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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虎平禦空飛到一半，突然聽到妖獸怒吼，他瞪大雙眼，立即加速趕往目的地。

然而等他飛至內山，卻只見山內漫天大火，不僅尋不到妖獸蹤跡，就連自己此前設下的最完美結界也……

虎平祭出護盾法器保護自身，而後緩緩降落至山火之中，謹慎地觀察周圍氣流變化。忽然，他發現了異常——

擡步，身影一晃，虎平瞬間就來到了早期大哥虎吉在此施以幻術掩藏起來的封印區域。

這個地方早之前就該歸屬于仙門守地，怪就怪當時于霁體內“長情”之毒發作，匆匆祭出劍鞘封印完魔物就将後面的事情交給冉天青處理。

“那群仙門小鬼倒是能耐。”虎平放出神識到處搜尋，仍找不到劍鞘氣息。

一群境界低微的小鬼，不僅破了他的結界，還把于霁當年留下的封印也破了。

“以及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消滅魔物……”虎平擡手往後随意一擊，将準備從後方偷襲他的山精打退至十米遠！

“連那群小鬼在瞬息之間就能解決的魔物，于霁當時居然還要用劍鞘封印？看來她的身體狀況遠比傳出來的消息要差得更多……”

結界消失，原本培育出來養育兇獸的“靈土”氣息溢散至外界，吸引來了一群精怪相互争搶。

虎平轉身，即刻召喚出數頭龐大兇獸對上低吼威脅自己的精怪，“一群垃圾，也配享用這等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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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被擊殺，一衆弟子昏迷。察覺到危險潛伏的于霁，趕忙從楚夢雲懷裏取出飛行法器，灌入靈力将其催動，而後快速把大家移至飛船。

再對飛船覆以隐形法術，于霁這才操控飛船升向高空。

望着下方狼藉之地，于霁擡手劃出隔火帶，繼而将自己弄斷的劍鞘用靈火點燃扔至下方。

風幹物燥，房屋稻草易燃，一碰上異獸靈火，瞬間就被燒成火海。

污穢氣息不滅，則靈火不熄。

而攜帶靈火墜落的劍鞘卻已被燃燼。

于霁垂眸，硬逼着自己移開視線，打開系統地圖為弟子們尋找安全的落腳處。

“什麽木料……燒起來這般好聞。”楚夢雲半昏不醒，喃喃話語不清。

躺在船板上的銘溪緩緩睜開雙眼，望着璀璨星空，開口輕聲回道：“是極淵之巅的神木。”

“唔……豪氣，把價值上千顆極品靈石的神木燒着玩。”楚夢雲也不知道醒了沒醒，回答銘溪時，話語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于霁将靈力灌輸進法器，定位好目的地，便再也抵擋不住困意，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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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玩’得可好？”

倪秩遠坐在于霁床榻對面，見她醒來震驚地望向自己，當即回以淺笑。而後再一揮衣袖，往煉丹爐內打入道靈氣，剔除丹爐內的藥液雜質。

“你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麽。”重歸人身，于霁還有些不适應。

倪秩遠：“或許？”

于霁沉默，室內又恢複安靜。

聽得靈火在爐內燃燒，于霁閉上雙眼就想起山內熊熊燃燒的大火。

她現已回到原身體內，也不知道銘溪那邊狀況如何？

“在想你那個徒弟？”倪秩遠忽然開口。

“你在對我使用讀心術？”于霁立刻睜眼。

“我從未修煉過此術。”倪秩遠神色認真地望着于霁，“你能被我猜中心事，只因太容易被我看懂。”

于霁：“……”她不信！

“人性是極為有趣之物。”身為修士，且又是醫修，倪秩遠本就比常人更擅于觀察。如今又與于霁共處一室……

除了煉丹爐，需要他投入關注的就只剩下于霁，他自然也就比以往更加容易感知到于霁的想法。

倪秩遠：“我又怎會學習讀心術，讓有趣之物變得無趣？”

聽完倪秩遠全部話語，于霁臉上表情已變了幾回。适才聽到他的前句話內心有多震撼欣喜，現在就有多後怕——她差點就誤把倪秩遠認作“同鄉”！

于霁深呼吸：“您以後說話能不能別停頓那麽久？”

“不能。”倪秩遠毫不客氣拒絕于霁的提議，“我老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說長一段話難免需要更長的時間換氣。”

于霁面無表情地打量樣貌年輕俊秀的倪秩遠，“我沒看出來。”

“皮囊不過是假象。”倪秩遠笑着回道。

于霁徹底放棄與倪秩遠溝通。

見于霁不說話，倪秩遠又主動另起話題，“你以前……和銘溪熟識？”

“啊？”于霁疑惑。

倪秩遠：“你每每都會在銘溪身陷危險狀況時，及時出現在他身邊。若非淵源關系匪淺，你又為何會如此在意他？”

聽完，于霁陷入沉默。

她該如何解釋？總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告訴倪秩遠，這都是因為系統的緣故吧？

“你并非岚山于霁，銘溪也不是你的弟子。”倪秩遠一心兩用，煉制丹藥的同時也不忘觀察于霁反應，“他外出歷練，你擔憂跟上。為此，甚至不惜以異獸形态現身。”

倪秩遠：“我很好奇，你為何如此在意銘溪？”

于霁：“……”

誤會了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于霁不懂如何回答倪秩遠的提問，可她卻突然領悟到了如何對他拽詞。

見自己反問完，倪秩遠一臉沉思的模樣，于霁莫名感到心情愉悅。

“不如何。”倪秩遠輕聲回道。

于霁呼吸一滞，再看倪秩遠，他已專注煉藥。神态自然，絲毫沒有他剛才所言話語裏對此事的“在意”。

“……”

于霁後知後覺，發現倪秩遠就是在故意搞自己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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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師兄。”

站在辛梓潼屋前的渡月峰弟子臉露為難，他雙手托着信封，表情卻像是在端燙手的山芋。

如果時光可以回溯，他肯定會在見到它的第一時間躲遠。

“楚師姐剛剛傳回帶有紅楓标識的書信，事關緊急，閱示殿的弟子們都已拆解書信閱覽。可因信中存有大量超出弟子們判斷的內容，需要請師尊過目決斷。可……”

弟子調整了好呼吸，接着道：“師尊出發至岚山前，特地囑咐過我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得前去打擾。”

“我們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因而只能半夜前來打擾辛師兄……”

辛梓潼端坐在室內正打算入定煉藥，此刻聽到室外弟子所言，當即揮手将藥爐收起。

他站起身，打開房門。視線落在師弟雙手托着的信封。

辛梓潼沉默地拿起信封，倒出裏面的書信快速掃視完，了然道：“此事交予我，你們不要去打擾師尊。”

“多謝辛師兄！夜深露重，我便不再叨擾了。”閱示殿弟子剛松下一口氣，忽而對上辛梓潼審視的目光，又驚得趕忙行禮告辭。

“嗯。”

辛梓潼應完，就轉身關上房門。待等門外閱示殿的弟子氣息逐漸變淡，他才再次打開房門。

辛梓潼站在門外望了眼天邊月色，随後召喚出飛行法器，連夜離開渡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