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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與允玺達成一致後他們便兵分兩路。

桑焱負責凰南風這邊游說,而允玺則帶上戎齊親自前往重明山底探路。

桑焱本以為還要在長明殿等些時日。

卻不想遲夜的動作比她預計的要快。

凰允宸在進入鳳族之時便被凰西雲喚了過去。

因此最後來到長明殿的只有遲夜與司冬菱。

不過發現遲夜所謂的交情竟然是麒麟族族長時,桑焱還是忍不住驚訝。

看來這冥界當真是卧龍藏虎,一個個關系硬得很。

“本座只說借于你們玄天鏡,可并未答應其他。”

聽到桑焱想利用麒麟族去挑撥凰南風的打算,司冬菱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指甲道。

“司族長誤會了,我的意思只是想要借用玄天鏡證明麒麟族身份罷了。”

桑焱以為她理解的是親自出馬,便耐着性子解釋了一番。

“桑姑娘可能也是誤會了,本座說的借,是指不離身的那種。”司冬菱擡眼看她,微微一笑。

“那司族長可願與我同去?”桑焱亦不卑不亢回視之。

“不願。”司冬菱朱唇輕啓,慢慢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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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冬菱,你未免有些得寸進尺。”聽了許久的遲夜折扇‘啪’的一收,面色微怒。

“嗯哼?”

她揚起好看的眉對她挑了挑,俨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先前不是已經說好了以‘無月刃’相抵。”遲夜咬牙切齒。

“嗯,是啊,可我只答應了借,沒說借幾次呀。”司冬菱認可的點點頭,表情十分無辜。

“借了這次下次可就說不準了哦。”

“你這是耍賴!”遲夜對她怒目而視。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比以前更加卑鄙無恥了。

聞言司冬菱依舊挂着笑意未曾褪減,而後她轉頭面向桑焱道。

“小姑娘,我麒麟族向來信守承諾,可又不愛卷入莫名的紛争,所以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族長可知此番借用玄天鏡所為何事?”桑焱看着她緩緩開口。

“嗯?何事?”先前只顧着和遲夜搭上關系,司冬菱倒真沒考慮他們想要玄天鏡作何。

不過以她的法力總不會叫人搶了去,所以索性答應了。

“族長可知冰鸾族?”

想了想,桑焱還是決定說出實情,屆時若司冬菱還不肯出手那她便去想別的方法。

“自然知曉,只不過他們在萬年前便湮滅在了神魔大戰之中。”說着司冬菱神色略微傷感。

說起私情來,若不是萬年前冰鸾族人收留了還是幼獸時的她,恐怕也沒有如今的麒麟族族長司冬菱。

“可他們并不是戰死。”

注意到她的表情,桑焱猜測她與冰鸾應當有些淵源,便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被凰西雲關押在重明山底作為藥爐,供他煉制冰火雙系靈根。”

“不可能!”司冬菱一貫淺笑的眼眸中一閃而過了慌亂。

“我親眼見到的,他們斷後時被魔族困于結界而後化為齑粉......”

冰鸾一族,一向是仙界最為純善的仙族。

那些犯了事被逐出族無家可歸的孩子若被他們遇上定是不會坐視不理。

可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種族,在魔族開啓十萬殺陣時為了更多仙族能逃生舉族相擋。

最後全滅在了那場神魔大戰。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見司冬菱的情緒開始不穩,桑焱也不想過于激進。

“鳳族三公子凰允玺,他便是一只雙系鳳凰。”

“一千五百年前他發現了這場陰謀,卻被凰西雲以清理門戶為由圍剿下了往生咒。”

“司族長,能親手殘害自己兒子的理由,你覺得還有什麽比這個更有充足的嗎?”

她說的很慢,司冬菱又恢複了平靜,只是緘默不言,不知在想着什麽。

“如若你不信......”

“桑姑娘我不是一個人,”司冬菱驀地打斷了她而後繼續道。

“我的身後有整個麒麟族。”

所以她不能以整個麒麟族冒險。

如若他們所謀之事成功倒也罷了。

若失敗,凰西雲找的第一個便是在背後挑唆的麒麟族。

而這些年麒麟族內因着她這個女族長上位,前有長老頗為不滿,後有幾個所謂的叔父虎視眈眈。

如果外面再來個鳳族威逼......

她賭不起。

“司冬菱!”

“是我考慮不周。”未待遲夜一句話說完,桑焱便開口打斷了他,而後抿了抿唇繼續道。

“族長身負重任不能輕易決策實屬正常。”

“多謝桑姑娘理解。”司冬菱輕輕颔首。

“只是希望司族長能遵守最初諾言,在必要時用玄天鏡還原當初影像,此時便只當是我與允玺借了麒麟族的東西,必要時族長可借此脫身。”桑焱莞爾一笑。

司冬菱對她的豁然微微詫異,沉默片刻點了頭。

“自然會的。”

如若只是借用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只要她不直接涉于其中,鳳族也不敢不管不顧的找上麒麟族。

當時只想到了能借用麒麟族勢力,倒是忘了其族長願不願意。

所以能談成這樣桑焱覺得也不算太差,至少最後還能有玄天鏡作為證據。

而另一邊的遲夜卻氣得不輕。

“你站住!”他一個閃身擋在了前往自己住所的司冬菱身前。

“幾千年不見,你倒是愈發冷血了。”

他的語氣中帶着嘲諷,而司冬菱倒是見怪不怪的扯了扯嘴角。

“我不僅僅是司冬菱。”

她還要顧慮自己的族人,好不容易換來的平靜她不想就此打破。

“到底是為了族人還是為了自己你應當比我清楚。”

“只是你別忘了,當初被逐出麒麟族時是誰收留了你。”

說完這句話遲夜便與她擦肩而過,再也沒攔她。

待他走了許久司冬菱才緩緩放開袖中握緊的拳頭。

她怎麽會忘記?

她父母早逝,各個叔父們心懷鬼胎,所有地位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運籌帷幄得來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有資格參選聖女,可與她同屆備選聖女的世家小姐卻背後偷走了聖器無月刃轉身嫁禍給她。

她當時背後無所依靠,族長自然不會因此得罪世族,便認為她品行不端将她逐出了麒麟族。

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個差點凍死在淩空之境外的夜晚。

那是她第一次遇見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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