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紅白喜事10
第33章 紅白喜事10
正是因為位面之神的神格破例降臨, 才讓淩衣衣抓住了更多可利用的機會。
也讓她臨時改了要許的願望。
這是難得的局面。
淩衣衣要讓這兩位神明、她的敵人們,兩敗俱傷。
看到恢複了清醒的墨明,淩衣衣立刻就明白了, 她之前對他的判斷還存在着些許偏差。
小明确實力量微弱,只能做正确規則的堅守者, 站着挨打。
但位面之神的本體擁有與邪神相抗衡的力量。
或許位面之神還有許多其他要完成的職責, 所以不得不分散了力量。
之前,邪惡與正義共存于所有副本中, 維持着動态的平衡。
詭物與玩家各是兩方的幫手。
眼前的一切界限,都是無數次戰争之後劃下的無可奈何的休止符。
他們都無法徹底擊敗對方、殺死對方。
邪神做不到真正污染此刻的小明,讓位面之神的靈魂愛上淩衣衣。
所以淩衣衣許的願望不可能被實現。
若邪神不答應,淩衣衣沒有任何損失。她還有另一套最初的應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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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邪神答應,淩衣衣更是能看鹬蚌相争。
她要打破他們平衡的界限, 再次看他們正面交鋒。
邪神和墨明的臉色都很難看。
淩衣衣不知道, 她的推理确實沒錯。
通過許下和位面之神相關的願望, 能在一定程度程度上牽制兩方。
但淩衣衣不知道的是,恰好真正戳中兩神的死穴的,是她單純依托眼前場景提到的“愛”。
無論淩衣衣提什麽願望, 邪神都能在某種程度上實現。
就算她說要殺了位面之神, 邪神也能消滅這一具墨明寄托的人類的軀體。
唯獨“愛”。
偏偏淩衣衣提了“愛”。
無論位面之神還是邪神, 都是規則存在之後才誕生的神明。
一個進行維護, 一個進行污染。
而他們所能幹預和改變的規則, 只是【原初規則】的無數衍生規則。
出于某個原因, 他們仍無法觸及世界的本質。
而原初規則之中,有一條與所有規則都格格不入。
【只有原初規則的持有者能操控墨繩的愛】
極其獨斷、蠻橫、不講道理。
可以想象在創造這條規則時, 那位最初的神明含着怎樣可惡的笑意。
唯獨墨明的愛,除了特定的存在, 誰也不能染指一絲一毫。
淩衣衣以為是邪神的污染讓小明在鬼蜮中愛上了她。
實際上,是淩衣衣的存在本身。
若對象不是淩衣衣,即使小明在污染下成為了某個人的關系定義上的“妻子”,即使小明只是墨明的一個力量微弱的分身,他也絕不會愛上被定義的伴侶。
邪神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就算明白近乎不可能辦到,邪神還是想嘗試實現淩衣衣許下的願望。
因為奪取淩衣衣的性命,對它而言是太過巨大的誘惑。
還有一點極其微小的成功率。
如果淩衣衣是真心想要墨明愛上她,邪神就有可能成功。
淩衣衣本人的意願可以影響墨明的情感。
哪怕只有一點點想要,邪神都能通過精神污染無限放大淩衣衣的欲望。
哪怕這個女人對墨明有一點點愛意。
既然淩衣衣許了這個願望,那麽她還是對墨明有一點點下意識的喜歡的吧?
于是邪神沉着臉,以它在這個位面裏最大的力量,對淩衣衣和墨明同時展開了精神污染。
認知的劇烈改變會影響思維、情緒,進而影響身體。
就如極度緊張的人有可能呼吸過度,極度興奮的人有可能心髒驟停。
被無數酷烈情緒沖擊的淩衣衣身體迅速崩潰。
她也開始七竅流血了。
墨明的目光微變。
但不論身體狀況多糟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淩衣衣都不會死。
因為,還沒有實現她的願望的邪神不能奪取她的性命。
越來越大的壓力降下,邪神耗費了越來越多的能量。它的雙目圓睜,布滿血絲。
居然……
居然一點點都沒有!
邪神悔青了腸子。
淩衣衣想要墨明愛上她的意願,為零。
很多次,邪神都覺得,淩衣衣比它更壞。
這個壞女人,一邊許着要墨明愛上她的願望,一邊絕對不想要墨明愛上她。
世上怎會有如此惡劣的存在!?
怎麽會有人以自己真實意願的絕對反面來向神明許願?
這是對神明的極度不敬與調笑玩弄。
可答應了淩衣衣的許願、并已付諸行動的邪神沒有退路了。
它必須盡它所能去完成。
它徹底着了淩衣衣的道,敗在了她的陽謀裏。
若單單只是污染淩衣衣,邪神的消耗不會這麽大。
可對面還有那條冥頑不化的太過聽曾經的主人的話的鋼筋,那只最令邪神讨厭的正義的狗。
一位神明的靈魂絕不會被輕易撼動,一位神明的攻擊也絕不可被輕易抵抗。
高壓之下,邪神和墨明存在于這個位面中的力量都迅速被對方損耗。
他們兩敗俱傷,僵持着對敵人無可奈何。
他們所在的老宅中,滿院的人偶都尖叫哭喊起來,在地上哀嚎打滾。
原本死死擋在邪神畫像前的、對淩衣衣充滿殺意的大女兒人偶,也在力量的對抗中開裂,摔到了地上。
比詭物的身體強度低太多的淩衣衣,幾乎已經不成人形了。
現代醫學中将疼痛分為十級,淩衣衣感受到的痛苦早已超越了所有人能感知的最高等級。
這是神明以最大的力量直接施加的痛苦。
就連對被殺時的致命疼痛有了經歷與耐受度的詭物,在被波及到時都控制不住地倒下哭喊。
可被最直接傷害的淩衣衣,沒有發出過一聲痛呼。
她對他人狠心,對自己也一樣。
她竭力掌控着一切,包括百分之百地掌控自己的身體。
再多的痛苦都被她鎖在自己的身軀裏。
就算器官融毀,只要她還能調控自己的肌肉,她就不會讓自己崩潰慘叫,甚至可以扯出微笑。
滿園地獄般的烈火與哀鳴中,淩衣衣低低喘息着邁出步子,在地上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那再也無人看守的邪神畫像被她按在掌心之下。
邪神不甘心。
罷了。
這一次不能殺了淩衣衣,那就繼續污染她。
總歸對它沒有壞處。
總有一天,淩衣衣會被它徹底同化。
緊急降臨于此世的墨明做不到阻止盤踞已久的邪神的行動。
八條蛇尾纏繞上墨明人類的軀體,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淩衣衣在邪神的畫像上留下慘烈的血手印。
畫像上的那顆心被淩衣衣挖了下來。
“你想要污染我……你以為你成功了。”淩衣衣在無限混沌的認知中,低低笑起來。
她忽然轉動眼珠,看向邪神。
“你錯了。”淩衣衣笑得恐怖。
“我是主動來吃你的。”
邪神臉色發沉。它并不認可淩衣衣的話。
淩衣衣分明已經被它污染了認知。
她吞下了那顆畫中的心髒。
更巨大的混亂霎時淹沒了淩衣衣。
邪神的力量易主,它不用再費力實現那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便臉色發青地退回了黑暗中。
墨明也閉上眼睛,不再看無可挽回的惡果。
神明盡數離開了舞臺。
輕輕的童謠再度在夜中響起。
血與火在黑暗中彌散。
有人死去了。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小明就見淩衣衣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她的周圍是擠擠挨挨的陶制人偶和燃燒的心髒,而被簇擁的淩衣衣,就像将要被燒死的祭品。
她的心髒上,直直插着一把黃銅匕首。
他大驚失色地拖着殘破的軀體往淩衣衣身邊去,連滾帶爬,慌亂到了極點。
人偶們沒有阻止他的靠近,大女兒靜靜坐在一旁,低聲道:“她已經死掉了。”
“你等一下,她會醒過來的。她會變成我的同類,幫我為媽媽報仇。”大女兒的神情似哭似笑。
最初的目的達成的她沒有自己預想中的快樂。
她好像,又做了錯事。
明明淩衣衣在死前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
明明她沒有必要逼淩衣衣許願。
明明……她已經想要放過淩衣衣,也放過自己。
可每當她要懸崖勒馬的時候,總會有一雙充滿蠱惑的邪惡眼睛看向她,摧毀她的理智。
“淩衣衣,淩衣衣……”小明根本沒有看大女兒一眼,他把淩衣衣從地上抱起,雙手顫抖。
“你醒醒……不要死……”他伸手想要拔出那把插在淩衣衣的胸膛上的匕首,卻在碰到前的一瞬痙攣般猛地縮回了手指。
眼淚混着鮮血從他的眼眶中落下。
“不要再留下我一個人。”他痛苦地彎下了在過去的任何苦難中都始終挺直的脊背,“求你。”
“回來好不好?”小明流着淚哀求,“你想要我聽話……我答應你,我會永遠聽你的話。”
不要離開我。
我的靈魂無法承受。
在看到淩衣衣死去的第一眼,小明就什麽也顧不上了。
他完全沒聽到大女兒的話。
他根本沒聽到,淩衣衣會醒過來。
他就像瘋了一般,一遍遍呼喚淩衣衣的名字。
淩衣衣獨自走在無盡的混亂之中。
她是自殺的。
在觸碰到第二個紙上的器官時,她忽然産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像手指和手心相觸,就像自己觸碰到了自己。
之前,在回到位面空間時,畫像上的【腦】以道具的形式出現,讓她短暫地恢複了清醒。
她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污染。
但污染源并不是道具的力量本身,而是力量的容器。
她吞噬了神的權柄,也同時吞噬了包裹着權柄的髒東西。
她作為人類的軀體正無可抑制地崩潰。
在第一個副本結束時,她就已經以類似詭物但并不完全相同的形式存在了下來。
萬事萬物的存在都有依托。
詭物本該是沒有生命的死人,卻仍有行動的能力,并且比人類更強。
它們确實是邪惡規則污染下結出的惡果,但支撐着它們的力量是不分善惡的。
那便是構築靈魂的力量。
構築靈魂的力量來自世界的本質、原初的規則。
那即是最初的神權。
——創造的權能。
創造世界,也創造支撐世界的規則。
創造生命,也創造支撐生命的靈魂。
在觸碰到第二個器官【心】的時候,淩衣衣感受到了蘊含着無限可能性與磅礴的生機的創造的力量。
她正在變成非人的存在。
她也許會變成詭物,但也可以不是詭物。
只要舍棄被污染的軀體。
只要重新創造幹淨的靈魂的容器。
于是吞噬掉【心】之後,淩衣衣就毫不猶豫地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在完全舍棄人類賦予的□□後,淩衣衣終于掙脫開了本不屬于她的枷鎖。
如鳳凰涅盤而生。
如神明永存不死。
在那股力量的幫助下,她成為了新生的、幼小的、某種特殊的存在。
智能、體能、情商、明辨……都是她待成長的能力。
新生的過程充滿了危險。
無數的規則充斥在她重塑的靈魂的世界裏,有看起來正确的規則,也有看起來邪惡的規則。
但更多的,是混沌、冗餘、雜亂的洪流。
“淩衣……淩衣衣!”
就在這時,淩衣衣聽到了小明的聲音。
就像第一個副本裏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一般。
他在焦急地呼喚她。
淩衣衣透過自己死寂的軀體看向小明。
他到底有沒有愛上她?
他心痛的表情是那樣真實,擁抱着她的手顫抖得厲害。
他雙目通紅地看向她,就像真的愛着她,為了她的痛苦而痛苦。
淩衣衣覺得,應該不是。
他只是太善良了。
善良到見到一個對立之人的死去都會難過。
無盡的混亂洪流中,唯一不變的就是小明。
就像暴風雨肆虐的動蕩海洋中的永恒不變的信标。
只要以對小明的認知為基準,淩衣衣的其他認知就不會真正偏離。
沒了邪神最直接的幹擾,小明的神色也完全恢複了清明。
他也許會被邪神一時壓制,但邪神永遠無法真正摧毀他、污染他、消滅他。
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他并不是對罪惡無能為力的廢物。
他是描繪正确标尺的墨繩,他是漆黑迷霧中的明燈。
他是【墨明】。
在最混沌瘋狂的時刻,淩衣衣認知了小明的名字。
也認知了他的本質。
正是因為他的苦苦堅守,混亂的世界才沒有被侵蝕殆盡,直至崩潰。
他是邪惡的末日降臨之前的最後防線。
淩衣衣擁有力量,墨明擁有清明。
淩衣衣不可被欺壓,她能吞噬神的權柄,她會不斷變得無限強大。
除了淩衣衣,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吃掉神的力量。
但她會被污染着崩壞,當那一日到來,便是她靈魂的死亡與邪惡的勝利。
就像寄生的藤壺徹底覆蓋了藍鯨的表面,海中最壯麗最強大的鯨魚也會崩潰而死。
單純擁有力量并是真正的強大。
她還必須擁有絕不迷失的清明。
淩衣衣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對上了小明愣怔的目光,微笑起來。
沾滿血的手輕輕覆上小明的臉頰,擦掉他的眼淚。
“別哭了。”淩衣衣低聲道,“死人都被你叫回魂了。”
小明顫抖着握住她的手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
淩衣衣當着他的面伸出另一只手,面不改色地拔掉了自己胸口上的匕首,濺血的傷口迅速閉合。
“還不快跑?看到了吧。小明,我不做人了。”淩衣衣從小明的手心裏抽出自己的手,笑着道,“小心我吃了你哦。”
淩衣衣自覺講了很多精彩的笑話,可小明一點要笑的意思都沒有。
他忽然俯下身,緊緊擁抱住了她。
溫熱的淚水沾濕了淩衣衣的肩膀。
“我懂了,你是淚失禁體質。”淩衣衣嘆息道,“不許哭了,禁止對喪屍哭喪。”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淩衣衣還是縱容地輕輕拍了拍小明的背。
而周圍的瓷娃娃們都乖乖排排坐着,仰頭看着兩個卿卿我我的大人。
等小明恢複了冷靜,淩衣衣才拉下他擁抱着她的手,看向了大女兒。
大女兒開了口:“姐姐,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為媽媽報仇,讓媽媽不要恨我。”
“我會一直看着你。”
淩衣衣微笑着伸出了手:“就像一開始說的那樣,只要你不幹涉我的行動,我就能在不違背你的劇本的情況下為袁可惜報仇,同時讓她不恨你。”
“同意合作嗎?”
大女兒不明白城裏的禮儀,她試探着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淩衣衣的手心裏,像小狗一樣。
雖然此刻的大女兒看着溫和,但淩衣衣知道她一旦被激怒,會變得怎樣兇殘。
淩衣衣已經吃掉了boss的力量媒介。
但和上一個副本不同,boss的力量媒介和boss本身并不存在直接的依存克制關系。
就算沒了劇本的撰寫權,大女兒仍是強大至極的詭物。
而且,這個力量媒介的特質就是必須運行到故事結束。
就算淩衣衣擁有撰寫新戲的權力,能在下一場戲裏憑新添加的關系消滅大女兒,也不能在這一輪劇本裏和大女兒硬碰硬。
剛剛新生的淩衣衣暫時還和普通人差不多,不當大女兒的同伴,周旋的餘地就太小了。
最重要的是,淩衣衣心中有自己想要維持的秩序。
每個時代的律法都不同,懲戒也不一樣。
古時,法典上寫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命償命。
後來,殺人也不一定償命。
淩衣衣不在乎世間一切的評判标準,她只願意滿足自己的标準。
大女兒、袁可惜是被村民迫害而生的邪惡詭物。
曾經的村民是被詭物殺死的邪惡的人類。
在其他玩家眼裏,消滅boss就是最高任務,他們絕不會為詭物平冤屈。
但淩衣衣确實想為袁可惜報仇。
因為村民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她心中的秩序。
淩衣衣并不是什麽善人或老好人。
她擁有基本的人性與良知,但不多。
她只是一個獨斷專行的渴望掌控秩序的家夥。
是一旦生為古代君王,就極有可能變成□□暴君的那一種禍害。
是如果沒有清醒的宰相冒死拉着,就極有可能分分鐘面臨亡國危機的只顧莽的武帝。
“你要怎麽做呢?”大女兒問道。
“準備來的老道士會帶着四個徒弟,他們都是驅鬼大師。”淩衣衣笑得陰森。
“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了村裏的那些惡人其實不是人,而是吃人的鬼,會怎麽做?”
“這吃人的村子,吃人的社會,怎麽可以存在下去呢?”淩衣衣聲情并茂道。
大女兒:?
社會是什麽?
緩過來的小明:“……”
別再莽了,算我求你。
“孩子聽不懂,不要亂說了。”
“那我說個聽得懂的。”淩衣衣吸取建議,從善如流,“我會把壞人的靈魂吃了。”
這下身為詭物的大女兒聽懂了:“姐姐真厲害。”
“我會一直看着你,好好學習。”大女兒微笑道。
是示好,也是威脅。
……
“夜半三更到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白山耳邊響起,“起來幹活。”
白山睜開眼睛,覺得精神疲憊得厲害。
這樣的狀況立刻讓他警覺起來。
破廟的地鋪上,其他三位玩家仍在沉睡不醒,而一旁的石桌邊坐着三個人,一個是形容枯槁的老道士,一個是怡然自得的淩衣衣。
至于第三個人,白山根本無法注意到他。
“白會長,你醒了。”淩衣衣笑眯眯道,“恭喜你,手術很成功,你已經獲得了徒手殺詭物的能力,不需要再借助道具。”
白山:???
不等白山抛出他一看就很多的問題,淩衣衣接着道。
“這場副本中,你們的身份是老道士的徒弟,任務就是跟着老道士進入惡水村,清除全村的詭物。”
“至于我嘛,我只是來度假的。”淩衣衣牽起了身邊的人的手,向白山晃了晃。
就在淩衣衣牽住那人的一瞬間,白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可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就像自己仍在夢中,無法睜開眼睛。
“我要留在這裏和我的神明長相厮守,就不陪你們玩游戲了。加油哦。”淩衣衣很欠揍地對白山眨眨眼,随後便拉着那人起身,往破廟的大門走去。
将要出門之時,淩衣衣突然回頭,對白山道:“對了,白會長,看在你對我多有照顧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吧。”
“你身邊的人,也許都不是人。”淩衣衣笑容陰森而危險。
“包括我。”
說完,淩衣衣便轉過身,拉着看不清的人淹沒在了門外的雨霧裏。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陣陣。
冷風從淩衣衣離開的地方灌進來,就如她的話語給室內的氣氛帶來的寒意。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白山的腦門上冒出冷汗。
首先,剛進入副本的初始狀态不該是沉睡。
其次,精神的疲憊意味着他已經經歷過和詭物的對抗。
然而,他卻全無相關的記憶。
白山很快判斷出他們遭遇了什麽。
是鬼蜮。
淩衣衣那副樣子,是已經被徹底污染了嗎?
白山頭疼欲裂,這個環境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危機感。
他推了推還躺着的另外三位玩家。
看到其中一位是山盟公會的幹部青根般,白山懸着的心放下了些許。
幾分鐘後,另外三人才在極度的疲憊中醒來。
他低聲和其他三人說明了情況,老道士始終一言不發,只兀自在石桌上算着卦。
半晌後,他嘆了一口氣。
“是兇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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