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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我們是深入到秘境裏面了嗎?”白甜子眼神有些驚恐,“我們會不會迷路?”

“應該不會吧。”

“還有兩日就到秘境結束的時間了,若是迷路了,我們就找不到回去的出口了。如果錯過出秘境的時間,就要被困在秘境裏了。”白甜子眼睛再次變得水朦朦,“我們在路上做一些記號吧,萬一迷路了,可以循着記號找回來。”

司虹和戈二雖然覺得不會迷路,但是覺得白甜子說的也很有道理,于是點頭同意了白甜子的提議。

“我來做記號。”白甜子說,“這一路我都沒有幫到你們什麽忙,這件事情就讓我做吧。”

“辛苦你了。”司虹很感動。

“這是我應該做的。”白甜子立刻去做記號去了。

于是後面的路,司虹他們一路做記號一路向東方走,到某一個地方時,司虹停了下來。

“到了嗎?”白甜子立馬問道。

“感覺是這裏。”司虹說。

白甜子四周看,“這裏看着什麽都沒有。”

“可能得等到日出時才能找到線索。”戈二說道,“日出東方,可能有的線索只有日出時才能發現吧。”

“有道理,那我們在這裏紮帳篷吧。”白甜子主動的要去紮帳篷。

“我們來紮吧。”司虹和戈二連忙說道。

“都怪我太笨了,連個帳篷都紮不好。”白甜子垂頭喪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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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說,你做飯就很好吃,我們做飯都沒有你好吃。”司虹連忙說。

“我喜歡給大家做飯。”白甜子立馬露出笑容,“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野果,可以吃一些爽口。”

“好,別走太遠了,小心危險。”

“放心啦。”白甜子笑着離開,“我一會兒就回來。”

“嗯。”

司虹和戈二專心低頭紮帳篷,白甜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線外。

帳篷紮好又過了很久,白甜子才拿着一捧野果回來了。

“這裏好偏僻,野果好難找,我往外走了很遠才看到這些果子。天黑下來了,我害怕迷路就沒有敢繼續往前走。”白甜子把最紅的一顆果子遞給司虹,“你嘗嘗甜不甜。”

“好漂亮的果子。”司虹驚嘆,“你去哪裏摘的呀?來的路上沒有見過。”

“比較遠的一個地方,和咱們來時不一個方向,我嘗了,紅色的最甜,這個最紅,我特意留着給你吃。”

司虹很感動,接過果子直接塞進了嘴裏,确實很甜,汁水在口中爆裂開來,仿佛蜜一樣流進嗓子裏,她從來沒有吃過汁水如此多的果子,仿佛沒有肉都是汁水。

“好吃嗎?”白甜子問。

司虹點頭。

白甜子露出高興的笑容,把裏面紅些的果子都撿給司虹,然後把綠些的拿給戈二。

戈二接過綠色的果子,眼神很是受傷,“怎麽她吃的都是紅的?”

白甜子無辜的眼睛看着他,“這個綠的脆甜爽口,慶哥哥不喜歡嗎?”

被明目張膽的偏愛,司虹有些洋洋得意,特意撿了一個紅的在戈二眼前晃了一圈然後填進了自己嘴裏,“真甜。”

“吃甜多了長肉。”戈二說,然後拿了一個青的咬了一口,略微的酸味,但是并不難吃。

“是不是酸甜可口?”白甜子問,“我都嘗過了的,好吃才帶給你們的。”

“好吃。”戈二說,問司虹,“我們要不要換着嘗嘗。”

司虹剛想點頭,白甜子小聲的說道,“林姐姐,這些紅的是我特意為你摘的。”

司虹點頭的動作一頓,然後搖頭,“不換了,我的甜。”

“我的酸甜可口,口感更豐富。”戈二也寶貴的把自己的果子收起來,挽尊道,“我也沒想給你換呢。”

白甜子看他們吃了大半果子,然後笑着去做飯。

火焰再次在帳篷前升起,司虹已經看過這種火焰很多次,但還是依舊喜歡火焰跳動的樣子。

菌子湯在咕嘟嘟冒泡,白甜子又放了一些靈植進去,“這樣可以補充靈力。經常幫媽媽抓藥,自己慢慢也就懂得一些醫了。”

白甜子把湯盛出來,遞給司虹和戈二一人一碗。

“好鮮美,好像是有股靈氣在身體裏充盈。”戈二說,“身體暖洋洋的。”

“我怎麽沒有這種的感覺?”司虹奇怪,“難得我喝太少了?”

“可能這味藥對林姐姐不管用,常有這種情況,醫生都是根據每個人不同的體質進行抓藥。”白甜子解釋道。

司虹認同的點頭,給白甜子也舀上一碗,“你也快嘗嘗。”

白甜子搖頭,手裏拿着一塊餅,“我吃餅就好,湯裏加了野菌子,我不愛吃菌子的味道。”

“為什麽?菌子那麽鮮美。”

“吃太多了,媽媽生病花光了錢,家裏的糧食都賣了,為了飽腹經常去山裏挖菌子。”

戳到了別人的傷心事,司虹頓時很愧疚,收回了遞給白甜子的湯。

白甜子不在意的笑笑,給司虹和戈二加湯,“看到你們喜歡我的廚藝,真開心,我在家裏做菌子湯,大家都不願意喝了。”

“很好喝。”司虹連忙說,喝了一大口。

戈二也點頭,跟着猛喝了一大口。

一口一口,很快一鍋湯就見了底。

夜,沉沉的到來,司虹和戈二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白甜子睜開眼睛,靜靜的看着司虹,直到外面細細簌簌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白甜子撩開帳篷的簾子走出去。

“他們吃藥了嗎?”一個粗犷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問。

“我出手你還不放心嗎?”白甜子笑,“吃的幹幹淨淨。”

“這一單搞完少不了你的好處,天羅榴可是一品靈植。這次出來真的是撞好運了,本來只想着青雲教有錢,騙一些他們的法器,沒想到他們還有這種本事。要是能把林巧帶走就好了,妥妥的搖錢樹。”

“福澤鎮是青雲教的地盤,若是綁走他們的弟子,怕是難以脫身。”

“看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這是一個無風的夜,悶沉的讓人心慌。

“要日出了。”白甜子說。

腳步聲四散開,隐匿在了暗處裏。

白甜子回到帳篷,又靜靜的看了司虹好一會兒,直到外面日出真的要升起。

司虹覺得鼻子吸進了一抹嗆人的粉塵,她劇烈的咳嗽幾聲,不适的睜開眼睛,覺得頭有些痛,想要伸手摸摸頭,發現白甜子正面帶微笑的看着她。

司虹不知為何心裏感覺到強烈的不适,“甜子?”

“頭不舒服嗎?”白甜子依舊很體貼溫柔的問,“是不是喊你起太早了?只是外面馬上就日出了,我怕耽誤尋找天羅榴的時間。”

“沒事的。”司虹說,但是心裏的不适感依舊存在,她眼神看向外面,“師兄呢?”

“他好像要進階,我沒有敢喊他。”白甜子說。

“進階?”司虹覺得自己的心狂跳,“我去看看。”

白甜子跟着司虹出了帳篷,司虹跑去戈二所在的地方,他周身靈力萦繞,确實像進階的樣子,但是司虹總感覺不對。

戈二的狀态不對,這充裕的靈氣好像不是進階被他吸進體內的,更像是從他體內逸散出來的。

司虹伸手推了推戈二,“師兄,你醒醒。”

“他在進階,打擾他不太好吧。”白甜子說,阻止司虹去推戈二,“太陽快升起來了,我們要不要先去尋找天羅榴。”

“我覺得不對。”司虹說,手忙腳亂的翻自己的百寶袋,白甜子眼神落到上面,眼神一暗。

若像往常一樣,剛剛她應該先翻這個百寶袋的。

“林姐姐的寶物都在這個袋子裏嗎?”

司虹沒有回答,在袋子裏翻找一陣,終于找到了範承澤當時拿給他的藥丸。當時自己和闫仄平對打,範承澤晚上來慰問他,給自己帶了兩罐活血化瘀的藥膏,還給了自己兩顆藥丸,說在重傷奄奄一息時吃一顆都能夠吊住一口氣。

司虹掏出藥丸立刻往戈二嘴裏塞去。

白甜子攔住了司虹。

“你做什麽?”司虹問。

“你要給他喂什麽呀?”白甜子問,“不可以随便吃藥的,我懂藥理,可以幫你看一看。”

司虹掙紮,發現自己的手被擒制的穩穩的,司虹猛然間發現白甜子有築基三期。

白甜子要去拿司虹手裏的藥丸,司虹緊握着拳頭不松手。

“林姐姐?”白甜子眼神帶着傷心的問,“你怎麽了?”

“你怎麽了?”司虹問,覺得自己眼睛好像被吹進了沙子,酸脹模糊,甚至無法去看白甜子的眼睛。

“我幫姐姐檢查一下藥丸呀。”白甜子說。

“不用,你放手。”司虹搖頭。

“可是亂吃東西,可能會死人的。”白甜子說,語氣無奈。

司虹固執的不張開手,紅着眼睛盯着白甜子,仿佛一只炸毛的貓。

“好吧。”白甜子松開手,“姐姐別生氣,我媽媽當時亂吃藥,疾病一下子就加重了,差點死掉……”

司虹無心聽白甜子說話,白甜子松開手後,她立刻把藥丸往戈二嘴裏塞進去,看着藥丸進了戈二嘴裏,雖然沒有即時看到什麽改善,司虹狂跳的心髒依舊緩和了一點。

她的直覺告訴她,現在的情況不對,白甜子有問題。

“太陽升起來了,天羅榴在哪裏呀?”白甜子好奇的問,“日出東方,是指天羅榴在東方嗎?可是那邊的樹看起來好普通。”

白甜子築基三期,自己如果搏一把是否有機會帶着師兄離開?

司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思緒很亂,她只好先轉移注意力去尋找天羅榴的氣息。

太陽的光芒不是很亮,但眼睛望向光芒依舊會感覺有些被刺痛,司虹覺得周圍非常黯淡,唯有遠方一顆普普通通的樹,沒有品級,也不奇特,但是樹上的果實卻在閃閃發亮。

是天羅榴,但是果實還沒有成熟,一層硬硬的果殼包裹着它們,也封閉了果實充沛的靈力,待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它們身上時,果殼就會裂開,露出标志的天羅榴的樣子,待陽光全盛時,天羅榴的果肉就會失水萎縮,屆時種子成熟,靈力歸還于天地。

“是看到天羅榴了嗎?”白甜子循着司虹的視線望去,“在哪裏呀?”

“不就在眼前嗎?”司虹說。

“哪裏?”白甜子問。

“就在眼前。”司虹說。

白甜子眼睛緊緊眯起,但是依舊看不到天羅榴的影子。

日出總是很快,太陽越升越高。

白甜子眼神瞥了戈二一眼,“慶哥哥進階需要很多靈氣吧,若是有天羅榴或許可以幫助他更快的進階。”

司虹說,“若是要吸收靈氣,讓天羅榴成熟更好。”

“嗯?”白甜子沒有聽懂。

司虹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麽,但是心緒突然冷靜了下來。她雖沒有太多履世經歷,但是絕對不是心甜手軟的小白花。

陽光照到了天羅榴上面,殼打開,果實一下子露出來,充沛的靈氣萦繞在果實周圍。

白甜子目光瞬間聚集在上面。

“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刻,果實都在脫落,待日光全盛時,天羅榴的靈氣完全逸散于天地間,師兄就可以吸收到更多靈力了。”司虹笑着說。

白甜子瞳孔猛然縮緊,然後向天羅榴猛奔過去。

司虹拔出劍,在她背後一擊。

司虹從前從不屑于在人背後出劍,甚至會覺得玉書師姐的很多招式不光明磊落,但是此時此刻,她突然理解了玉書說過的:“生死攸關的事要什麽體面,勝利才是最重要的。”是什麽意思。

劍擊中了白甜子,血噴灑出來,這是司虹第一次手沾血。

司虹沒去看那猩紅的顏色,确認劍擊中了白甜子,她人倒在了地上,司虹轉身跑向戈二,抱起他向另外一個方向飛奔而逃。

空氣猛烈的吸進肺裏,心髒劇烈的跳動,司虹努力讓自己跑的再快一點。

跑了不見多遠,司虹遠遠的看見前面有人,是五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司虹緊張的心一松,“高震哥。”

但随即司虹感覺到不對,前面的人不似那晚的熟絡,反而有殺氣沖着自己。

司虹面上的笑意冷去,心情再次沉了下來。

來者不善。

司虹将戈二放到地上,拿出自己唯一的法器——空梵大師贈與自己的金剛罩罩在戈二身上,然後拔出自己的劍來。

早知道那天就和闫仄平好好複盤一下了。

練氣三期對抗多位築基怎麽才會有勝算?

若是用了神劍門的招式,魔族發現了他們,金剛寺的法器會讓魔族的人以為師兄是金剛寺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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