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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二天嚴新月沒有去找程晖陽一起寫作業，她準備給自己放個假。

她現在不說是成績拔尖，但也進步明顯了，班主任還找她談話了，說她玩心太重，讓她收收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她明面上答應老師好好學習，私下該怎麽玩繼續怎麽玩，畢竟這是從小玩到大的學習習慣，已經積重難返。

嚴新月準備約陸小唯去逛街，她開始給自己化妝。

她剛給陸小唯發了消息約她逛街之後，就繼續畫眼線，她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啧……眼線歪了。”

程晖陽拿着作業進來，“你眼睛怎麽了？”

嚴新月舉起手中的眼線筆，道：“眼線，懂嗎？”

程晖陽看到她臉上的妝，又開始皺眉頭，因為只要嚴新月化妝，那麽她大概率就是要出門去玩了。

其實她平常不畫眼線，就簡單的畫眉撲粉加口紅就行了，不過程晖陽應該也不懂。

程晖陽沒再糾結眼線，問她，數學作業你寫了嗎。

仿佛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他聲音低低的，面上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

“啊，”嚴新月有些錯愕，她在擦了眼線重新畫，電話鈴聲就響起了，她拿着手機接起電話。

陸小唯打來的，她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靠在床上打電話。

剛才她約陸小唯出門逛街，陸小唯問能不能去書店，借漫畫，新刊好像已經發了最新話。

程晖陽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聽她打完了那一通電話。

打完電話後，嚴新月才想起，程晖陽還坐在她房間裏。

“程晖陽，今天要不要放一天假，和我們一起出去玩？我和小唯要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

嚴新月壓根沒想到程晖陽會答應，她以為程晖陽會當沒聽見，她也只是随口說說而已，根本沒抱什麽希望。

“什麽時候？”程晖陽問。

“啊？”這下輪到嚴新月問了。

“不是去逛街？”

“哦哦，就下午三點半。”

程晖陽擡手看了一下手表，說：“還有一個小時，寫會作業吧。”

“啊，哦哦。”嚴新月點頭，面上微笑，內心哀嚎。

被程晖陽帶着寫了一個小時的作業，因為接下來要去逛街，所以嚴新月幾乎是高效學習了一個小時。

她感到異常的滿足與充實，“如果每個學習的瞬間，都像現在一樣，高效又充實就好了。”

“可以。”程晖陽語氣簡短有力。

“什麽可以？”

“我是說，你剛才說的，只要你想，其實你可以做到。”

嚴新月汗顏，連忙婉拒，“算了算了，我只是說說而已。”

程晖陽對她的志向也算明白了，懶得再說她。

大概三點鐘，程晖陽就回房間了。

嚴新月又重新補了下妝，她從初中就開始化妝，小學的時候用她媽的化妝品亂畫着玩，初中開始有了自己的化妝品。不過她化妝的次數不多，害怕化學物質傷皮膚。

出門的時候，嚴新月發現，程晖陽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她繞着他走了兩圈，仔細打量道，“程晖陽，你還回去換衣服啦？”

他剛才穿的明明不是這套，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程晖陽耳尖有些泛紅。

嚴新月知道他專程回去換了套衣服，怕再逗他惹得他惱怒，便不再逗他了，“走吧走吧，我上次已經遲到了，這次再遲到，小唯非殺了我不可。”

兩人坐公交車到了和陸小唯約定的地方。

誰知道嚴新月到了之後，陸小唯還沒到，她發信息問她什麽時候到？

陸小唯說，馬上，快到了。

嚴新月沒有想到邵威也來了。陸小唯說，邵威聽說她們倆要出去逛街，就說他也要出門去買東西，不如一起去算了，于是他就跟着陸小唯一起來了。

陸小唯和邵威沒想到程晖陽也來了。

這仿佛是嚴新月第一次把程晖陽帶出來，帶到她的朋友們面前。

陸小唯邵威有些震驚，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嚴新月是個什麽意思。

嚴新月看得出來，她的兩個好朋友是震驚，而程晖陽則是有些拘謹，仿佛不太适應和很多人玩在一起。

“怎麽了？不認識啊？”嚴新月開始活躍氣氛。

邵威不愧是和她穿一條褲衩子長大的異姓雙胞胎兄妹，很快就反應過來，主動找程晖陽打招呼說話。

幾個人其實都互相認識，只是從來沒有這樣一起出來玩過，以前程晖陽和嚴新月放學路上一起走的時候。邵威陸小唯也在，不過他們幾乎都沒有說過什麽話。

嚴新月和陸小唯要去書店借漫畫書，邵威要去買碟，于是決定邵威優先，大家先一起去影像店，再一起去書店，畢竟邵威用不了多長時間，嚴新月陸小唯逛書店的時間花得比較久。

書店和影像店逛了接近一個小時，邵威又買了最新的鬼片，說等什麽時候有空叫上大家一起去他家欣賞一下這部片子，陸小唯蒙住耳朵當沒聽見，嚴新月說，等有空再說吧。

嚴新月陸小唯借了好幾本最新的漫畫書，其實也不是最新的，是最新的她們還沒有看過的漫畫書，剛出的漫畫書店不借，借了影響生意。

程晖陽在學習資料那一塊區域看了很久，買了一本訓練題。

陸小唯邵威看到程晖陽手裏買的東西的時候，邵威問程晖陽，怎麽買這麽個玩意兒。

陸小唯說，你知道什麽，然後她告訴邵威，這是我們班的第一名，仿佛與有榮焉一般，又感嘆不愧是學霸，假期逛書店，買的都是教輔資料，和她等凡人不一樣。

程晖陽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了好了，別誇了，再誇天要黑了。”嚴新月及時打住這一群人，“你們餓沒餓，咱們去哪兒吃點東西？”

嚴新月一提起，大家才察覺，是真的有點餓了。于是大家一起覓食。

邵威拉着程晖陽走在前面，陸小唯和嚴新月跟在後面，嚴新月時不時地看一下前方的程晖陽。

邵威不停地說着什麽，程晖陽偶爾回他一兩句。

大家一起去吃了麻辣鍋，幾人邊吃邊喝水，一邊辣得流眼淚一邊繼續吃。

吃完後邵威去買了奶茶。

嚴新月捧着奶茶猛喝，“咱們這麽吃這麽喝，不會鬧肚子吧？”

邵威安慰她，“放心，我們鐵胃了，吃過這麽多次麻辣鍋，不會的。”

結果當天晚上，邵威就回去拉肚子了，拉得他媽差點要帶他去醫院了。不過他怕丢臉誰也沒有告訴，這還是後來嚴新月從邵威他媽那兒知道的。

今天的氛圍總體上不錯，嚴新月吃喝玩樂玩得很開心，吃完飯後，她們一邊喝奶茶邊逛街，嚴新月和陸小唯還去逛了飾品店，邵威和程晖陽就在店門口等她們。

以往邵威陪她們出門，會陪着她們一起逛，現在他在門口陪着程晖陽，不用陪她們一起看飾品了，他感覺有一絲淡淡的幸福，覺得程晖陽來了，還是不錯的。

各自分別回家的時候，嚴新月問程晖陽，今天感覺怎麽樣。

程晖陽說道：“他們人都挺好的，都很喜歡你。”

嚴新月笑起來，“那當然，我本來就招人喜歡。”

程晖陽輕輕“嗯”了一聲。

“你說什麽？”嚴新月仿佛聽見程晖陽小聲說了什麽，不過她沒聽清。

“沒說什麽。”

“好吧。”程晖陽說沒有，那應該是她聽錯了吧。

嚴新月能時常約出來玩的朋友都是很好的朋友，他們雖然和程晖陽并不熟悉，但是嚴新月認可的人，說明必有可取之處，也不可能不給嚴新月面子。

“我的妝都花了，嘴巴好紅，辣紅的。”她一路念叨着回的家，她和程晖陽一起走回去的。

程晖陽說：“走一走，消消食。”

嚴新月覺得，“好吧。”

程晖陽手裏幫她提着她的漫畫書，她邊走邊吃着在路邊超市買的薯片。

“你還能吃得下？”程晖陽有點好奇。

嚴新月給他解釋：“吃飯的胃，和吃零食的胃，不是同一個胃，它們是分開裝的，你不懂。”

程晖陽确實不懂。

嚴新月拿出一塊薯片，送到程晖陽面前，“喏！”

程晖陽猝不及防，沒有張嘴，嚴新月驟然遞一張薯片過來，他的第一反應便緊緊閉上了嘴，薯片怼在他嘴巴上。

“喂你，你吃啊。”

程晖陽順從地張開口，含住那片薯片。

“你好像舔到我手了。”嚴新月拿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

程晖陽立即從口袋中掏出紙遞給她。

嚴新月拿紙擦着手，感嘆道：“你好計較啊，程晖陽，我都沒你那麽計較。”

程晖陽沒說話，接了她擦過手的紙，走到下一個垃圾桶的時候，扔了進去。

回到家，嚴瑞成出門應酬，還沒回來，兩人剛進門時碰上客廳的董幼蘭，董幼蘭問他們吃了沒，她去給他們把飯熱一熱。

程晖陽說不用了，已經吃了。

程晖陽把嚴新月的漫畫遞給她，董幼蘭看着兩人的畫面，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嚴新月拿了漫畫就上樓了。

董幼蘭聞到兒子身上一股辣味，便問程晖陽，在外面吃了什麽？

程晖陽說麻辣鍋。

董幼蘭脫口而出，“和新月兩個人吃的？”

“不是，還有班上的同學。”

“哦，這樣啊，”程晖陽提到還有班上的同學，董幼蘭心中就踏實不少，她對程晖陽道：“以後別吃那麽辣的，對胃不好，你自己聞不到，媽隔老遠就聞到你衣服上都是一股嗆人的辣味兒。”

程晖陽道：“知道了。”

“早點睡吧，你嚴叔叔還沒回來，估計喝醉了，媽去給他做點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