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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老哥倆喝着茶水，聊着往事，其他人沒有插話的份，一個個只能豎着耳朵聽。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倆人聊得還熱火朝天，尹小月困了。

“三師父，我困了。”小孩子身體就這樣不好，熬不了夜，到點就困。

周振南抱着尹小月，聽完她的話，小聲說道；“三師父抱你回屋睡覺。”

尹小月應了一聲，坐在椅子上的周振南起身，周瞎子見他們二人起來問道；“幹嘛去？”

周振南笑了笑說道；“小月困了，我抱她回去睡覺。”

“小月不是說要跟我睡嘛？抱我屋睡就行。”周瞎子手中端着茶杯，搖頭晃腦說道。

周振南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尹小月，一臉苦相說道；“師父，要不明天讓小月跟你睡吧。”潛意思再說，您老人喝了這麽多的酒，晚上帶不了孩子的。

周瞎子聽出自己徒弟弦外音了，茶杯使勁撩在桌上，眼睛一瞪，大聲說道；“小兔崽子，你想翻天是不？”

周振南哪敢翻天，只是怕自己師父喝多了，晚上帶不了孩子而已。

“師父，我錯了。”他急忙認錯。

周瞎子手拍桌子，說道；“小兔崽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一個個都不聽為師的話了，就跟你小師妹一樣……。”

周振東急忙上前，扶住傷心不已的周瞎子說道；“師父，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都過去了。”

周瞎子上半身靠在自己大徒弟身上，語氣帶着哭腔說道；“為師拿你們都當自己孩子撫養長大的，不想你小師妹卻是落得如此下場，是為師對不起她呀，是為師的錯……。”

“師父不要再說了，那不是你的錯，怪就怪小師妹瞎了眼，看錯了人，付錯了心，不然也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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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瞎子落淚了，拍打着周振東的手臂說道；“都是為師不好，要不是為師經常不在家，怎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師父喝多了，趕緊扶師父回屋休息吧。”周振西抹了一把眼淚，語氣帶着顫音說道。

其他人起身，臉上的表情各異，有難過的，有傷感的，有壓抑情緒的，還有呆愣愣以及在落淚的。

尹玉蓮的事情雖然過去半年之久了，可對他們每個人而言，意義卻是各不相同。

在周瞎子心中，他把尹玉蓮當成親閨女撫養長大的，不曾想她落了個那樣的下場，試問他怎能輕易放下此事。

再說其他人，他們每個人心中都不好受。

雖然尹玉蓮不是從小跟他們一起長大的，畢竟有十年的情分，一個個都拿她當妹妹對待，結果妹妹遇到了渣男，下場悲涼，試想做哥哥的心中又怎麽能好受呢！

“玉蓮呀，是為師對不起你呀，都是為師太溺愛你了，不然你也不會有如此下場……，你的人生應該是幸福美滿的，都是為師的錯……。”

尹小月看着他們幾人把周瞎子擡進的東屋，耳中一遍一遍回蕩他們每個人所說的話，心有點亂了。

尹玉蓮？

她這具身體的母親，為了愛奮不顧身，結果卻是粉蛾撲火。

令她費解，令她有些迷茫，更多是，讓她無法理解，愛情真的能讓人舍生忘死嘛？

尹小月沒經歷過愛情，幻想不出來那樣的畫面，理智告訴了她，自己絕對幹不出來舍棄親人追求幸福的事情。

東屋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那聲音來自周瞎子，真的是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尹小月眼睛微紅，咬着唇，下了地，一步步朝外而去。

王東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好幾次，他轉頭見自己爺爺已經趴在桌子上了，鳥悄尾随尹小月出去了。

尹小月離開堂屋，哪也沒去，而是坐在正廂房門口地上了。

“你怎麽了？”

尹小月沒想到王東會跟出來，望了望頭上的星空，說道；“我想看看天上的醒醒。”

王東仰頭看了看星空，并沒看出什麽來，收回目光說道；“一片星星，有什麽好看的。”

尹小月白了他一眼，不是好聲說道；“跟傻子講浪漫，真是對牛彈琴。”

王東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問道；“什麽是浪漫？什麽是對牛彈琴？”

原本有點傷感的尹小月，被王東幾句話弄得傷感一掃而空。

“你的書是怎麽讀的？連這詞都不懂？”

王東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老師教我們聲母韻母了，還有一到一百的數字了……。”

尹小月不想搭理王東了，說道；“真是幼兒園的孩子永遠長不大。”

“什麽是幼兒園的孩子？”王東跟個十萬個為什麽似的。

尹小月無語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說道；“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了。”

她只是想找個地方坐一會，清靜清靜，王東跟出來了，想清靜成了不切實際的事情。

“你幹嘛去？”王東看着尹小月的背影問道。

“睡覺。”尹小月回了一句。

王東杵在原地撓了撓頭，看了又看尹小月的背影，起身折回了堂屋。

尹小月回到周振南那屋，找出火柴，點上蠟燭，上炕，脫衣服進了被窩。

她兩手墊在腦後，目光看着窗外的月光，想想自己從醒來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嘴角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可一想尹玉蓮的事情，她的心又糾結在了一起。

那個女人看似可憐，細細想想，其實挺可恨的。

很自私的一個人，為了自己幸福，沒為他人考慮過。

出了事反而讓家人跟着擦屁股，承受不住言論，就想一死了之。

試問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大家同情可憐她嘛？

尹小月想了想，覺得尹玉蓮不值得自己去可憐她。

胡思亂想好一會，尹小月抵不住困意了，漸漸睡着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不安穩，夢中出現了尹玉蓮那張臉……。

翌日，天氣晴朗。

尹小月慢悠悠走在自家後院，王東小跑進來了，神色有點慌張，眼睛四下打量着。

可能是憋不住尿了，這小子不等到廁所呢，尋個地方就要脫褲子撒尿。

尹小月一看，急忙喊上；“你幹嘛呢？上廁所去。”

“憋不住了。”王東回了一句，背對着尹小月脫褲子。

尹小月橫了一眼王東的背影，有點無語了。

王東解過手，提上褲子，舒服的舒了口長氣，看得站在一旁的尹小月翻了個白眼。

家裏一堆男人，真沒有一人在尹小月面前如此，解手幹嘛的，都是背着她的，王東是個孩子，腦子裏自然不會想到那些事情。

“呀，你啥時候走過來的。”王東一轉身，見尹小月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問道。

尹小月撇了撇嘴，瞄了一眼地上那灘尿，不是好聲說道；“你尿到一半時我就過來了。”

王東哦了一聲，沒啥大的反應，擡腳朝前院去了。

尹小月走在他身後，狠狠剜了他後背幾眼，慢騰騰跟着去了前院。

“二師父早。”

“你們這是幹嘛去了？”周振西見他倆一前一後從後院出來，以為倆孩子去玩了呢。

尹小月伸出兩只小胳膊，周振西笑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啥也沒幹。二師父，我還沒洗臉刷牙呢！”話題被她給岔開了。

周振西應了一聲，抱着尹小月，喊上王東幾人朝廚房去了。

洗過臉，尹小月跟王東去了吃飯那屋，等着吃早飯。

周瞎子昨夜喝多了，起來的比平時晚，早飯都快端上桌了，他跟王海臣二人才過來。

尹小月見周瞎子眼睛又紅又腫，就知他昨晚指定哭得時間很長。

“太師父早，王爺爺早。”

“小月早。”王海臣回了一句，笑呵呵坐下了。

“乖。”周瞎子回了一句，聲音沙啞。

吃過早，上班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尹小月以為王家爺孫得回了呢，結果又在她家逗留了一天。

尹小月今天沒心情搭理王東，一整天都窩在炕上了，不是發呆就發愣，總之她不想哄王東玩了。

而王東呢，沒人跟他玩，只能安靜陪在自己爺爺身旁。

晚上周瞎子一滴酒都沒喝，王海臣見他不喝，他也沒喝。

吃過飯，大家去中堂說起了話，九點多鐘，各自去休息了。

尹小月想起娃娃親信物一事了，就跟周振南提了一嘴，他說已經跟周瞎子說過此事了。

她一聽就放心了，直接把此事抛到了腦後，卻不想在将來，給她帶來多大的煩惱。

王家爺孫在周家逗留了兩天，第三天上午，爺孫二人回去了。

送走了他們，尹小月笑了。

“你笑什麽呢？”周瞎子問道。

“沒啥，太師父，咱們進院吧。”

“嗯。”

周瞎子走的不快，尹小月沒用他抱，而是邁着小短腿走着。

進了院，關上大門，看着這一方小天地，尹小月感覺自己愛上了這個家，愛上了家裏每一個人……。

日子在單調當中慢慢度過，生活每日都在按班就部，轉眼脫去了笨重的厚衣裳，每個人換上了單薄的長袖衣衫。

長袖衣衫穿了兩個來月，又換上了短袖，告別了春季，宣布走進了夏季。

“小月好像長高了。”譚美珍有段時間沒看見尹小月了，再次看見她，發現她長高了不少。

趙浩龍聽了自己母親的話，說道；“那也沒用我高。”

譚美珍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道；“臭小子，哪兒都有你。”

趙浩龍笑了笑，周振東說道；“小月，不要鬧人，傍晚大師父來接你。”

周瞎子出門了，周振南出差了，周振全去省城學習去了，周振西跟周振北以及周振中在忙着蓋房子。

周振東單位領導今個要下來視察，不能把尹小月留在單位，無奈就把尹小月送譚美珍家來了。

“你去忙吧，小月聽話的很。”譚美珍接話道。

周振東笑了笑，跟她客套兩句，時間有點來不及了，火急火燎離開的。

這是尹小月第一次來趙浩龍家，屋裏幹幹淨淨的，一應俱全，讓尹小月頗為意外的是，他家居然還有冰箱。

冰箱在這年月，絕對是稀有物，有錢你都沒處買。

瞧着那個冰箱，尹小月小嘴緊抿在了一起。

譚美珍把周振東送到了門外，沒一會她就返回來了。

“你倆好好玩，阿姨去買菜，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尹小月跟趙浩龍應了一聲，譚美珍換身衣服，笑着去買菜了。

她一走，家裏就剩下尹小月跟趙浩龍二人了。

“你來，我給你看看我的寶貝。”

尹小月跟着趙浩龍去了他的房間。

趙浩龍在床底下拽出來一個盒子，盒子不大，打開裏面裝的都是小孩子一些小玩具之類的東西。

尹小月故作驚訝問道；“這是什麽呀？”

盒子裏躺着一個變形金剛，尹小月指着變形金剛問道。

趙浩龍得意把那個變形金剛拿了起來，笑着說道；“這個可厲害了，你看見沒有，現在它是這樣，你看好了，它還可以這樣……。”

尹小月為了配合他，瞪大眼睛看着趙浩龍在擺弄變形金剛，豈不知心中都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好吧，她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沒用耐心煩了，這樣可不行。

跟着趙浩龍看過他所說的那些寶貝，倆人離開他的房間，趙浩龍又把他家相冊抱了出來。

尹小月慢慢看着趙浩龍家的相冊，看得很認真，主要是想看看趙家其他人又沒跟自己大師父長得相像的地方。

譚美珍買菜回來了，見他們二人再看相冊，提着菜去了廚房。

他家是兩室一廳一衛一廚房子，面積不大，八十多平方，三口之家住着正好，人再多就擁擠了，這套房子是譚美珍單位分的宿舍房。

這時敲門聲響起，譚美珍在廚房倒不出手來，在廚房裏喊道；“大寶，趕緊去給開一下門。”

趙浩龍應了一聲，從沙發上起身，小跑去給開的門。

譚美珍擦着手從廚房出來了，出來一看見是找趙浩龍來玩的小朋友，笑着說道；“是美麗呀。”

“譚校長好。”來人六七歲的樣子，豎着兩個小辮子，穿得幹幹淨淨的，就是那一臉傲氣之色，令尹小月有點不喜。

“你這孩子，阿姨都說過多少次了，在學校叫我譚校長，在外面稱呼我譚阿姨就行的……。”譚美珍絮叨了幾句話，扭身回了廚房。

“小月，這是顧美麗。美麗，這是我好朋友，尹小月。”

趙浩龍介紹的很有意思，一個是名字，一個加了好朋友三個字，可見尹小月跟顧美麗在他心中占據的分量是不一樣的。

顧美麗倒沒聽出來什麽，尹小月卻聽出來了。

“尹小月？就是你總跟我提起的那個尹小月嘛？”顧美麗問道。

趙浩龍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對呀，就是她。”

顧美麗目光在尹小月身上臉上看了看，沒再說話。

“過來呀，我們再看我家相冊呢。”趙浩龍見顧美麗站在那裏沒過來，喊了她一聲。

顧美麗走了過去，湊上前也跟着看了起來。

三人把相冊看完了，沒事可做，趙浩龍提議下樓去玩。

尹小月不想動，顧美麗想去，趙浩龍最後又說不下樓玩去了。

顧美麗頓時就不高興了，嘟着小嘴說道；“憑啥她說不去就不去呀？我還想去玩呢。”

趙浩龍看着嘟着嘴的顧美麗，說道；“你想去玩就自己去呗，小月不想去玩，我陪她就行。”這孩子想法很單純，根本不知這話說出來多傷人心。

顧美麗眼睛紅了，明顯要哭，說道；“你們欺負我。”

“我們那裏欺負你了？”趙浩龍問道。

顧美麗想了想說道；“你們就欺負我了。”

一個被家裏大人寵壞的嬌嬌女，尹小月只是看着，一句話也不說，倒想看看趙浩龍這小子能不能搞定顧美麗。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辯了起來，最後顧美麗被氣哭了。

在廚房做飯的譚美珍聽見了顧美麗的哭聲，急忙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

趙浩龍白了顧美麗一眼，說道；“她在無理取鬧。”

“我才沒有無理取鬧呢，是他把我說哭的……。”

小孩子的官司沒法斷，譚美珍安慰他們倆人幾句，又回廚房做飯去了。

尹小月以為這樣，顧美麗得回家呢，然而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顧美麗哭了一通，擦幹眼淚求着趙浩龍跟她玩，看得尹小月是一愣一愣的。

好吧，她也不太懂小孩子的心思，只能當個看客。

一小上午，顧美麗就圍着趙浩龍轉，把尹小月當成空氣，而趙浩龍呢，事事緊着尹小月來，一來二去，顧美麗越看尹小月越是不順眼。

尹小月覺得她很冤枉，瞧着顧美麗看她那兇巴巴的眼神，很想對她說；大姐，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雖然她們現在都算不上女人，但性別的确是女的。

午飯譚美珍做得很豐盛，四菜一湯，分量都很足，顧美麗也留下吃飯了。

據趙浩龍說，上幾個月，他父親被借調去了省裏工作，現在家裏就她們娘倆。

紅燒肉，紅燒魚，拌的涼菜，西紅柿炒雞蛋以及一份三鮮湯。

譚美珍給他們每個人盛好飯，又給他們每人盛了一碗湯，四人動筷了。

“小月，你嘗嘗我媽做得紅燒肉，可好吃了。”趙浩龍給尹小月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了她的碗裏。

“小月，你嘗嘗我媽做的紅燒魚，可好吃了。”他又給尹小月夾了一塊魚肉。

“小月，你嘗嘗這個涼菜，我可愛吃了……。”

尹小月看着自己飯碗，見都快堆成小山了，說道；“好，我自己夾，你快吃吧。”

趙浩龍只顧着給尹小月夾菜了，到現在自己一口飯也沒顧上吃呢。

“好。”

顧美麗又不高興了，嘟着嘴說道；“趙浩龍，平時我來你家，你怎麽不給我夾菜呢？”

趙浩龍目光看了看顧美麗，說道；“你經常在我家吃飯，用得着我給你夾菜嘛？尹小月就不一樣了，她這是第一次來我家吃飯……。”

顧美麗有點不服氣，說道；“那我第一次來你家，你也沒給我夾菜呀？”

趙浩龍瞪了她一眼，接話說道；“那時我跟你不熟。”

顧美麗生氣了，眼睛一紅又要哭，譚美珍一看，急忙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她的碗裏。

“阿姨給你夾菜，快吃吧。”

顧美麗擡頭看了看譚美珍，應了一聲，嘟着小嘴有些不是心思開始吃飯了。

尹小月也在吃飯，吃得很安靜，趙浩龍時不時就給她夾菜，一副大哥哥照顧小妹妹的架勢。

只要趙浩龍給尹小月夾菜，顧美麗就氣鼓鼓的，趙浩龍就像沒看見似得。

吃過飯，尹小月以為顧美麗得回家呢，結果人家沒走。

尹小月有午睡的習慣，到點就困。

譚美珍見尹小月困了，跟自己兒子以及顧美麗說道；“你倆玩吧，我帶小月去睡一覺。”

趙浩龍一聽，鬧着也要睡午覺，譚美珍讓他們仨一起睡午覺。

一張雙人，躺三個小孩綽綽有餘。

尹小月躺在左邊，趙浩龍躺在中間，右邊躺着的人是顧美麗。

“不要說話了，好好睡覺。”譚美珍給他們蓋上單被，轉身出去了。

尹小月是真困了，沒一會就睡覺了，趙浩龍沒一會也睡覺了，顧美麗在他們二人睡着以後，她起身下了地。

一個多小時後，尹小月感覺自己呼吸不暢，活活被憋醒了。

睜眼一片漆黑，尹小月身體往後挪了挪，發現自己被捆在趙浩龍懷裏了。

“你醒醒，壓死我了。”

趙浩龍一條腿騎在尹小月身上，胳膊樓尹小月的脖子上，尹小月的臉貼在着他胸前，能上來氣才怪，估計他是把她當枕頭了。

“趙浩龍，你醒醒。”尹小月見他沒醒，伸手扒拉他一下。

趙浩龍這回醒了。

“快松開我。”

“哦。”

趙浩龍松開了尹小月，她坐了起來。

“你睡覺怎麽這麽不老實呢？”

趙浩龍笑了笑說道；“不老實嘛？我不知道呀。”

尹小月不想跟他廢話了，下了地，想活動一下身體。

趙浩龍這時也坐起來了，問道；“你幹嘛去？”

“上廁所。”尹小月回了一句，朝敞開的門走去了。

趙浩龍慢騰騰也下了地，穿好脫鞋跟了出去。

尹小月出來時，譚美珍再看電視呢。

“睡醒了？”

“嗯。”

尹小月應了一聲，來到了譚美珍身旁，坐下跟着看起了電視。

趙浩龍去了趟衛生間，出來也過來一起看電視了。

其實電視內容沒啥看頭，很枯燥，但總比無事可做要來的好。

看了一會電視，趙浩龍才想起問顧美麗去哪兒了。

得知她早就回家了，趙浩龍又接着看上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