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三合一）

第 23 章（三合一）

也許牛島隼鬥并沒有發現自己和國見英不對付。

畢竟他情商窪地，哪裏能夠察覺到這麽細節的情緒。

只覺得隊內每個人都非常的好。

哪怕一開始不少人因為他是牛島若利的弟弟而有些刁難。

但國見英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國見英在隊內很少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金田一的身側，金田一腦子單純，做事兒也不太會顧及後果，而國見英也因為是用腦類型的選手，所以更喜歡跟不太帶腦子的人混在一塊。

好似這樣就會跟着減少他的用腦時間。

國中期間，雖然算不上傳統意義上的孤立事件，但一個球隊的其他人，因為影山飛雄的‘更快，更快’的理念而抱團起來的現象确實存在。

原本幾個人也算不上多好的朋友。

可到底是一個team的隊友，完全免責也不可能的。

大部分時間都和隊員混在一起，即使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也是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年的隊友。

國見英确實在這場小小的孤立事件裏悄悄的站了隊。

大大咧咧沒什麽腦子，做出的行為并不一定正确的金田一确實很适合做他朋友。

和影山飛雄合不來除了性格之外，完全是因為他真的很讨厭熱血笨蛋。

還是那種只知道拼了命的打球也要求別人一樣拼命。

好似魯莽就是認真。

國見英并不想參與別人的事情，也不想被別人指點。

他有自己風格，也堅定的想要貫徹到底。

所以他讨厭熱血家夥。

牛島隼鬥也是其中一位，雖然他會思考，并不是那種熱血笨蛋。

但他就像是不會累一般，從來不會因為一個球能不能救起來而收斂了自己動作。

每一次跳躍，每一次奔跑，每一次魚躍，他都是起初最标準的動作。

好似把隊內的失誤率拉低，他就盡力完成每一個動作。

相比較影山飛雄的不信任隊友，他更像是想幫隊友們多做一點。

讨厭，确實讨厭。

當球從他倆之間直接越過，無人接球的時候。

國見英更讨厭了。

國見英被針對了。

準确的來說國見英和牛島隼鬥同時被針對了。

兩個人雖然從社交層面很和諧，但是在接球這件事上是完全不太會配合的。

兩人之間的位置好像有一條鴻溝，誰也不知道誰該去接這一球。

牛島隼鬥覺得國見英在保持體力，他主動來接是沒錯的。

而國見英覺得牛島隼鬥應該參加進攻，所以他應該來接，好像也沒錯。

兩個人同時靠近，又因為差點撞在一起而同時放棄。

牛島隼鬥：……

國見英：……

又來了一球。

兩個人再次重現。

有點尴尬，可是又覺得有點好笑，并不知道兩個人這樣的舉動算默契，還是不默契。

是牛島隼鬥先打破沉默的。

“抱歉我認為國見需要保存體力，才去接的。”牛島隼鬥撓了撓頭。

聽到牛島隼鬥這句話的國見英，有些吃驚。

不得不吃驚吧，排球以高度和力量作為決勝的重要條件，即使看到別人沒有精力，也會下意識的覺得是本人不夠認真吧。

可他卻說的是，‘你要保存體力。’

雖然這是國見英的想法，一個熱血家夥能這麽認為實在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看上去就不是那種全然奔赴的類型，即使是副教練看到了，會對着他劈頭蓋臉的罵過來的。

所以牛島隼鬥這麽說他是有點意外的。

“啊……嗯。”因為太過吃驚，只得幹巴巴的認可了他的說法。

“那下一球就拜托國見了，我會參與進攻的。”

果然在下一球，對方的MB月島瑩已經再次瞄準了他們兩個人的位置，雖然并不是多大力度的扣球，但是打亂節奏從而導致球落地，照樣是一分。

這次牛島隼鬥側身讓開，讓國見英接了這一球，而他早早跑到網前，參與了進攻。

大力扣球，再得一分！

“喔！！！”

牛島隼鬥興奮地跑過去和國見英擊掌，看對方猶豫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國見英只是輕笑一聲，随後和他的掌心合上。

‘啪！’兩人擊掌成功。

“下球繼續。”國見英鼓勵道。

兩人之間的氛圍，瞬間和諧了起來。

一層根本看不清的透明膜徹底被打破了。

“看來不用我擔心啊。”及川徹目光落在那裏，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像是看自己孩子一般。

“你又不是歐嘎桑，你也太不放心你的主攻手了吧。”岩泉一吐槽。

及川徹炸了，“岩醬！幹嘛我說一句你就要怼我啊！”

“因為你欠怼！”岩泉一毫不掩飾。

及川徹哭了。

立馬委屈的跑過去找牛島隼鬥求抱抱了，直接被岩泉一給拎了回來，“小心我揍你。”

“已經在揍了！”及川徹抗議道。

但既然能有這麽輕松的打鬧氛圍至少說明，氣氛不太壓抑。

兩個隊伍誰也不讓誰，比分就這麽一直拉鋸着。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才第二局，卻已經好似打了很久時間。

“不知不覺已經打了兩個小時吧。”

“這麽久嗎？可我感覺才沒多久。”

“那是你看的太專注了啊。”

不論是在賽場上的隊員，還是在觀衆席的觀衆們。

好似都沒察覺到，這兩局比賽已經比了很久很久。

因為太驚心動魄了，每一個來回都很精彩，讓人專注，一溜煙的時間就沒有了。

又到了及川徹的發球。

然而因為烏野高校西谷夕這位是守護神的存在，及川徹的發球已經沒那麽容易得分了。

然而這一球發的很不錯，雖然被西谷夕碰到了，但還是得到了一分。

“阿徹阿徹好樣的，阿徹阿徹再來一個！”應援團喊道。

這都已經第二局末尾了也不得感嘆一句，及川徹發球的威力還是這麽的厲害。

“及川學長！好帥！”

烏野喊了暫停，打算以此來打斷及川徹的專注力。

“都到了第二局了，專注力還這麽厲害嗎！真是可怕啊。”烏養教練也不得不佩服。

但現在也不是敬佩別人的時候。

“這樣，你們現在還沒有使用那一招。”

而教練說的這一招，讓日向翔陽眼睛發亮。

“多使用兩邊攻擊。”

“是！！！”

暫停終止，烏野再次強勢來襲。

及川徹已經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好煩人啊！為什麽他們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呢！”

雖然大家都是厲害的高中生，但還是很怕打耐力比拼的比賽。

因為打不死是最煩的，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想出新的招呼來對付你們。

烏野高校再次上場已經使用了‘怪人快攻’的加強版。

【大幅度跑位進攻】

這一招大概是在場所有隊員中，只有日向翔陽能做到。

哪怕是牛島隼鬥都做不到這樣的攻擊。

兩邊以極快的速度奔跑，甩開攔網和接球位。從而出其不意得分。

這樣的進攻成效顯着，把剛才拉開的分一下子又拉近了。

即使牛島隼鬥再次得分，他們也會再次拉近。

及川徹看着并沒有落後的比分，卻不自控的陷入了一種焦灼的情緒。

極具速度的拉鋸戰，從而使在場的所有隊員，都進入到了疲憊期，身體能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包括剛才還在精神滿滿的牛島隼鬥也氣喘籲籲了。

畢竟他是什麽動作都會做到百分百的男人。

比分已經接近賽點了。

【25:24】

青葉城西領先一分。

即使如此，及川徹的焦慮也沒有消除，反而因為小可愛在前排，他有了開始祈禱小可愛快到後排這樣的想法。

他承認影山飛雄的天賦。

到現在又不得不承認日向翔陽的天賦。

明明他前面巨大的阻力從來都沒有改變，可是他的後背卻總是有人窮追不舍。

他好累，太累了。

從精神到體力上的那種無力感的疲憊。

可他不甘心。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他只是想要去更高的舞臺而已。

他此刻就像是站在空無一人的寂靜嶺，黑暗的，寂靜的，冷清的。

想要求救，可是自己的自尊心卻只得把這樣的情緒壓抑住。

直到最後讓他崩盤。

不過，他也知道情緒的崩盤點是什麽時候都可以，但不是現在。

“我想去更高的舞臺。”牛島隼鬥的聲音突然出現。

他站在及川徹的身側，臉上帶着興奮的笑意。

這句話把及川徹拉回了思緒，因為這也是他此刻內心在說的聲音。

只是當身邊的人替他說出來的時候，巧合的令人心情愉悅。

剛還有些崩盤的情緒，就像是被重新塑造了一般，已經漸漸恢複完整了。

不僅恢複完整了，還帶來了更多明亮的情緒。

“我想站在全國大賽的舞臺上。”牛島隼鬥繼續說。

“還有，想要及川前輩給我的托球。”

“及川前輩，我說過，有我在，你将會被世界看到。”

“所以我們又怎麽會只在這裏停止腳步呢。”

沒有過多的誇獎，只是簡單的闡述。

可是及川徹情緒就被莫名的安撫了下來。

本來極度急躁的心情，也很快得到的舒緩。

好神奇。

及川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從小因為岩泉一的存在，讓他有玩伴，國中的時候有岩泉一存在能夠被拉出陰霾。

現在還有這麽可愛的後輩。

說着比他成熟雙倍的話，安撫着他的情緒。

果然後輩不止是追着讓他睡不着的存在。

也會撐起他的後背，讓他安心的，用盡全力，往前走的存在。

起跳，托球。

“鬥醬！”

牛島隼鬥起跳，揮臂擊打。

‘咚！！！’那熟悉的扣球聲，在對方的球場上落下。

“啊！！！”

場上再次沸騰。

場下的觀衆已經完全跟在場的運動員們心情一樣了。

會緊張球到底會落在誰的球場上？也會害怕球落地就此比賽結束。

好似他們比在場的運動員們還希望比賽不要結束。

疲憊，吃力，雙腿像是灌上鉛一樣被重力往下拖拽。

明明才第2局的比賽，卻好似打了幾十場。

太累了。

兩邊都把所有的實力都發揮了出來，拼命的進攻。

拼命的奔跑，拼命的扣球，拼命的魚躍。

場上的氣氛熱鬧非凡，在場的所有觀衆都不知道該為誰加油，任何一球的落地都會為此歡呼。

“好厲害啊！”

不知道是誰，柔軟的女聲在這熱烈的氣氛中說出了這麽一句。

雖然不能隔開那些的聲音。

但這是她發自肺腑的。

熱鬧的氛圍，自己脫口而出的聲音，就像是心聲一樣，清晰表達了出來。

原先她是被及川徹英俊的外貌所吸引的。

換句話說，沒人拒絕及川徹，他擁有愛豆般的外表，和天生就應該在擁簇中成長的氣質。

做什麽都能吸引旁人的關注。

在上學期間，運動社團是最能夠受女生們喜歡的。

畢竟陽光型運動帥哥，很難不愛。

不少人認識到及川徹，都是對他的外表一見鐘情。

帥呀，無論是在北川第一還是在青葉城西，都是當之無愧顏值第一的校草存在。

好看啊做什麽都不錯性格又好，要是加入jr選拔，這個時候可能早在偶像界小卡都搶不到了吧。

這當然不止是她一個人的想法，不少喜歡及川徹的女孩兒都有的想法。

來看這根本看不懂的排球比賽，也只是愛屋及烏。

為了來支持及川徹罷了。

可是這一次。

她覺得，原來及川徹的帥，不只是她們看到的外表，還有在排球比賽場上的強大。

“好厲害！”旁邊的女生和她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兩個人面面相觑。

因為意外的配合，兩個人都笑了。

“是知道阿徹打球很帥啊！你有沒有覺得阿徹和隼鬥搭配起來更帥！”

“有有有！”對面的女生激動的應和着她，“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他們好般配啊！”

說完這句，兩個人都愣住了。

怎麽突然有一種在磕CP的感覺？

兩個人再次相視，‘噗嗤’一聲又一起笑了。

“磕一下下也不是不可以吧？”

兩個人同時認同了這句話。

偷偷摸摸的從及川徹粉絲團變成了“及鬥”CP粉絲團。

兩人互相加了LINE好友，偷偷摸摸的組建了CP粉小團體。

場內還在激烈的比分争奪中。

因為太累了，雙方都在祈求。

“球落下來吧！”

“落下來吧！”

“落在對方的球場上。”

及川徹也有這樣的想法，腿很酸，重力拉着他的雙腿，讓他起步艱難。

可是他還要托球，把托給主攻手。

進攻，進攻，進攻。

小國見已經一觸了。

岩醬還沒有力氣起跳。

給誰呢？

突然餘光看到了一道身影。

「來了！」及川徹感覺到一種不一樣感覺。

雖然他不知道影山飛雄搭配日向翔陽是什麽感覺，但是他覺得此刻是他應該真正意識到。

有一種被牽動的感覺。

并不是自己思考最佳扣球路線，也并不是自己主導的最佳位置。

可是‘要給他托球’這樣的想法，自動的進入了他的腦海。

是王牌的一種引導。

不可反駁的，只有無條件信任。

“鬥醬！”及川徹把球在加上旋轉後托了過去。

排球在空中帶着旋轉，就像是被風包裹一般，轉了數不清的旋轉，最後絲毫不差的以及川徹想要的位置準确無誤的停住了。

‘咚！’

球在觸及到牛島隼鬥掌心的下一瞬，就被打了出去。

“跳！”月島螢帶領着三人攔網就像一堵用來阻擋巨人前進一面密不透風的城牆。

但這樣一堵牆，對于摸高345的牛島隼鬥來說。

這堵牆還不夠高。

所以牛島隼鬥扣球位高于月島螢上手，無觸得分。

“35：33！”

“啊！！！！！”場上一片沸騰。

“這是結束了？！！”

“我不敢相信！”

“明明我也沒上場啊，為什麽結束了，我有一種好可惜的感覺！”

“青葉城西厲害我知道，這個從來沒有聽過名字的高校是叫烏野吧，也好厲害！！！”

“最後一球也太精彩了吧！”

“好高！五號主攻手跳起來好高，完全蓋過了，對面那塊1米9的個子了！”

“扣球的力度也好厲害，根本還沒看見球路球已經落地了！”

“是一年級新生？我記得烏野高校的一大半隊員也是一年級生吧！”

“總感覺之後的比賽更讓人期待了。”

“這次青葉城西又會對上白鳥澤吧。”

“不會這次又要輸給他們吧。我個人還挺喜歡青葉城西的呢！”

“萬一可以期待呢？畢竟那位牛島隼鬥好似……”

“有些東西啊！”

觀衆聲音并沒有傳到場上的球員耳朵裏。

一邊場地歡呼，一邊場地沉默。

贏家和輸家心态從來都不會是一樣的。

一家歡喜一家愁。

牛島隼鬥腦海中還浮現着日向翔陽的臉。

日上翔陽已經猜測到了他的扣球方向，但因為基礎的欠缺，即使看到了也沒有辦法能夠觸碰到他的球。

好可怕。

一旦成長起來就很可怕的人物。

但不是現在。

及川徹跑過來和他擁抱。

對于及川徹來說，這應該只是普通一場能贏的比賽。

可是因為烏野的飛速成長，讓比賽變得緊張無比。

所以及川徹跑過來的時候，牛島隼鬥下意識抱住了他。

“幹的不錯啊！鬥醬！”及川徹笑眯了眼睛，一直在揉牛島隼鬥的頭。

牛島隼鬥嘴角翹翹，任由及川徹揉着他的頭。

很快，其他隊友也跑了過來，紛紛過來揉着牛島隼鬥的頭。

“幹得不錯！”

“最後一球，那叫一個漂亮！”

“以後可有人給岩泉減輕負擔了。”

“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有說有笑，這一刻終于可以盡情的慶祝自己的勝利。

而另一邊，氣氛壓抑。

努力到最後的結果還是輸了這場比賽，難過是肯定的。

更何況還有一部分選手已經到了三年級。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在接近三年級的最後一學年，還選擇活躍在社團活動中。

畢竟不是每一場社團活動都能對未來的企劃有任何幫助。

所以氣氛難免壓抑些。

牛島隼鬥的目光還留在對面場上，倒不是其他的，他知道以後烏野高校的三年級都會留下來。

但看到主角團的那麽傷心，他也有些難過。

再共情，贏者也只會是一個。

及川徹察覺到了他的思緒，在下了場之後，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雙手插着口袋，等快到了廁所的時候，才跟牛島隼鬥說，“跟日向的關系就這麽好嗎？他比賽輸了你都會跟着難過。”

這話說出來難免有點吃醋的意思，總感覺怪怪的。

可是及川徹的話已經說出口了，也沒有辦法收回。

明明說話的是他自己，及川徹卻有些尴尬。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還想再打一場，打兩場打三場。”牛島隼鬥是真心這麽認為的。

無論是排球少年的哪一支隊伍，他都是這樣真心認為的。

他只是想打更多的比賽罷了。

及川徹被他這樣認真的回答給弄懵了。

好似只有他在意這句話中的暧昧，對方過于單純反而顯得他有些想太多了。

既然對方沒有在意的，也算是把這話掀開過去了。

及川徹尴尬的咳了兩聲，恢複了以往的正經，“等贏了白鳥澤，會有更多的比賽等着我們。”

只要贏了白鳥澤，他們就會去到更高更大的舞臺。

就可以看到超出宮城縣之外的風景了。

及川徹對于全國大賽并沒有什麽實景一般的概念，即使是當觀衆去看過，但不是站在比賽場地上，就好似一切都跟他沒有關系。

他想參與進去，享受在比賽場地上跟不同的隊伍比賽。

輸也好，贏也好，享受比賽過程當然很重要，可是只有贏了才可以打更多的比賽。

所以想贏并沒有錯。

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及川徹看着身邊的人，他總覺得這次一定可以的。

最後一幕，牛島隼鬥跳躍到半空中那樣的身姿，此刻還停留在及川徹的腦海中。

他知道，那是他們走向更高峰的希望。

比賽結束，青葉城西還有一場比賽要打。

是和另一球場的勝利隊伍的比賽，争奪四強。

泉石，在漫畫中一閃而過的隊伍。

沒有什麽細致的介紹。

但是能夠一路勝利打到八強，在60支隊伍裏面冒出頭來，也是很有實力的。

青葉城西只是稍微休整了一下，就開始了這邊的比賽。

不過這次，牛島隼鬥不是首發。

因為兩場比賽的耗費了力氣，這次是花卷貴大首發上場，并且打完了整場。

“诶？牛島沒上場？”

雖然情緒沒有舒緩過來，但是烏野高校還是來看了青葉城西的這場比賽。

說這句話的是日向翔陽。

輸球這件事情可能還是沒能剛結束就走出來，但是日向翔陽在看到牛島隼鬥坐板凳還是有些驚訝的。

“可能是體力耗光了吧。”影山飛雄認真的分析。

他目光銳利的盯着坐在冷板凳上的牛島隼鬥，其實也大概能知道為什麽會被換下場。

“可能你們在場內的時候不太能看得清楚，但牛島隼鬥的每個動作都非常标準和費力。”烏養教練拍了拍頭，走到前面跟他們說。

這種要怎麽說呢？解釋不清楚的話，就好像在說他的隊員都沒有盡力似的。

但根本問題不是這個。

他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希望能說出牛島隼鬥的那個狀态。

只是思考的間隙，其他隊員就已經很專注的看着他了。

說明大家都很關注牛島隼鬥。

“這麽說吧，影山大概是那種摸到排球就非常開心的類型，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練球都會很開心，對吧影山？”烏養教練如此的說。

“嘛，差不多。”雖然很多人有這種說辭，但影山飛雄并沒有覺得，所以被拿來舉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牛島隼鬥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讓人眼前一亮的主攻手。

所以被擺在一起還是有些開心的。

“他應該屬于比你還要更嚴重的類型。啊……其實說嚴重并不為準确，但他好像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了，因為這對于其他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烏養教練有些為難的說着。

“他愛排球應該超乎于他本來的人生，或者說他的人生除了排球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所以在打排球的時候，無論是練習賽還是正式比賽，他會把接球扣球發球做好，不論球是不是在他手中，他都會把每個動作做到極致和标準。”

“雖然他并不會搶球，也不會占據別人的位置，但他好似在自己的世界打一場，所有位置都是他的排球。”

烏養教練也不知道他這麽說，他的隊員們理不理解？于是決定再換一種通俗的說法。

“就算影山以前因為太過執着于個人力量，所以在球場上好像只有一個人在打球一般，但牛島隼鬥完全相反，他相信并且信任團隊力量，但他本人卻配合着團隊所需要所有位置。如果，只是适當運用他的能力絕對前途不可限量。但如果超出那個度只會說另外一個極端。”

雖然影山飛雄被拉踩了，但他懂了教練的意思。

他看向了坐在冷板凳上的牛島隼鬥，回想了自己的以前。

他以前确實有些不太會相信別人，只相信自己的球感，因此被隊伍抛棄了。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相信隊友，相信隊友的能力，學會合作。

那麽牛島隼鬥要學會的，确實是依賴。

依賴他的隊友，讓他知道隊友可以站在他的身後。

而不是只要他一個人站在身後托住所有的隊友。

泉石的比賽，青葉城西以2:0贏下了。

青葉城西所有隊員都累的不行，回去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主要是第一場跟烏野高校的比賽，實在浪費了大量的體力。

而這場比賽中主要的表現者，牛島隼鬥卻被受到了嚴肅的警告。

在回去之後被教練單獨的約談了。

“怎麽回事？牛島君不是表現的挺好的嗎？為什麽會單獨被傳話。”金田一不理解，他今天一直驚豔于牛島隼鬥的最後一球的扣球。

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和泉石高校的比賽居然讓牛島隼鬥坐了整整一場的冷板凳。

就算是恢複體力，也不至于一整場都不讓牛島隼鬥替換吧。

原先只是懷疑，現在教練都單獨約話了，顯然問題很大。

及川徹卻一副早就預料到的樣子，用拇指和食指摸索着下巴，想一想怎麽說比較好理解，“金田一你覺得鬥醬今天打的怎麽樣？”

“很厲害！”金田一脫口而說，沒有任何猶豫，不論是他還是其他隊員，哪怕是觀衆，都覺得今天牛島隼鬥的表現特別驚豔吧。

幾次的跳高扣球都是暴力美學的具體展現，如果能頒獎的話，大家都很想把今天的MVP頒獎給牛島隼鬥吧。

“可是……明明打的都是同一場比賽，大家在場的時間都差不多，但他卻最先沒了體力是不是？”及川徹說。

金田一這點是真的沒感覺到，“其實大家到最後都有點起跳不動了，可是牛島君卻能起跳，而且還能跳出那麽高！”

“因為那個時候只能他跳。”及川徹說到這個時候有點咬牙切齒，他是很享受主攻手那種無形中向他索求的力量感。

不用多言就能夠感受到主攻手能夠得分的自信。

可是牛島隼鬥的最後一球，卻有一點拼了命架勢。

雖然今天的比賽沒什麽，牛島隼鬥也能上第2場比賽。

但是總有一天牛島隼鬥總會因為自己的拼命而受傷。

一個優秀的，極度具有天賦的運動員，在教練眼裏，他就像瓷娃娃一樣需要被保護。

所以教練生氣了。

在比賽途中他不敢說些什麽，怕影響比賽的心情和狀态。

但是比賽既然結束了，那就不一樣了。

“反正大家都注意，排球運動不是你們人生的全部不用為了因為拼命并且犧牲什麽。”及川徹可能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嚴肅，頓了頓換了一種口吻，又變成了往日輕浮的語氣，“所以大家不要學習不可愛的鬥醬哦~”

幾個人既然聽及川前輩這麽說了，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而另一邊，被單獨叫過去的牛島隼鬥，心情有些複雜。

他意識到了自己以前的毛病，不知不覺的露出來，并且被發現了。

剛穿越到世界的時候，他因為有一種全新的體驗，全然忘了這件事。

又因為剛才的比賽太過沉浸，這個壞習慣完全的露了出來。

排球一直是他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

還是唯一的那道。

因為沒有任何其他人或事能夠作為他的精神寄托。

所以排球就成了這個唯一。

唯一的東西存在久了，就很容易改變自己的心性和習慣。

等到時間久了，這種毛病想改都很難改。

他處于這個階段很久了。

第2場沒上首發的時候，他就知道教練可能發現了。

所以坐在板凳上一直在思考怎麽樣的說辭才能讓教練相信他其實是可以改變的。

但是當被單獨叫在這裏的時候，還是一句話沒說出口。

“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教練開口了。

“下次不會了。”一句字數很短的承諾，即使是牛島隼鬥的本人也覺得沒什麽可信的。

“看來你也知道。”教練覺得很好笑。

“訓練的太久了，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不夠多。所以每個動作每個姿勢都拼命的做到最标準。”牛島隼鬥說道，“當比賽變得沉浸的時候，完全忘了要注意的事兒。”

還記得他主教練當時和他說，‘你這麽打，能打到25歲，我叫你爹。’

雖然現在也沒辦法驗證這個結果了了。但教練确實說的沒錯。

其實他上輩子已經很努力在改了。

但他改的效果并不好，還是周副教練把他原有的省青隊教練喊了過來，陪他旅游了三天。

才解開了部分心結。

“國見和你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對于沒救的球壓根不會去拼盡全力救，一個是即使救不上來的球，還要拼命去救。你們倆但凡綜合一下，我估計做夢都會笑醒。”教練說到這都被自己氣笑了。

發現牛島隼鬥都快被他說的頭擡不起來了，教練嘆了口氣。

“算了，一會兒和大部隊一起去休息一下吧，下周還有半決賽。”

教練能說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

這次比賽結束，教練貼心的給他們安排了聚餐。

一群孩子餓了又累了。

大部分吃着吃着都快睡着了。

牛島隼鬥差點學習路飛的典型姿勢，邊吃邊睡。

吓得幾個前輩趕緊給親自喂了。

生怕一個不注意，把未來的王牌給噎死了。

最緊張的還數岩泉一。岩泉一作為副隊長幹着隊長的活，還有正隊長在一旁給他增加地獄難度。

及川徹只顧着給這些奇葩睡姿拍照。

把岩泉一快氣瘋了。

但岩泉一已經很累了，懶得挪出力量去揍他。

最終鬧也鬧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

教練把人都依次用大巴送了回去。

比賽結束後的第2天還要上課。

雖然青葉城西周一社團活動是放假的，但這群小子在上課的期間依舊呼呼大睡，一晚上根本不夠他們休息的。

好在老師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牛島隼鬥多了不少的迷妹，同班的女生更是偷偷的拍了不少的帥照。

雖然都是眯着眼睛在睡覺的照片。

所幸牛島隼鬥對于這些一無所知，不然以他社恐的個性，恐怕以後都不敢在班裏打瞌睡了。

昨天比他們結束要晚的另一場四分之一比賽的結果也出來了。

他們半決賽的對手是條善寺高校。

那個以‘比賽就是痛快的玩一場’為主心思想的隊伍。

沒想到是這一場遇到青葉城西的。

因為周一沒參加社團活動，所以牛島隼鬥和小田徹也一起回去的。

在學校門口遇到了，準備和岩泉一一起回去的及川徹。

四個人并行，沒有人講話，氣氛一度很安靜。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一時想不到相關的話題。

所以大家都沒開口。

好在氣氛是和諧的，不用怎麽講話，只是慢悠悠的在這個道上走。

“今天天氣挺好的。”及川徹突然找話題道。

“閉嘴。”岩泉一閉着眼睛，舒了口氣，軟綿綿的開口。

顯然大家現在都不想說話。

及川徹無奈的雙手一攤，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側的牛島隼鬥，“要不鬥醬跟我說話呗~”

有點撒嬌的意思，然後旁邊的岩泉一翻了個大白眼。

牛島隼鬥很有耐心回他，“前輩想要說什麽？”

“鬥醬你這麽一說，我好像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啊！！鬥醬你怎麽每次都能掐滅我的話題呀！”及川徹做出懊惱的樣子。

牛島隼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這叫話題終結者。”小田徹也分析。

“是有這種說法。”及川徹認可道。

“為什麽突然數落起來我了？”牛島隼鬥不解。

“畢竟鬥醬很好說話嘛。”及川徹笑着說。

牛島隼鬥就是那種，不熟悉一定會覺得他是個拽哥。

只有熟悉了才知道。

他的性格有多乖。

但這種感慨從及川徹腦海中閃過。

乖？牛島隼鬥确實很乖。

跟他說的任何話，他都會耐心的聽，很少會有自己的脾氣。

總喜歡垂着頭，呆呆的。

因為今天沒有社團活動，回去的太早，幾個人不太習慣。

“要不找個地方玩一下？”小田徹也提議。

他很少有發表意見的時候，可是今天有隊長和副隊長，可都是他平常沒有機會交集的人。

更何況幾個人漫無目的，并沒有向車站走過去，都像是不太想回去的樣子。

所以他才大膽提議。

“小田這個提議不錯啊！”及川徹很感興趣，“可我們去玩什麽呢？”

及川徹并不屬于眼中只有排球的類型，其他業餘愛好也多的是，雖然都不會癡迷，但也是愛好廣泛。

不過牛島隼鬥就不是這樣了。

他顯然就是除了排球之外，沒有什麽其他活動的人。

為什麽及川徹這麽肯定呢？

完全是因為及川徹帶着幾個人來到了Round1，只有他傻傻的露出了‘哇哦’第一次見的誇張表情。

“要玩什麽？”及川徹問他也是問別人。

岩泉一跑過去要玩游戲機，旁邊是投籃機。根本不管他旁邊的及川徹，甚至還把一邊的小田徹也拉走了。

小田徹也還想說些什麽，但意識到副隊長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乖乖的跟了上去。

只留下及川徹和牛島隼鬥，但牛島隼鬥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他們來的這層是電玩城，他雖然不是什麽學霸類型只知道學習不知道玩兒。

只是這麽多玩得項目他确實有些眼花缭亂。

更何況以前經濟有些困難，金錢确實沒舍得在任何娛樂項目中花過一點。

有一點錢他也存着，只為了以後能買一套房。

所以剛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局促也有些慌張，畢竟他對這裏沒什麽概念。

就在他還有些糾結的時候，及川徹拉住了他的胳膊。

領着他過去，牛島隼鬥就跟在身後，不可控的帶着笑意。

及川徹的體格和他的那張明星臉并不一樣，臉是好看精致那一挂的，但是他體格确實很出衆的那款。

牛島隼鬥不一樣，他是容易不太長肌肉的那一種，所以格外喜歡及川徹這樣的身材。

剛剛好，不是太過健碩，又很結實的感覺。

不過牛島隼鬥這樣的也有一個優勢。

外表極具欺騙感，很少有人能想象出他發的球會又快又重。

及川徹領着他，在電玩城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出去了。

“怎麽不玩了？”牛島隼鬥問。

牛島隼鬥很怕自己的不擅長和沒興趣影響到及川徹，所以看他從電玩城出來有些心慌。

“總覺得沒什麽意思，以前總覺得挺好玩的，不過剛才看了一圈好似也沒什麽特別有意思的。”及川徹這句話是認真的。

因為他在逛了一圈之後，腦海中一直浮現的是牛島隼鬥對戰烏野最後一球的身影。

宛如別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想托球給牛島隼鬥。

他把牛島隼鬥帶到了一個排球場內，“鬥醬！再次跳起來，我給你托球吧！”

岩泉一：小田，你看自己像什麽？

小田徹也：（搖頭）

岩泉一：（指着路燈）

岩泉一：燈泡~~~~~~（超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