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晉.江,獨家
晉.江,獨家
光幕上顯示過飛鴿道具的用法,褒姒已經熟記于心。
【道具:飛鴿傳書(無限次數)】
【用法:在心中默念話語,對着飛鴿閉眼默念着需要傳信之人。在一炷香內,對方會收到消息,可以選擇銷毀或回信。】
【注意:為了保護主人,對方若選擇銷毀,則将遺忘收到信的記憶。】
【雙方回信只能本人可見,且已閱之後都會銷毀。】
褒姒心中默默地想,這樣就增大了她廣撒網的範圍。
如果對方不願意與她合謀,選擇了銷毀密信,一切都會忘記,就當從沒發生過。
既然是無限次數,褒姒就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
自從看到空中的光幕,褒姒就沒再懷疑過種種超常的無法理解的現象。
畢竟,依照光幕所說,自己的未來已經那麽慘了,如今大膽的做一切,大不了落得同樣的下場,又能更慘到哪裏去?
若是知道了自己注定悲劇的未來,反倒更加怨天尤人,整日以淚洗面,那不是她。
如今,她擁有了王後之位,盡管對故鄉褒國沒報什麽希望,但也想等手中籌碼稍微壯大一些時,聯系聯系他們。
畢竟,一個真正有實權的王後站在這裏,即便他們再以她為恥辱,也會附庸而來的。
當下,最重要的是外頭的臣子,和虎視眈眈的申國。
自從天子廢了申後,申侯受到了這等羞辱,一定已經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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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國上下,恐怕都已經怨氣沖天。
褒姒決定從他們內部打入。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既然大家都以天子為敵,那就不如聯手合作。
總比和外族犬戎合作要強一些。
于是第二日,褒姒親自去看了被軟禁起來的廢太子,宜臼。
少年目光透露出一股恨意,他堅決不承認自己的父親賦予他的罪名。
什麽目無長輩……
褒姒這種低賤的女人才不配做他的長輩!
什麽傷風敗俗……
笑話,他是尊貴的王子,身上留着周王室和諸侯王的血脈。
他怎麽可能像天下間那些愚蠢的只知道聲色犬馬的男人一樣,被一個女人的美貌所迷惑?
他唯一做錯的,是沉不住氣,忍不住想替自己的母親讨回一個公道,接受不了尊貴的母親因為這樣一個壞女人而受到父王的冷漠。
因此,即便是天子自行下定決心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廢了他母親的王後之位。
他心中所恨的,也不是周天子,而是恨褒姒。
都怪這個女人魅惑了君王。
父親或許不是一個明君,但罪魁禍首仍然是這個女人。
綿延的恨意在心中蔓延。
因此當褒姒私下背着天子來探望他這個階下囚的時候,前太子宜臼恨極了,雙目布滿紅血絲,如一匹狼一樣惡狠狠地盯着新任的王後。
褒姒面色并無什麽表情,她手中親自提着食盒,将特意準備的美味佳肴奉上。
自從廢了太子,周天子并未再專程召見過這個孩子,他想把自己的兒子廢為庶人,但是畢竟血脈相連,并不肯折磨他的性命。
因此,太子宜臼吃穿用度并沒有被苛待,但是總歸不如從前。
他已經許久沒有品嘗過山珍海味,當然,天子治下,鎬京太子從前的生活不可謂不奢侈,由奢入儉難,這些天的樸素生活,自然也難熬。
褒姒提來的食盒令人心動。
但是宜臼只是看了一眼,便生生挪開自己的目光,忍住了這種口腹之欲。
他恨恨的,聲音嘶啞道:“少惺惺作态來讨好我。待大王解除誤會,洗刷我的冤屈……總有一天,我會賜死你,将你挫骨揚灰。”
褒姒放下食盒,知道這孩子年歲還小,從小錦衣玉食供養長大,又在申王後的庇護下成長,從未想過他父親是為何要廢了他。
留着申國的血脈,天子對申國不滿,又有了新的子嗣,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從天子手下東山再起了。
這件事情,只需要給他一個點撥,讓他自己領悟。
褒姒淡淡道:“大王已經放棄你了。你母親如今和你處境一樣,如果你還有野心,只能求我與你合作。”
小小少年輕蔑地看着褒姒,不屑一顧。
都怪這個女人的耳旁風,只要解除和父親的誤會,父親就會原諒他。
宜臼心中飽含期待的想着,盡管母親已經失去了寵愛,但是他是嫡長子,流着最珍貴的血脈。
父親不可能真的廢了他的,只是被那個賤人一時蠱惑,等父親想明白了,未來他一定還能有機會接管周王朝,成為整個天下的大王。
但是,很快,他傳遞了無數消息給天子,但是從未收到回應。
直到有一日,有侍從來,說奉大王的旨意,要割去公子一縷頭發。
少年拼命掙紮,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無人再稱呼他為太子,他成了一名公子。
但是,這等卑劣低等的侍從,怎敢動手割下他的頭發?
頭發如衣帛,如性命。割他發絲,如當衆剝他衣裳、羞辱他一般,這怎麽可能是父親的意思?
公子宜臼劇烈抵抗不從,心中如壓了一塊大石頭,忍着自己的眼淚,将侍從掀翻在地,鬧得十分難看。
侍從為難,複又回去禀報天子。
周天子踏着陰沉的步伐來了,他是全天下唯一的天子,所有諸侯國的主宰,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是臣下,即便面對的是他的兒子。
宜臼感到無盡的委屈,雙腿戰栗,跪在地上,像往常一樣匍匐着擡頭,渴求父親的憐愛。
“惡仆要割兒的頭發,此等奇恥大辱,大王如何能容忍?”
他擡眼,眼淚再也忍不住。
身為太子,從前即便沒有太得父親的寵溺,但也有作為大王之子的驕傲與尊嚴。
父親理應站在他這一邊的。
但是周天子面色嚴峻,沉吟道:“并非有意羞辱于你,取你一縷頭發,有其他重要的用處。”
“聽話,寡人親自取你的頭發。”
天子的身影逼近,宜臼的雙腿幾乎顫抖的無法穩妥地跪地,他乞憐的目光并未引起天子的太多注意。
但是天子之命,不可違抗。
一縷頭發輕飄飄地被握進了天子的手中。
身邊的侍從們排列整齊,如一排高聳的陶俑,個個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沒有人再真正在乎他的尊嚴,在乎他是王的兒子。
父親當衆如此,将他最後一點希望親手碾碎。
周天子連一句軟話都沒有說,就這樣輕飄飄地離去。
這座樊籠的門被帶上,吱呀作響。
他的生活仍舊比所有天下普通子民要好得多,雖不能再錦衣玉食,但是也生活無虞。
父親親手宣判了他的□□,将他的尊嚴在一衆低等人面前踩踏在地上,再也沒有拾回去的可能。
他眼見黑夜降臨,要永遠與這樊籠為伴。
一股油然的恨意從那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身上轉移至了天子身上。
少年沉沉地想着,是何時?
從幼時,還是從現在開始,他遠遠高估了自己在天子心中的位置。
他并不甘心。
*
褒姒的第一封密信傳遞給了從未見過面也從未打過交道的申侯。
話語很是簡單,只是表達了如今申王後母子二人處境艱難,如果申侯願意與褒姒合作,站在她的身後,她會以王後的身份善待母子二人。
當然,這封密信在已閱之後,被立馬銷毀,無影無蹤。
她甚至能想象申侯看到這樣的信息氣得如何跳腳。
沒關系,時間會磨滅他們不可能的希望,将銳氣挫敗。
現在還早,離周王朝的滅亡還有幾年的時間。
不過,很快,申國派來了使臣,面目不太和善,要求天子提供母子二人的處境,甚至要求天子将母子二人放回申國。
天子當然是拒絕的。
放回申國,無異于放虎歸山,他早對申國不滿,如今剛好有了掣肘。
為了表示自己對廢後廢子的善待,天子對他們母子二人各取了一絲頭發。
将頭發交給使臣,帶回申國,以證明母子二人還活得好好的,身體無恙。
頭發絲的另一半,用于祭祀。
祭祀的結果由心腹大臣彙報,結果為兇。
周天子摟着心愛的王後褒姒,松了口氣,深深感慨自己的先見之明。
“寡人的确英明,早早廢了這禍害,可保天下太平。”
褒姒淡淡附和一聲,心中波瀾萬千。
她才不是什麽吉祥之人,更不是天子手中憐愛的小白兔。
她要做真正的王後。
估摸着申國收到了那縷頗帶挑釁意味的頭發絲兒之後,褒姒又再次發出了密信,內容和上次基本一樣。
這次,申侯還是選擇了将它銷毀。
褒姒恥笑,真是膽小謹慎的東西,連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受了奇恥大辱,竟然也生生忍了下來。
不過,再去看宜臼的時候,他已經變了許多。
這個孩子成長的很快,從前他倔強傲慢,這日見到他之後,發現他眉眼間已經有了深沉與痛苦。
他跪在地上,頗帶虛僞,內心燃着熊熊的恨意,忍辱負重地對着這個自己恨極了的女人道:“我願意跟随王後娘娘,但求你善待我的母親。”
褒姒睥睨他,沉沉道:“我要你對着天發誓,未來将好好輔佐我的兒子伯服。如果有一天你膽敢背叛他,你的母親将遭受難以忍受的痛苦,未來萬箭穿心,死不瞑目。”
宜臼紅着眼睛,如一頭發怒的小獸一般,渾身顫抖望着她。
褒姒心想,她是一個母親。
若是她面臨這等境地,對她最大的懲罰,就是拿自己的孩子起誓。
所以帶入一個兒子,她也自然而然地認為,最大的懲罰,就是拿他的母親起誓。
這是她能想到最惡毒的辦法,來保證宜臼的忠誠。
不過,意料之外,這少年并未猶豫太久。
沒多會兒,他壓住了猩紅的眼睛,鄭重地起誓:
“王後放心,若有一天我背叛了你的兒子,我的母親将替我受世上最重的懲罰,萬箭穿心,不得好死,痛苦難捱。”
“這樣狠毒的誓言,王後可滿意?”
褒姒微微驚訝,難道忠誠,竟然來得這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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