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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寧安看出杉木很在乎自己，而且相信了星網上的傳言，也覺得O裝的自己是他寧安心儀之人。一位A沒有勇氣站出來承認自己喜歡的O，會讓所有A看不起。寧安覺得此時的杉木，看他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然而，杉木卻突然對他的信息素起了興趣，壓低頭顱湊到他頸窩嗅聞，又一次追問：“你用了信息素屏蔽劑？”

不等寧安回答，杉木馬上否定自己推斷，“不，不對，屏蔽劑對我不起作用，這麽近的距離，我會受到影響！可是你的和他的一樣，近處聞很像淡海水混着青檸味。怎麽回事？”杉木想到什麽，瞪大眼睛：“就算你們相互标記了，也不可能同化彼此的信息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眸子裏的光芒越來越炙熱，燒的寧安有些口幹舌燥。

寧安靜了靜，啓唇道：“我的信息素……”

嘀嘀嘀嘀，寧安光腦突然響起提示，是工作用的特殊頻道。寧安知道事情緊急，示意杉木先放開自己，接通霍普問他情況。

霍普說，上面已下達更換老式等離子炮的命令，可老炮兵不讓，現在和安裝工程師吵起來了。讓他快點過去看看。

正事要緊，杉木沒有阻攔寧安，而且跟着他一起去了現場。當寧安趕到等離子炮臺時，一群人都要打起來了。

“你們怎麽說換就換呢？這可是跟了我們天耀10年的老家夥了，它哪裏比你們的破加農炮弱了？不照樣把你們地面防禦系統轟殘了！”老兵抱着等離子發生器，眼睛都紅了。

“哎，你這個兵！成心搗亂是不？”專業工程師揚揚手中精密超腦，這東西不連網，只用于特種工業。“這都什麽時代了？全艦超精準智能化早3年前就開始推廣，落後就會挨打，知道不知道？你還把這破爛玩意兒當寶貝呢！”

“什麽破爛玩意兒，你放尊重點！”

呼啦一群兵竄出來，對着工程師怒目而視。

寧安上前擋開士兵們，冷冷瞥了一眼工程師，“你口中的破爛玩意兒，殲滅了天河系叛亂軍，阻止了聯邦兩次邊境挑釁，在平流星系追擊過海盜，還在天鵝系護送過撤僑同胞！”寧安聲音平和，但每一句都能砸進人心裏，“自從天耀軍團主艦加載了等離子炮，10年的時間，一共殲滅大概8個軍團，共16萬敵人，在平流星系被譽為‘守護極光’。”

聽着這一項項功績，和平流星系最高榮譽，工程師像啞了火的加農炮，尴尬咳了咳，輕聲道歉。

寧安身後的士兵們，雙拳緊握，腰板挺直，一臉驕傲與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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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向工程師颔首，又轉身看向那群士兵，批評道：“你們告訴我，作為一名軍人，最基本的素養是什麽？”

士兵啪的一聲立正站好，一齊吼道：“服從命令！”

“那你們再告訴我，軍部下令更換裝備是為了什麽？”

“為了更有效制敵！”

寧安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看着他們。

這些兵懊惱地低下頭，更有的已哭了起來。

寧安輕嘆了口氣，離他近的幾人都能從這聲嘆息中，聽出準将大大含在喉嚨中的哽咽，準将大大對跟了他們10年的老夥計同樣很不舍啊！

寧安無奈中帶着些寵溺，望着這群紅眼兔子們，“那可是新裝備啊！射程、射速都是目前最高的，而且天耀可是第一批換裝的軍團，你們就不期待麽？”

抱着等離子炮的老兵嗫嚅道：“期待！可是一想到咱們這些炮被拆卸下來，就成了廢品，我這心裏就難受啊！”

寧安啧了一聲，“那不是廢品，是回爐重造。”

老兵抹眼睛，犟嘴道：“還不是拆得七零八落，能用的回爐，不能用的丢棄。嗚~嗚，從今兒以後，這世上再無‘薩沙’了！”

寧安被他哭得頭痛，對這給武器起愛稱的“戀物癖”，他還能說啥？扭頭吩咐士兵找些抹布來，“那就好好和它告個別，讓它漂漂亮亮幹幹淨淨走。”

老兵一聽，哭得更兇了，其他士兵也同樣落淚了。

寧安明白他們心情，武器是他們的生命，也是他們的夥伴，更何況這些武器幫他們贏得那麽多場勝利，贏得那麽多榮譽，擱他也是舍不得的，可換了這批舊武器，天耀等同加裝了一個加強連，而且省出來的兵力，還可以布控到攻擊飛艇上。

杉木走過來，他目光掃視全體士兵，最後對寧安說：“這些武器也可以不用作廢處理。”

寧安眸光晶亮，滿是期待問：“什麽意思？”

杉木怔了怔，不着痕跡錯開與他對視的目光，“可以改造發生器，只壓縮某種固定氣體，或降低威力，用在農業或民防之中。”

剛要轉身離開的老兵們聽了，又齊齊轉回來追問是不是真的，真可以不把這些等離子炮肢解？

杉木肯定點頭，并舉例說明：“雲圖星夏季飛天大蝗成災，将等離子炮改成只壓縮氮氣的，再減少些功率，完全可以用于除蝗轟炸作業。”

士兵們一片歡呼，都說不把這些老夥計肢解了就行。

杉木笑了笑，對工程師吩咐幾句，讓他們拆卸時小心些。

寧安也笑了，轉頭去吼老兵們：“你們還不快去把它們擦幹淨！”

“是，将軍。”士兵們大聲回應，并向寧安與杉木敬了個禮，這才轉身跑掉了。

回去的路上，寧安問杉木：“這樣處置，會不會給你們造成成本上的浪費？我知道更換專職發生器是很費錢的。”杉木作出的決定肯定要比原計劃浪費資金。

寧安深深看他一眼，回道：“沒關系，總會有一些偏遠星需要二手設備。”

這一眼，讓寧安心裏一顫，他想，是時候告訴杉木真相了。

他将杉木叫住，剛想開口，卻又看到霍普少校急匆匆而來。“将軍，上将大人來電，天淵軍團向軍部申請參加實彈演習。”

寧安皺眉，不知“死對頭”天淵要搞什麽鬼。對杉木說了句抱歉，跟着霍普匆匆離開。

“太像了，尤其是那溫婉中帶着堅強的性格，還有他的側臉，明明和他一模一樣！”被留在原地的杉木喃喃自語，他給弟弟撥去視頻通訊，“喬木，幫我查一下寧安準将和他的心儀對象。”

“啊？老哥，他得罪你了？”

“沒有。”杉木沉默會兒又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不會讓我過敏的人麽？”

“那個O？”

杉木點頭，又搖頭，“幫我查一下，重點查寧安。”

寧安并不知道這些，他與上将大人通過話，又聯系了天淵軍團團長。天淵軍團團長是位出自軍人世家的A少将，是寧安的學長，上學期間他曾有意将寧安招進天淵，可是寧安卻選擇了天耀，這讓少将大人很是惱火，從此一有機會就要找寧安比試一番。

“聽說你們更換了新裝備，三天能不能換完，換完了咱們兩大軍團比一比吧。”默克少将大笑，他有一頭短如刺猬的黑發，五官深邃立體，他那強大的A氣息都快從光屏對面撲過來了。

寧安知道他有多難纏，也知他有多記仇，只是等天耀換完所有裝備，再來實彈演習，默克不覺得吃虧麽？他好心提示他，加農炮威力增加不少，沒想到默克高傲冷哼道：“你真多慮，你們天耀能戰勝新型武器，我們天淵也能！”

好吧，你高興就好。寧安無所謂聳肩。

時間很快過去，這次實彈演戲地點，選在天河星系邊緣的太空之中。杉木作為新武器賣家，與寧安一起登上天耀軍團星艦。因是實彈，故而雙方還要派出一些智能靶機，同步計算戰損。

結果是天耀軍團獲勝，天耀星艦上一片歡騰，天淵軍團很不服氣，想要再比試一場，兩軍氣氛一時劍拔弩張。這能怪誰？人家寧安好心提示過了，默克少将沒聽啊！為了緩解這點小矛盾，默克找寧安協商，最後，兩軍要聯合舉辦一場化妝舞會。

一大群A與B，唯獨缺了O，不知是誰搞怪，想出一個虛拟競技比賽，輸了的人要裝扮成O。默克聽了一直追着寧安，非要與他一決雌雄。

杉木很不喜歡默克針對寧安，想出言阻攔，卻在此時接到弟弟通訊，他說查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希望他獨自一人時再看。

杉木很詫異弟弟态度，避開衆人，回到卧倉打開通訊，看完一大段信息，杉木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後翻出寧安一身軍裝的圖像，手指輕輕描繪着他的輪廓，喃喃道：“原來如此！寧安~寧安。”

競技場上，傳來默克大笑：“寧安，你輸了，哈哈哈，扮O吧。”

寧安面無表情，從虛拟機上下來，心裏暗松一口氣。

霍普在一旁小聲嘀咕：“将軍，你幹嘛要讓他？扮成O會被他嘲笑一年的！”明明他家準将大大速度更快一些，卻在緊急關頭故意出錯。

寧安對他搖搖頭，看了一眼默克，低聲道：“我不想再被他纏着比試了，被笑一年就笑一年吧。”

想到默克少将那得理不饒人模樣，霍普一臉黑線，暗中瞪了一眼跟他們少将一起嘲笑寧安的天淵軍團士兵。

兩軍重回GT-7138行星，準備化裝舞會。次日午後，杉木敲響寧安倉門，沒有戴眼鏡的他，目光顯得有些侵略性，他手中捧着一個大禮盒，推到寧安面前，笑道：“聽說你在虛拟競技中輸了，晚上的化裝舞會上要扮成O，我特意從星網上訂了件O套裙，加急送來的。”

杉木目光讓寧安有些緊張，他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馬上接過禮盒并打開，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件套裙竟與他之前穿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