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34 .狡猾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第34章 chapter34 .狡猾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周末,安平窩在房子裏研究接團計劃表,五天四晚的長白山品質游。
原本這活跟她一個地接沒關系,但是帶全陪的同事正好趕上家裏老人去世,打電話跟安平求救,她暫時手頭上也沒事,就答應了。
明天中午就要出發,流程她已經熟悉了,還需要做一起其他的準備夠工作。她接團一般都會提前盡量記住游客的名字,見面後再用最快的速度對上臉。
她信奉卡耐基的那套東西。
在最初從小鎮走到大城市的幾年,因為很多因素,她是局促的,要應對學習、工作上的很多事,她以前在小鎮生存的那套肆意無賴和在職中高高挂起的漠視都不适合,調整自己是個重要的過程,如何調整又是巨大的難題。
她也逼着自己啃了很多書。
但在面對具體問題時,別人的理論心理作用大過實際效用。
陳妹婷周六不休,去上班了。安平将所有的簾子都拉開,開了窗戶透氣。進入供暖季之後,房子裏的氣息總會讓人有種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覺,外面陰天,沒什麽出門的欲望。
她把游客名單拿出來做備注,看到王培清的名字和信息時還是有點意外,十八個人,他排在十七。她心裏笑,這城市怎麽忽然間變小了。
中午燒了一鍋燴菜,吃完她戴着眼罩躺床上小憩。下午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但有人敲門,安平穿着拖鞋邊往門口邊走邊問:“誰?”
鄒喻戴着墨鏡,身上穿着黑色的綁帶大衣,腳上踩着高跟靴,嫌棄地看了看周圍。安平住的這個小區是樓梯房,沒有電梯,一層兩戶。對面住着個不知道做什麽職業的姑娘,很少見過她出門。
倒是樓道裏,還有往天臺走的樓梯全被她占了。上面放着個很大的貓籠,裏面有一個灰色毛發的藍貓。
還有一只鴿子和一只小倉鼠,全養在樓道裏。其他的倒還好,那只倉鼠鄒喻覺得不光不可愛,還很可怕,兩只眼睛圓溜溜盯着人看,毛骨悚然。
其實安平也特別讨厭那只倉鼠,有天晚上她甚至偷偷蹲在那小倉鼠的小房子跟前,想打開門把它放走,但是一想到姑娘第二天開門看不見自己的寶貝,估計會炸掉,她又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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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老幹部家屬樓裏,樓道擺東西再常見不過了,什麽酸菜缸啊,鞋架、書架、老式的挂牆鏡應有盡有。
鄒喻應了聲,安平開門,看見她。
不解:“陰天你戴個墨鏡幹嘛,裝盲人藝術家。”
鄒喻把她的行李箱哐當哐當拉進來,自顧自道:“我今晚在你這過夜。”
安平抱臂看她:“我這地方這麽小,哪能容得下你這尊大佛。”
“我正要說你,”鄒喻就在客廳把行李箱打開了,從裏面拿出拖鞋,一邊換一邊說,“你摳門死了,就不能換一個好點的房子。至少有電梯吧,八樓,我每次來都感覺腿要廢掉了。”
次次她都要吐槽,安平不在意。她感覺鄒喻每次都把她這當做逃離北京的發洩口。人家都是周末約會、逛街、看展,或者是周邊游來消遣。鄒喻是習慣了往她這跑,而且還是一邊吐槽一邊享受。
安平問:“你這次又是怎麽了?”
她不說話,墨鏡也不摘。
安平直覺有事,八成還是跟安秦有關系。她有時候也不能理解,鄒喻的固執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有時候笑她是前二十年吃的苦太少了,非要給自己的人生加個難題。
鄒喻不說話,摘了墨鏡,眼睛腫的跟青蛙似的,她問:“有沒有吃的?”
安平嘆氣,什麽都沒說,又進廚房給她煮了一碗面。
手擀面,配上西紅柿、雞蛋、菠菜的鹵子,用不上二十分鐘。
鄒喻坐在客廳的硬沙發上又是吐槽沙發太硬了,又是吐槽安平連一個好點的沙發墊都不買,又說她有一套回去寄過來給安平,她吃穿用上面都很挑剔。
安平無心,把面放到茶幾上,将自己的那些資料挪到一旁:“你要是對男人也這麽挑剔就好了。”
鄒喻不說話了,盤着腿往嘴裏塞面。吃飽了,拿出自己的洗漱包徑自去了洗手間。洗完出來,又熟門熟路地進安平的卧室換了睡衣躺着去了。
安平那張床只有一米五,她走到門邊,抱臂撐着門框看在床上調整睡姿的人:“我這床也睡着不舒服吧,你要不把床也換了。”
鄒喻還真不含糊:“你想要一米五的還是一米八的,不過你這個房子放一米八的床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你還真買?”
“我才沒你那麽摳。”
安平走過去,掀開她空出來的另一邊的被子躺上去,又重新把眼罩戴上。
鄒喻沉不住氣:“王培清回來了,你知道嗎?”
“嗯,昨天見過了。”
邊上的人沉默了一會,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好一會,她才哽咽着說:“安秦不是人。”她說的斷斷續續,“我昨天......”
安秦畢業後,跟美院的同學一起開了個工作室。早先,在居民樓裏租了兩套房子幹,後來做起來了就搬到了寫字樓裏。
他不搞純藝術,什麽賺錢搞什麽。
女朋友就沒斷過,謝聽然之後又談了兩個,一個是客戶的女兒,一個是美院的小學妹。就是不給鄒喻一點機會。
他跟那個小學妹分了有段時間了,昨天鄒喻下了班去找他。他對鄒喻也算是有求必應,除了感情。
之前鄒喻被公司裏一個男同事死纏爛打,他出面給擺平了。她次次搬家找房子,他都在。她在北京,總覺得他是可以依靠的,當然安秦也在給她釋放這種信號。
可是當她問他要感情的時候,他又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昨晚兩人在她住的房子附近吃完飯,安秦送她回去。
這幾年,大家都變了。安秦性格裏的那種頹唐漸少,他已經很少畫畫了,用來摳膠布的指甲也剪得幹幹淨淨。他在以一種極其進取的姿态将自己融入俗世的規則中,應酬、恭維信手拈來。
但他面上又是清清爽爽的俊朗,一點也看不出內裏的冗雜。
月影憧憧,北京也開始降溫,到小區樓下,鄒喻攏了攏衣領,擡眸看他一眼問他:“你要不要上樓喝杯茶再走?”
安秦怎麽會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按照他的性格,以往他會用溫柔地又漫不經心的語氣跟她說:“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你跟安平一樣,只能是我妹。”
但是,這次他沒有。
他淩厲的眼神裏帶着惡趣味,挑眉看了眼高聳入雲的樓房,将手裏剩下的半截煙碾滅,彈到一旁的垃圾桶裏,興味十足道:“好啊,喝杯茶。”
上了電梯,鄒喻有點不敢看他,但是他又表現的很正常,好像真的要去朋友家喝杯茶。
但他的僞裝撕碎的很快。
鄒喻輸入密碼,門開了後,她先進去,剛把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面,安秦就從後面壓過來,一手扣着她肩膀,一手捏着她下巴将她臉轉過來,唇重重地碰在她柔軟的但冰涼的唇瓣上,他手上動作不停,扯掉她的外套,又去扯她底下的毛衫。
邊扯邊說:“我的女人就只有一種,能跟我睡的。”
鄒喻很害怕,她身體在抖,眸子裏有水汽,她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麽。
安秦捏着她下巴的手使了點勁:“你是要和我睡,還是不睡?”
鄒喻掙脫他,主要是安秦在她試圖掙紮的時候已經松了力。她轉身,後背抵在硬邦邦的鞋櫃上,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眼淚開始嘩嘩往下流。
安秦對她那一巴掌渾不在意,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神情淡然。他伸手揩掉她臉頰上的眼淚,沾了淚漬的手指在掌心揉了揉,轉身走了,門被帶上,鎖扣聲落下。
鄒喻才覺着自己從那種兵荒馬亂裏面逃出升天,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安平摸到床頭櫃上的紙巾盒,從裏面抽了兩張出來,扔到鄒喻面前的被子上,算是安慰:“你愛他什麽呢?”
一個極富野心又自私的人。
鄒喻擦掉鼻涕,靠近安平,哽咽:“我不知道,我好像習慣了愛他。我一直在追逐他,從宜陽到北京,我很想他好好看看我,而不是用這種方式。”
安平想鄒喻應該也能明白的,安秦是在用那種方式讓她對他死心。
但是安平也同樣懷疑安秦的心思,只能說他太狡猾了。
他應該并不是如他自己所說那樣對鄒喻心思清白,但是不管是隔在這其中的安宗榮和鄒喻媽媽,還是他自己濫情的本性,都讓他無法端正地對待這段感情。
所以,他既無法克制自己任她一個人在北京,不管她。又無法泰然處之,所以用一種幾乎是侮辱的手段,讓鄒喻自己主動做那個斷臂的人。
真的很狡猾。
安平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塌糊塗,她也沒法提供什麽建議給鄒喻,只說:“你甘心讓他這麽消耗你嗎?”
鄒喻需要的也只是有人聽她傾訴,她說:“你說我是不是太自戀了?”
自戀到以為只要她堅守的時間夠長,付出的夠多。安秦就會浪子回頭,浪子回頭金不換啊,對她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她以為自己是獨特的,跟安秦以前的那些爛桃花不一樣。
別人在他身邊來來往往,只有她一直都在。她為自己設定了一個美滿的結果,為了這顆果實,不斷地剝削自己。
可是,昨天晚上,他真正給她上了一課。
她擦掉眼淚:“你說是不是我離開北京就可以忘了他。”
“也許吧,”安平摘掉眼罩,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穿透遮光簾的光潑在 pvc 板上,她說,“距離拉開确實有這樣的效果,但我不建議你這麽做。你的工作,你的生活圈子都在北京,你不應該舍棄這些。”
鄒喻抽泣:“他真的太壞了,我再也不喜歡男人了,愛情就是個狗屁。”
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後,窗戶邊進來的風還拂動着窗簾。一個受了情傷的女人,在嗚咽,在發毒誓。
安平感慨,蒼天還真是公平。饒是鄒喻這樣一路往上,一直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都有她的軟肋。
她們這種從教育最卷的地方卷出來的學生,上了大學名列前茅也不是什麽難事。本科畢業的時候鄒喻憑借着好成績去了一家知名的外企咨詢公司,升職漲薪,真真讓人嫉妒。
安平轉身,手墊在耳朵下面,看她:“鄒喻,”這次她叫對了她名字的音調,“其實人真的特別頑強,比自己想的要皮實多了。受了傷害後還會受傷,等你這會疼過了,還是會餓,會渴,甚至還想要愛。只是我們一開始對愛情和另一半的預期過于宏大和高調,這不能接受、那不能接受,一定要這樣,一定要那樣,但是當看到藏在迷霧後面的真相樸實到粗俗後,人會妥協的,一點點降低自己的準繩。”
鄒喻嗚嗚:“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嘛,還是你要站在你哥那邊?”
“我總不能因為他不和你在一起就譴責他吧!”安平躺平,“那你昨天就跟他睡啊,你看他怎麽辦。”
鄒喻又慫:“他昨天太吓人了。”
安平想,他故意吓你的,能不吓人嘛!
鄒喻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長得,剛才還哭得要死要活,這會抹幹眼淚問:“你都談了兩個男朋友了,有沒有做......哎呀,就是那種事有沒有做過?”
安平眉毛擰到一起,瞥了她一眼,要翻身下床。鄒喻拽住她:“你說說嘛,我太好奇了。”
她還真是純潔的令人無語。
安平甩了甩胳膊:“你找個黃片看看不就知道了。”
鄒喻搖頭:“我是想知道有感情的兩個人做那事會是什麽感覺,真有那麽爽?”
安平被她拽住動彈不得,又躺回去,她想了想說:“是很爽,那種爽除了生理上的快感之外,還會讓你覺得,哇,原來能跟他距離如此之近。”
那種錯覺就是最初的愛情,只停留在生理層面的。
鄒喻湊近問:“冒昧問一下,你比較喜歡我發小,還是喜歡那個林老師?”她笑得狡黠,頂着兩個腫眼泡,太搞笑了。
安平側過身,背對着她,失神:“知道冒昧你還問。”
“小氣,不問了。”
安平轉過身,看她:“那我問你,怎樣才能跟你一樣一年賺到五十個?”
鄒喻兩根食指壓在她的腫眼泡上,嘟着嘴:“很簡單啊,高考考個六百多分。”
安平忍着把她踹下去的沖動,說了一個字:“滾。”
鄒喻又叽叽喳喳一會,後面話題又回到了安秦身上,她又哭了幾下。終于折騰夠了,睡下。
安平被她攪得沒有了睡意,起來到客廳去工作。
她将所有的資料備注過完,編輯了短信發給跟團的游客,又一一打電話通知了一遍。
至于王培清,她沒有把他放在第一個,也沒有放在最後一個。他在那張表格上在什麽位置,她就給他排到什麽位置打的。
在她撥過去電話之前,他就回了條短信:“好,收到。”
電話撥通,安平聽見他的聲音隔着話筒傳出來,她說:“提醒你一下,明天一點準時在中鐵大廈門口集合。我們安排了七座的商務,直接送你到機場。需要準備的物品和注意事項我已經發短信告知了,你提前準備一下。”
他這次又很好說話,心情聽着不錯:“知道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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