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謝幸川
謝幸川
牧晏感受到沈照寒探究的視線,心中暗暗叫苦,恨不得上前給周予知一腳。
若是讓沈照寒知曉她調戲了周予知,只怕他們倆都不用活了。
這個不知輕重的戀愛腦!
牧晏裝作一臉無辜道:“原來這個桃花絡是小将軍的,可是本宮很是喜愛這個絡子,不如小将軍便把它給我吧。”
周予知沒料到她這麽沒羞沒臊,明晃晃搶別人東西,還一臉理所當然。
“那是臣心上人送給臣的,于臣而言是無價之寶,在娘娘那裏只是不起眼的小玩意,煩請娘娘還給臣。”
少年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此時充斥着敵意和厭惡,向刀子一樣紮向牧晏。
牧晏無所謂地沖他笑了笑,眉心朱砂灼灼,更顯得她明豔無比:“那又怎樣,本宮撿到了就是本宮的,小将軍不如讓你的心上人再為你打個絡子,何必這樣為難本宮。”
周予知見她這般不講道理,便也不跟她講話了。
他望向沈照寒,寄希望于在朝堂上向來公正的帝王,輕哼道:“表兄,您給評評理。”
牧晏沒料到倆人還有一層親戚關系。
怪不得周予知這麽肆意妄為,都快趕上她了。
牧晏目光在周予知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轉過身立刻換了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與剛才對着周予知的惡劣态度截然不同。
她攬住沈照寒的手臂,撒嬌般地晃了晃,委屈道:“郎君,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桃花絡嘛……”
沈照寒暗沉的眸光在她腰間挂着的桃花絡停留半晌,低聲道:“真的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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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晏自然點頭應是,以她對沈照寒的了解程度。
他還真就不一定偏向這個表弟。
沈照寒颔首,無聲看向周予知。
他很是不喜牧晏身上挂着旁人的東西,但她喜歡的東西他也一定要幫她得到。
至于這個親表弟的心上人,暫時不在他考慮範圍。
周予知見牧晏沒骨頭似的挂在男人身上,不由得想到她剛才挂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親的場景,不由得眉心重重一跳,臉色愈發不好起來。
沈照寒道:“是哪家的閨秀,不如朕下一道賜婚旨令,成全你一片癡心。”
周予知還沒表态就聽見牧晏撲哧一笑,語氣那叫一個新災樂禍:“陛下,您怎麽不問問那位姑娘願不願意嫁給他,一個普通的絡子小将軍都這般上心……說不定小将軍是單相思呢。”
牧晏眼見着周予知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這種從不正眼看人的bking,生的再好看家世再好又怎樣。
外加他脾氣這麽暴躁,那些大家閨秀肯定看見他繞道走。
這樣想着,牧晏嘲諷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明目張膽撥弄腰間的桃花絡,毫無顧忌地挑釁他。
如果目光能殺人,牧晏覺得自己肯定已經死了無數遍。
可惜周予知也就只能這樣瞪瞪她了。
這就是他敢威脅她紅杏出牆的後果。
周予知臉色鐵青地告退,留給牧晏一個怒氣沖沖的背影。
她挑起額頭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嬌聲道:“小将軍回去在你心上人面前,可千萬別委屈的哭鼻子哦。”
說完她笑盈盈地別過頭,卻見沈照寒情緒莫名地盯着她,像是審視犯人那樣。
牧晏神情一凜,後知後覺自己表現太過,惹得沈照寒懷疑。
她收斂了笑容,溫馴地垂下頭。
自從牧晏做了幾場噩夢後,別說像以前那樣在他面前撒潑,就連撒嬌都少之又少。
沈照寒感受到她的疏離,又想起暗衛彙報的那些話,眼底滑過寒意,淚痣殷紅如血。
“晏晏很喜歡他?”沈照寒語氣平靜地問她,卻沒有看她而是看向懸崖邊的那棵櫻花樹。
又是一陣風來,亂花紛飛,滿眼都是迷亂的粉色。
牧晏卻感受到了危險,渾身汗毛瞬間立起,陡然後背出了冷汗,她下意識遠離沈照寒,卻被他死死扣住腰肢動彈不得:“回答朕。”
男人聲音陰冷,夾雜着隐約的殺意。
至于殺誰,牧晏不太敢想下去。
系統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宿主,千萬不能讓周予知出事,你一定要穩住沈照寒,不然會出大問題的,宿主可能會回不了家!】
牧晏咬了咬牙,她萬萬沒想到沈照寒這麽敏銳,不過就說幾句話就能懷疑到她對周予知有意思。
牧晏一開始确實是對周予知有點意思的,不過僅限于逗弄逗弄他。
至于別的,家裏有這麽個瘋子在,她哪裏敢有別的心思。
牧晏眨眼之間已是淚流滿面,晶瑩透亮的淚珠挂在小刷子般的睫羽上,一顫一動淚水滾落,如小獸般嗚咽。
沈照寒聽着女孩的哭聲,黑漆漆的眼瞳裏逐漸恢複了本來的溫度,他輕嘆一聲:“別哭了。”
牧晏卻哭得更兇了,抽抽搭搭道:“還不是郎君随随便便就懷疑晏晏,晏晏做了什麽窮兇極惡的事情讓郎君這般對待晏晏。”
沈照寒把她抱在懷中,卻沒有辦法回答她。
難道要告訴她,因為她心裏沒有他,所以他見不得她把目光放在任何一個外人身上。
哪怕一丁點都不行。
牧晏心裏裝着他的地方本就那麽一點,他不允許別人再來搶占地盤。
牧晏是一個簡單的人,什麽情緒都寫在眼裏。
他能清楚感受到,牧晏對周予知是感興趣的。
沈照寒已經在心中決定下來,回宮找到合适的時機就賜婚周予知。
要怪就怪周予知毫不羞恥勾引他的晏晏。
沈照寒決定好周予知的未來後,心裏的積攢的郁悶瞬間消散。
他誘哄道:“別哭了,是朕錯了,晏晏不是早就想在宮外轉轉嗎?今晚我們不回宮,朕陪你出去轉轉好不好?”
牧晏果然停止了抽泣,狐疑地盯着沈照寒:“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
沈照寒見她變臉這樣快,望向她的目光愈加溫柔缱绻,含笑答道:“自然,朕何時騙過你。”
牧晏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唇角忍不住上挑,見沈照寒還在看她,又強忍着冷下臉,裝作不情不願的樣子,“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牧晏趁着沈照寒抱着她時,偷偷瞟了眼放在桌上的紅綢,他的字鐵畫銀鈎,遒勁有力很是好看,上面簡單幾字:
“唯願晏晏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
朱雀大街的夜晚燈火通明,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各路小販吆喝不停,偶爾能聽到勾欄傳來的絲竹管樂,靡靡之音,完全不同于白日牧晏看到的一片冷清肅穆。
牧晏和沈照寒皆換了尋常百姓的衣服,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前行。
這個朝代沒有宵禁之說,街邊小販可以在路邊擺攤直到天亮。女性也可以抛頭露臉在街上行走,不用在意什麽教條禮儀。
牧晏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蘆,一手拿着桂花糕,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都覺得新鮮熱鬧。
“郎君,我們去那個地方吧!”
順着牧晏的視線,沈照寒看到了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宜春院”,臉色微沉:“你是不是忘了出來前向我怎麽保證的。”
牧晏滿不在意道:“我就進去看看,我絕對不會惹事的,郎君,再說了你肯定也沒有去過這種地方,你難道不會覺得遺憾嗎?”
沈照寒遺不遺憾牧晏不知道,反正她要是不去她覺得挺遺憾。
畢竟這可是古代穿越小說女主必去之地,她來這六年了竟然都沒去過這裏。
這要說出去她還要不要面子。
系統:【大可不必如此冠冕堂皇,宿主你就是想看姑娘或者小倌。】
牧晏:“要你管!”
“郎君,你真的不會覺得遺憾嗎?讓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嘛……” 牧晏眼巴巴地看着沈照寒。
沈照寒想也不想拒絕:“荒唐,去種地方你也不怕污了耳目,快随我離開。”
牧晏還真就不願意離開了,她站在宜春院前一動不動,一副如果沈照寒不同意她就哭的模樣。
系統:【宿主,你現在真的很像站在超市貨架前的小朋友,你這樣會挨揍的唉……六年了,宿主除了哭就沒學會別的什麽嗎?】
牧晏有什麽辦法,她來這六年就學會這一招,就是大哭特哭。
只要她一哭,沈照寒鐵定心軟。
果然沈照寒猶豫了片刻,竟然真的就同意了。
“你必須跟在我身旁,不許亂跑。”沈照寒沉聲道。
“那是自然,我這麽乖,肯定不會惹事的。”牧晏滿臉笑容,一臉期待地望向面前那棟花樓。
宜春院內到處挂着明亮的紅燈籠,越往裏面走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香味。
沈照寒厭惡地擰眉,一刻也待不下去,但見身旁牧晏已經走在了前面,強行忍耐着跟了上去。
不同于古裝劇裏攔路的老鸨,那老鸨一見牧晏容顏不俗且滿身的飾品華貴,竟然笑着歡迎牧晏:“這位夫人您是想找姑娘,還是……小倌,咱們這都可以為您安排。”
牧晏完全忽略了一切,視線直直地落在臺上彈着古琴的一位小倌。
那小倌一身月白華裳,人比桃花還豔麗,遠遠望着倒像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大美人,雌雄莫辨,國色天香。
老鸨自然清楚牧晏的想法,畢竟今晚也不知多少達官貴人要點這個小倌。
她為難地看了看周遭,對着牧晏小聲道:“萬萬不可,他可是謝大人……”
牧晏一臉茫然:“謝大人?”
“謝幸川怎麽在這。”沈照寒冷冽的聲音傳來,解答了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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