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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小宮女臉上的神色表露出來，透露出一副“我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表情，把雲嘉給逗樂了。

雲嘉沖她招招手，一只手還扶在自己腰上：“拿的什麽吃的？快來給我看看！”

宮女注意到她的舉動，忙把手裏的托盤放下來：“小姐？怎麽了？”

“咳咳，就是騎馬久了有些不舒服……沒什麽大事。”雲嘉有些不好意思在對面的劉世子還在場的時候，說這件事。

畢竟她自認為的端莊淑女形象在剛才一瞬間全毀了。

宮女大驚小怪地蹲下來：“小姐，趕緊讓奴婢給您看看。”

雲嘉看着她的動作是要掀自己的衣服，趕緊擺擺手，攔住她：“別別別，我沒事。”

宮女一直堅持：“怎麽能沒事呢？奴婢以前學過推拿，可以幫您看看。”

“那……”你也看看時間和地點啊！雲嘉在心裏咆哮，瘋狂用眼色示意她對面的劉世子還在。

劉世子反倒注意到這一切，趕緊站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了，雲小姐，我先離開了。”

“好的，”雲嘉如蒙大赦，“那劉世子路上當心。”

直到看着人的衣角消失在帳子外，雲嘉才松了一口氣，回頭沒好氣地瞪着還在一旁等着掀她衣服的宮女：“好吧，怎麽回事兒？”

剛開始她就覺得奇怪了，東宮出來的宮女，就算再笨拙，起碼也要會看主子的臉色吧？這宮女剛才就像一頭蠻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似的。

宮女氣呼呼地站起來：“小姐，您可知道這帳子代表什麽？”

雲嘉一頭霧水：“帳子還能代表什麽啊？”就一個普普通通休息的地方，莫非還有什麽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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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苦口婆心：“小姐，這帳子一般人進不得的。雖然不是那些明令标出來的規矩，但是這帳子裏一般坐着的都是參加圍獵的男人們的妻子，怎麽說呢？都有點所有物的意思吧。”

雲嘉模模糊糊聽懂了，想了想又覺得好笑：“你想得太多了。”

“我怎麽從來就沒聽說這種事？而且就算我不知道，我看劉公子也不知道。”

宮女急得跺腳：“哎呀小姐——”雲小姐可是她未來的女主子，人雖然聰明漂亮，可面對這些事情總會顯得太稚嫩，和別的大戶小姐完全不一樣呢。

雲嘉寬慰道：“好啦好啦，此事真的沒必要再提了。我看你和我的貼身丫鬟有一拼，她也特別喜歡說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等我把她介紹給你，你倆絕對可以做一對兒好姐妹。”

宮女委屈：“小姐這是在嫌棄奴婢？”

“哪有！”雲嘉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開口問道，“對了，我還給忘了，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宮女躬了躬身：“回小姐，奴婢剛進東宮沒多久，太子殿下還沒給名字呢。”

東宮裏所有的下人，包括宮女和侍衛等，都是招進宮來，然後由主子一起賞賜名字的。

雲嘉也知道這條規矩，于是想了想：“還沒有名字？那我可以給你取一個嗎？”

秦淵站在帳子外，聽到屋裏傳來的嬌笑聲，掀簾子的動作頓住了。

好像不止只有雲嘉在……

秦淵清清嗓子：“嘉兒？”

基本上是話音剛落，雲嘉像只活潑的小鳥似的，從裏面飛出來，撲進了外面的人懷裏。

秦淵穩穩把人接住，胳膊不由自主收緊，甚至抱得人微微踮起腳。

“寶兒這麽開心？”他寵溺地笑，語氣溫柔到能溢出水來。

雲嘉嘴巴像抹了蜜：“因為見到你了嘛。”

明知道這人開心的時候甜話情話随口就說，秦淵還是感覺很好，揉了揉雲嘉的頭發親了一口：“進去說。”

宮女見到兩人進來，行禮道：“殿下，小姐。”

雲嘉叽叽喳喳：“秦淵，我可以給她取名字嗎？聽說你還沒有賜給她名字。”

秦淵早就被雲嘉燦爛的小臉迷得失了心智：“好好好，你喜歡她？”

雲嘉點點頭：“和石榴性格有點像。”具體到哪裏也說不出來，只是那種似嚴厲非嚴厲，又嚴格把控小細節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親切。

“可以。”秦淵點點頭，“這次圍獵結束就讓她跟你回去吧。”

“嗯！”雲嘉興奮地點點頭，“我想想……叫你山莓可以嗎？”

“山莓？”

“很好吃的水果，和石榴長得也很像。”雲嘉笑眯眯，“你喜歡嗎？”

不知為何，宮女覺得心中像是塞滿了什麽似的，鼓鼓漲漲，眼眶也是一陣溫熱，她跪下來行禮：“謝主子賜名。”

“哎哎哎，快起來！”雲嘉伸手去扶她，看到人揚起來的小臉被吓了一大跳，“怎麽眼淚都出來了？”也不至于這麽感動吧？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山莓張了張嘴，很想解釋一下這對于自己來說其實不僅是一個名字而已，可是看着雲嘉，話卻又說不出來了，只是搖了搖頭。

她自小就被培訓成伺候主子的奴婢，家裏爹娘也沒有因為這件事而重視過她，可眼前的新主人能為了一個名字認認真真詢問她的意思——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喜歡，雲嘉肯定不會強行要她這個名字。

這種被人尊重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勝過一切其他。

眼前的未來女主子模樣好看性格活潑溫柔，對她來說就是莫大的福氣了。

雲嘉道：“等你去了雲府，我就給你介紹我那位貼身侍女，你們一定會喜歡彼此的。”

山莓點了點頭。

“先退下吧。”秦淵在後面突然出聲。

“是。”

“怎麽了——”雲嘉話音的最後一個字變成了細微的氣音，因為秦淵像一只撒嬌的大狗似的從後來突然撲過來摟住了自己。

“幹嘛呀！”雲嘉被抱住喘不過來氣，掙紮着說道。

秦淵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把頭埋在人的頸窩，鼻尖蹭了蹭，似乎要把自己的氣息全部沾染在她身上。

“我向父皇請求了，他也答應了。”

“什麽？”雲嘉沒答應過來，愣住了。

秦淵這才擡起頭，眼神溫柔：“明天就會下诏書，我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

“什麽？！”雲嘉大吃一驚，條件反射般推了一下秦淵的肩膀。

秦大尾巴狼委委屈屈：“嘉兒這是何意？難道是不願意嗎？”

“……沒有沒有！”雲嘉趕忙把人哄回來，“就是這一切來得有點突然，你讓我想想……”

十分鐘後，兩個人坐在帳子裏，大眼瞪小眼地對視。

“那麽……”雲嘉試探着開口，“圍獵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之間……”

“也不是突然之間了。”秦淵搖頭，“我很早就提出來過，但是一直擔心雲太尉的意思。”

雲嘉警惕起來：“什麽意思？你怕我爹拒絕，卻不怕我娘和我哥哥們的拒絕嗎？”

秦淵聞言笑眯眯地回答：“于我而言，令尊是最難攻克的一座大山。”

“那現在呢？”

秦淵的表情有一種“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現在居然雲太尉肯讓你參加圍獵，說明他對這件事已經放下心來。要不然昨天晚上肯定喊打喊殺沖到東宮來了。”

說到這裏，雲嘉倒是反應過來。她居然都沒想到，在昨晚上那樣的情況下，她爹居然一聲不吭。

這顯然不是他護犢子的水平啊！

雲嘉感嘆道：“你居然讓我爹爹松口了。”

秦淵道：“為了你，多努點力怕什麽。”其實說到這裏，他也覺得自己挺偉大的。

雲嘉好奇：“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麽？”

“什麽都不用做。”秦淵說，“就做你自己。吃吃睡睡，每天開開心心，這就最好了。”

雲嘉埋怨的眼神投過來：“這樣說的我好像一只豬。”

秦淵看這小表情看得心癢，捧住人的小臉親了兩口：“那也是最可愛的小豬。”

“完了！”雲嘉長嚎一聲，倒在秦淵的懷裏，“我覺得我都要被你寵壞了！每天什麽都不想，也不做什麽正經事，就這樣……”

“我感覺和別人相比，我也太無所事事了。”

別人家的姑娘看起來都好忙呀。每天起床讀書學習，什麽琴棋書畫樣樣不落。有些還要聽從家裏的吩咐，學一些亂七八糟的宗族知識……在她看來，這簡直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了。

秦淵問：“寶兒說的‘別人’是誰？”

雲嘉想了想，掰着手指頭數道：“比如說梓玉、比如說牡丹、比如說……”

“好了好了。”秦淵知道這樣說下去，指不定半個京城的姑娘都要打噴嚏，“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沒有必要和別人比較。”

“也許嘉兒天生就要這樣幸福快樂，也注定被我寵着了。”別人？想都不要想。

雲嘉眨眨眼，狡黠一笑：“說不定是前世你欠了我很多很多錢，然後沒有還債，這輩子就要一點點還清。然後一定要拼命對我好，我就是你的債主。”

“若是這樣，”秦淵笑道，“我寧願這輩子也欠着你。”

“下輩子還做你的欠債人，永生永世對你好。”

昨天和朋友鬧矛盾：（ 完全沒有心思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