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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于未淮聽話的把手放進大衣的口袋中,掏出手機,遞給她。
溫子舒伸出手想接,一想到手機是每個人私密的東西,她手又放下。說道:“你把手機密碼鎖打開,撥通趙石的電話。”
于未淮照做,手機那邊接通後,于未淮把手機遞給溫子舒。
“于總,你找我有事嗎?”那邊趙石的聲音傳出。
于未淮依然不接。
溫子舒看着他的舉動,只好接下他的手機,放在耳邊,說道:“趙助理,是我溫子舒。你們于總喝多了,不回去,你趕緊來帶他。”
“啊?溫經理,我現在人在外地替于總出差,回不去啊。”
“……”溫子舒忽然想起來,于未淮之前也說他有事,所以才讓臨時司機送他。
現在臨時司機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只是像個司機坐在車裏吹暖氣。
勸說于未淮的事情,全落在她的肩上了,“你能不能勸他上車?他現在就呆在橋上吹寒風,不回車上呢。”
說着她白了一眼于未淮。
于未淮俊偉的身子伫立在一旁,像個沒事人一樣,倚在橋墩上,悠閑自得的看着河兩岸的夜景。岸上是清吧一條街,店門口清一色閃着五彩燈光,與陰冷黑暗的冬夜形成鮮明的對比。
“溫經理,我沒見過于總這樣,我不放心他,你幫我把她送回酒店哦。”
嘟嘟嘟——
毫無預兆,那邊居然先一步挂斷電話!
溫子舒望着手機,氣憤的想罵人。到頭來,她居然又被于未淮的助理安排工作了!!!她是脫不了身了嗎?
她把手機還給于未淮。
于未淮臉上沒有表情,淡定接下,放回口袋。
她望着他,被氣得沒脾氣了。
天上的雨下得大了,細細密密灑落下來。
溫子舒頭發都被雨淋濕,被凍得手腳冰涼,她雙手插在口袋,跺着腳,聲音哆嗦問:“你不冷嗎?”
于未淮伸出自己的手,忽然放在她的臉頰處,說道:“你試試,冷嗎?”
“……”溫子舒驀地愣住,腳步停下,木然地站在那裏,冰冷的兩腮,被他溫暖的大手溫煦着,舒服暖和多了……
這男人火氣真旺!在冷風中呆這麽久,手居然還有溫度。
被他摸着臉,她不自在。
她伸出手,把他的爪子從自己的臉上扒拉掉,氣憤道:“可以回去嗎?再不回去,你沒病,我病了。”
于未淮的眼睛忽明忽暗,聲音磁性好聽:“你送我,我就回去。”
也不知他是真醉假罪,溫子舒咬牙答應:“好。”
終于,于未淮這尊大麻煩被她勸動,擡起腳步,往商務車走去。
車門被司機打開,他沉腰上了後車的座位。
溫子舒沒猶豫,跟着上了車,坐在他的旁邊。
車門被關上,司機上車後,車往前行駛。
車上暖氣十足,溫子舒冰冷的身體終于暖和了一些,手腳也不再冰冷。
于未淮上車後,身子靠在椅背上,視線一瞬不瞬,瞧着前面。
過了跨河橋,司機打方向盤,車子往右滑動。
于未淮忽然出聲:“去我住處。”
司機又打回方向盤,慶幸還好車子沒有轉太快,現在回到正軌也還來得及。
溫子舒咬着嘴唇,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很矛盾,自己一晚上到底在瞎忙些什麽,弄到現在都回不去家,不能安生休息。
身邊于未淮醉意再次襲來,閉着眼睛睡得有些沉。
溫子舒聽見身旁均勻的呼吸聲,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強撐着困意,刷微博來提神。
司機師傅車子開得穩,于未淮的睡相很好,自始至終保持仰面朝上的姿勢,一動不動。不像他們夏天去海邊那次,他在車上打盹,身子無意間往她這邊靠。
溫子舒心道:不靠才好呢。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東區高聳入夜空的普林斯酒店。
富麗堂皇的普林斯酒店大廳前,司機停下車。
溫子舒放下手機,瞧了瞧四周的環境,猜測于未淮應該住在這個酒店,轉身用手推了推睡沉了的于未淮,喚道:“醒醒,于總,到你酒店了。”
于未淮皺眉,擡手揉着眉心,緩緩睜開眼睛,瞧見身邊的女人,他懵了下,良久,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
溫子舒見他醒了,收回手,冷淡地說:“已經送你回來,我走了。”
她轉身開門,于未淮忽然拉住她的手,力氣大得把她的身子又拉回來坐下。溫子舒回頭看着他,正疑惑要問他幹什麽?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開口:“送我上去,你就可以走了。”
他言下之意,他答應她上車,讓她送回來,是讓她送他到住處才行。
溫子舒想到他今晚當着她的面,确實喝了太多,她也不放心他,索性就送他上去,看他進門,她也好給王成遠一個交代。
手被于未淮溫暖的大手緊握着,她介意這樣沒有關系的碰觸,抽回手,回:“好。”
于未淮見她答應,打開車門,先下了車。
溫子舒跟着下來。
黑色商務車在她身後,穿過雨幕,嗖的一下,駛進了地下車庫。
溫子舒心裏無語,她這一趟蹭車,沒有蹭成功啊,到頭來,她等會兒還得冒雨自己打車回家!!!
自動感應門打開,于未淮先一步走進酒店大廳。
溫子舒雙手插在口袋中,不情不願的跟在他的身後。
她仔細觀察他腳步走的路線,沉穩沒有虛浮的跡象,她隐隐感覺,他應該醒酒了。
兩人等電梯,一言不發,沒有交談。
太晚了,酒店大廳除了工作人員,便沒有其他人,女員工交頭接耳:“來開房的人,沒見過像他倆這麽生疏的。”
另一個女工員工回:“是啊,別人都親親抱抱,就差黏一塊兒了,他倆之間隔着一條河,跟陌生人似的。”
“噓,你小聲點。看樣子像吵架了。”
“見怪不怪,床頭吵架床尾和。”
電梯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
溫子舒:“……”
于未淮:“……”
上了40樓,走在走廊柔軟的地毯上,到中間一扇門前,于未淮刷卡,門打開。
溫子舒站在他不遠處,看了他一眼,沒給他好臉色說:“那我走了。”
她轉身離開,想趕緊下去辟謠,她跟于未淮不是來開房的關系!
忽然,她被有力的雙臂攔腰抱進寬厚的胸膛,她驚慌失措之際,耳邊貼上來一張溫熱的唇。她不禁瑟縮,眼眸轉向他那邊。
高大的身影遮住大片燈光,那張幹淨的俊顏貼着她的發絲,雙臂又收緊,把她圈進自己的懷中,嗓音低沉:“別走。”
“……”突如其來的他的擁抱,令她心跳如鼓,久久難以平複那顆心的悸動和緊張。
她手腳發顫,頭暈腦脹的厲害。
腦袋已經不能做正常的思考。
“我害怕一個人住。”他說。
溫子舒的心,這麽一會兒功夫,忽上忽下。
原本于未淮讓她別走,她還以為他對她有什麽其他想法,現在她聽着他說出口的話,敢情是這麽個意思呢!!!讓她當他室友而已!!!
她掙紮了下,掙脫不開他的懷抱,那重重的身子整個壓在她的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險些被他當場壓趴在地毯上。
騙鬼呢!
她不信,反問:“你以前都跟誰一起住的?”
“趙石。”
他話落音,直起身子,雙手扶着她柔軟的腰肢,半強迫把她推進了房間,腳下一踢,帶上了門。
溫子舒被帶進了房間,燈光打開,她環顧四下,客廳寬敞明亮,幹淨整潔到沒有多餘的生活用品。
于未淮脫去外套,随手扔在沙發上,倒了兩杯溫水,一杯遞給溫子舒,一杯自己喝着。
溫子舒接下水杯,喝了幾口。視線盯着他那張貼着玻璃杯的性感嘴唇,剛才他險些貼上她的耳朵……
想着,她的臉頰不由燒起火來。
于未淮站在她對面,深眸看着她:“你臉怎麽這麽紅?”
溫子舒背脊怔了怔,一股熱流竄上臉頰,酡紅得更厲害。她擡手在臉面前扇風,裝模作樣的說,“這裏有點熱。”
她視線注意到他結實的胸膛,剛才自己就那樣被他擁抱在懷中……
溫子舒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了,再留下來,她怕自己按耐不住對他有非分之想。她放下水杯,眼皮垂下,羞憤氣惱:“我走了,我在這兒不适合。”
尤其是他們孤男寡女,傳出去,還以為他倆真在這兒開房鬼混呢!!!不合适,不合适!
她只走了兩步,面前的于未淮忽然手捂着肚子,彎着腰撐在吧臺前,“溫子舒,我胃疼。”
那聲音,難受低沉,不像是裝的。
她沒心思走了,走到他身邊,緊張關切的語氣:“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溫子舒一直知道他有胃病,但第一次見他皺眉捂着胃部。想到他整晚沒吃幾口飯菜,一肚子全是酒,不胃疼才怪。雖然這麽想,她還是十分擔憂他。
于未淮疼地悶哼了一聲,喘着氣說:“沒事,我吃藥就行。”
“你藥在哪?”
“右面趙石的房間,桌子上有藥。”
“哦。”溫子舒放下背包,朝于未淮說的房間走去,她打開燈,房間內只有一個行李箱,桌子上放的透明盒子裏裝有常用藥。
溫子舒找了找,找到一盒治胃病的藥。她拿起來看了半天,看到一頓要吃2粒,她扣出兩粒藥在手心,放在于未淮手中,又拿起他面前的水杯,給他倒了杯溫水。
于未淮吃了藥後,趴在吧臺邊緩和了許久。
溫子舒一直站在他對面,一邊玩手機提神,一邊看護他。其實她已經困得不行了,上眼皮與下眼皮不停打架。
過了十幾分鐘,于未淮感覺好多了,才坐直身子。他擡手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他望着溫子舒:“時間不早了,你在這兒洗漱下,睡在我的房間。”
“啊?”溫子舒驚得瞪圓眼睛,原本她想,太晚她也太困,就将就一晚,在這兒湊合休息一夜。聽見他後面那句,她不由驚問:“那你睡哪兒?”
于未淮嘴角勾起,“你想跟我睡一起?”
溫子舒氣急敗壞道:“……你胡說什麽!”誰想跟你睡了?
她給了他一記眼刀。
于未淮:“我睡趙石房間。”
呼——
溫子舒松了口氣。她還是疑惑:“于未淮,你一個男人,害怕一個人睡,是騙我的吧?”
于未淮站起的身子,解着手腕上襯衫的紐扣,解釋說:“小時候我爸經常出差,每晚都是我媽陪着我睡着後才離開。有一夜我做惡夢驚醒,去我媽房間找她,怎麽喊也沒人應聲,我無助害怕極了,吓得一夜縮在被子裏沒敢睡。”
他慢悠悠說:”第二天才知道那晚她被單位臨時喊去加班,家裏只有我一個人。從那以後,我就得了這個恐懼症。”
溫子舒想起來,上次在溫泉度假村,他說跟趙石擠擠,當時她聽着像是委屈他了。結果根本就是這厮故意整她,假裝自己要入住趕她們出去,事實上他根本不能一個人住一套房!
于未淮去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套沒拆封過的男士睡衣遞給溫子舒,“這是新的,你穿肯定大,将就一晚。”
“嗯。”溫子舒接下,于未淮出去後,她關上了門。
簡單洗漱後,她換上了于未淮給的深藍色睡衣。睡衣的确大,卷起袖口和褲腳,才合适一些。她躺在充滿他幹淨清新氣息的被褥中,帶着興奮愉悅的心情閉眼睡下……
朦胧間,床的另一邊往下沉,溫子舒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般,滑了過去,滑進了……一個溫暖火熱的胸膛。
溫子舒以為自己在做夢,肆意而貪婪的汲取那個溫暖的懷抱,大膽的用臉蹭了蹭那個結實的胸口。
大概是睡了于未淮的床,她才覺得自己夢見這個懷抱是于未淮的,這麽美好。
猛然間,她被這個真實的觸感驚醒,她當即從那個懷抱撤離,打開床頭燈,往身邊看去。
暖黃燈光照亮,床上閉目休息的男人,除了于未淮,也不會是其他人。
溫子舒被驚得睡意全無,他不是說好睡趙石的房間嗎?怎麽突然又睡這裏了?
她半坐在床上,一臉驚疑。
想到剛才自己在他懷裏各種蹭啊摸的,像個女流氓,她老臉一紅,羞愧地無地自容!
于未淮睡得極沉,呼吸綿長均勻,身上是沐浴過後沁人心脾的木香。安靜的睡顏,少了平日的嚴肅高冷,多了幾分接地氣的人氣兒。
見他睡得死,溫子舒松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放松了許多,自己剛才睡夢中對他做的過分的事情,他應該沒有一點印象吧,這樣她就放心了。否則她還怎麽做人?
溫子舒低下頭,悄悄地慢慢地彎腰趴在他的身邊,蔥白細長的手指,情不自禁很輕很慢地描摹着他濃墨的眉、眼睛,從高挺的鼻梁滑下,又摩挲着他柔軟的嘴唇。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肆無忌憚的看清楚他,真的讓人心動!!!
突然,她肆虐的手被一雙大手抓住,近在遲尺的男人,掙開眼睛,看着她!
溫子舒被他當場人贓俱獲,她尴尬極了,想也沒想,用力抽回手,趕緊關上燈,躺回被子中,當個縮頭烏龜。
被子下的她,呼吸急促,很久,她都壓制不住跳到嗓子眼兒的心跳。
怎麽辦?怎麽辦?他應該都知道了!她是做賊心虛,下床溜走嗎?還是被他一腳踹下床?
被子被掀開,盡管在黑夜中,溫子舒仍感覺一個黑影陡然罩下,灼熱的唇密密實實封住了她的,纏綿的撕磨着。
溫子舒僵住,屏住呼吸,被吓得不敢出聲,不敢動!
四周被他身上的清新木香包圍,她沉醉其中,想着要不跟他就這樣放縱一次?
她想了想,于未淮不喜歡自己,他跟她是不可能的。
她怕自己後悔,開始掙紮。
于未淮壓着她吻夠摸夠了後,躺回她身邊,沙啞着嗓音:“溫子舒,別動,我不碰你。”
他的臉抵在她的頸渦,喘着熱烈的粗氣,壓抑着什麽。
“……”溫子舒已經被吓得手足無措,剛才那一會兒,他倆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黑夜中,她舔了舔唇,舔去他留在自己嘴上的氣息。然而周身仍在他火熱的氣息範圍內。
溫子舒:“你別這樣靠着我,我不舒服。”
于未淮在她耳邊低笑出聲,更用力禁锢她:“你很好聞,我不想放開你。”
近期流行劇場:
1、周小楠:老于,你要老婆不要?你要老婆,我等會兒給你送來。
于未淮:那你就送來吧。
周小楠:好,民政局給你們搬來!
2、周小楠:小溫,你要老公不要?你要老公,我等會兒給你送來。
溫子舒:在哪?我自己過去!!!
周小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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