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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幽深的夜色寒冷, 細小的雪粒被風裹挾,洋洋灑灑漫天飛舞。
洛泱照着簡裴杉發來的地址, 駕車一路疾馳。
他推門下車,步履來勢洶洶一刻不停歇,敞開的西裝衣擺裹着風雪,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好奇地打量他這架勢到底要幹什麽。
洛泱進了電梯,脫下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單穿着松散的白襯衫, 肩寬背闊很給人安全感。
他望着電梯數字,停靠在簡裴杉家的樓層, 大步邁出去摁下門鈴。
開門的阿姨的慈眉善目,瞧見他一愣,笑眯眯地問:“您就是杉杉的男朋友霍先生吧?”
“我是簡裴杉的男朋友。”洛泱頓一下,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姓霍。”
阿姨瞪大眼睛,不太理解這句話的信息量。
簡裴杉從卧室裏探出身子,“他是洛泱, 阿姨你忙你的。”
洛泱單手抄在西裝褲口袋, 朝他勾勾手, 示意他出來談。
簡裴杉的卷發在後腦勺紮着小皮筋, 剛洗完臉,臉上濕淋淋的還沒擦幹,走過來靠在門口抱着胳膊,“幹嘛呀?”
洛泱上下打量他一遍, 冷淡地一點頭, “你出來。”
簡裴杉瞥眼旁邊裝作忙碌的阿姨,邁出門反手關上房門, 還沒來得及張嘴,後背猛地被抵在門上,洛泱清冽的氣息劈頭蓋臉地灌下來,高大硬實的身軀把他圈在方寸之間。
洛泱垂眼看着他,“我是什麽?”
“男朋友。”簡裴杉規規矩矩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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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泱淡定“嗯”一聲,不鹹不淡地語氣問:“老公是誰?”
簡裴杉眨眨眼,誠實地回答:“是你。”
洛泱低垂的眼神幽深,專注地盯着他看幾秒,雙手捧起他的臉,虔誠緩慢地碰了碰他的嘴唇,側過頭碾轉在他嘴唇上舔舐柔軟。
第一次以正式男友身份的吻。
簡裴杉後腦勺被迫靠着門,身子被壓得不能動彈,蹙眉小聲說:“不可以。”
“不可以親?”洛泱往上擡了一寸他的下巴逼問。
簡裴杉認真說道:“不可以被人看到,會告訴我媽媽。”
洛泱握住他的手腕,推開一旁樓梯間的房門。
夜晚黑漆漆的沒有光亮,随着關上的門“咣”的聲響亮起了臨時的聲控燈,他托着簡裴杉的後腦勺,趁着光亮把人再壓到牆壁,低頭問:“這裏可以麽?”
“可以。”簡裴杉睜着漂亮無辜的眼睛,好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似得。
洛泱很喜歡吻他的嘴唇,溫熱柔軟,濕潤松弛,被親的時候從來不會咬牙不給親,很輕而易舉能別開他的嘴唇深吻。
熄滅的燈陷入黑暗裏,清晰的接吻口水聲聽得人面紅耳赤,簡裴杉被吻得暈乎乎的,他是真不太懂,一點都不反抗,反而能引起隐秘的施虐欲,想把他親得亂七八糟,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兒。
洛泱摸着他潮熱發燙的臉,看不見也知道臉多紅,懷裏柔韌緊繃的身軀呼吸困難,一起一伏的胸口頂着他。
像是投懷送抱要他吻得更深,實際卻是承受不住這個吻了,他稍稍挪開嘴唇,轉而親親熱乎乎的臉頰,揶揄地低笑說:“親幾口就不行了,還敢整天做做做?”
“你不要說話。”簡裴杉很想咬他一口洩憤,但咬完人又要被摁着親個沒完沒了。
洛泱故意會錯他的意,“不說話,只能親你?”
簡裴杉忍不住咬一口他的鼻尖,給他一點教訓。
洛泱笑了幾聲,打個響指樓道裏的燈亮了,簡裴杉被他親得頭發淩亂,臉紅紅得很動人,冷冷地板着臉一言不發。
他不想惹急了再被咬,忍住笑意向後退幾步,靠着牆正兒八經地問:“霍序商都給過你什麽?”
簡裴杉側過身,手背試試臉頰溫度,瞥他一眼說:“卡,畫廊,還有車吧。”
在給他花錢這件事上,霍序商一點都沒怠慢過,他得到伴侶應有的待遇。
洛泱環着手臂瞧着他,“卡在家裏麽?”
簡裴杉雙手揉揉臉,拉開樓梯間的門走出去,從行李箱裏翻出霍序商給的卡,拿回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用這張卡了。”
洛泱一把抽過來,掏出打火機點着,慢悠悠把霍序商的銀行卡給點了。
簡裴杉蠻無語的看着銀行卡燒的卷成一團。
洛泱撂了燒焦的卡,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張自己的卡随手遞給他,恬淡地說:“以後你只能花我的錢。”
簡裴杉接過塞進兜裏,歪過頭期待地看着他,“還有什麽?”
洛泱稍加思索,一種理所應當地語氣說:“畫廊我給你一間更大更好的,你的車別再開了,明天帶你買新的。”
他非常迅速的适應正派男友的身份,要把簡裴杉生活裏霍序商的痕跡趕盡殺絕。
簡裴杉靠到牆的另一邊,臉紅紅的看着他笑吟吟,“好啊,聽你的。”
洛泱擡起頭看着這棟房子的樓梯間,“他知道你家的地址吧?”
“我不搬家。”簡裴杉果斷回絕,懶洋洋地說:“放心吧,他不會把我怎麽樣。”
洛泱眯起眼睛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你确定?”
簡裴杉認真地說:“确定。”
洛泱點頭,這件事确實不怪簡裴杉,霍序商發瘋找自己的可能性更大,走近擡起他的臉悠哉地問,“你還有什麽是霍序商的?”
“我男朋友是他的白月光。”簡裴杉悠悠回答。
洛泱低頭親了親他一本正經的臉,漫不經心地說:“但你男朋友不在意,他只在意你。”
說着說着,又捧着簡裴杉的臉一通狠親,他好不容易才成了正牌男友,可以光明正大的親,當然要親個夠本。
這天晚上簡裴杉回去嘴巴發麻,晚上做夢都是在接吻。
早上起來洛泱給他發了信息,別忘記一起去4S店選車,迅速地要把霍序商的痕跡消滅的一幹二淨。
簡裴杉拿冰敷包起來嘴唇,一回生兩回熟,幹這件事已經得心應手。
他要先去趟畫廊,霍序商很了解他,簡裴杉什麽都可以舍棄,但畫廊裏都是他畫的畫,還有一幅戈雅的真跡,他很愛自己的畫,不可能舍棄。
距離分手已經過去了三天,如果在畫廊裏等不到他,霍序商會“登門拜訪”,在家裏這種私密的場所,簡裴杉不能保證霍序商會不會對他做點什麽。
他從衣櫃裏挑幾件毛衣,輪番換上,挑出一件恰好能遮住一半吻痕的衣服。
晨光熹微,清晨的大街上。
漆黑光亮的轎車停在路邊許久,車頂一層枯黃的落葉,擋風玻璃一層薄薄秋霜,坐在駕駛座的男人被霧氣塗的面容模糊,隐約看得出英俊挺拔的輪廓,嘴裏叼着的雪茄橘色火焰忽明忽滅。
霍序商睡不着覺,需要雪茄來提提神,他一旦閉上眼睛,腦子控制不住去想象簡裴杉被人強吻的場景。
那個人會怎麽強吻簡裴杉,只是碰碰嘴唇,還是唇舌糾纏,吻的時候有沒有摸簡裴杉的屁股,摟簡裴杉的腰,這裏面任一的一樣他只要想到都受不了。
夾着雪茄的手細微地發抖,他緊緊地攥住拳頭,打開車窗深吸一口涼飕飕氣,竭力壓抑情緒。
幾日未見的簡裴杉終于現身,純白的毛衣托着清瘦的下颚,幹幹淨淨的一張臉,霍序商看到他就想到純潔的雪。
霍序商盯着他的身影看幾秒,扭下車鏡,對鏡整理散亂的頭發,鏡子裏的臉看着有點萎靡,眼睛裏遍布血絲,他拿出眼藥水滴上幾滴,拆開一袋漱口水洗掉嘴裏的雪茄味。
然後他推開車門邁下車,大步跟着簡裴杉走進畫廊裏,兩手抄在昂貴的風衣口袋站在原地,自信從容,嘴角銜着氣定神閑的迷人笑意,“杉杉。”
簡裴杉回過頭看見他,蹙眉問:“你怎麽來了?”
霍序商不動聲色打量着盈潤的嘴唇,笑得輕柔暧昧,“我很想你,想你不能來見你麽?”
簡裴杉理都不理,轉身向前走。
霍序商似笑非笑地說:“我在這等了你兩個晚上,你心就這麽狠得啊?”
簡裴杉往一旁沙發坐下,身子後仰倚着沙發,冷着臉問:“我讓你等我了麽?”
霍序商眉頭挑起,屈身坐在他旁邊,心中不爽,表現得依舊紳士風度,“我等你心甘情願。”
簡裴杉秀挺雙腿交疊,以免和他的腿碰在一起,留給他冷淡的側臉。
霍序商伸出手臂搭在沙發扶手,虛虛地像是摟着他肩膀,側過頭看着他的臉,有種逗弄游刃有餘的姿态,“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嘴。”
簡裴杉一動不動,眼神都不給他一個。
霍序商突然掐住他的兩頰,強迫他轉過臉,審視的目光描繪他豐盈柔軟的嘴唇,語氣驟然低沉陰森,“幾個男人親過你的嘴?”
簡裴杉用力掰着他的手指,想推開他的手,霍序商被這個動作刺激的捏的更深,兩頰的肉深深凹陷,搭在沙發的手臂順勢摟住他的肩膀,将他粗暴地往懷裏拉,語氣卻很溫柔,“杉杉,幾個男人親過你的嘴啊?”
簡裴杉嘴巴根本說不出話,抽出手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往他的臉上呼。
霍序商了解他的脾氣,早有防備,捏着兩頰的手一松,一把攥住他清秀玲珑的手腕,含笑問道:“你脾氣那麽烈,那個男人強吻你的時候也挨你巴掌了吧?”
“你放手。”簡裴杉沒好氣的命令,身子向後用力抽着自己的手腕。
霍序商突然放開,摟着他肩膀的手穩穩接住他向後倒的身體,好聲好氣地哄他,“我不計較你的嘴唇不幹淨了,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簡裴杉看着他,好笑地眯起眼梢,“你在說什麽呀?”
“我不會計較這件事。”
霍序商舌尖重重抵着上颚,摁在他背後手攥成拳頭,笑得輕描淡寫,“你求我一下,我就原諒吻你的那個男人,我可以放他一馬。”
簡裴杉一字一句地道:“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情。”
霍序商低下頭,剎那間明白弄錯的事情。
毛衣的衣領一塊很小的深紅痕跡,很新鮮,近幾天才印上去,這個痕跡他很熟悉,曾經他興致來了會給床伴身上留一個,吻上去深深地含住皮膚吮吸,蓋上一個秘密的印章,是床笫之間的情趣。
“這是什麽?你又去酒吧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細微的發抖。
簡裴杉摸了摸脖子痕跡,淡定地嚼着字,“吻痕啊,你睡了那麽多人,看不出來嘛?”
霍序商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一下把他拽起來,逼到眼前盯着他的臉,“簡裴杉,你他媽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沒聽懂嗎?”
簡裴杉稍頓一下,說得更直白詳細,“這是吻痕,代表我跟別人睡了。”
頓了一下,他嘴角含笑,撒嬌似的吐字:“好多次呢……”
霍序商盯着他的眼神猙獰可怖,像要把他剝皮抽筋,“誰強迫的你?”
簡裴杉對上他眼睛,輕聲解釋:“沒有人強迫我,我是自願的。”
霍序商心髒在心口狂跳,情緒洶湧的瞬間一瞬間天旋地轉,似乎整個屋頂在往下倒塌,揪住他的衣領嘶吼:“你自願的,你找死!!!”
“你怎麽了?”簡裴杉手背碰了碰他冰冷緊繃的臉頰,蹙起眉頭關心地說,“你先冷靜一下。”
霍序商雙手抓住他的衣領,露出一大片頸部皮膚,斑斑點點的痕跡觸目驚心,他死死盯着那些痕跡,“你他媽敢出軌!”
“這是出軌嗎?”
簡裴杉有點疑惑不解地眯起眼,喃喃地道:“我還以為跟別人睡,這在我們之間很正常的。”
霍序商被他火上澆油氣得眼頭暈目眩,自言自語地念:“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簡裴杉一根一根掰開他劇烈顫抖的手指,站起身整理衣領,“我明天再來拿我的畫,希望到時候你不在這裏。”
他往前走去,盯着他的背影,霍序商心中的怒火仿佛澆一盆徹骨的冷水,幾日以來的疲憊和憤怒轟然炸開,頭痛的像在被重錘,哽咽地說:“你站住,你不能走!”
簡裴杉沒有回頭,聽見身後霍序商咬牙切齒的聲音暗啞,一字一頓地威脅,“你要是敢走,我一定會弄死你那個男人,再把你拴在床上,你這輩子都別想下床!”
“畫廊留給你了,随便砸,別碰我的畫。”
簡裴杉頭也不回地向前走,早晨的太陽已經冒頭,他站在門口舉起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陽光,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自由的空氣,拉開車門躬身坐進去,裹挾着飄落的樹葉離去。
霍序商眼神赤紅兇狠,繃緊兩頰輕微抽搐,似是要活剝皮吃人一樣。
簡裴杉跟別人睡了,很多次。
胸口有個地方很痛,過了很久他才意識到那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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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