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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簡窈和嗜血藤契約後本就會生成感應,加之它又吸了簡窈的血,從中讀出了簡窈心底深處的執念,為了更容易獲得她的血,便化成了她最喜歡的模樣。
簡窈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利落的短發,天生的微笑唇,多情的桃花眼,幹淨又美好的少年打扮。
她仿佛聽到他用熟悉的嗓音輕輕叫她的名字,在樹後,在廊下,在每個熟悉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幽幽的香氣,簡窈感覺一陣恍惚,眼前的景象和記憶重合,她的聲音發顫:“宣、煜。”
眼前人沒有回應,只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惑人的笑容。
簡窈不受控制地靠近他,眷戀地用手指描畫着他的眉眼。
這是剛剛成年的宣煜,她曾偷偷喜歡,藏在心底的少年。
原本獨屬于她的小秘密,就像在心底釀了一壇青梅酒,香甜酸澀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如今這壇酒被人揭開了泥封,酒氣噴湧而出,記憶的閘籠仿佛也被打開了,年少的宣煜和親昵地摟着別人的宣煜漸漸重合。
簡窈盯着他看了許久,終于問出了萦繞在心底多年的疑問:“宣煜,為什麽?既然喜歡別人,為什麽還要和我結婚?”
“宣煜”握住她的手,盯着她冒血的指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生澀得叫了聲“窈窈”。
簡窈紅着眼,聲音艱澀:“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宣煜”還是沒有回答,伸出觸角悄悄卷着她的手指。
樓明潇在不遠處靜靜看着紮眼的一幕,看着他自以為兩情相悅的人靠在一個長着和自己死對頭一樣臉的男人懷裏追問一個緣由。
原來不是軒魚,而是宣煜。
又或者是...玄煜?
那麽強的念力,如果那個人是玄煜倒也合情合理。
他活了兩千多年,頭一次感受到一股陌生的酸澀滋味。
他也想問一個緣由,如果她喜歡的人不是他,為什麽要親他抱他訴衷腸,為什麽要大開靈府以魂養魂,為什麽要為了他不遠千裏奔波?
所以...過往種種不過是她的執念罷了。
不管那個人是誰,終究只是她人生的一條岔路,如今迷途知返,不該過分介懷!
樓明潇如是想着卻感覺魂力湧動,他閉上眼緩了緩,突然化作銀光鑽入她胸口。
正沉湎于回憶的簡窈只感覺一股大力排擠,緊接着便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簡窈:嗯?
嗜血藤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滿身殺意的“簡窈”,下意識松開了她的手,緊接着便被人一腳踹出老遠。
“你若再敢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本座絕不客氣!”說着“簡窈”往嗜血藤的下半身冷冷瞥了一眼。
嗜血藤哆嗦了一下,瞬間變回原來的模樣,不太熟練地叫了一聲:“...窈、窈?”
祖師爺頂着簡窈的皮囊,危險地眯起眸子,沉聲道,“你最好不要讓本座從你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樓明潇雖沒有将話說完,但是周身的殺意再明顯不過了。
生出靈智的嗜血藤吓得兩股戰戰,有點後悔立契了。
樓明潇擡手一揮,将嗜血藤收入體內。
收拾完一個,還剩一個“罪魁禍首”。
樓明潇往角落瞟了一眼,明明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眼,卻讓人遍體生寒。
簡窈此刻也徹底回過神,像只鹌鹑似的耷拉着腦袋縮在靈府的角落裏。
樓明潇:“過來!”
簡窈小心擡眼飛快地看他一眼,而後繼續垂眸裝沒聽見。
樓明潇被她這副乖慫的模樣氣笑了,伸手将簡窈的魂魄隔空拽到跟前,捏着她的下巴強勢讓她擡起臉,成功将簡窈捏得一哆嗦。
樓明潇居高臨下極具壓迫感地看着她:“心虛什麽?”
“弟子沒有。”
“怕我知道?”
簡窈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祖師爺...”
樓明潇認真糾正:“樓明潇。”
“嗯?”簡窈不解。
“日後叫樓明潇。”樓明潇的表情十分嚴肅。
“...不好吧,太冒犯了。”
樓明潇似笑非笑:“你冒犯的地方還少?”又親又抱還訴衷腸,若換個人他哪容得如此放肆!
簡窈噎了一下,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地方冒犯過他。
樓明潇見她沒有再反駁便默認她應下了。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樓明潇頓了頓,收回捏着她下巴的手,“今朝花勝去年紅。”
簡窈心下疑惑,去年的花指得是宣煜,今朝的大紅花又會是誰,比去年的還紅?
樓明潇問:“你口中的宣煜與你是如何結識的?”他如今已經确定了簡窈之前講的故事确實只是個故事,和她沒有絲毫關系。
簡窈沒想到他會過問這個,畢竟樓明潇怎麽看也不像是會過問人家私事的人,不過想了想又覺得或許是祖師爺關心她。
簡窈猶豫了一下,回答:“我和他從小在福利院一起長大。”
福利院?樓明潇對這個新鮮詞彙有些不解。
但是“從小”這兩個字說明兩人是自幼結識,也就是說在他未曾出現前,她曾和宣煜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簡窈抿了抿唇:“祖師爺...”
樓明潇淡淡地掃她一眼,卻威嚴十足。
簡窈頓了頓,當着面叫祖師爺的名諱她有點兒叫不出口,索性抹去稱呼:“您相信有異世嗎?”
樓明潇微微擰眉:“道生萬物,浩瀚無窮,有異位面本就正常。”
簡窈悄悄松了口氣,順勢拍了個馬屁:“您真是真知卓見。”
“說正事。”
“...哦。”簡窈不知道她和宣煜的事情怎麽就算正事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道,“我和宣煜都是從小沒有父母,生活在國家安排的一個孤兒收容所裏。”
樓明潇問:“你們也是修士?”
“不是,我們那邊沒有靈氣可供修行。”簡窈說完又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絕對,“也可能有,但是我們都不是修士。”
樓明潇沉思片刻,擡手靠近她的眉心。
簡窈不明所以地往後退了一步,随即又站定,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她被英明神武的祖師爺摸摸頭或許也能開竅。
樓明潇的手指觸及她眉心的束靈咒時,不出意外地又被狠狠灼了一下,不過這次他沒有收回手,而是閉上眼循着咒術讀取了她的過往。
許久後,魂魄黯淡了幾分的樓明潇睜開眼,神情複雜地看着她:“你很喜歡他。”
簡窈不知他何出此言,僵硬地回了一句:“...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樓明潇目光一錯不錯地看着她:“過去了嗎?”
明明他的語氣極其平淡,連神色也沒有太大波瀾,卻莫名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感覺。
簡窈倍感壓力,含糊的“嗯”了一聲。
樓明潇嘴角勾起一抹輕嘲,收回手,垂眸掩去眼底翻湧的情緒。
“祖師爺?”簡窈不明所以地叫了他一聲。
樓明潇擡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看過她滿目都是另一個人的樣子後,便很難自欺欺人。
他不知道自己算什麽,也不想追尋答案,他可以預料到結果注定會失望。
簡窈眼前一片黑暗,卻能清晰感受到靈府內剎那的蕭寂和激蕩的魂力。
“您怎麽了?”簡窈緊張地去扒拉他的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沖毀了自己的靈府,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不想這麽快就去見閻王。
樓明潇的目光落在被她抓住的手上,随着她的力道任她動作。
“您沒事吧?”簡窈又問了一句。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感受着魂魄親密接觸帶來的悸動,樓明潇豁然開朗,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他剛教過她,如今自己倒是鑽了牛角尖。
樓明潇神色放緩:“簡窈,你眼裏看到的宣煜或許并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嗯?”怎麽又說到宣煜了?
“他長得很像一個故人。”
“什、什麽故人?”
樓明潇深深地看着她:“掀起腥風血雨,害我玉穹宮三千弟子殒身于無晝沼澤的魔君玄煜。”
簡窈心頭一震,瞠目結舌地看向他,誰?魔宗那個...魔頭?
簡窈只覺得荒謬:“人有相似也、正常,再說了他如果是魔君玄煜怎麽會出現在異世?”
樓明潇微微挑眉,輕笑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我...”是啊,她能穿越至此,玄煜為什麽不能去異世?
簡窈掙紮道:“可是他們的姓不一樣的。”
“據我所知,魔君玄煜的母親姓宣單名一個鈴。”樓明潇點到即止,“別想了,是真是假,日後自有定論。”
甚至于他懷疑玄煜也沒有死,只是眼下他不想告訴簡窈。
樓明潇倒是表現得風輕雲淡,但是簡窈心裏卻很亂。
回想起那日被魔宗的人追殺時出現的虛影,她的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盡管她還是覺得荒謬,但是如果宣煜真是玄煜,那麽他或許真的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在宣煜身上有很多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比如他一個孤兒是怎麽在大學畢業後短短幾年時間裏賺下普通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再比如她和他分手後為什麽會被人追殺,追殺她的人是誰呢?
她以前不想深究的事情紛紛在心底冒了頭。
樓明潇将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
清水中混入一滴墨汁,終究會變得渾濁。
接下來的行程,簡窈不免有些恍惚。
樓明潇主動提出借她的軀殼進入長生秘境。
簡窈原先還嘴硬,結果禦劍飛行時一頭紮進了樹裏,半天沒能爬出來。
這下她不敢再倔,由着樓明潇占據靈府往長生秘境方向去,而她自己則縮在角落看着靈府裏的那叢荊棘發呆。
其實,将軀殼交由另一個人操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就可能被人奪舍。
不過,簡窈顯然是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些事。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巨大的水聲,她才回神。
眼前是條近十丈高的瀑布,水流湍急,飛濺的水霧在烈日下形成道道虹光。
簡窈原以為秘境入口在瀑布後,沒想到眼見着自己深吸一口氣,而後一個猛子紮進了瀑布下的深潭中。
三月天,潭水冰冷刺骨,潭底幽深昏暗,簡窈瞬間被拉回墜海溺亡的那日。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馬上就要淹死了。
兩人的魂魄同處靈府,樓明潇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
因為看了她的過往,所以樓明潇立刻便猜到了個中緣由。
正環抱着自己吓得魂魄打顫的簡窈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意将自己包裹住,暖暖輕輕的,似溫柔安撫,由內而外得讓人舒适。
她愣了愣,下意識朝樓明潇看了一眼,堅毅的側臉,挺闊的身形,莫名讓人心安。
明明看起來并不深的潭卻游了許久依舊不見底,反而因為深度越來越黑。
突然,簡窈感覺腳下一空,周遭的水消失了,身體開始下墜。
墜了不知多久,腳下終于踩到了實處。
簡窈這才發現眼前的景象全變了。
豔陽高照,群山環繞,鳥鳴啾啾,小河潺潺。
沿着河邊向前有一條小路,兩側長滿了各色野花,微風徐徐吹動下,清新的花香迎面撲來,沁人心脾。
這長生秘境還挺有意境!
簡窈換了個姿勢捧着臉饒有興致地靜等着祖師爺闖關,沒想到她突然能動了。
“祖師爺?”這是何意?
樓明潇學着她先前的游哉模樣往角落裏一倒,一副看戲的模樣:“目前沒有危險,你先試試。”
“您不是說...”
“機會難得,我正好瞧瞧你進步得如何。”
簡窈擰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直到她一腳踏入幻境方知自己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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