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Chapter 30
吊燈在地板上落下陰影。籠島奈奈舔了下嘴唇上的奶油,放下勺子,走到落地窗旁。
夜之酒店的最頂層,俯瞰着赫爾沙雷姆茲·羅特的地方。哪怕在彌漫的大霧裏,也能看到點點燈光,像是迷途的行人點燃的燈火,想憑借這條路找到回家的方向。
夏油傑也站起身,慢步走到了窗旁。
“景色還不錯吧,”籠島奈奈開口道,“但是當我完全繼承術式後,哪怕是最璀璨的煙花也沒法影響我的心情。我會成為術式本身,相當于抽去內裏的部分只餘下空殼。只有和我締結了契約的人才能使用這份力量。至于具體能做什麽……我沒法很好地描述,你說的消滅非咒術師的事,想必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如果真的有這種力量存在,以前我就會知道。”夏油傑并不完全相信。
任何一個有此能力的人,都不可能只停留在天元的結界內。
“之前你說我的力量是沒有上鎖的金庫吧,你可能會想,既然存在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盒子,為什麽不使用它?”籠島奈奈很無奈,但忍住了嘆氣:“成年人可是會有很多顧慮的。因為稍不注意這個盒子就會被其他人盯上,會引來多少想得到她的人,想必在遇到之前是難以想象的。所以,她一直被很好地鎖在名為家的盒子裏……”
籠島奈奈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當然,夏油傑來之前也打聽了金古家,封建的大家族,但沒有不透風的牆。
奈奈·金古的父親是入贅,她出生後的第九年,她的父親和母親死于車禍,當時她也在車上,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事發地是金古家附近的山林,車子掉入水中,溺水而亡,聽上去就很蹊跷,像是推理小說的開頭。
但如果她現在說的是真話,那麽這個術式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存在。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和我了。”
“啊,聽說你的祖父去世了。”夏油平靜道:“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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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的手不禁握緊,籠島奈奈強迫自己松開:“多謝你的關心。”
“那麽男友君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的狀況?”夏油将話題繞了回來。
“早就分手了。”
“你不打算告訴他?”
在交流會上看着可不像一刀兩斷的樣子。
籠島奈奈踏出一步,原地跳起了幾個踢踏舞步,走回了沙發旁:“……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對我說‘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落到那種結局’,可是沒人能阻止将要發生的事。他不使用這份力量,那不是太浪費了?”
“所以你才對我說。你覺得我能做到?”被當成次要選擇的感覺并不愉快,夏油問:“你拒絕繼承術式,又會發生什麽?”
“我只是問問。拒絕繼承的話,不是成為詛咒之王,就是成為吸血鬼吧。”籠島奈奈比出兩根手指,又随着她的話一一放下。
夏油無言地盯着她,問出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你沒耍我?”
“你覺得呢?”
詛咒之王,那麽無論她怎麽選,對他而言也不亞于風吹來的彩票中了頭等獎。
夏油傑的野心和願望都因籠島奈奈的話膨脹倍數,可同時心中也升起了疑慮。
有朝一日将這份過于宏大的力量掌握在手中的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籠島奈奈盯着夏油傑,看出了他的猶豫。
“不知道能不能給你一個參考。”她轉過身去:“我的母親是這個術式的上一位繼承人,祖父是她的契約者。他讓她做過唯一的事,就在家裏改建的時候一次性清走建築垃圾。”
簡直不知是不是玩笑。
夏油并非不敢開先,但就連實力強大者都不敢動用,是否能推測籠島奈奈身上的術式有暴走可能。
昨晚兩人呆過的廢棄商場可是被完全移為了平地,和還沒開發沒兩樣。
籠島奈奈繼續說着,就像之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事。
“我的父親和母親是青梅竹馬,他入贅來到金古家後,平日裏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顧母親。小孩都會想得到父母的愛吧,可是母親從沒有擁抱過我,也不曾親吻我,直到現在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知道我的名字。我身上沒有任何成為咒術師的征兆,在家裏和隐形人差不多,因為很寂寞,所以我經常跑去孤兒院裏,找其他小孩玩。聽說她并非自願繼承術式,父親大概比我清楚。後來有一天,他帶着我和母親,将車開進了河裏,只有我活了下來。就是在這一刻,我覺醒了同一術式。”
“後來又自行封印了它?”夏油頓了頓:“我想是你祖父的死亡導致你必須繼承術式?”
沉默确認了他的猜想。
“按照你所說,這份力量無法被輕易動用,我也需要考慮。”夏油接道:“一起去東京,你可以住在我的地盤上,了解我的計劃。至于我是否是夠格使用者,也可以一同考察。”
他想慢慢研究,但在籠島奈奈聽來,無疑将将選擇權交還給了她。
“那你只能出局了,夏油君。”
“這樣我會更好奇對你擁有的術式全貌。我不是喜歡強迫人的類型。”夏油傑笑了一聲,摘下了侍者的帽子:“但我被當成備選又被你這般随心所欲抛下,實在不怎麽公平。你覺得呢?”
“也就是說……”籠島奈奈轉了下勺子。
腳下地面頓時化為焦土,煤黑樹樁随風剝落,烏雲密布的天空之上,驟然燃起團團火焰,宛若彗星撞擊。更不用說大批咒靈宛若百鬼夜行,狂馳而來。
籠島奈奈仰頭看着這并不存在于世間之境,夏油傑的聲音響起,帶上了立體回響效果。
“試試吧,奈奈小姐。”
咒靈的簡易領域,有必中效果。即使她開領域也會有另一個簡易領域展開,源源不斷。
除了悟外,其他人的咒力都是有限的。他不認為她能在到達東京前逃脫,自己定能靠數量支撐。
兩秒後。
——占據房間的領域開了個口,籠島奈奈一腳跨回客廳。
她甩了下散發着熱氣的頭發,直視着夏油傑:“我不會做飯,也讨厭火。”
夏油傑無言地望着籠島奈奈,繃直了兩邊眉頭,眼睛差點兒變成豆豆眼。
一看就知道她連領域都沒開,怎麽會這樣……根本就是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他起初仰起頭,笑了幾聲後又擡手捂住肚子,彎下了腰。
簡直要笑到掉出眼淚。
“在游戲裏,這就是金手指,悟知道了肯定會說這是作弊。”
“我不玩游戲。”籠島奈奈打了個響指,餘下的領域也被一同吞噬了。
她又頓了一下:“你還要那些咒靈嗎?我可以還給你。”
夏油傑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上存在沒有親眼見到就無法想象其存在之物,他想改變整個世界的願望在某些人眼中不過是滄海一粟。
不如回咒高教書,過隔三岔五和五條悟鬥嘴,去家入硝子那兒蹭酒蹭煙的閑散日子,等到時機來臨再從混吃等死只知自保的高層開始下手,這才是改變的最适方案。
處在永恒虛空最下方的垃圾場,今日也受災了。
看夏油傑一臉“我應該不是你想找的人”的樣子,籠島奈奈也不再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豬野君怎麽樣?”夏油傑問。
“會給他帶去麻煩。”
夏油傑一瞬覺得有被傷到:“對我就不是麻煩?”
籠島籠島奈奈搖了搖頭:“你是特級啊。”
夏油傑笑了笑。這回答足夠了。
但在兩個中,籠島籠島奈奈只能選擇後者:成為受肉。
“你有什麽強力的咒具嗎?”她問夏油傑。
“有哦。看你拿它做什麽用處。”
客廳頓時成了街邊小攤。夏油傑吐出了武器庫,在地毯上鋪開了一排咒具。
就在一手打錢一手交貨的關頭,兩聲敲門聲,有熟悉的感覺。
“奈奈,是我。”史蒂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籠島奈奈頓時要蹦起來,扭頭盯着還在收拾貨物的“臨時商人”夏油傑。
夏油傑被推着肩到了陽臺,籠島奈奈一路将刀具塞進武器庫的嘴裏。武器庫一口氣咽太多,打了個嗝。
“不能讓我見到他?”夏油拉了下衣領,打趣道:“我們之前也見過。”
“你是自己離開,還是想——”籠島奈奈握緊了剛買的咒具,橫劃了一下。
情緒比剛才激動多了。
夏油傑聳了聳肩:“真不知你是狠心還是念舊情。也不問問豬野的情況。”
“和我扯上關系不會有什麽好處,只希望他以後不要再看着誰死在自己面前。”籠島奈奈呼出一口氣,又自己接了話:“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
夏油傑望着她,跨上陽臺。身後,籠島奈奈快步往外走。
遮簾垂落,夏油傑站在黑暗中看向一旁,橘發青年也正看着他。
“喲。”中原中也毫不尴尬地打了個招呼,手裏還拿着可樂罐,說道:“這裏風景不錯。”
夏油傑手裏端着盤瑞士卷,微笑道:“那我也留下來欣賞一陣吧。”
聽牆角,人類無法克制的不良癖好,由此出現了數不勝數的overheard賬號w
加更困難,兩章一起放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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