
薛谔疑惑不解。
窦榆:“薛組長,天下沒有比意外早一步想到的對策,我們要做的是,盡量兼顧各種情況,将災難的破壞降到最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有的放矢,切不可自亂陣腳。”
薛谔急都要急死了,哪有閑心靜下心來,但窦榆都這麽說了,便下意識地點頭應着,盡管心裏并不十分贊同這種“走一步,看一步”的做法。
薛谔:“所以,我們現在要不要先找人類的警署,調一份各個街道的監控來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那兩位爺的蛛絲馬跡呢?”
“啊——”
窦榆抵住椅子背抻了抻腰,他坐了好長時間,綠蘿的葉子再加上這個椅子,都是軟得不像話的材質,真的對“老年人”很不友好。
薛谔這小子指定是閑不住的了,即便是出力不讨好的辦法,他也願意去做,也不想在屬裏和幾個員工大眼對小眼。
窦榆算是徹底摸清了這位組長的“脾性”,這會要是質疑他的行動,簡直就是質疑他存在的合理性。
窦榆:“嗯……薛組長要是有這方面的門路,那就勞煩您帶着組員多跑跑了,說不定能在哪個犄角旮旯裏找到通天鬼面白蛾的蹤跡呢?”
薛谔聽出來他話裏有話,問道:“窦顧問為什麽沒說皂龍惡?那個江白渚………是這個名字吧,他是個人形,不是在監控裏更好找麽?”
窦榆淺棕色的眼睛移向一側,他的兩個手肘撐在會議桌上,手掌相交,手機正擺在手肘邊的桌子上,亮着屏幕,剛才嗡得一聲響,陶寶彈出了一條主屏幕的信息推送。
【親愛的買家,您好(微笑)。】
是他下單小說角色的那個網店的店家,之前發消息不回,打電話無人接聽,現在都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終于給窦榆回了一條消息。
窦榆道:“江白渚不需要監控。”
薛谔不解道:“為什麽?”
窦榆輕呵道,那語氣像是清醒女強人在責怪落跑渣男一樣,冷酷無情:“那厮所有值錢的身家現在都在我家裏,他要是想在人類社會裏生存,必須先去回我家攬財,否則,那除了長的好看一無是處的‘花瓶’,只能上大街用好皮相充叫花子了……”
薛谔:“……………………”
是了。
果然,那些愛探讨八卦趣聞的男女同事說的沒錯,在普魯士酒莊舉行的婚禮,一直秉持着“成雙成對”、“真情至上”的基本原則。
要進入婚禮主殿堂的來賓,都必須是情侶、夫妻,最不敵的,也得是兄弟、姐妹,諸如此類。
窦顧問和四大惡之一的江白渚,關系不一般啊,薛谔想,雖然把他們倆單獨拆開,每一個的來龍去脈都很值得深挖、探尋,但如果,這兩位“大佬”之間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暗潮洶湧、藕斷絲連的話…………那可就太太太刺激了。
不對,我在想些什麽。
薛谔自我審視地搓了把臉,他對自己被惡俗的八卦同事,感染了不良癖好,感到懊惱。
“那好。”薛谔道:“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
薛谔翻了翻手肘下的一打文件,抽出幾張,用一旁芮仁遞過來的訂書機,釘在了一起。
他翻到需要的那一張,将釘好的文件固定在夾紙板上,從會議桌的一頭滑到了會議桌的另一頭。
窦榆接過文件一看,是一則雇傭合同。
薛谔道:“窦顧問,我們既然雇傭了您,就要白紙黑字的來,不光是為了給總部做備份,更重要的是,可以保障你在屬裏面的身份。”
說罷,薛谔很合語境地瞄了一眼芽米月。
窦榆表示“非常理解”地颔首,拿開鋼筆帽,在乙方名字的一欄簽上了名字。
最後一道“豎勾”寫完,黑色的鋼筆墨跡晃出一圈紅光,又熄滅,可見這妖獸調查屬拟訂的合同文書和人類社會的合同大相庭徑。
違背人類的合同的代價是“人財兩空”,違背這個合同,怕不是要“魂飛魄散”了。
但是窦榆無所謂。
魂飛魄散都是小事。
只要能借“妖獸調查屬”的手腕,查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前的一切都是“浮雲”。
**
窦榆坐公交,從城市公園,一路倒了三輪車,終于回了小區。
餓了,又不想忍耐“點外賣”和“到外賣”之間的漫長等待,窦榆溜達溜達,直接把樓下的三個超市洗劫了一遍。
三個百貨超市,平日裏不經意路過,都要互相翻白眼、啐口水的“惡劣關系”,今天來了窦榆這個貴客,竟然出奇的“鄰裏和睦”。
A商店裏,老板看着被窦榆購買一空的面包貨架,淚如雨下。
他們店裏的面包銷量一直不好,剛想整個大促銷的噱頭增增購買量,相當于花錢買流量,過幾天購買量上去了,再撤銷。
誰曾想,店裏竟然來了個喜歡洗劫超市的“活祖宗”。
窦榆直接把他們店裏促銷的面包全都包圓了。
收銀員看着收銀臺上堆成“小山”的貨籃,以及裏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各種面包,懷疑自己不是在超市工作,而是在夥同這位“富豪”搶銀行。
這些“面包”不是“面包”,而是僞裝成面包的金條,正等着她這個“中轉商”轉運到其他地方。
窦榆臉色陰森,眉毛緊緊地壓着眼睛,像是要夾死人,他不露情緒地吩咐道:“付錢,快點的。”
說罷,窦榆又瞄向了優惠打折的飲料區。
聽了窦榆的這番話,以及窦榆危險的舉動,A店老板火速跑到了B店。
“B老板啊,大客戶要不要?”
B老板喜出望外,覺得太陽落山變成了皮球讓自己用髒鞋踢,沒來得及細想,直接回了一句:“你們店又沒貨了?哎呀呀,果然,我們店和你們這種大商店比不了,快招呼到我們店,我們店賣不動貨,就看他了。”
然後,世界上就多了兩個傷心的人。
B店專門折本做臨時促銷的飲料,被一個人清櫃了。
C店也是如此。
三個勢不三立的超市,在這一時刻竟然遭遇了同樣凄慘的“命運”,平日字典中就不曾存在過“同理心”的三人,“同理心”瞬間如同野火燎原般,熊熊燃燒,三位老板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只能含淚,一口一個“老板慢走”,揮手作別西邊的窦榆。
餓如窦榆,猛也如窦榆。
三個貨架的零食飲料,硬是被他擡上了樓,大氣都不多喘一下的。
窦榆把塑料袋往玄關裏随便一扔,兩只鞋子互相蹭掉,他赤着腳,家居服都懶得換,直接坐在腳墊上,對着空曠的房間,拆食品包裝。
客廳裏“月色”如洗,窗簾還是維持着大敞的狀态。
月色如洗的不是月色,而是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燈,萬家燈火只為對方點燃,但窦榆沒那個心情。
窦榆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看着房間陰暗處豎着的大棺,想起了某條狗說過的“彌天大謊”。
————“阿魚……你還要我嗎?”
“哼,賊喊捉賊的家夥。”
“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還反過來問我這個問題?”窦榆道。
他覺得方才咬下的這一口紅豆面包,怎麽變得這麽的“齁鹹”。
騙子。
都是騙子。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