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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看到周谷寧搗鼓這些正起勁，便湊過來看了幾眼，以混飯圈前輩的身份指點兩句：“你還得去建個超話啊，讓你的粉絲們在裏面簽到，這也是人氣的一種象征。”

周谷寧不明白：“超話是什麽？”

“超級話題啊。”方默啧了聲，拿出手機翻出自己愛豆的超話，給周谷寧看，“就是這種，看懂了嗎？”

周谷寧看了好久，羨慕道：“他粉絲好多啊。”

“可不是。”方默擡起下巴，得意道，“他可是當紅明星。”

周谷寧眨眨眼睛：“明星？”

方默：“咋？”

周谷寧眼睛亮了：“方默，怎樣才能當明星啊？要考什麽學校嗎？”

方默不以為然：“考北電呗，電影學院。”

周谷寧很感興趣，躍躍欲試：“那我就考北電好了！”

他也想擁有大把大把的粉絲，在超話裏誇他帥，說他厲害，向他示愛！

“你不是決定考常春藤嗎？”方默問，“咋又改變主意了？”

被戳穿，周谷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這個先放一邊。”

方默啧了一聲，睨他：“北電可不是那麽好考的，得是藝術生，有才藝。你有什麽才藝沒？”

周谷寧想了想，說：“我會變魔術。”

方默揚眉：“變給我看看。”

周谷寧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拿什麽，方默見狀把自己沒做的試卷遞給他，“能變沒嗎？”

“那還不簡單。”周谷寧接過試卷，略微施法，就把試卷變沒了。

方默：“……真會魔術啊？”

周谷寧得意道：“還有假的不成？我超厲害的是不是。”

“厲害。”方默朝他豎大拇指，“行了，試卷你就不用變回來了。”

周谷寧問：“那我可以考北電嗎？”

方默：“不可以。”

“為啥啊？”

“這個不算才藝。”方默說，“你得唱歌或者跳舞。”

“我不會唱歌跳舞。”周谷寧思忖半晌，擡頭問方默：“唱戲行嗎？”

很久以前，周谷寧和戲班子師傅學過一段時間戲曲，對唱戲還算有點了解。

方默：“……”

後來，方默耐着性子打破周谷寧想考北電的美夢。

告訴他現在想考北電也晚了。

周谷寧只好作罷，嘆氣道：“那好吧，我還是繼續考常青藤吧。”

就在周谷寧為夢想而失落的時候，張炜粉絲跑了過來，笑嘻嘻地壓低聲音說：“坂本大佬，明天的考試拜托了啊！”

周谷寧：“你為什麽也叫我坂本？”

張炜一愣：“班上人都這麽叫你啊。”

周谷寧義正言辭：“你應該叫我偶像。”

張炜：“……”

周谷寧卻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露出小虎牙，聲音軟糯：“哈哈，逗你玩呢。”

張炜也笑，“偶像您可真逗，明後兩天的考試就請您多照顧啊！”

雖然學習差，但他們也是高三學子。

學校不定期地舉行小月考，不過考試沒期中末那麽嚴格，考完也不會特意統計全校排名。

總之，就是讓大家習慣考試，不要因為考試而有緊張心理。

因為不出排名，周谷寧沒啥興趣。

他之前答應家裏要進前一百名，應該要等到真正的月考時候。

不過也快了，小月考過後就是大月考，周谷寧問了方默，還有一個星期左右。

隔天考試，周谷寧徹底放飛自我。

沒有像上次一模那樣壓抑自己，故意做錯題目。

周谷寧做完後就給後排張炜抄，張炜迅速接過，一邊抄一邊感慨傍上大佬可真好。

然而張炜只抄了兩門。

因為抄得太忘乎所以，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監考老師都看不下去了。

第二天考英語的時候，周谷寧已經成為監考老師重點監|視對象。

周谷寧動動脖子，監考老師的目光就随即而來。

做完試卷，無聊轉筆發呆，監考老師還是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周谷寧被盯得不自在，幹脆交卷走人。

監考老師這才重新回到講臺上，坐在一旁打瞌睡。

兩天考試結束，第二天就出成績了。

高三老師的效率非常高。

班主任拿了試卷進教室，臉色格外複雜：“這次小月考，我們班第一名還是周谷寧，總分……715分，與我們班第二名相差235分。”

全班同學：“……”

第二名同學：“……”

方默也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周谷寧。

周谷寧第一次看到方默臉上出現這麽生動的表情。

班主任掩拳輕咳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而後接着說：“我剛才問了下重點班的第一名成績，只比我們班周谷寧低10分。”

全班同學頓時倒吸一口氣，居然比全校第一總分還高？？

周谷寧也愣住了，不是不出排名嗎？

那他接下來怎麽和家裏人交代呀。

班主任叫周谷寧站起來說說感想。

周谷寧站起身，花了五秒時間斟酌了下措詞，對全班同學說：“我這次純屬是碰運氣，下次考試肯定沒這麽高的分數，你們要相信我，騙你們是小狗。”

班上同學異口同聲：“不信！”

周谷寧：“好吧。”

接着，班主任又照例念單科成績前三名。

周谷寧每一科都幾乎接近滿分，班主任每念一次，大家都“哇塞”一聲。

語文數學單科成績的第二名都是張炜，與滿分差了點距離，但分數也很高了。

因為張炜機靈，想着不能全抄，就稍微改錯了幾個。

然而英語和理綜的單科成績排名上，張炜卻不見其影，掉到倒數前三去了。

班上但凡長了眼睛和腦子的人都知道張炜肯定是抄了周谷寧的。

下課後，周谷寧又被叫到辦公室喝茶的。

走廊上看到他，都在背後小聲議論。

說就是他考到全校第一。

周谷寧聽力靈敏，聽到他們的談話，無奈地嘆了一聲。

他後悔了，考試的時候不該太放飛自我。

到了老師辦公室，周谷寧誠懇地請求老師不要把這次成績告訴他的家長。

班主任：“我剛跟你爸爸聊了。”

周谷寧：“……”

好吧，回去又要道歉了。

班主任坐在椅子上，擡眼看着他，問：“你這段時間成績怎麽升得那麽快？”

這是學校出的試卷，出題老師直接把試卷帶回家，絕對沒有洩題的可能性。

可周谷寧的成績，實在是提高得飛快，甚至到了吓人的地步。

從倒數五百名，一下蹦到全校第一名，這事跟誰說，誰都不會相信。

周谷寧還是堅持運氣論，故作坦誠道：“老師，我這次真的是碰運氣，我下次絕對不可能考這麽高的分數的，我跟您發誓。”

班主任壓根不相信：“你叫別人碰運氣考個700多分試試？”

周谷寧：“老師，我推薦張炜。”

班主任：“……”

從老師辦公室出來，周谷寧的雙腳跟灌了鉛一樣。

他回到教室，第一時間找傅遇小哥哥訴說煩惱：

“哥哥，考太好了該怎麽辦啊？”

傅遇：“你考了多少分？”

周谷寧想了想，含蓄道：“500以上。”

傅遇：“恭喜。”

周谷寧：“我不要恭喜呀，我現在很煩惱。”

傅遇：“煩惱什麽？”

周谷寧：“回家該怎麽跟家人解釋，該怎麽跟他們道歉呀。”

傅遇：“我不懂你的意思。”

周谷寧打了一大段想要解釋，可是想想解釋也沒用，于是删除這段話，接着回：“算了我不解釋，我要保持神秘。”

放學後，司機過來接周谷寧。

一見到他，就笑着恭喜他這次考試取得好成績。

周谷寧：“……”

等回到家，他又迎來了五彩斑斓禮花的洗禮，周父周母拉着一臉不情願的小弟，在門口笑容滿面地慶祝他考到全校第一。

周谷寧拍了拍頭上的禮花，往屋內一看。

爺爺奶奶坐在沙發上滿意地看着他笑，伯母臉上也挂着假笑。

周谷寧視線一轉，注意到桌上的物什。

擺着個精致的蛋糕。

……甚至還開了瓶香槟？

周谷寧收回視線，朝大家深深地鞠躬，而後開始真誠地道歉：

“對不起，我上次答應你們考前100名，可又一不小心考太好了，直接蹦到第一名去了，對不起，請原諒我，下次我一定考第一百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