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章

甄執推了推眼鏡:“醒了?”

程靳看過去,扯了扯唇角:“謝謝。”

“不客氣。”

投胎前,程靳見過甄執,那時他的名字是懷執,他的身份一直是謎。

罷了,他也沒心思問。

甄執走後,不多時,病房門再次被打開,冬念身影單薄站在那裏,仿佛風一吹就能破碎。

程靳嘴角挂着淡笑,左手撐着床緩緩坐起,腰間刀口傳來刺痛感,他也沒在意,只是微微皺眉。

冬念眼淚順着臉頰往下墜,失了魂兒似的往他身邊走。

“程靳。”她聲音悶悶地。

程靳拉上她的手,帶着她坐在床邊,把她腦袋輕輕按在自己懷裏,揉着她的頭發。

“怎麽不喊夫君了?”

冬念擡頭,怔怔看他。

程靳啞然失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死後,魂魄在人間游蕩許久。”

冬念:“……那。”

“嗯,我都看到了。”程靳重新把她抱在懷裏:“念念真傻。”

Advertisement

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付出那麽多,而他,還把那次唯一見面的事情給忘了。

他虧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了,所以有了今生,他很慶幸。

陽光正好,歲月靜好。

他們不知道彼此依偎了多久,享受着這一刻的安靜。

門外傳來嘈雜說話聲,緊接着,病房門被推開,一群人站在門外。

為首的兩張生面孔,對冬念來說是生面孔。

他們對視許久,冬念終于意識到不對,忙不疊從程靳懷裏退出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程靳爸爸——程聚。

媽媽——唐詩。

以他們兩個為首,身後是冬銘和楊織,再往後是陳凝和秦逾。

大家本來還擔心程靳和冬念兩人,不過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他們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

到底床上躺的是親兒子,唐詩即便現在內心有一萬個疑惑,也顧不上了,心疼的到床邊:“兒子,怎麽弄的。”

相對于唐詩,程聚是比較淡定,還說着風涼話:“沒死就好。”

話倒是挺沒人情味的,但他臉上的擔心是藏不住的。

程家二老在哄自己兒子,冬念被冬銘和楊織帶回自己所在病房,楊織關上門。

狐疑道:“念念,你跟程靳該不會是在談朋友吧?”

剛才閨女死活要去見程靳,那副樣子是楊織從未見過的,她身為老母親,心裏自然難受。

閨女見了程靳後,就抱在一起,嗐,現在的小孩都這麽早熟的。

冬念氣色恢複許多,臉頰微微紅潤,答非所問:“我要真跟他在一起,你們會同意嗎?”

“不同意。”冬銘立馬說。

“可是……”

“沒有可是,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冬銘完全不給冬念反駁機會。

冬念想了想,又說:“那我身體好的話……”

“那也不可以,學業重要。”冬銘簡直就是冷酷無情的代名詞。

楊織扯了扯冬銘,瞪他一眼:“瞎說什麽。”

冬銘:“我……”

“你什麽你,你不想想你自己高中什麽樣子,現在擱這教訓我閨女?”楊織叉腰怼。

“織織……”冬銘頭疼的連楊織小名都說出來了。

楊織擺擺手:“別喊我。”

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冬念在一旁看他們鬥嘴,臉上漸漸挂上笑容,這樣也挺好。

她和程靳,未來可期。

冬念身體沒什麽大礙,暈倒是因為精神受到致命沖擊導致的,挂幾瓶糖水就可以。

楊織擔心她在醫院睡不好,便想着帶她回家,畢竟在醫院也沒什麽事情可做。

回家,冬念是不反對的,可是如果回家的話,程靳怎麽辦。

她趁着楊織去洗手間功夫,悄悄溜到隔壁病房。

唐詩正端着粥,準備喂程靳吃飯。

程靳雖然是病人,可仍在貧嘴:“媽,我還沒有殘疾。”

唐詩佯裝生氣,瞪他:“說什麽胡話,趕緊呸呸呸。”

程靳:“……”

冬念不好意思走進來,乖巧的喊了聲:“叔叔阿姨好。”

唐詩一見她,就打心底喜歡,小姑娘小小一只,皮膚嫩白,跟只團子似的。

聽醫護人員說,小姑娘看到程靳躺在擔架上,哭到暈倒。

唐詩放下粥,拿着椅子:“念念來啦,正好,阿姨要出去買點日用品,你幫着我照顧照顧小靳。”

說着,不等冬念回答,她拉着程聚,急匆匆走出病房。

程聚輕輕“啧”了聲,攬着唐詩肩膀:“慢點走。”

他們走後,還特意把病房門帶上。

冬念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搬着椅子坐到床旁。

程靳左手拍拍床鋪:“坐這裏。”

冬念搖頭:“我坐這裏就好。”

半晌,他又說:“念念我餓。”

冬念指了指床頭櫃:“那裏有粥。”

“胳膊疼,擡不起來。”

“你喂我。”

冬念挑眉,碰瓷啊,剛還不讓唐阿姨喂呢。

話雖如此,她還是端起那碗粥,順勢坐到床上。

粥是很清淡的白米粥,做的比較黏稠,她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兩下,語氣冷硬:“張嘴。”

這還真是用最軟的動作,說着最兇的話。

程靳忍俊不禁,但還是乖乖張嘴。

白粥沒什麽味道,可是程靳卻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

如此重複,一碗粥很快見底。

這時,敲門聲響起。

冬念去開門,楊織站在外邊,肩上挎着包:“念念,該走了。”

冬念扒着門邊:“等我幾分鐘。”

楊織:“……好。”

冬念關上門,從兜裏抽出手機:“程靳,把你微信號給我呀。”

他們認識這麽久,還從來沒有互相留過對方聯系方式,出門在外,全靠偶遇。

程靳報出一串號碼,冬念搜索,在看到他的微信名字是單字“念”時,她挑挑眉。

這個念,指的是沈念?

她把驗證消息發送過去,又問:“你手機呢。”

程靳看了眼床頭櫃:“抽屜。”

冬念拉開抽屜,裏面靜靜躺着一黑色手機,她按了下home鍵,沒有密碼。

找到他微信,點進去,同意自己好友申請,她又往下翻翻,很多好友申請,他都沒同意,有些還已經過期了。

冬念眼底爬滿笑容,把手機還給他,隔着白色繃帶,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我走啦,再見。”

關門聲傳來,程靳左手指尖放在被她親吻的地方,低聲笑起來。

他滿眼寵溺,打開微信,備注“念念”。

又發送消息過去:【下次換個地方親。】

冬念過了很久才回複他:【親哪裏?】

他答:【嘴唇。】

冬念發來一“罵罵咧咧”表情包,在他看來,卻十分可愛。

冬念到家,洗完澡後,神清氣爽躺回床上。

經過今天這件事,他們考試也沒考好,直接暫停,班主任因為忙着監考,顧不得去醫院看程靳。

對了。

冬念想到什麽,給程靳發消息:【那什麽,你是被誰打的。】

程靳:【啊。應該是之前在燒烤店的那個,你同學。】

在那群人中,程靳并未看到李佳辰,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李佳辰?】

【嗯。】

冬念氣的從床上爬起來,憤憤不平,這玩意又他媽出來作妖呢?

她問:【警察怎麽說。】

【不知道,得過幾天才能知道。】

【哦……】

上午程靳被送進醫院,警察過來保留現場,其中賀随也在,調查周邊監控時,看到一幫人,大概十幾個男孩,拿着棍棍棒棒往洗手間走。

為首的嘴裏叼着煙,染着一頭綠毛,看着挺嚣張。

賀随知道這個人,經常犯事蹲局子。

他吩咐下去,把這綠毛抓回來,監控還在自動往後播放。

待他回過頭,就看到冬念悲痛欲絕沖到擔架面前的場景。

那一刻,他胸口漲漲的,不知道什麽原因。

他閉了閉眼睛,旁邊小張關切問他:“頭兒,怎麽了?”

賀随擺擺手:“胸口悶,沒事。”

小張笑着從口袋裏摸出幾顆糖:“胸口悶啊,你這估計是低血糖,低血糖不止頭暈,還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吃兩顆糖就好了。”

賀随随手捏了顆糖,放在手心把玩:“你還随身帶這玩意?”

小張撓撓頭,嘿嘿笑着:“我媳婦給我裝的。”

賀随:“……”

被喂了一把狗糧,他剝開糖衣,把糖含進嘴裏,甜甜的,酸酸的。

考完試會休息三天,冬念并沒有去醫院陪程靳,而是去了警局。

她要去找賀随,他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冬念被帶到休息室,不出幾分鐘,休息室門被敲了敲,她聞聲看過去,賀随穿着警服,站在門口,右手彎曲還放在門板上。

恍若隔世,冬念記憶回到前世。

她是沈家二小姐,上頭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她在家排行老四,卻是小姐當中的老二。

大哥沈奕,二哥沈玟,大姐沈君落。

兄弟姐妹四個,平時關系非常好,沈奕作為長子,年紀輕輕就幫着父親管理生意上的事,跟他們接觸也少。

可沈念知道,沈奕雖然常常不在家,卻是待他們極好的,每次他忙完事情回家,都要給他們兄妹三個帶禮物。

沈念在家中排行老小,備受寵愛。

程靳跳崖後,她跪在牌位前,是沈奕來開導她的。

她每天夜晚,以淚洗面,是沈奕從外面帶回來稀奇古怪玩意,逗她開心。

沈奕曾說:“小妹,明個兒大哥就去給你尋摸個好郎君,比那程靳好幾十倍。”

沈念知道大哥用苦良心,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她離開了。

她去給程靳報仇了。

那時沈奕去其他城辦事,他們還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面。

此時此刻,冬念知道,她虧欠前世親人們太多太多了,讓他們擔心了,更是不孝。

而賀随,就是當初的沈奕。

冬念恢複記憶後,還沒消化完,前世種種,她的親朋好友,許多許多,她都還沒有想個遍。

現在她只碰到了程靳和賀随,這已經對她是最大的恩賜了。

思及此,冬念深吸口氣,按照以往的方式跟賀随說話,但是稱呼卻從之前的叔叔,變為哥哥:“賀哥哥,人抓到了麽?”

對于她對他的稱呼,賀随感到意外,答非所問:“怎麽不叫叔叔了?”

冬念抿抿嘴唇,沒有說話,知道他是沈奕轉世後,她怎麽還能當着他面喊他叔叔,這不是亂了輩分麽。

不得行不得行。

賀随順手撈過一把椅子,坐下:“抓到了,要去看看麽?”

冬念擰眉:“去。”

審訊室,鐵門緊閉,從大玻璃窗上往裏看,只見審訊室擺了張桌子,那邊坐着警察,另一邊是一位染着綠毛的混混。

冬念皺起眉,喃喃自語:“怎麽不是李佳辰?”

賀随在她旁邊,沒聽清楚:“說什麽?”

“沒什麽。”

很快,審訊室的警察拿着本子走出來,說:“頭兒,他說他只是拿錢辦事。”

賀随看了看報告,揚眉:“拿錢辦事?誰給的?”

“李佳辰。”

冬念眼皮一跳,她冷笑聲,還真他媽猜對了。

她眉眼間染上一層冰冷,轉身往外走。

賀随心髒跳了兩下,及時拉着她,兩人到外面:“去哪?”

冬念自然不可能當着賀随的面,說一些違反法的事。

她找了個自認為很合适的理由:“我媽讓我出來買東西的,我得趕緊回去了。”

賀随笑着:“小孩,你編瞎話的能力有待提高啊,你這不行啊。”

又是這種調侃的語氣,跟前世沈奕如出一轍。

冬念“哎呀”一聲,推了推賀随身子:“你快去忙你的吧,我真還有事呢。”

“行行行。”賀随由着她來:“提醒你啊,別玩太過。”

冬念一聽,就知道這是放水,還得給把門的。

她抿抿唇,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什麽呀,聽不懂。”

賀随笑了笑,沒答。

出了警局,冬念手虛虛遮着眼睛,擡頭望了眼太陽。

陽光很刺眼,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揉了揉眼睛,放下手。

她當然不會亂來,今夕不同往日,更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真出什麽事兒,指不定她後半輩子就要吃牢飯。

想到前世做的事,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心狠手辣。

甚至想不通,她那時候的底氣,從哪裏來的。

可她當然不會就此作罷,李佳辰是麽。

李佳辰這兩天心情特好,因為找人打了程靳一頓,這世界上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考試結束,他跟幾個朋友吃完飯,去唱K,從KTV出來,已經零點了。

跟朋友們告別後,他嘴裏哼着歌,走在人行道上。

在城市,一般這個點時,世界還很喧鬧,車來車往。

他想到綠毛拍給他程靳倒在血泊中的照片,想想就覺得可笑,那麽垃圾的人,也配跟他叫板?

他走上天橋,四處寂靜,李佳辰愣了愣,以往天橋是最熱鬧的,混混居多,但不至于全是混混。

而今天,天橋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除了他。

四周有風灌進來,天橋上爬滿的花草早已枯萎,一直停留在這裏沒有被清理幹淨,被風一吹,吱呀吱呀的響着。

聽着挺滲人的。

繞是他是男孩子,這深更半夜,見了這場景,都會吓得腿軟。

李佳辰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那點光亮照出一片明亮。

就這麽一絲光亮,給足了他勇氣,可是就那麽一會,手機關機,沒電了。

他猛然一激靈,長按開關鍵試圖打開手機,可最終都是徒勞無果。

身後傳來腳步聲,李佳辰欣喜若狂,終于有人來了,他回頭,只看到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

李佳辰害怕的咽了咽唾沫,不會是撞鬼了吧?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跟着身子往後縮了縮,這時,那身影說話了:“怕什麽?”

聽到這聲音,李佳辰松口氣,但是在看清楚說話人的臉時,他又愣了。

他下意識就要跑,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是花錢買人打的程靳,除了他和綠毛,其他的人誰都不知道。

綠毛說了,為客戶保密。

殊不知,綠毛早就出賣了他。

李佳辰堪堪松口氣:“冬念,是你啊。”

冬念笑的天真無邪:“是我啊。”

緊接着,她慢慢舉起手中的棒球棍。

剛才離得遠,李佳辰沒有看清楚她的手裏的棒球棍,此時看到後,他又開始慌了,在她舉起棒球棍時,他更慌了。

“冬念,你要幹什麽!”李佳辰此時表情害怕,生怕她一棒子掄過來。

事實上,冬念也這麽做了。

“當然是揍你了。”她說的一本正經,平靜的就像在說今天中午吃了什麽飯。

她拿着棒球棍,直愣愣沖李佳辰屁股掄。

李佳辰虛虛躲開,但是因為害怕和身子不穩,摔倒在地。

他連滾帶爬後退着:“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麽揍我,你不怕被抓嗎?”

冬念笑的像地獄來的魔鬼:“無冤無仇?你花錢買人打程靳時,你怎麽沒想過無冤無仇?”

李佳辰心裏一驚:“你怎麽知道?”

冬念晃着棒球棍,在手中把玩:“啊,忘了告訴你,那綠毛已經全部招了,不出意外,明天你就會被逮捕。”

李佳辰渾身一僵,害怕的說出最後的倔強:“你現在打了我,你不怕也被抓嗎?”

冬念神色淡然:“哦,忘了告訴你,天橋監控早就壞了,一直沒換新的。”

李佳辰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他又一想,自己是男生,冬念未必打得過他,這麽想着,自己有多了絲底氣,從地上爬起來,還特別挑釁的說:“你确定你打得過我嗎?”

冬念突然特別想笑,沒這個金剛鑽,她就不看這個瓷器活。

她丢下棒球棍,舒動筋骨:“你可以試試。”

冬念從小就是在各種拳擊房摸爬滾打的人,不要說李佳辰,就是來是個李佳辰,也未必能撂倒她。

李佳辰笑容突然變得猙獰:“那你就別怪我不顧及同學情面,是你先招我的。”

他的手緩緩往冬念胸前靠近,反正這裏沒有監控,他就算把她按地上××也沒問題吧?

冬念看出他的意圖,簡直惡心到想吐。

她反手擰住他的手腕,狠狠用力:“李佳辰,原形畢露了麽?”

李佳辰不可置信看着她,顯然沒想到,冬念看着瘦瘦弱弱,居然有這麽大力氣,他動動手臂,掙脫不開。

冬念五指收緊,慢慢用力,李佳辰感覺他的骨頭快斷了。

他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你放開!”

“這就不行了?”冬念笑容譏諷,狠狠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李佳辰感受到了鑽心刺骨的疼。

“啊——”李佳辰都快哭了,知道自己不是冬念對手,立馬跪地求饒:“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冬念冷嗤:“就你這慫樣,也只敢花錢買人了。”

李佳辰壓根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麽,一直求饒。

冬念哂笑:“知道麽?程靳在被打趴下之前,他可是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李佳辰,比起他,你很垃圾知道麽?”

李佳辰疼的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垃圾,我是廢物,放過我冬念,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去給他賠禮道歉。”

“晚了。”冬念聲音冰冷。

她捉着李佳辰,另一只手撿起地上的棒球棍,重重打在他小腿窩。

李佳辰直愣愣跪在地上,龇牙咧嘴:“冬念!”

冬念笑着,又是一棍打在他臀部,她打的地方都是暗處,不會傷着人。

但冬念還是覺得不夠。

她捏着他下巴,逼迫他與她對視,聲音像淬了毒一樣狠毒:“李佳辰,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有仇必報。”

李佳辰早就疼的哭了出來,止不住點頭:“我知道知道,我錯了,放過我,求求你。”

冬念的手,從他下巴挪到他脖頸:“記住我的錯,聽到了麽?”

李佳辰感到脖頸上的那只手在慢慢收緊,他眼底盡是驚恐,瘋狂點頭:“聽到了,別打我……”

一股兒難聞的味道從李佳辰身上傳過來,冬念皺皺眉,嫌棄的松開李佳辰:“廢物。”

下一刻,她捏起自己衣服,把李佳辰的手掌按在衣服上。

冬念笑眯眯:“我不怕你舉報我,你敢說,我就敢說是你對我襲|胸,衣服上有你的指紋哦。”

她印的那地方剛剛好,穿在身上正好對着胸|部。

念念沖呀!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