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爹娘要回來了

爹娘要回來了

錦雲在書架中找了找,忽然,她面露驚喜,将手探入被書本遮擋住的暗處,扭動了一處雕花。随之,書架右側的博古架“咔咔”地響了起來,一道暗格緩緩顯現了出來。

錦雲快步上前,剛想拿過暗格中的物品,卻訝異地發現暗格中竟然是空的。

她心道“糟了”,想來那昭王早就有所防備,不曾将《南江府海陸布防圖》放入這道前朝便已經存在的暗格之中。

錦雲剛想去搜尋他處,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她面露驚慌,被困在書房之中,進退不得。

一隊腰佩長刀的侍衛也圍了上來,将她壓跪在地。錦雲正苦思脫身之法,就看到許舒岚與一位長髯的中年文士走了進來。

那中年文士威嚴問道:“是誰指使你前來王府書房盜竊的?”

錦雲哀聲道:“大人,奴婢沒想偷東西啊!奴婢只是第一次來王府,不認路,想找茅房才錯入了這裏的!真的!我家姑娘可以給我作證!”

言畢,錦雲期待地看着許舒岚,希望許舒岚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然而,許舒岚卻慢條斯理道:“你在說謊。錦柔與你同住,你昨日晚膳時給錦柔下了助眠的藥,夜間又抽掉錦柔的被子,打開窗戶,致使錦柔受涼,染上了風寒。今日你趁機替掉錦柔,随我一同前來王府,在衆人無暇他顧之時偷偷潛入書房盜取重要公文。我說的可對?”

見許舒岚把她的計劃說了個九成,錦雲額上緩緩沁出了冷汗,卻猶自喊冤道:“姑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許舒岚沒有理會她,對一旁的中年文士沈長史道:“沈長史,錦雲就交給王府依律論處吧,有勞了。”

錦雲不是從小就在原身身邊陪伴長大的,許舒岚早就發覺她是周氏的人。許舒岚本以為周氏會把錦雲這步棋用在自己身上,不想周氏所針對的竟然是昭王。

不過,仔細捋一捋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就會發現,從一開始,周氏就極力撮合她與昭王,想把她塞進昭王府。想必,周氏最初的目标就是王府書房裏的某件東西吧。

今晨,錦柔告病時,向她抱怨道昨夜忘記關窗,還掉了被子睡了一晚,方才着涼。錦雲又自告奮勇要陪她一道來王府,她就起了疑心。

待進了王府沒幾步,錦雲又說自己腹中不适要去如廁,可能也是受了寒的緣故。許舒岚就更是确定錦雲心裏有鬼,直接跟謝既明說清了原委,謝既明了解始末之後,派王府中的沈長史同她一起來書房捉賊。

書房是昭王府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錦雲沒有去被圍得水洩不通的昭王住所,最有可能會潛入的地方就是書房了。

沈長史笑着答道:“許姑娘客氣了,分內之事而已。”

錦雲沒想到許舒岚不曾聽進去她的辯解,剛想哭喊起來,就被侍衛們堵了嘴拖下去審訊。

錦雲如何得知王府書房的方位,她為何又目标明确地首先探查書房中的暗格,這些都是需要好好審問的問題。

*

解決完錦雲這邊的事情,許舒岚回到了謝既明的嘉實堂。

見她回來了,謝既明問道:“解決了?”

許舒岚回道:“嗯,剩下的交給沈長史處理了。”

兩人閑聊了一陣子,沈長史就帶着一份口供回來了。

謝既明接過口供看了一遍,依錦雲的供詞所言,她是來盜取《南江府海陸布防圖》的,而指使她的正是許府主母周氏。錦雲幼年是雜技藝人,所以會輕功。她并不清楚周氏為何要她來偷布防圖。

謝既明若有所思道:“茲事體大,為了避免元兇潛逃,你們先去封鎖……”

還沒說完,他口中一頓,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面上帶了些忐忑之意,向許舒岚詢問道:“你介意我派兵封鎖許府、捉拿周氏嗎?”

雖然他察覺到許舒岚與許家二房不睦,但那畢竟都是她的親人,謝既明也不确定許舒岚是否會向他求情。

許舒岚輕松地笑道:“當然不介意,自從五年前至親亡故,許府就不再是我的家了。事情查清之前,我可以先住在外婆家裏。”

原身沒有把如今的許府當做真正的家,她自然更是對許府沒什麽感情。

聞言,謝既明放下了顧慮,又囑咐了沈長史幾句,就讓他退下了。

*

許府,立雪閣。

許舒岚走後,周氏惦記着錦雲這邊,心中有些不安。她心中有些暗悔,不該如此匆忙行事。但兄長那邊誅殺昭王失利,雖然趁機除掉了海寇那邊礙事的二當家,卻也傷了幾成元氣,若是還不能得到《南江府海陸布防圖》,他們的整體計劃就要大受影響。

午膳時,身為家主的許二叔也來到立雪閣,與周氏和許華妍一同用膳。周氏的長子許華昌正在平州最知名的一家書院讀書,晚上才會歸家。

周氏正煩心着,忽然,院落之外吵鬧了起來,奔跑聲和驚叫聲不絕于耳。

周氏眉頭皺了起來,剛要喚人前去探查發生了何事,立雪閣的大門便被重重推開,一群身披銀甲的士兵拷住了周氏就往外押去。

許華妍大駭,起身想撲上去營救母親,幾個士兵便制住了她。

她掙紮道:“你們做什麽?快放開我娘!”

同樣被制住的許二叔也驚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周氏心下一涼,想是錦雲那邊出了事。可她沒有想到昭王那邊反應如此之快,竟絲毫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周氏也想辯解幾句,走進來的沈長史便冷冷道:“周氏,你指使侍女潛入王府盜竊布防圖,你可知罪?”

聞言,周氏的臉色灰敗了下去。許華妍也恐懼地睜大了雙眼,她明白自己母親一定是做了什麽後果很嚴重的事情。

許二叔同樣一愣,哀求道:“這位大人!犯案的是周氏,此事我絕不知情!”

他向來耳根子軟,能力也不足,若是沒有周氏的幫扶和算計,他恐怕還要在兄長手底下做些雜事,哪裏當得上風光的許家家主呢!

可如今大難臨頭,哪還顧得上什麽夫妻情誼,許二叔只想趕緊撇清自己的幹系。

許華妍哭道:“爹!你快救救娘啊!”她也是沒有想到,平日裏恩愛的父母,竟然都是僞裝出來的假象。

見此場景,沈長史回道:“此事是否牽涉到許府其他人,還需要等待王府查證。”

沈長史押走周氏,将許府各處封鎖起來,各處院落之間不允許走動,更不允許許府內所有人離開許府。

他還派人去書院将周氏長子許華昌帶了回來,同樣禁足在許府。

*

自從許府被封,平州城內着實又議論了好幾日。王府也派人把許家裏裏外外查了個遍,查出了不少驚人之事。

比如說,周氏根本不是周家的親生女兒,她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是前朝皇室遺孤。

這幾年裏,周氏在許家産業裏安排了許多親信,搬空了許家的大半家産,而那些失蹤的金銀財物的去向卻無法查明。

如今的許家看似一團錦繡,實際上卻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除此之外,五年前許家大房遭遇的海難也另有緣由。對外,許家三口人乘坐的船隊主船因意外失火而沉沒。實際上,卻是許二叔派人故意縱火,害死兄嫂和侄兒,以奪走兄長的家主之位。

王府将許家大房殒命的真相傳回許家,許家其他長輩和旁支皆是一片嘩然,一致同意罷去了許二叔的家主之位,許二叔也因為謀奪他人性命而被官府收押。

這些日子,許舒岚一直住在方家,白日裏忙着同表哥方盛一起商量棉紡織場和藥鋪的運作,夜間則進入神農玺空間改良新作物。

*

從平州向東南望去,越過廣袤的東海,就是另一個國度——東景國。東景國是大越的屬國,面積不大,大約有大越兩個府的大小。

東景國自古便與中原聯系密切,上千年來都是中原朝廷的屬國。因此,東景國的文字和語言皆近似中原,人們的衣着、禮儀等等也同中原有五六分相似。

東景國最繁忙的港口處,停靠着一隊即将起航的商船。主船中,一對中年夫婦站在甲板之上,面露感慨與期待。

他們正是許舒岚失蹤五年的父母,許延康和方琴。

許延康嘆道:“也不知岚兒在家中過得如何,她今年都十九歲了,想必已經出嫁了吧。”

方琴的眼角雖然有了細紋,卻依然無法掩蓋她容貌的美麗與氣質的幹練。提起小女兒,方琴也是面露憂色,道:“母親應該會照料好岚兒的。”

五年前,他們帶領着一小支船隊,從東港出發,北上前往與大越接壤的半島屬國寒津國。

然而,船隊行駛到中途,他們夫妻兩個和長子許舒傑所乘坐的船只便起了火。混亂逃生中,他們還發現這場大火是一個許二叔的親信所放。

多虧了許舒傑及時找到了一支小船,三人借着濃濃煙霧的掩蓋乘小船逃了出來,卻随着風向在東景國靠了岸。

事後,結合那親信當時口中所言,三人猜測道,許二叔的親信應當是在他們的晚膳中下了令人沉眠的藥物,方才膽大包天地直接放火。

但幸運的是,他們三人在上一個停靠補給的港口用多了午膳,晚上幾乎沒吃什麽東西,從而逃過一劫。

他們雖然想盡快回國,卻苦于手上沒有二房暗害他們的證據。若是兩手空空毫無依仗地回去伸冤,實在是無法取信于人,難免不被二房再暗害一次。

除此之外,他們也想過聯系國內的親友,但他們在東景國也沒有值得信賴的人脈,若是走漏了風聲,同樣無法避免二房派人來殺人滅口。

于是,典當了身上幾件值錢的配飾後,三人勉強度過了最初的日子。後來,熟悉了環境後,三人便利用自己的商業頭腦和剩下的少量錢財,白手起家,在東景國也創下了一片基業。

如今,他們終于小有所成,攢夠了足以傍身的大筆身家。

東景國內的生意還需要有人看顧,許舒傑便留了下來,許延康和方琴夫妻二人則帶着一支滿載着貨物的船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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