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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一陣沉默後,于未淮倚在沙發扶手上,語氣平靜:“你一直沒聯系我,很忙?”

“……”

溫子舒聞言,細眉微蹙,她的眼珠子忍不住看向他,很快又收回。心裏罵道:他什麽意思?像個沒事人一樣好玩嗎?反過來倒打一耙,還怪她沒聯系他?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沒好氣的回,“我們不熟,我為什麽要聯系你。”

于未淮看着她:“你什麽意思?”

“我沒意思!”

正在兩人幾乎要大吵特吵時。

周小楠與幾個兄弟從外面進了包廂,他瞧見兩人此刻坐在一塊兒,忽然想起什麽,走上前坐在于未淮身邊,笑着說道,“于總,我突然想起來,你跟溫子舒是我介紹認識的啊。”

溫子舒:“……”

周小楠嗓門大,他吼了這麽一嗓子,包廂裏的人齊齊向溫子舒與于未淮這邊看來。

溫子舒頭埋得低低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周小楠在搞什麽?大肆宣揚她跟于未淮過去的醜事嗎?她心裏慶幸,還好周小楠沒有說他們倆相親,否則她要丢死了。

于未淮不茍言笑的臉上,依舊冷靜自持。端起酒杯,與周小楠碰一下,飲一口酒。

周小楠這次聲音小了許多,他一手搭在于未淮的肩上,笑着問道:“兄弟,大半年了,你們處得怎麽樣?”

溫子舒剛想說話,于未淮先開口,難得淡勾唇角,聲音磁性好聽:“還在了解中。”

“……”溫子舒驚訝不已,不知于未淮到底安的什麽心,居然能昧着良心說出這種話。不過,她已經不相信他會是好意與她在了解中。以她對他淡漠程度的了解,他在說好聽話,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點顏面而已。

周小楠輕扣于未淮的肩,揶揄道:“兄弟,你的進程有點慢啊?你再不拿下,人家就跟別人跑了,這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于未淮一反常态的輕笑一聲,“慢工出細活。”

周小楠反應過來後,大笑不已:“是,是,我們男人不能快。”

溫子舒發覺兩人的對話沒耳聽:“……”

她站起身走了。

走到林優源身邊,溫子舒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想回去了。

林優源扔下紙牌,把錢志忠喊上,三人路過周小楠身邊時,與他道別後,一同離開。

自始至終,溫子舒都沒有看周小楠身邊的于未淮,她急切的只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坐在林優源的寶馬車內,溫子舒忍不住說,“優源,你不是說再見到于未淮,你要幫我出氣的麽?”

林優源紅唇中溢出愉悅的笑聲,“我自始至終都沒認出他就是那個渣男,還是周小楠說話,我才想起來。結果當時你們坐在一起。”她偏頭看着溫子舒,笑容暧昧:“你們怎麽又勾搭到一起了?”

“……沒有。”溫子舒辯解,“我已經躲着他了,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到我身邊。”

林優源摸着下巴,篤定地說,“他城府很深,我看你不是他的對手。”

“是啊。”溫子舒苦惱。剛才兩人短短地兩次交鋒,她已經被他碾壓地死死的了,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高手過招,就是與她們低段位的不一樣。

林優源提醒她:“以後你少跟他接觸,我擔心你會吃虧。”

“……以後不會了。”

溫子舒點頭,她想,這次也是巧合,沒想到周小楠是他們倆都認識的,才會不巧的打照面。以後應該不會。

于未淮那種人,若不是她特意約他聯系他,是一輩子都難碰上的,他倆生活工作的圈子不同。

溫子舒到家後,卸妝,洗洗便睡下,玩了一晚上,身心疲憊。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她能睡個好覺。

*

周六下午,溫子舒在自己的公寓打掃衛生,忙得停不下來。

夏季的衣服她洗過後把它們一件件疊起,收在櫥櫃中。而秋冬季節的衣服,她又拿出來,一件件的熨燙挂在衣櫃中,整個人忙得腰都要斷了。

驀地,她的電話響起,是韓绮打來的。

溫子舒放下手中的活兒,走到沙發處,把手機拿起來接通。

韓绮哽咽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子舒,能不能來陪我,我跟小王分手了。”

“啊?你在哪?我去找你。”

溫子舒反應好一會兒,才說出話。她心裏疑惑,韓绮為什麽跟她男朋友王晉分手?

韓绮告訴她一個地址,是市中心的音樂酒吧。

溫子舒換上幹淨的內搭,外穿一件大衣,披着長發拿起包便打車過去。

音樂酒吧燈光昏暗,下午四點鐘,生意清冷,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坐在卡座上,喝着小酒,聽着舒緩的音樂。

溫子舒找了一圈,終于在最角落裏的位置上找到韓绮。

她的雙眼紅腫,像是哭過了。

溫子舒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把她抱在懷裏安慰,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韓绮嗟嘆,臉上表情落漠,“他劈腿,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他還跟另一個女人同居。”

“啊?”

溫子舒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長得一般般個子不高的王晉,居然還有這勾三搭四的本事?

韓绮說,“以前我打他電話,他只是在回家的路上跟我聊天,只要到家,他立刻挂斷電話,怎麽打都不會接。”

“……”

“今天,他同居的女朋友知道我的電話,主動打電話告訴我,說他一直腳踏兩條船,兩邊都欺騙。”

“我的天哪。”這令人窒息的操作。

韓绮吸鼻子,說道,“我想通了,我要甩了他,死醜男,我沒嫌棄他醜,他居然不安分,還背着我亂搞。”

溫子舒咽一口口水,輕輕拍韓绮的背,給她順氣,安慰道:“好,你能想開就行。死渣男咱不要。”

“就是。”韓绮坐直身子,搓把剛才哭僵硬的臉,說:“我叫你來,就是想放松的,你不用擔心我。”

“嗯,你能這樣我也放心了。”

溫子舒離開她,也坐直身子,換到她對面的位置,點果汁,和花生、瓜子、爆米花。

兩人邊吃邊喝邊聊,聊很多有的沒的。韓绮心情也漸漸好了許多。

晚上的音樂酒吧,褪去安靜的外衣,迎來了絡繹不絕的客人,音樂、氛圍、人都變得火辣熱情起來。

中央舞臺上,陸續有男女表演唱歌跳舞的節目,跳得火辣的時候,場內口哨聲此起彼伏。

這樣快節奏、極致的放松,确實有讓人迷失的本事。

溫子舒聽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身體跟随着舞池裏的人一起律動,與韓绮一同放松生活中的壓力,享受這一刻的輕松快樂。

韓绮去過洗手間後,溫子舒喝多了飲料,也去洗手間。

洗完手出來後,長長的走廊上,一個男人倚在牆邊,指尖夾着一根香煙,吞雲吐霧。

溫子舒怔住,這男人身影欣長高大,深色襯衫西褲的穿着,修飾出他身材沒有一寸多餘的贅肉。烏黑的頭發向後梳的整齊,幹淨利落,一絲不茍。他的五官立體突出,棱角分明。除了于未淮,也不是他人。

以前她跟他單獨出去那幾次,他基本上一小時就要出去抽根煙,但他不在她面前抽,自己躲進角落裏。

唯二的兩次,就是在小樹林裏,他坐在她的身旁抽了。另一次是他們臺風夜壓馬路那回,他點了根煙,走在路上抽着。

溫子舒想着,心裏堵得慌,自己走黴運了麽,居然在酒吧也能遇見他!說好得很忙呢?怎麽大晚上跑酒吧來放松抽煙?

她沒過多在意,假裝不認識沒看見一般,徑直走從他身邊走過去。

在她印象中,少言寡語、冷漠嚴肅的他,應該也不會放下身段,跟她主動說句話。

溫子舒錯身從他身邊走過,到門口時,聽見身後他開口了。

“看見我,怎麽不打聲招呼?”

于未淮扔下煙蒂,三步兩步走過來,擋在溫子舒面前。剛抽完煙的他,口中滿是煙草氣息。

溫子舒聞不得煙味,本能地向後退幾步,眼睛垂下看着地面,不看他的臉。冷靜地說,“我沒看見。”

再說了,她就算看見,也不想跟他打招呼,他們又不熟!曾經試着主動讨好他的她,已經認清現實,不會在傻傻地自讨沒趣。

于未淮修長的腿上前一步,逼近她,聲音低沉,“你的回答太牽強,站不住腳。”

他質疑溫子舒,她明明就看見他了。

音樂聲音很大,炸耳朵的那種。

溫子舒不想與他對峙,便說,“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往旁邊跨一步,于未淮又擋在她的身前,臉上是慣有的沉冷嚴肅表情,“早點回去,太晚不安全。”

溫子舒一皺眉,也跟着不高興了,“我跟朋友一起,玩累自然會一起回去。”言外之意,不用你操心。

于未淮微彎腰,覆在她耳邊,壓低聲音:“等會兒我送你。”

“真不用。”

溫子舒丢下這句話,逃似地跑出去,回到自己的卡座。坐在座位上,她仍心跳如鼓,是被于未淮吓的,他怎麽突然轉性了?居然主動跟她說話,還殷勤的要送她?

她心情煩躁,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兩人的桌面上擺了幾杯雞尾酒,韓绮已經喝下三杯,還有九杯。

溫子舒忍不住問,“韓绮,你怎麽點這麽多酒?這要喝到什麽時候?”從她剛才遇見于未淮時起,她想着回來就跟韓绮離開,不多做逗留。

韓绮喝多了,有些醉,笑眯眯地說:“這是一個男的送給我們的,我們喝完就走。”說着,她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韓绮,別喝了,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溫子舒穿上自己的外套,背上包,又拿起衣服給韓绮穿。韓绮不高興,把她拉坐下,含糊不清地說,“子舒,我們喝完就走,不喝完不能走。”

“……”溫子舒沒有辦法,坐在她的身邊,心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溫子舒視線無意識地看向舞池的方向,驀地,她瞧見于未淮在她的斜對面高吧臺前坐着,他的身邊有幾個男人,幾個人一起喝酒看舞池裏的美女跳舞。

不約而同,他回頭,溫子舒與他看過來的視線,堪堪對上。四目相對,溫子舒呆怔片刻,敗下陣,她立即低下頭,端起桌上的雞尾酒,喝一口。餘光發現他仍然在看她,緊皺眉頭,不茍言笑的淡淡表情。

溫子舒神色緊張,心神慌亂,無意間又喝幾口酒。

冷冽的酒精從她口中滑到胃裏,接着刺激她的大腦,她的酒量不好,喝一點就容易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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