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空間的另一用處

空間的另一用處

一個時辰前,燕京驿館。

托娅端着一個食盤,走在去往巴爾思房間的路上,食盤中擺放着一碗熱騰騰的鹹奶茶,和一疊炒米。

用早膳的時候,托娅注意到哥哥的胃口不是很好,只吃了幾口。她猜測哥哥是因為這燕京驿館廚房送來的飯食不合他的心意。

于是,她親自下廚,為哥哥做了鹹奶茶和炒米,想讓哥哥在午膳前墊補一下肚子,免得挨餓。

托娅剛走到了巴爾思房門附近,裏面傳出的對話聲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王子放心,我們派去了手下最強的殺手‘銀狼’,定讓那昭王妃活不過午時。”

“好!我等他的好消息。眼下真是天賜良機啊,昭王妃竟然還得罪了六诏國!斷了人家的財路,自然會引來殺身之禍。我們北域可是清清白白的……”

哥哥當真要殺掉昭王妃?!還要嫁禍給六诏國!

托娅驚駭地後退兩步,食盤中的碗盤相撞,發出了一聲脆響。

“誰在外面!”房內巴爾思一聲大喝,猛地拉開了房門。

見到是妹妹來給自己送吃食,巴爾思松了一口氣,連忙把妹妹拉進屋子。

托娅“砰”地一聲把食盤放在桌上,沖着巴爾思喊道:“哥,我都說好多遍了!我真的不想嫁到中原來,我就喜歡在草原上生活!你不許去害別人,否則我現在就去告訴昭王!”

聽到托娅的氣話,巴爾思的臉色沉了下去,怒道:“你太不懂事了!托娅,你已經長大了,該為了我、為了家族而犧牲了!只有你嫁過來,大越皇帝才能對我們家族放下戒心,我們才能趁機複國啊!”

托娅呆住了,讷讷道:“複國?你們還要和大越交戰?可是現在族人們過得越來越好了啊,為什麽還要去戰場上厮殺呢?”

從前,由于過去幾百年間的積怨,北域同中原關系惡劣。兩族疆域處血流成河,有許多中原人和北族人在交戰中死去。

可是自從幾年前,北域戰敗,同大越求和,被納入大越疆域成為北寧府後,族人們的日子便過得越來越好了。

朝廷幫助北寧府和周邊的府州開辦了互市,北族人可以用牛羊的皮毛和鮮肉和越人交換茶葉與糧食。遇到雪災時,北族人也有大越朝廷赈災,族人們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被凍死餓死。

托娅一直很滿意現在的和平生活,但她卻沒想到,巴爾思竟然想再次挑起戰亂。

聽到妹妹的問話,巴爾思冷冷道:“你懂什麽?你只要乖乖聽話,嫁給昭王就好,其他的不用你管。”

托娅眼中湧上了淚水,哽咽着問道:“嫁給昭王?那日後北族同大越開戰,我該怎麽辦?”

到那時,她恐怕會最先被昭王殺死以洩民憤。

巴爾思抓住托娅的雙肩,認真道:“家族将你養大,你就該為了族人而犧牲。”

“為了族人?我看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吧!我要去告訴于越,讓他阻止你!”托娅掙開哥哥的手,往外跑去。

巴爾思一驚,喝道:“攔住她!”于越是如今北寧府內北族人的最高官職,相當于大越人所稱呼的知府,也是北寧使團中唯一可以管束巴爾思的人。

先前同巴爾思在房內對話的侍衛長抓住托娅,将她拖回房間。

見她仍在掙紮,巴爾思唯恐托娅壞了他的計劃,命侍衛長用繩索綁住托娅手腳,又用布巾堵住她的嘴,才帶着侍衛長離開房間。

托娅被困在房內,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心中既害怕無辜的昭王妃被害,又害怕自己淪為犧牲品。她還怕日後戰争再起,血流成河……

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托娅原本絕望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光亮。

就因為巴爾思比她更強大,所以他便可以不顧自己的意願行事。假如,她在王族中的地位高過巴爾思,那她是不是就可以維護住這得之不易的和平了?

*

京郊。

見到許舒岚淡定的模樣,黑衣刺客心下疑惑漸起。忽然,他手心一空,原本砍向許舒岚的長刀便憑空消失了。

那黑衣刺客瞪大了眼睛,穩住身形,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的刀呢?!

黑衣刺客心下驚駭萬分,又猛地反應過來,五指成爪,想要伸向許舒岚的脖頸。

不管是誰施了妖法,他都要盡快殺死那昭王妃。否則,他們派去拖住王府侍衛的殺手們就要撐不住了。

然而,黑衣刺客的右手剛剛成爪,他盯着自己右手的目光便看到了一抹亮白閃過,胸口一涼後,黑衣刺客就看到了那在他右手中憑空消失的長刀刀柄,出現在了他的心口之上,刀柄上,還握着一只手。

他愣愣地擡起頭,便見到了許舒岚冷漠的面容。

直到氣絕身亡,黑衣刺客都沒有想明白,那長刀究竟是如何消失,又是如何出現在許舒岚手中的。

見刺客死透了,許舒岚的心中也松了口氣。

說起來,在這一年間,她的金手指神農玺空間一直都只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植物催化機。

但作為一個随身空間,神農玺空間還可以吸入距離她一米以內的死物。

于是,在那刺客砍向她的時候,許舒岚就将他手中的長刀吸入了神農玺空間之中。

然後,她再利用刺客懵圈的那幾秒時間取出長刀刺入他的心口。

還好她的劍術一直沒有荒廢掉,那把刀刀身細長,也可以勉強當做劍來用。

刺客死後,許舒岚也沒有下馬車。她透過車簾注意到,刺客已經将車身與馬的連接處砍斷,她不用再擔心被馬拉着瘋跑。

許舒岚也不确定那刺客是否還有其他同夥在旁伺機而動,她還是先待在馬車內觀望一下再說。

一炷香的時間後,許舒岚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王府侍衛們呼喊她的聲音,直到侍衛們來到馬車附近,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掀開車簾示意自己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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