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白月光
白月光
牧晏的婚事定在盛夏時節,一年中陽光最盛的時候,也就是夏至。
起初宋夫人還有些不情願牧晏嫁給祁韞,但宋成玉居然難得出面勸阻了宋夫人,于是這婚事才順利定下。
最近不知道為何,宋成玉對她突然冷淡下來,雖然以前也不是很熱情,但好歹表面功夫還是在維持着的。
這幾天牧晏幾次三番去圖南院去見宋成玉,但無一例外全部被葉生阻擋在門外。
牧晏每天是肉眼可見的急躁,看着宋成玉毫無進步的感情進度條,一時間覺得壓力巨大。
為什麽每次她都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情,之前跟沈照寒在一起時他的感情進度條也長得很慢,如今到了宋成玉這塊直接不長反降。
她把男配劇情都準備好了,男主那邊毫無動靜,反而當了男二的助攻。
系統讓她稍安勿躁,慢慢等待。
牧晏又跑了幾次吃了閉門羹後,也對宋成玉有了脾氣。
既然宋成玉不願意見她,她就不再巴巴上趕着自找沒趣。
祁韞自從上次被她狠狠欺負一頓後,這些日子安分了許多,也沒有來找她。
牧晏陡然就這樣閑了下來。
除了偶爾謝瑜會來找她玩,她幾乎成日無所事事躺在蓮香院中看話本子。
很快市面上新出的話本子幾乎都被她看完了,每天只能躺在躺椅上聽着青蛙叫聲睡大覺,她真的好懷念以前的現代生活。
謝瑜照常踏着傍晚的晚霞走進了蓮香院,金燦燦的霞光染亮他孤寂的身影,他看着躺在躺椅上沒個正形的牧晏,清冷的眼眸多了些暖意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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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你不是覺得這幾日甚至無趣嘛,今日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懶倦的少女躺在躺椅上,睜開圓而媚的眼眸,望向眼前的絕色佳人,嗓音也是懶懶的,拖着綿長的調子:“小魚來了呀,是哪裏呀?”
“九重宮。”謝瑜回道。
他莫名篤定牧晏會感興趣。
牧晏聞言瞬間坐來起來,眼眸亮晶晶地看着謝瑜:“小魚,真的能進九重宮嗎?不是說尋常人不能進去嗎?”
“今日是皇上的生辰,九重宮裏按照慣例舉辦晚宴,大臣可以攜帶家眷進宮赴宴,我家中兄長在荊州駐紮,父親最近在隴西無法及時趕回來,就由我代替父兄參加宴席,我可以帶你進宮。”謝瑜耐心地替她解答。
牧晏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具體日期她不記得,但沈照寒的生辰好像是在夏日,以往他的生辰宮裏确實有在舉辦宴席,很是熱鬧。
但牧晏猶豫了一下,有些別扭地問道:“那你二哥謝幸川呢?他也不參加宴席嗎?”
如果謝幸川也參加宴席,也就意味着牧晏和謝瑜要跟着謝幸川進宮。她實在是不想和這個人有過多交集,上次他讓她吃的虧她可還記得呢。
謝瑜聽到牧晏提謝幸川,臉上笑容淡了一些,不動聲色問道:“晏晏提我二哥做什麽,他有公務在身也參加不了宴席。”
牧晏肉眼可見地變得開心了,眼睛彎成了勾人的月亮,“好耶!我這就去換身衣服跟你去九重宮,我提你二哥就是比較怕他,我聽人家說你二哥很兇很不好惹,我還挺害怕的。”
謝瑜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郁悶,他下意識想要辯解幾句。
某種程度上他就是謝幸川,如若牧晏害怕謝幸川也就是在害怕他。
以後牧晏若是和他在一塊,定然是也是要和謝幸川在一塊的。
謝瑜既不希望牧晏喜歡謝幸川,但也不希望牧晏對謝幸川有太多偏見。
至于現在牧晏名義上的未婚夫祁韞,謝瑜并不認為他能活到和牧晏成親那日。
“晏晏,你不要相信外界的流言蜚語,我二哥他人其實挺好的,雖然确實常常流連煙花之地,但從未有女子近過他的身,你不要誤會他。”謝瑜幾乎是迫切地向牧晏證明自己的清白之身。
牧晏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忍不住嘀咕道:“你們兄妹感情這麽好的嗎?你二哥居然連這麽私密的事情都能告訴你,更何況你二哥都去那種地方了怎麽可能還是幹淨的。”
謝瑜一時語塞,無法立刻回答牧晏。
他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晏晏,時候不早了,你快去換衣服吧,不然錯過進宮的時間就不能進去了。”
牧晏果然就不問了,而是開心開心地去屋內選件漂亮衣服換上。
謝瑜就這樣站在原處,風吹動他雲鬓上的步遙,他低頭望着蓮塘裏自己的倒影,眼底慢慢閃過深深的厭惡。
月色初上,九重宮燃起了華燈,偌大的九重宮頓時亮如白晝。
馬車并不能進入九重宮,牧晏和謝瑜一同下車,随着其他進宮的臣子往舉辦宴席的地方慢慢步行。
牧晏換了一身水綠繡月季蝴蝶藕絲裙,水綠的裙裝廣繡上繡滿了大片的金蝶,栩栩如生,好像随時就要翻飛而出,謝瑜後來居上又替她重新梳了少女的發髻,上面簪了幾根金燦燦的簪子,眉心的朱砂痣又帶了一點豔,稱得她靈動又貴氣。
謝瑜是一身寬大白色紗衣,雲鬓高挽,發髻上簡單斜插着一根碧玉簪子,腰間玉佩璎珞,清脆悅耳,整個人如同無暇的白玉,從內到外雅到極致。
兩個人并肩走在一起瞬間奪去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今日能進宮的大部分都是朝廷的重官,即便是不知道謝瑜的真實身份,但一看她與謝幸川一般無二的容顏,也就知曉她是謝家唯一的嫡女,全都又默契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就在此時,衆人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大臣們早就習以為常紛紛避開讓道。
下一刻,一身穿錦袍的英俊少年郎君打馬穿過了長街,從大臣們身旁疾馳過,留給衆人一個背影。
牧晏只顧着和謝瑜說話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開了,還好身旁的謝瑜及時把她拉到身側,才讓她幸免于難。
牧晏半倒在謝瑜懷中,不停地大喘氣,臉色有些發白。
誰能想到還有人這般肆無忌憚在宮裏策馬飛奔。
謝瑜夾雜着薄怒的聲音響起,順便告訴了她答案:“周予知,現在下馬道歉。”
牧晏聽到周予知這個名字瞬間回想起來了。
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态度傲慢,甚至當時她是貴妃都不把她放眼裏的少年将軍。
真是冤家路窄。
牧晏心想謝瑜大概率是叫不動周予知的,畢竟周予知的目中無人她可是歷歷在目。
但沒有想到的是,十七歲的少年郎君拽着缰繩把馬停下,利落地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她面前,态度誠懇:“抱歉這位姑娘,我沒注意到前面有人,你受傷了嗎?我帶你去太醫院去請個太醫給你看看?”
牧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俊美的少年郎耳根通紅地看着謝瑜,有些結結巴巴地解釋:“謝姐姐,在皇宮裏騎馬是陛下允許的,我真的沒有看到你們走在前面,下次我肯定不騎了,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吓到你朋友的。”
謝瑜神情依舊冷淡,他沒有理會周予知,反而問牧晏:“晏晏,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的你別擔心,我沒有受傷,你和這位周将軍認識嗎?”牧晏看了看周予知,又看了看謝瑜,瞬間想到了那個當初周予知很是寶貴的桃花絡子。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只有幾面之緣,并不是很熟,你要是無事我就放心了。”謝瑜替牧晏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發,目光溫柔,眼底都是她,三言兩語撇清了和周予知的關系。
牧晏瞬間了然,之前她還真的猜對了,周予知果然是單相思。
不過喜歡上小魚也不是很奇怪,畢竟小魚這種絕代風華的女子很難不讓人喜歡。
“小魚你對我可真好。”牧晏抱着謝瑜的胳膊,蹭了蹭謝瑜,語氣親昵。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把周予知忽視個徹底。
天之驕子何時受過這種冷待,周予知有些不滿地看着牧晏,牧晏欣然回之以挑釁的笑容。
在場的大臣們看到的卻是另一回事,周予知之所以在宮裏橫行無非還是仗着母親恒容公主。
恒容公主可是皇上唯一的姑姑,要知道當今皇室基本在聖上登基時基本被屠了幹淨,如今皇族也是剩下恒容公主和當今聖上。
但聖上至今膝下沒有子嗣,這些日子那位去了後心甘情願為那位守活寡。
更何況近來聖上常常出宮,有時在廟中一呆就是幾日,有風聲傳出聖上有意退位,餘生在皇覺寺修行…那下一任繼承人極可能是恒容公主的獨子,也就是這位小周大人。
但京城裏可還有着一位異性王,也就是謝王爺,只怕這位權勢滔天的主也不樂意周氏上位。
朝中絕大部分臣子簇擁的對象是宋丞相,宋丞相支持哪一位,哪一位的皇位才能坐的穩當。
如今這三家的小輩聚在了一塊,本以為會劍拔弩張,沒想到卻意外和諧。
當然這些和諧都是短暫的。
至少眼下周予知看牧晏的眼神,已經帶着赤/裸/裸的敵意了。
現在的晏晏:我要拆你們的cp
以後的晏晏:你們倆輕點打,別把對方給打死了!!!
本書最慘男主已出現,這是什麽抓馬劇情,哈哈哈哈,解釋一下周予知也不算很喜歡謝瑜,就是有一點點朦胧的好感而已,但第一次做春夢的對象絕對是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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