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chapter33 .還好意思吃羊

第33章 chapter33 .還好意思吃羊

安平和林東行回去包廂的時候裴江南帶着孩子還有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也都到了。

彤彤三歲,正是學人說話的時候,紮着雙馬尾,抱着比她還高的星黛露咯咯笑,一個勁地叫:“爸爸”。

錢同元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逗她:“我的小公主,這麽一會沒見,你怎麽又變漂亮了。”

彤彤害羞地手撲在她爸臉上,裴江南卻不怎麽高興:“你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坐着,你這樣她出門也不肯自己走一步,一路都要人抱。”

氣氛忽而有點重,安平知道他們兩最近吵架頻繁,但是這時候她必須閉嘴。

錢同元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兩人臉都拉下來了,還是裴江南的小姐妹出言勸了兩句,加上經理把錢同元提前準備好的蛋糕拿了進來,服務員又陸續開始上菜,氣氛才算是又正常了起來。

酒店有專門助興唱歌的班子,給準備了一首生日歌。

大家都暫時放下各自之間的龃龉,加入到了唱生日歌的隊伍中去了。唱完歌,彤彤因為剛才她媽發火了,也不吵鬧了,拆了一半的禮物也放在一邊,安靜吃着她爸給她分裝在小盤子裏的蛋糕和食物。

安平邊吃東西,邊随意加入他們的話題聊了幾句。

裴江南的性格這幾年變了很多,上了大學活潑了,也不再是那個只圍着錢同元轉的小姑娘了。她學的會計專業,剛從學校出來錢同元爸爸就托人找關系給她塞進國企項目部做文員了。

她的小姐妹問林東行:“你們當老師忙不忙。”

林東行坐在安平和錢同元中間,放下手裏的筷子說:“看做什麽,只是副科老師,不當班主任還可以。要是當班主任,還有行政工作的都挺忙。”

她另外一個小姐妹又問:“你是體育老師?”

“嗯。”

“你這個工作還挺好的。”

Advertisement

“還好。”林東行回。

他不想多聊,其實學校的工作挺忙的,尤其他是個剛過了頭三年的新人。校足球隊的訓練雷打不動每天六點。不過學體育這麽多年,早起這點他倒是習慣了。

但他還被安排到校辦做行政工作,下班也沒個準點,每天統計各種信息、代表學校參加各種不那麽重要的會。

不過這是年富力強的男老師的特殊待遇,幹行政工作是往上升的必要環節,也不是誰都可以去幹的。學校優先考慮的是,年輕的男性。

那女孩笑了笑:“你太謙虛了,你和江南一個高中,你們學校畢業的,你這種算是天花板了吧!”

錢同元笑着說:“那肯定的,吃上財政飯了。”

裴江南忽問:“你現在談女朋友了沒?”

錢同元瞪她,示意她不要說了。裴江南跟他較勁:“有什麽,人兩個都能當正常朋友處了,就你非要遮遮掩掩。”

安平覺得今天這頓飯吃的真是滿嘴砂子,他們當然也有過很好的時候。那時候,她和林東行大學剛畢業,他追了她三年,畢業後兩人都留在這座城市工作了,她也答應他相處看看。

裴江南和錢同元也都來了這裏,買房備婚。他們開着錢叔叔那輛快要退休的破轎車,走遍了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

這裏也有護城河,跟宜陽不一樣的護城河,承載過他們一段最高亢的時光。

夏天開個三四百公裏去露營,秋天跑去紅楓谷看楓葉,一起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四季。在他們的新房裏吃火鍋,那時候的快樂跟年輕有關,也容易滿足。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被切開,快樂淡去,他們都變成了欲壑難填的惡犬。

林東行緩和氣氛:“嗯,确實沒什麽。大家好不容易一起吃頓飯,還沾了彤彤的光,”他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開開心心的。”

裴江南又說:“我這兩個姐妹都還沒結婚,你們可以認識認識。”

錢同元氣得不行,拉着裴江南就出去了。

安平覺得頭大,桌上的菜都寡淡的要命,這淮揚菜她不喜歡。

林東行看着對面兩女孩盯着他要他說點什麽的眼神,偏頭看了眼安平,表态:“我暫時還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大家交個朋友一起出來玩玩倒是沒問題。”

那兩人有點偃旗息鼓,安平掀開桌上裝在茶壺裏的參雞湯聞了聞,錢同元專門給她們幾個女的點的,每人一壺。

她倒出來一杯喝了口,味道很鮮,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讨厭,想着應該很補身體,她咕咚咕咚将那一壺全倒出來喝了。

小朋友的生日宴過的不知所謂,結束的時候那幾個人在包廂收拾東西,安平帶着小孩出去上洗手間。

她捏着彤彤的小手,安慰她:“彤彤今天是不是有點吓到了,沒事,我們是堅強的小孩,你喜歡什麽可以告訴阿姨,我再送你一個生日禮物好嘛!”

彤彤眼神有點怔怔的,心不在焉:“阿姨,媽媽今天好兇。”

安平有點心疼,彎腰把她抱起來,親了親她的臉蛋:“大人有時候也會不開心的,但我們都愛你,媽媽只會更愛你。”

她抱着彤彤給她洗完擦幹淨手出來的時候,林東行站在衛生間門口等她們。

他從安平懷裏把孩子接過去:“我來抱吧!”

孩子被喂得胖乎乎的,挺重。

邵紀覺得眼前這一幕挺紮眼的,他們吃完飯聊了會,打算撤了。這會在電梯口等電梯,就看見左手邊回形走廊裏那對俊男靓女抱着孩子往包廂走。

他捅了捅一邊的王培清:“啧,有孩子了。”

王培清原本沒看見,他提醒了一下,回頭去看,就看見安平和林東行并肩往裏走的背影,林東行懷裏還抱着個小孩,他低眸碾了下地上的影子,很肯定地說:“孩子不是她的。”

邵紀就看不懂了:“我還以為你這幾年不談真是因為忙。”不過他們确實忙,忙得昏天暗地,起初一年王培清去了知名外企做産品經理,他上學的時候就不消停,自己折騰過幾個小項目,賺了點小錢。

去外企純粹是學藝去的,後來成功操刀了一個項目後就立馬跳出來自己幹了。他媽和他姑父給他投了一筆啓動資金,做醫療器械。

邵紀還記得那時候兩人一起跑市場的日子,真苦,也是真充實。王培清一個不會做飯的人,為了他們兩和公司另外幾個單身漢不被餓死,硬生生學會了做大鍋飯。

後來,梁璟來了,研發上了一個臺階,又拉到了 A 輪 800 萬的投資,算是穩步向前。但去年一場專利權官司,之前的盈利幾乎全砸到裏面了,王培清是賣房又賣車,才把窟窿堵住。

恰好京津冀對醫療類的小企業開放了政策,環境也慢慢成熟,王培清提出搬到北方去,邵紀本身跟王培清一樣都是宜陽人,他爸媽巴不得他回來到省城,離家近點。梁璟家在遼寧,她說反正不管在哪裏,她都要頻繁出差,都一樣。

他們年初就搬回來了,王培清留在那邊收尾。不過他也過來快兩月了,又是新産品的研發,又是談客戶,今天才得空翹了半天班,在家裏補覺。

電梯來了,梁璟笑他鹹吃蘿蔔淡操心。

兩人又拌了幾句嘴,王培清對邵紀說:“什麽叫我不談,之前在展會上認識那姑娘不是嗎?”

呵呵,邵紀無語地笑,他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之前去杜塞爾多夫參加醫療展,遇到一個外企的姑娘,中國人,要了王培清的聯系方式,兩人真有來有往一段時間。

後來那姑娘追到廣州,王培清不知犯了什麽病,又冷下來,那姑娘也不死纏爛打,回德國去了。

這是唯一一段邵紀知道的,他一直以為王培清不太重男女感情上的事,可能過個一兩年找個能持家的姑娘就把人生大事交代了。

沒想到,他心裏藏着個白月光。

他覺得挺新鮮,因為這個八卦,今晚這頓飯都好吃了不少。

他笑:“嗯,你談了,現在分了。你前女友也談了,還談着。”

王培清不理會他的調侃,問:“你打算什麽時候接車?”

他車賣了,一輛公司的商務車,暫時給邵紀開。

邵紀不疾不徐:“你急什麽,去談事不都是我去接你嘛,難不成你害怕沒車你前女友笑話你。”

王培清哼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折騰什麽勁。

“算了,我回來再說。”

從飯店大廳出來,氣溫降了好幾度,有點冷。

王培清讓邵紀把梁璟送回去,他自己打車回。

等邵紀把車開走了,他慢悠悠走到對街去,元富大廈上的巨幅廣告屏上面寫着:我愛 XX,鮮紅的背景色,把夜照亮了。

大廈下面的商鋪燈火通明,喜茶、星巴克、鹿咖啡還有瑞幸将一樓臨街的地方占得滿滿當當。

夜晚也熱鬧。

等了一會,安平一行從飯店出來。錢同元負責送裴江南的兩個姐妹回去,林東行也開了車過來,安平騎了電瓶車,所以大家就在飯店門口告別了。

時間還早,安平騎了車去後街專賣羊肉的地方扛了條羊腿。

深秋确實到了該吃羊的時候了,羊肉店的羊腿也緊俏,這還是她提前打電話讓老板留的。

她馱着羊腿回家的時候沒察覺到後面有車跟着,是林東行。

王培清跟了一段,原本想叫師傅掉頭走的,但他心裏憋着一口氣,就想看看他們兩要鬧哪一出,是剛才酒店的擁抱不夠,還要更進一步?

他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将窗戶搖下來半截,瑟瑟的冷風瞬間灌進來,空氣裏是落葉枯黃腐朽的味道。

他愈發不清醒了。

司機問他:“那輛大衆的朗逸停在花園小區門口了,我是把你放這,還是開過去到小區門口。”

王培清關上窗戶,朝前望了一眼:“停這吧。”他掃了眼計價器,付了錢,下車。

黑夜會把城市的聲音放大,也會把個人變得單薄脆弱,他站在小區對面,看着林東行把車靠邊,守株待兔。他要是回頭就能看見王培清。

安平比他兩到的都慢,她看見站門口的林東行,把車停好,她那根羊腿還放在後座。

老式的雕花鐵門,門口圍牆和鐵欄杆上攀着的爬山虎全都紅了。兩盞路燈灑出來一圈昏黃的光,跟清冷的月光交織在一起,讓王培清将兩人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他跟過來的,安平站着不動,等他說話。

林東行垂眸看着她,風把她額前的頭發吹到一邊,他心裏倍感煎熬,他緩緩道:“你不要躲着我行嗎?我做不到不見你。”

安平眸子迎上他的:“我沒有躲你,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朋友,我不會因為我們的關系終止了就跟他們都斷了。至于你說的你做不到,那你希望我怎麽做呢?”你又接受不了,又說自己忘不了。所以,我就該被你來回審判嗎?

後面的話安平沒有說出來,沒意思。話多點不如話少點,她已經徹底過去了。原來感情要找到共同的高潮是如此的艱難。

林東行眼眶裏有淚:“再給我點時間吧!”

安平搖頭:“你應該認清,你喜歡的只是你幻想的我。你越接近,你就會對我越失望。”

他的暗戀只在追逐的時候是激蕩着往前的,一旦走進現實,就像到了峰值的抛物線,接着就是一路向下。

等他剝光自己親手在無數個日夜為對方塗上的想象,這份感情便成了枯槁的裸體。

林東行似是鼓足了勇氣:“那就讓我的幻想徹底破滅吧!”

安平不知如何應對他這句話,她往後退了一步,指了指大門:“太冷了,我先進去了。”

她不至落荒而逃,但是她對林東行的感情,在搬出婚房的時候就沒有了。

也許一開始,她對他就不如他對她那麽熱烈,安平只是覺得以前愛過一個高不可攀的人,她怯懦了。這次,他們至少在方方面面是平等的,她想擁有平等的,安穩的幸福。

她願意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和餘下的生命力去建設這份幸福,可是她忽視了一切都是流動的,一切都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她傾注在別人身上的那份關于幸福的期望,本身就是賭徒行為。

林東行沒有強求,讓她回去早點休息。

王培清看着安平進了小區,林東行的車開走了,他才動了動,緩緩踢了幾下腳底的幾顆小石頭。

無聲笑了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