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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之後幾天,溫子舒在辦公室過得挺舒坦的。
喝着茶,等着找來登gg的客戶,為他們辦理業務。
威海集團在東區的別墅動工這天,王成遠帶着溫子舒與韓绮一同前往。施工地上,禮炮齊鳴,鞭炮聲振聾發聩,燃燒後的煙塵久久未散去。
溫子舒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瞧着道賀的各大老板站在前排,多加媒體參與報道。
王成遠與其他老板站在最前面,韓绮也在現場忙碌的拍攝照片。
溫子舒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點心吃起來。
這種大活動,她沒有看到于未淮。在前面發言的是項目經理與其他幾位負責人,他們被媒體問着各種問題,一一從容回答。
溫子舒心裏不免慶幸,沒有那麽倒黴遇到他。
到下班的時間,王成遠批準溫子舒和韓绮可以回家。
周五下午,林優源打電話給她,要帶她去參加一個富二代朋友的生日派對,裏面很多有頭有臉的年輕老板,讓她去露面,刷一下存在感,方便她以後工作上有需要。
溫子舒猶豫,“要不要帶禮物?半天我也準備不到。”
林優源笑道:“人家富二代,不缺禮物,缺的是受人關注。他什麽都準備好了,就差朋友去吃喝。”
溫子舒答應。
下班後,錢志忠開着寶馬車,林優源坐在後座,一同來報社門口接她。
三人去往市中心歐帝會所,坐電梯上二十五樓,進了一個巨大又寬敞的包廂。
裏面布置熱鬧,氣球、鮮花、彩帶、音樂全部準備好。中央是慶祝區,四周長桌上擺放着自助的酒水、美食、糕點。正前方大屏幕前,是一座十層高的蛋糕,旁邊有高腳酒杯落成的十層高杯塔。看來是想特大的慶祝。
晚上六點一到,生日會的主角藥企富二代周小楠,一身西裝外套,收拾的幹淨精神,小夥長相不錯,剛滿三十歲。
他周邊的幾個男女好兄弟,人手一個禮花筒,在他走到前臺時,起哄着打響禮花筒,裏面彩色的花瓣在他的頭上飄飄揚揚灑落,周小楠的身上與頭上都落了幾片紅色花瓣。
氣氛好不熱鬧。
周小楠在禮儀小姐的幫助下,許願吹滅蠟燭,切蛋糕,又開香槟把酒杯塔倒滿。
生日派對正式開始,禮儀小姐将蛋糕塔切成多塊,由服務生一一端給在場的各位。
溫子舒拿到蛋糕,吃起來。林優源帶着她吃着美食,一邊吃,一邊聽着熱鬧的音樂,看他們玩鬧。
兩個小時後,吃飽喝足玩累的衆人,又在周小楠的下一場安排中,去了隔壁的棋牌室。
棋牌室裏中央可以K歌,最裏面就擺放着五張桌子。
一些人坐在沙發上,由服務生幫忙點歌,上酒水,坐在那裏喝酒唱歌。
另外有三桌人在打牌,溫子舒與林優源及錢志忠一桌,她與林優源對家,錢志忠與另外一個餐飲老板陳海對家,四人圍着桌子,抓牌出牌。
一室的人,悠哉地玩耍,樂不可支。
溫子舒牌技一般,由林優源帶着,勉強贏了幾把。
大約半個小時後,厚重的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那人進來後,便與在唱歌的周小楠攀談。他的身後,跟着一個身材更高挑的男人進來。
這裏的人對對方都很禮貌,預見到以後有合作的機會,便會主動關注。
比如這兩個人進了包廂後,衆人都往他們的方向看去。
溫子舒被他們搞得,也很好奇來人是誰,擡頭望過去,立刻她又收回視線,身子一側,盡量背對他們,裝作沒看見。
她面上淡定的出牌,心裏卻暗罵不好,怎麽這麽倒黴,居然遇見了于未淮這個渣男。
心下思詢良久,她又安慰自己,他們已經三個多月沒見,以前也就見過幾次面,此刻他應該認不出她,就算認出了,也會漠不關心。
一把牌結束,溫子舒贏了,她雙手滑動桌面上的紙牌,把它們打亂後又重新整理整齊,放在中央,四人繼續抓牌。
其他三桌都圍着看牌的人。
溫子舒與他們只是認識,并不熟悉,因此她的身邊空着,沒有人看牌。
于未淮與周小楠打過招呼後,坐在沙發上喝酒水。
溫子舒心裏放下心,然而好巧不巧,他忽然又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影徑直向她這邊走來,落座在她身旁的座椅上。
“……”
溫子舒心裏有千萬頭羊駝在咆哮,她暗自咒罵:這厮在搞什麽?懂不懂避嫌?懂不懂什麽叫老死不相往來?
于未淮坐在她身邊,她沒來由緊張起來,抓牌出牌的手都抖了。
溫子舒視線看向林優源,想起林優源說要是見到于未淮會暴揍他一頓,然而林優源好像并沒有反應,認真的出牌,與她男友在牌技上較勁兒。
“……”
溫子舒吸一口氣,讓自己淡定,集中思緒打牌。
不過,坐在旁邊的于未淮,身子傾向她,仔細看她手裏的牌。
溫子舒心想:他對打牌也有興趣?
可她不想給他看牌,每次出玩牌就把牌合上,成心與他作對。
她的舉動換來于未淮冷淡地一撇。
這次鄰桌錢志忠出張大牌,溫子舒仔細瞧瞧手中的紙牌,說了句:“要不起。”
她剛要合上牌,于未淮修長的手伸了過來,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抽出她手裏的牌,扔在桌上。
錢志忠不樂意了,“唉唉唉,怎麽回事?不帶幫忙的啊。”
溫子舒右手邊的陳海也不答應,出聲制止:“牌收回去,說好要不起,不能再出了啊。”
林優源居然也打趣,“哎呦,你們倆人打一副牌呢?不公平吧。”
“……行,我收回。”
溫子舒把于未淮打出的兩張牌收回手中,緊緊地抓着,沒有給于未淮一個眼神,也沒有責備罵他,而是把他當空氣,無視他的存在。
桌游繼續,一輪下來,又到了溫子舒,她打開手裏的牌,于未淮又要動手幫她出。溫子舒側身坐着背對他,才行。
她期望這樣,能讓于未淮沒面兒走人,然而他一直坐在她的身邊,平靜坦然地看她出牌。
于未淮挨她挨地很近,一半的身子貼在她的背上,灼熱的溫度不容忽視的燙着她。溫子舒沒用的臉紅了,熱得像是燒開的水,酡紅醉人。
又打一牌結束,溫子舒被于未淮弄得心不在焉,連輸兩把,她把牌一扔,找借口:“我口渴了,去喝杯水。”她站起身,找機會溜走。
走出悶熱的包廂,溫子舒站在走廊上透氣,倚在窗戶邊向外看去。
從二十五樓的高處往下看,視野無比開闊,整個城市的彩色霓虹夜景盡收眼底。溫子舒心裏舒服多了,才再次走進包廂,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聽着別人唱歌。
她确實口渴,端起桌面上服務生新倒的茶水,喝幾口才放下。
她的視線微微向牌桌的方向看去,那抹筆挺氣質的身影坐在她的位置,與他們打牌。
溫子舒收回視線,自顧自喝着茶水,聽音樂。
其實,這裏,有一半人她不認識,她也不想與他們打招呼,她想走了。然而她看林優源一直在玩,嘻嘻哈哈的,興致很高,沒有要走的跡象。
溫子舒只好跟身邊的一位落單的女生聊天。
一轉眼,她瞧見于未淮離開牌桌,走出了包廂,他長得出衆,她總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見他。
她的心裏莫名松口氣,心想,他走了好,這樣她就不用緊張。
事情并不如她所願,于未淮再次走進包廂,落座在她的斜對面,身上帶着濃烈的煙草味,大概是剛才沒走,只是在外面抽煙而已。
其實包廂裏也能抽,好幾個男人都在包廂裏抽了,他卻去外面。
溫子舒與身邊的女子聊天,女子忽然拿起包,說有事,人就走了。
“……”
一時間,拐角處的方寸地盤,只有溫子舒與于未淮兩人。呃不,是兩個冤家!
在溫子舒心裏,于未淮已經被她列為仇人,不見面還好,一見面,她更加讨厭他。說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初那麽迷戀他,如今卻那麽讨厭他。
大概都是因為他對她太過冷淡,因為他對她不主動,所以她才非常讨厭他。
坐着這麽一會兒,溫子舒心裏已經把于未淮罵了個狗血淋頭,嘴巴都差點氣歪了。
于未淮倚在沙發上,一手随意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手攥着酒杯,漫不經心地喝着。他那雙奪人的桃花眼,若有似無地看着溫子舒。
氣氛一時尴尬,溫子舒心裏氣不過,站起身欲走。驀地,她的手臂被一個有力的溫熱力量困住,她回頭看去,是于未淮擡手拉住了她。
于未淮面色冷靜,語氣平淡:“坐下,我們聊聊。”他說着,放下手中的酒杯,擡眼望着她。
溫子舒蹙眉不悅,心想,他又作什麽妖?要唱哪出?她說,“沒什麽好聊的。”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也施加壓力,力氣大到她根本掙脫不開,手腕像是要被他捏斷一般,鑽心的疼。
于未淮注意到她疼痛的表情,低聲說:“你坐下,我就松手。”
“……”
溫子舒心裏忖度一番,決定坐下,可她不想聽他說話。
她坐下後,于未淮果真信守承諾,松開了她手上的桎梏。他坐直身子,雙手整理自己的衣衫,再次衣冠楚楚的面對她。
溫子舒低頭,揉着快要被他弄斷的手腕,緩解疼痛。
氣氛冷到冰點,于未淮并未出聲,那雙好看的黑眸上下打量她,最後目光落在她生氣的小臉上。
溫子舒自始至終冷着一張臉,視線看向別處,就是不給他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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