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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小娘子…

想到這裏，程靳二話不說，捂上她的嘴。

冬念“唔唔”兩聲，表示抗議，可程靳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打算。

他略揚眉：“你還想暈倒麽？”

暈倒……

冬念想到這裏，不動了。

她不想暈倒，每次暈倒都跟程靳小娘子有關。

腦中閃過一絲念頭，她不由自主說：“該不會我是你小娘子轉世吧？”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了，尤其是程靳。

他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冬念或許就是前世他身邊的某一個人，可是從來沒想過她是小娘子。

小娘子，沈念……

而冬念……

兩人名字中都有一個“念”字。

這時，冬念傻呵呵笑着：“哈哈，我開玩笑的。”

程靳擰眉：“你沒有這種想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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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我要真是你小娘子，我能不記得我前世的事情麽？”

“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忘記了？”

“那你為什麽記得。”

“……”

兩人沒有任何依據，就在這裏無厘頭瞎猜，冬念推着他後背，往公交站走：“我就是随口一提，你別想那麽多。”

她真的只是開玩笑，因為她能夢到程靳前世，而他又是夢中主人公，這一切真的未免也太巧了。

程靳被她推着往前走，偶爾回頭：“如果是呢？”

冬念不耐煩分析着：“不可能，你自己不是說了麽，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小娘子，你們從未見過，就算我是轉世，我怎麽可能夢到你們的事情，這不合規矩。”

從未見過的兩人，只因一條婚約綁在一起，兩人就互相挂念，這不可能。

冬念又說：“你喜歡你那小娘子，那她未必喜歡你呢，說你定早就有心儀郎君，礙于婚書的原因，一直沒有挑明。”

兩人抵達公交站，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站在站牌側面，程靳薄唇緊抿。

半晌，他冷不丁說：“不可能。”

冬念正在探頭探腦看公交車，突然聽到他來這麽一句，回頭茫然看他：“什麽不可能？”

“她不可能不喜歡我。”

“……”

後知後覺，冬念細細品味自己剛才說的話，在不經意間傷了程靳的那顆少男之心。

在夢裏，程靳真的很喜愛他的小娘子，即便沒見過面，但他跟朋友在一起時，總是提起自己小娘子，朋友們還笑話他只能想不能看也不能碰。

連看都看不到，程靳是怎麽做到喜歡的，冬念也不知道。

冬念細細打量程靳兩眼，他眼眸微垂，睫毛在眼皮下投下一片陰影。

那一刻，苦澀感從心底漫上來，冬念胸口處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似的，鈍疼鈍疼。

她捂着胸口，好半晌才緩過來。

程靳發現她的不正常，扶着她手臂，把人全在懷裏：“怎麽了？”

冬念小臉煞白，紅潤的嘴唇此時變的蒼白，她渾身提不上力氣，癱軟在程靳懷裏：“沒事。”

公交車來了，看着渾身無力的冬念，程靳閉了閉眼睛，圈着她的腰，兩人身子密切貼合。

隔着布料，冬念能感覺到來自程靳身上的滾滾熱源，她的臉刷的變得滾燙。

此時胸口那裏的鈍疼感已經消失不見，她輕輕吐口氣，兩手撐着他腰身，拉開兩人距離。

“我自己走。”

懷裏落空，程靳手還做着抱冬念的姿勢，等回神，冬念已經走到公交車門口。

小姑娘回頭催促他：“走呀，愣着幹什麽？”

程靳收回手，背在身後緊緊攥了下，不緊不慢上公交車。

這次，他們沒有搶到座位。

公交車上大多數是學生，都站在走廊，手握扶手，冬念每次坐公交都覺得拉着扶手胳膊困，所以往往抱着欄杆。

她尋了一個空間比較大的地方，手握旁邊欄杆，穩穩站着，程靳跟上來，站在她旁邊，左手懶散放在褲子口袋，右手握着扶手，身姿挺拔。

兩人距離很近，冬念眼睛飄忽不定，最後只好看向窗外。

他們旁邊的那排位置上坐着幾個女生，捂唇偷笑，眼睛不停看程靳，就差沒把目光粘到他身上。

那幾個女生小聲議論着。

“好帥！不知道旁邊的是不是他女朋友。”

“肯定不是，我都看着呢，他們連一句話都沒說。”

“那我去要微信號了啊。”

“去吧去吧。”

冬念側耳聽着，神情恹恹，她們口中的女生，大概就是她吧？

思來想去，她決定離程靳遠點，不然她得擋他多少桃花啊。

罪惡深重，罪惡深重啊。

這麽想着，冬念身子往另一邊靠了靠，而那群女生中的其中一個也有所動靜。

女生臉頰漲紅，鼓足勇氣：“帥哥，你要不要來……”坐下？

女生後面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只見程靳拉着冬念手腕，輕輕用力，冬念猝不及防撞進他懷裏，心跳聲砰砰作響。

冬念還沒反應過來，只聽程靳嗓音淡淡說：“什麽？”

女生一愣，強顏歡笑：“我想問問，你要不要讓你女朋友來坐這裏？”

神他媽不是情侶！！！搭讪沒成功，還吃了一把狗糧，女生欲哭無淚。

程靳一手攬着冬念：“不用。”

女生臉上仿佛流下兩行寬面條眼淚，懷疑人生般回到自己座位。

那邊冬念臉頰埋在程靳懷裏，小小一只，甚是可愛。

她憤憤擡頭：“你幹什麽？”

程靳嘴唇貼緊她耳邊：“你現在是一只擋箭牌。”

冬念挑眉，所以他就該擅自作主抱自己？

理由還他媽挺冠冕堂皇？

冬念作勢要退出他懷抱，程靳卻抱得更近了。

冬念咬牙切齒：“放開！”

程靳聲音放軟：“小冬念聽話，等會給你買糖吃。”

這他媽哄小孩的話，愣是讓冬念渾身發軟，她就吃這套，太沒出息了。

冬念吃軟不吃硬，每個女孩心中可能都有一個夢，夢想自己以後的男朋友能像寵小孩一樣寵自己。

很明顯，程靳這招，真的是把冬念吃的死死的。

她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行吧。就當我積善行德了呗。”

程靳垂眸看她，小姑娘臉頰泛紅，明明害羞的要死，卻偏偏裝出一副老成樣子。

*

這一路，冬念都被程靳圈在懷裏，而她，沒有扶欄杆，也沒握扶手，只是緊緊攥着程靳精瘦的腰身。

她這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一個男孩子，雖然這人在夢中陪伴了她五年。

可是虛幻的，和真實接觸的，大有不同。

譬如此時此刻，冬念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臉幾乎快紅到滴血，她的那顆心，狂跳不止，就沒有平息火。

公交車到站停下，冬念刷的放開程靳，跟着人流從後門下車。

程靳愣了愣，嘴角噙笑不緊不慢下公交。

小姑娘真的害羞了。

公交站在一中門口，冬念一下車就直奔校門，前腳剛踏進去，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沖程靳招招手。

隔着條馬路，程靳嘴角挂上漫不經心的笑，懶洋洋擡起手晃了下，便放下了。

兩人就此別離。

冬念回到教室，看到教室裏有幾張陌生面孔時，她忽然想起，今天是看考場的日子，其他學校的學生自然也會來他們學校看考場。

冬念嘆口氣，想着複習是沒可能了，在今天早上出發前，他們早就把自己的課本等學習用具，搬到空着的教室裏放着。

冬念壓了壓脖頸，怎麽能在這個時候犯蠢。

她又猛地一拍腦門，原路返回，準備去找程靳。

教學樓距離校門口有一段距離，她狂奔過去時，學校對面的公交站牌，那裏已經沒有程靳的身影了。

冬念咬了咬嘴唇，決定回家複習，可是轉念一想，班主任交代過，看完考場之後要在下午放學之前在教室集合，如果她現在回家的話，那麽就說明在放學之前她還要回到學校。

何必多此一舉呢？

可是她在學校除了陳凝，也沒有其他什麽要好朋友，而陳凝此時此刻正在網吧裏面奮戰，要去找她麽？

冬念立馬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裏，她今天坐公交車坐到想吐，不想再來一次了。

思來想去，冬念嘆口氣，往路邊一蹲。就這樣吧，就蹲在這裏挺好的。

冬念後背對着太陽，下午兩點的太陽是最熱最袅的，炎熱的太陽光烤得她後背生疼。

她揉了揉眉心，轉動腳步換了個姿勢繼續蹲着。

“小冬念，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玩？”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透露出幾分輕佻。

不用回頭，冬念就能猜到來人是誰。

-

同冬念不同的是，程靳并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附近便利店，因為他猜到冬念一定會去而複歸。

小姑娘可能忘了，今天是看考場的日子，這個點回學校，教室肯定有其他學校的學生在。

在剛剛下公交車時，小姑娘跑得太快，他來不及告訴她，她就已經跑遠了。

他從便利店出來，果然看到冬念一個人蹲在路邊，小姑娘可能是怕被太陽曬着，動了動身子挪到常青樹下的陰涼處蹲着。

宛如一只被抛棄的小松鼠。

手中的礦泉水是從冰箱裏帶出來的，透着絲絲涼意。

右手手掌圈着瓶身，不緊不慢走過去，說：“小冬念，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玩？”

程靳這聲哥哥，喊得尾音微微上翹，冬念聽着就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感覺。

她蹲着碎碎念，這麽好的皮囊，這麽魅惑人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青樓出來的男老鸨。

想到老鸨兩個詞，冬念撲哧一聲笑出來，不小心把自己想的話說了出來：“哥哥，有沒有人說你很像青樓中的老鸨？”

程靳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她：“妹妹，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小朋友。”

在兩人大戰幾百回合唇舌之戰後，冬念明白，她的嘴皮子功夫的的确确比不過程靳。

冬念拱手抱拳：“承讓。”

繼而兩手撐着膝蓋，微微用力站起身子。

猛然站起身的那一瞬間，冬念頭腦發蒙，眼前黑蒙蒙一片，身子也輕飄飄的往一邊倒。

這次冬念沒有那種瀕臨危險邊緣的感覺。

因為她知道程靳一定會接住他，并且在之後還會調侃她幾句。

果然如她所料，程靳立馬攬着她身子，笑的像只狐貍：“還想占我便宜啊？”

冬念靠着他微微喘氣，慢吞吞解釋：“哥哥，低血糖都能被你說出來占你便宜的意思，你到底是多想讓我占你便宜？”

程靳說：“我就在這裏，随時恭候。”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冬念如果再不占他便宜，那自己不是虧大發了？

她趁着頭暈目眩的勁，準備狠狠在他肚子上掐一把，本想掐他的肉，卻不小心碰到了幾塊腹肌。

手感還不錯…

冬念刷的縮回手，臉頰又開始發燙：“你……”

她只說了一個單音字便停口了。

因為不知道後話怎麽說。

說他有腹肌嗎？

還是直接把他衣服掀起來看？

這不可能。

換做誰都不可能，更何況對方是程靳。

可是程靳并不打算放過她，往前幾步靠近她，捉住她的手：“想摸嗎？”

冬念掙着自己手腕，卻掙脫不開，她雙腳後退，有種被逼迫的感覺：“不，不用。”

想到剛才的觸感，冬念在心裏咆哮。

不！她想摸！她真的很想摸！！！

可是女孩子要矜持，而且她面對的還是程靳這只老狐貍。

在他面前，她要努力做的比他淡定。

兩人一進一退，突然冬念的腳後跟撞到一不明物體。

她邊應付程靳。邊回頭看了一眼，是常青樹的樹幹。

已經無路可退了。

面前的程靳挑眉：“你還要退到哪裏去？已經沒有路了。”

冬念癟了癟嘴，聲音悶悶地：“不用你提醒。”

她決定魚死網破，另一只空閑的手趁機在他腹肌上揩油，只是兩秒，便快速撤開。

“我摸了，你還想怎麽樣？”

少女掌心柔軟，隔着布料之間處在他腹肌上，程靳感覺仿佛有電流劃過，渾身毛孔舒張開來。

他頓了頓眼尾上挑：“什麽感覺？”

冬念支支吾吾。：“還能什麽感覺，一坨肉。”

其實不是一坨肉，而是堅硬很有質塊的感覺，即便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它也能感覺出來。

程靳挑眉：“一坨肉？”

“你不是說要去玩的嗎？為什麽我們要在這裏大庭廣衆之下讨論這個問題？”冬念連忙轉移話題。

這裏是路邊，來來往往很多人，程靳皮囊又好看，不時有路人往他們這邊瞄。

她現在有點不确定他們之間的對話，有沒有被其他人聽了去。

不管怎麽樣，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程靳沒有再捉弄她，右手壓了壓脖頸，說：“跟我走。”

冬念跟在他身後，腳步輕盈：“我們要去哪裏玩呀？”

“把你賣了。”

冬念：“……”

聽聽，這說的什麽虎狼之詞？

_

程靳并沒有帶她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附近的電玩城。

下午電玩城這邊挺熱鬧，有許多小孩子在這裏玩游戲，偶爾還能看到幾個穿着其他學校校服的學生。

電玩城旁邊是滑冰場，裏面圍了很多人，十分熱鬧。

對面是小型茶餐廳，閑情逸致，很适合小情侶約會。

旁邊是電影院。

可以說是挺齊全的了。

冬念左右一掃：“所以你是要帶我玩游戲還是滑冰？還是跟我約會呢？”

“又或者是約我看電影？”

程靳回頭看她，似乎挺有興趣：“約會？”

冬念面色一僵，連忙解釋：“我只是随口一說，所以我們到底玩什麽？”

“你來選。”

把決定權交給冬念，她瞬間陷入沉思，看電影的話時間不夠，而且她也不喜歡總是坐在那裏。

茶餐廳是情侶約會的地方，電玩城是小孩子喜愛的場所，剩下的就只有滑冰。

冬念咬了咬嘴唇說：“滑冰吧。”

“行。”程靳很自然地攬着他的肩膀：“哥哥陪你。”

進入滑冰場，DJ音樂聲震耳欲聾，刺激着冬念耳膜。

滑冰場欄杆外圍了一圈人，男男女女站在一起談笑風生。

程靳買了兩雙鞋，套上一次性塑料袋。穿上鞋子，兩人往滑冰場滑。

可是剛走幾步，程靳便停住了，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早已不見蹤影。

程靳回頭，便看到小姑娘坐在休息椅上，眼巴巴看着他。

他折回去，彎下腰：“不會？”

冬念皺皺鼻子：“不會……”

小時候爸爸給她買過滑冰鞋，也教過她，可是自從摔了一次跤之後，她再也沒有碰過滑冰鞋了，因為她覺得這是她一生的恥辱和噩夢。

但是現在長大了，她要克服這個夢呀。

“我教你。”程靳握上她的手。

冬念下意識就要掙脫，可是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程靳眼底含笑：“不要亂動，會摔倒。”

一聽到摔倒冬念真的不動了，任由程靳牽着她，兩人龜速往溜冰場門口進。

冬念全身都靠在程靳身上，因為她真的很怕摔倒。

她覺得自己腳底就跟抹了油一樣，非常光滑，身體也不受自己控制，往四面八方倒，好在有程靳穩着她的身子。

不然她早就摔得人仰馬翻。

場內有很多人溜冰，方式五花八門，冬念看的眼花缭亂。

她興奮搓搓手，雙手攀着程靳手臂，又抽空看了一眼其他人。

好像在場的所有人中，似乎只有她一人是初學者。

又仔仔細細看了兩遍，終于找到一個人跟她一樣是初學者。

那男孩穿着白短袖，目測身高一米八多，腳下蹬着一雙輪滑鞋，雙手扶着外圍欄杆，寸步難行。

“看什麽呢？”程靳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白短袖。

他眼眸一沉，身子輕輕往旁邊側擋着冬念的視線。

冬念收回目光，驚喜的說：“我剛看到一個跟我一樣是初學者的人。”

這傲嬌且自豪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哦。”程靳的手滑到她腰上，慢慢收緊：“在我面前，看別的男生？”

冬念眼神一凝：“你別趁機占我便宜啊，手放開。”

“……”

程靳頓了頓，放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放開，下一秒冬念腳上的輪滑鞋，不聽控制滑出去。

冬念驚呼聲，連忙抓緊程靳衣服，驚魂未定：“你幹嘛放手？”

程靳：“？”

程靳覺得她倒打一耙的本領見長。

“不是你讓放開的麽？”

冬念被他一句話噎得說不出來話一個字，她頓了頓，佯裝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程靳睨她一眼：“小冬念學壞了啊。”

“你有證據嗎？”

“……”

程靳決定不再繼續跟她糾纏下去，拉着她單只胳膊把她往前帶。

冬念連忙扒着欄杆不動：“你幹什麽？”

“教你。”

“你這樣教，我怕我摔進醫院。”

說着，冬念把另一只胳膊伸到程靳面前：“你得拉着我兩只胳膊，這樣我才不會摔倒。”

這一刻，程靳覺得，他把冬念帶出來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在她滿懷期待的目光下，程靳拉上她的兩條胳膊，兩人姿勢非常怪異，引來了不少人注視。

在程靳的悉心教導下，冬念終于邁出她的第一步。

然而真的只是僅僅一步，她又縮到了程靳身邊。

她一手抱着欄杆，一手拉着程靳衣角，面色尴尬：“要不你先去玩吧，我自己琢磨琢磨。”

她感覺自己挺對不起程靳的，教她滑冰浪費了這麽多時間，他自己都沒有怎麽玩。

程靳嗓音平靜：“不用。”

随後反手拉住她手腕：“還可以走嗎？”

冬念搖搖頭：“歇一會。”

“要喝水麽？”

冬念如小雞啄食般點頭：“要。”

她覺得她嗓子眼都在冒煙，太需要水源了。

“站這裏別動，我去買水。”

_

程靳走後，冬念百無聊賴，雙手扶着欄杆，也學着之前的白短袖的辦法，在周圍滑動。

對，白短袖。

想到這裏，冬念回頭去看那白短袖。

卻看到白短袖扶着欄，已經快滑到她旁邊了，目測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兩米遠。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氣氛逐漸尴尬，雙方不自在沖彼此笑了下。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白短袖主動打招呼：“你也是初學者麽？”

冬念顯然沒想到他會跟她打招呼，出于禮貌，她微微颔首：“是。”

而後兩人無話。

還是白短袖打破這尴尬：“你要不要挪一下位置？”

冬念一愣，後知後覺，這欄杆把滑冰場圍成圈，而他們兩個初學者都是扶着欄杆滑動，她擋住了他唯一前行的路。

可是兩人都不會滑冰，冬念更是不行，她連手都不敢從欄杆上挪開。

冬念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

結果白短袖搶先一步，頗有幾分勇氣：“沒事，我練習了這麽久，應該可以自己滑了。”

說着，雙手放開欄杆，打算從冬念旁邊繞過去。

在冬念崇拜的目光下，白短袖往前動了。

一步。

兩步。

三……

冬念在心裏默默數着，當數到第三步時，白短袖突然重心不穩，身子往冬念那邊倒去。

買完水回來的程靳看到這一幕，面色一變，快速滑到冬念身後，手抓着腰間衣服，猛然用力。

冬念身子不受控制，腳底打旋，整個人從背對着程靳，變為面對着程靳。

這時身後一股重力推着她後背，她的身子變為向前撲。

千鈞一發之際，程靳攔着冬念的腰，防止她跌倒，他自己卻被她的那股力撞倒在地。

兩人雙雙倒下，冬念趴在他身上，時間仿佛靜止。

雙唇觸碰的那一剎那，程靳腦袋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