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的紅顏知己
你的紅顏知己
頸後的疤痕仿佛又癢了起來,伴随着灼熱的痛感,雲栀反手去摳。鼻息間依稀聞到了焦味,她急慌慌抓過一把頭發,頭發完好無損,她卻總覺得發絲好像被火星灼到了,散發着一股焦味。
她反常的舉動吓到了丁萌萌,看她又開始抓後頸,皮膚上現出血痕,丁萌萌如夢方醒,急忙去抓她的手,“栀栀,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丁萌萌焦急的聲音扯回了雲栀的神志,她停下手上的動作。
雲栀低頭時,謝登看見了她的頸後的圓形紅疤,眼神有些玩味,他上前兩步,狀似要幫丁萌萌扶起雲栀,“就算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再次見到,也不需要這麽激動吧?來!我扶你起來。”
眼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雲栀哆嗦着身子鑽進丁萌萌懷裏,仿佛只要看不見,危險就不會靠近自己。
“謝登天!”
熟悉的聲音讓雲栀的身體震了一下。
謝登回頭,許惟領着鐘濤向他走來。
許惟一眼沒看草坪上的雲栀,沖謝登揚了揚球杆,“聽鐘二說你球技見漲,正好碰上了,來切磋兩局?”
鐘濤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
“真熱鬧啊!”穿白色棒球服,戴一頂太陽帽的馮盼從球車上下來,手裏握着一瓶礦物質水。
許惟望過去,随時随地見這女人,臉上都像是縫了一張帶笑的畫皮,唇畔上揚的弧度仿佛都是刻意練習過的。
這女人的表情管理的确是無可挑剔。
鐘濤把答應許惟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不值錢似的貼上去,“盼盼,你今天來打高爾夫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馮盼的到來加深了雲栀的恐懼,她腦子裏閃現出一幀幀畫面,一會兒是馮盼站在一群女生中間笑着看向她,一會兒是大雪紛飛的聖誕夜,一堆男生圍着自己你一句我一句地起哄。
高中生涯于她而言是一場噩夢,那場噩夢裏的人仿佛又一個一個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只想逃離他們,躲回原本正常平靜的生活裏去。
從地上爬起來,她跌跌撞撞地向會所出口跑去,丁萌萌無暇顧及馮盼,又不敢一點都不理會,尬笑着打了聲招呼,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追了過去。
馮盼笑吟吟看向許惟,“許少,今天有空教我打球了嗎?”
鐘濤一把推開許惟,站到馮盼對面去,“他沒這耐性,我打得不比他差,我來教你。”
謝登指着雲栀離開的方向,沖許惟挑一下眉,“她你還記得嗎?”
許惟看一眼,“你的紅顏知己?換口味了?”
謝登“嘁”了一聲,“該說你姓許的健忘還是薄情?當年不是還和她過了一夜,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許惟不屑道,“怎麽?所有跟你睡過的女人你都記得住?”
謝登舔了舔牙齒,笑起來,“還真睡過啊,那會兒你還沒成年吧?這麽早就開葷了。”
許惟揚了揚球杆,“總拿一些我記不住的事情轉移話題,該不會是不敢吧?”
馮盼饒有興趣地插嘴,“謝登天,你膽子不會這麽小吧?”
謝登打高爾夫的技術連鐘二都不如,許惟當着馮盼的面挑釁他,不敢也得硬着頭皮上。
許惟叫來WENCY幫忙記杆數,他足有一年沒碰過球杆,技術難免生疏。他對謝登的技術摸得門清,故意加大了難度,結果在意料之中,即便是他技術生疏也能甩謝登好幾條街,謝登輸得萬分凄慘。
許惟心情大好地把杆甩給WENCY,馮盼微笑着鼓掌,“厲害!許少的雄風不減當年啊。”
許惟在心裏吐槽一句“文盲”,嘴上和和氣氣地回,“大明星見笑了。”
鐘濤在方才與馮盼搭讪時,了解到是謝登天約她來的,心裏不是滋味,越看謝登越不爽,故意埋汰他,“啧啧!這就是一年集訓的成果?謝登天,你要不要考慮換個老師,我認識一個很會教的,什麽笨蛋都能教。”
馮盼在旁用火上澆油的安慰方式,溫溫柔柔搭腔,“許少的老師是職業選手,輸給他不丢人,別往心裏去。”
謝登氣得臉色鐵青,奮力将球杆甩出去,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離開前許惟去上洗手間,他給雲栀發的消息雲栀一直沒回,正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注意力都在手機上,沒有留意到抱着胳膊倚靠在洗手間門口等他的馮盼。
她穿的是一條運動短裙,露出筆直修長的腿,肌膚大面積曝光,白得晃眼。
“那會兒就發現你對她和對別人不同,不然,每年都有那麽幾個被欺負的可憐蟲,你為什麽單單只幫她?”
許惟扯出兩張擦手紙,擦完手後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瘋子太多,我幫不過來啊!”
馮盼視線向下,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
“剛剛出現得這麽及時,我很好奇,要謝登天就此纏住她不放,許少會不會管?”
許惟的面色冷了下去,他擡了擡眼皮,“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麽單單就跟她過不去?”
馮盼的戲瘾犯了,紅唇微張,眸子裏全是疑惑,“我沒有啊!”
“既然不願意承認,那就不必聊下去了,大明星,後會無期。”
說着,許惟向外走去。
馮盼轉着小指上的尾戒,盯着鏡子裏他的背影,“我能問問嗎?你為什麽從高中起就對我……有成見?”
現在許惟的态度相較于高中時要溫和許多,馮盼從未忘記過高中時他看自己的眼神,赤裸裸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許惟回轉身,輕扯嘴角,笑容冷淡而疏離,“其實也沒什麽,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家那讨人嫌的中年女保姆,所以遷怒了你,不好意思啊!”
馮盼臉上笑意收盡,“保姆?”
許惟沒接話,直接離開了。
他走後,馮盼走到鏡子前,對着鏡子仔仔細地照,飽滿的額頭,閃亮的大眼睛,修挺的鼻梁,魅惑的微笑唇,完美的下颌線,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她拿出口紅補了補妝,對着鏡子“mua~mua”兩下,随手把口紅扔進手包裏,“去他-媽的保姆,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許惟給雲栀打了好幾個電話,雲栀都沒有接,腦海裏浮現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許惟攔了輛出租車,報的是雲栀所在小區的名字。
來到雲栀家門前,他不确定雲栀在不在裏面,敲了幾下門,沒人應。他失了耐性,拍門的動作變得十分粗暴,把住對面的老阿姨都吵了出來。
老阿姨還記得他,“小夥子,忘帶鑰匙了?”
經老阿姨一提醒,許惟驟然想起,雲栀家的鑰匙還在他身上,當時在氣頭上,忘記把鑰匙還給她,後來她不問,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再沒有還回去的想法,把那把鑰匙和現在獨居這座房子的鑰匙挂在了一起。
打發走老阿姨,他從兜裏摸出鑰匙,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門進去。
當初鎖被他扭壞後,雲栀找人換了新鎖,開起來比之前輕松許多,沒遇到任何阻力,如果她真在家裏,萬幸她沒把門反鎖。
燈沒開,客廳光線極差。
打開燈,一眼看見卧室的房門沒鎖——
她不在裏面!
視線移向旁邊,他曾經住過的小房間,門是合上的,用來保護隐私的門簾拉得嚴絲合縫。
小房間的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他沒有立刻進去,先站在門口喊了她一聲,沒人應,猶豫了一下,他把門簾來開一條縫,往裏看去。
他曾經蓋過的涼被微微拱起,她整個人藏在裏面,連頭都是遮住的。
這麽熱的天,也不怕悶。
她實在是太瘦弱了,若不是因為夏被薄,可能都不容易發現底下藏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許惟喚她一聲,她不理。
他伸手去拉被角,她用力往反方向拽,暗暗同他較勁。
許惟松了手,沒好氣,“憋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大約安靜了半分鐘,她終于掀開被子的一個角,露出半張臉,轉了轉眼珠,她輕輕擡身,往門口望去。
許惟知道她在看什麽,“就只有我一個人。”
雲栀躺回去,又默默地把涼被拉過頭頂。
“你不用擔心,他不是故意來找你的。”
嘴上這麽說,許惟心裏不确定,到底是巧合,還是馮盼的有意安排?
“他說他現在是個好人,不會再欺負我了。”她的聲音蓋在被子下,散不出來,悶悶的。
許惟回想謝登面對雲栀的反應。
好人?
滑天下之大稽。
“那不就得了,幹嘛這麽害怕?”
沉默了一會兒,雲栀緩緩開口,“還是很害怕,一見到他就害怕得發抖。”
許惟腦海裏閃過雲栀頸後側的圓形紅印,那年謝登把煙頭彈向雲栀時,煙頭還冒着火星,随後一股焦味彌漫在空氣裏,是她的頭發被燒焦了。
許惟再次伸手拉下涼被,這回,她沒再較勁。
“那所高爾夫會館以後都不要去了,還有你那個朋友,你最好勸她離馮盼遠點兒。”
他沒錯過丁萌萌走時和馮盼打招呼的那一幕,馮盼雖然笑容很淡,仍勉強點了點頭。
他相信馮盼那變态,一定不會願意看到雲栀身邊有了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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