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諸神黃昏10
第102章 諸神黃昏10
列于衆玩家之首的淩衣衣□□是昂首啼鳴的八足駿馬, 她的神色如同太陽一樣威嚴,俯視過來的目光如含堅冰。
随着她揚手,跟在她身後的玩家紛紛向前沖去。
放松了警惕也落于地面的來自阿斯加德之外的八世界的原住民在突襲面前如同甕中之鼈。他們的退路被盡數封死, 并不放于手邊的武器也無法被迅速撿起。
淩衣衣帶領的衆人并不是從高空靠近,而是從低空橫沖而入。他們迅速降下了遮蔽陽光的陰雲, 以碾壓之勢掌控了局面。
原住民這才發現, 玩家的數量根本不是他們一開始看到的那樣。他們有原本的三倍多,一開始迎擊他們的, 僅僅是将他們引入陷阱的誘餌!
黃金宮周圍建築與街道翻動,衆生這才發現,整個神域都是建在機關之上的城市。當他們落地,他們就落入了任人操控的迷宮中!
形勢的倒戈就在瞬息之間,劣勢逆轉, 外來的敵人成為了被主人網住的獵物。
神話中的諸神黃昏從來都不是一邊倒的戰場, 而是勢均力敵同歸于盡的慘烈。
在這樣的實力條件下, 誰更能出其不意,誰就能制勝。
玩家們的底牌比原住民們預想的更多,淩衣衣早就算好了戰力的損耗。她擁有智能、關聯與明辨的權能, 任何戰勢的變化都脫不開她計算出的軌跡。
從某種角度而言, 淩衣衣能看到命運, 也能編織她想要的命運。
讓玩家化為飛鳥的是火神洛基的身份牌的權能——化形。
這位曾經多次變換形态的神明多次将自己拟态為了其他生物, 而持有這張身份牌的淩衣衣在自身攜帶的權能的加持下能将魔法覆蓋到所有玩家身上。
戰火再起, 但經歷了一番損耗又應對不及的原住民不再是衆玩家的對手, 更讓他們落入下風的,是指揮的缺失。
玩家之中, 有淩衣衣俯瞰着下方的世界,給出合理而高效的決策, 但原住民的隊伍裏,原本的領袖已經缺席了。
墨明仍舊站在廢墟四周,他看到淩衣衣之後愣怔了片刻,卻也不再回到自己的隊伍中繼續與淩衣衣敵對。
他轉身,在被燒焦的花園中坐下,微微仰頭靠在發黑的圍牆上,閉上了眼睛。
不看、不聽、不知情。
他已經累了。
雖然再度明白了淩衣衣又騙了他,但墨明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目睹淩衣衣死去的痛苦,他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經歷了剛剛的一切的墨明已經明白,他永遠無法做到殺死淩衣衣。
既然如此,他只好徹底放棄他的職責。
然而,這也意味着他放棄了他的靈魂。
雖然墨明什麽都不記得,但他能認知到,自己是為了職責而存在的。
為了讓淩衣衣活下去,他在精神上殺死了自己。
這樣殘破的靈魂,怎麽可能還存在任何動彈的力氣呢?
墨明的世界裏,已經幾乎什麽也不剩下了。他就像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小醜,竭盡全力表演過後,便摔進了毀滅的火光中,支離破碎,連自己原本的面貌都再也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上方的戰争終于以無邊的血意作為落下的帷幕,宣告了人類的勝利與争端的終結。
淩衣衣踏在敵人的屍骨上,一步步朝墨明走來。
在淩衣衣的囑咐下,沒有人跟在她身邊。燒焦的花園附近都空了,只剩下餘燼在黃昏的微風中上下起伏。
這是一個獨屬于他們兩人的、寂靜的黃昏。是光明與黑暗永不能相見的界限,也是白日與黑夜的骨血相融。
當她在墨明的身前站定,墨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他已經壞掉了。
他的意識不記得自己曾經的創造者、老師、愛人,但他靈魂中的愛意永遠不可磨滅。
當兩個同位卻又相悖的意志存在,墨明在兩者的掙紮中,會将自己撕裂。
因為他永遠不可能真正傷害淩衣衣。
所以他選擇毀滅自己。
淩衣衣在死寂的青年面前蹲下,她伸出手,撫上他的眼角。
“匹諾曹,別裝睡了。”淩衣衣微笑道。
“我知道你看得見、聽得見,也知情。”
“你沒有違背自己的職責。”淩衣衣湊近了他,看着他緊閉的雙目道,“睜開眼睛,看着我。”
“剛剛,你确實殺死了一個最危險的存在,那是這個世界原本不可清除的污穢。”
“你的判斷沒有錯。”
淩衣衣的手指用力,帶着些許催促與強迫的意味。墨明的眼睫微顫,他終于對她做出了反應。
于是淩衣衣放緩了語氣,她輕聲道。
“睜開眼睛,看着我。”
“只要你聽話,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緣由。”
帶着焦味的微風拂過寂靜的花園與沉寂的廢墟,長久的沉默過後,墨明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他睜眼,在他眼眶中蓄積的血與淚就立刻落下了。
過去的時光中,每當他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投注視線,他都會被她狠狠刺傷一次。
如今,他只剩一口氣。
可即使再一次的相信也許意味着被淩衣衣徹底攪碎,他還是選擇聽從了她的命令。
見他擡眸看向自己,淩衣衣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你剛剛殺死的‘淩衣衣’,是我用創造的權能拟造出的污染的容器。”
“它由我的器官支撐起軀體,是迄今為止世間最強的容器,因此得以承載巨大的污染而不碎裂。”
“那是我,也不是我。”
“你一直在說我被污染了。”淩衣衣嘆息道,“你的判斷并沒有錯,在污染下,我終将成為靈魂面目全非的另一個人。”
“那便是我徹底異化的樣子。”
“你并不記得,這已經是我們的第二次輪回。”
淩衣衣收回了手,她坐到墨明身邊,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傷痕累累、衣物殘缺的墨明身上。
兩人的軀體相觸,體溫在相連的臂膀與大腿間傳遞,比火焰更溫和,比寒冰更穩定。
淩衣衣垂下眸子,給墨明講述了從世界誕生之初至今日發生的一切。
她告訴了墨明她的真實身份,告訴墨明他的職責從何而來。
也告訴了他,第一次失敗的輪回中,他們經歷了什麽。
“在第一次輪回中,是不存在邪神的畫像和紙繪的器官的。”淩衣衣的目光落到時光深處。
“在被完全污染後,我利用對污染的親身認知和最後一絲清明,将原初神權與我真正的器官分離,創造了具有相同的承載力量的容器。”
“神明的真正器官怎麽可能是紙做的呢?”淩衣衣失笑道,“那是我最終要造出的承載污染的人偶的零件。”
“而當你把那人偶殺死,污染就會被抹除,我就能以潔淨的身軀回到神座之上,将要開啓的新世界也能夠擺脫污染的侵擾。”
墨明捏緊了五指,他咬牙道:“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
他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他的語氣委屈傷心到了極點,比被抛棄的小狗還要喪氣。
明明他的體型比淩衣衣還要大一圈,但他在淩衣衣身邊就是沒有半點氣勢,就像只會扒拉她的褲腳的小東西。
淩衣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墨明看起來依舊很難過,但他還是條件反射地蹭了蹭淩衣衣的掌心。
當他反應過來,他便陡然僵住了,随後猛然低下頭,不再看淩衣衣。
淩衣衣嘆息一聲。
“因為在你殺死被污染的容器之前,不能讓你知道真相。”
“墨明,盲人不會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正的天黑。”
“你說我被污染了。”
淩衣衣眨了眨眼睛。
“其實你也一樣。”
墨明愣住了。
“第一次輪回結束後,世界的重塑失敗,為了讓我活下去,你強制重啓了世界。”
“那時的你失去了所有記憶,靈魂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也就是在那一瞬,你被污染趁虛而入了。”
“你是被污染的世界的神明,也是污穢力量意識的延伸。”
“我不能提早告訴你真相,是因為我要欺騙整個舊世界。”
“而你,是舊世界的眼睛。”
墨明的呼吸陡然變得沉重。
“我不能讓你知道真正潔淨的軀體正在誕生。”
“我也必須讓你殺了‘我’,因為只有污穢的力量本身,才能消滅污穢。”
言盡于此,淩衣衣已無需解釋再多。
墨明的智慧僅僅在她之下,當他意識到真相,他便能迅速理解一切。
墨明攥緊的手背上青筋畢露,他微微發抖起來。
“……對不起。”
他的頭依舊低着,眼淚從垂着的發絲間滴落,在夕陽的光輝中閃出亮晶晶的光暈。
“對不起。”他哽咽着重複。
“沒有必要道歉。”淩衣衣苦笑道,“你什麽也沒有做錯,這是你不能抵禦的污染與迫害,你只是受害者之一。”
“可我根本做不到保護你。”墨明的聲音很低。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淩衣衣再度摸了摸他的頭,“我創造你,只是為了讓你陪陪我。”
“而且,你已經把自己的職責履行得足夠好了。”
“……我失職了。”墨明擡起頭,他雙目紅紅地注視着淩衣衣道,“既然我已經被污染,那便抹除我吧。”
“沒有必要。我有無需任何人犧牲的辦法。”淩衣衣站起來,“跟我來。”
“我将清算一切侵犯我的世界的外來者。”淩衣衣朝黃金宮走去,墨明抿了抿唇角,他咬着牙起身,跟上她的腳步。
在他擡頭的一瞬間,他猛然看到了從夕陽沉落之處聳起的巨蛇。
世界之蛇,耶夢加得。
那便是一直追擊着淩衣衣的邪神的化身,世界污穢的昔日容器。
它張開了血盆大口,就要朝阿斯加德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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