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5 .一直往北飛
第35章 chapter35 .一直往北飛
近郊的風要比市區大,下午三點,廠區忙忙碌碌。
王培清挂了電話,看着邵紀正讓人把東西搬到車後備箱,他将手機揣兜裏,過去跟李廠長又寒暄了幾句。
邵紀從兜裏摸出煙遞給對方一根,又轉手往自己嘴裏塞了一支,點燃。
煙霧缭繞中,三點鐘的陽光為人和景都加了層高斯模糊,對方又說現在實體工廠不好做,上游要求高又壓款,還要趕貨,到頭來賺不來幾個錢。
王培清笑了下:“我不壓貨款,您這邊也按時出貨,合作共贏的事,往好處看。”
又約了頓飯,兩人才回了車上。王培清開車,邵紀将車窗降落一半,散了散身上的味道,他揉着眉心,有點疲倦:“長白山,這個季節去應該正好下雪了吧?”
“應該。”王培清看了眼後視鏡,彙入了左車道。
邵紀打起精神說:“昨天,前天都面了幾個人,能留下的我都把簡歷發給你了,你再篩一篩。”
“張正和姓瞿的那個,你更傾向于誰?”王培清問。
“不好說,張正是外企零售的背景,現在很明顯是騎驢找馬的狀态,但他每年的銷售額很漂亮。”
“他問題也很明顯,我看了他經手的單子,全是散客,靠做客情維護做上去的銷售額。而且有外企出來的通病,只能做螺絲釘。”
邵紀認同:“确實,外企更看重企業的發展,至于個人.....你是害怕他挑不起大梁?”
“挑不起,或者他也不想挑,我們能吸引他的估計也就只有薪資了。”王培清覺得頭疼,腦子裏一堆事,一件件排着隊敲他,他說,“算了,還是定另外一個吧。”
“你不覺得年齡有點小?我們招的是經理級的銷售。”
“先招來試試,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能輸出的人,不需要再招一個鄭姐,”王培清說,“等我這趟回來了,你也休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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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紀偏頭看他一眼,哼笑一下:“假模假式,我知道你去幹嘛的,不用跟我裝的真去休假一樣。”
王培清頭往後靠在座椅上,看着前面的車流緩下來,紅燈,他踩了剎車,嘴角噙着笑:“等會回去,你先陪我去買兩套衣服。”
“哈哈,”邵紀覺得舒心不少,“你這是開屏呢?還要打扮打扮。”
王培清不理會他的調侃:“導游讓準備點保暖的衣服,還是你想讓我凍死在長白山,然後你跟梁璟把公司做成夫妻店?”
邵紀覺着他的嘴要能哄到姑娘,南極洲都要北極熊泛濫了。他白了他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那确實。”王培清還大大方方的承認。
“我跟你那個梁博士根本就不是一路子人,你再別打趣我了。那天我就說了下她那個愛哭唧唧的組員把鄭姐手下的得力幹将撩的七葷八素,她就給我上升到歧視女性了,說我刻板印象。我有病我才看上她。”
王培清看着前邊的車緩緩開動了,他松了剎車,瞥了眼邵紀,話專挑他刺:“反正我是沒住上你的婚房。”
邵紀氣暈,不解釋了,裝死。
兩人到商場樓下,停了車上去買衣服的時候,王培清不是嫌太臃腫就是嫌款式太單調。
邵紀無語:“你擱這選美呢?從沒發現你這麽難伺候。”
“從你衣櫃裏給我挑幾件吧,”王培清轉頭看他,誠誠懇懇,“沒摘牌的。”
邵紀覺得這人喪心病狂:“不行。”不過看別人瘋癫也有意思,他說,“除非你給我講講你這段情史,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這不過分吧!”
王培清瞥他一眼,半個字都不說,進了一家戶外運動品牌店。
隔天下午,他拉着一個行李箱到中鐵大廈上了那輛七座的商務,但是左右不見安平。
司機說:“等會到了機場的地庫,你們直接坐電梯到三樓的候機大廳,我們的導游在電梯口等着接你們。”
安平不在,他覺得沒意思,幹脆補覺。
路程的前半段他的夢是一個美夢,跟安平在王老師眼皮子底下不知死活地膩味,親親她眼睛,親親她鼻子,親親她嘴巴,那不光是開啓他男歡女愛的味道,也是他心裏的一塊沃土,只不過後來被潑了硫酸。
後半段,劇情急轉直下,安平對他這看不順眼,那看不順眼,最後還甩了他,甩他的理由是嫌棄他身材不如她前男友。
被司機喊醒的時候,王培清下意識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腹肌,雙臂收了收,吸了口氣,感受到梆硬,他才松了口氣。
此時,剛跟梁博士聊完産品測試的邵紀打了個噴嚏。他心裏美滋滋,以為哪個美美在想他。
王培清拎着行李箱跟其他人一起上電梯,果然在三樓的電梯口看見了安平。
他神情淡淡,看了她一眼。
安平今天化了淡妝,穿着粉紫色的沖鋒衣外套,很緊實,頭發也梳起來了,綁在腦後。臉上挂着招牌微笑,不過她笑起來感染力更強一些,跟每位游客一一打招呼确認身份。
她也喊了王培清的名字,那三個字從她舌尖彈出來,帶着點缱绻的尾音。
等人都到齊,安平又拿着大家的證件辦行李托運、值機。
王培清一直走在隊伍的最末端,在值機口,她忙來忙去,不小心撞到過他兩次,她只擡頭看他一眼,也不說話,那眼神仿佛在嫌他礙手礙腳。
最後要登機的時候,安平等着大家都上去了,自己最後才上。王培清跟她一道,看她額頭有細密的汗珠,他心思早飛了。
但還是一心兩用,從兜裏摸出紙巾撕了一張給她:“擦擦吧,等會到嘴裏了,你要補水,還是得靠喝的。”
安平手指摸了把額頭,才明白他在說什麽,但空姐在沖兩人笑,她不好意思爆粗口,接了他給的紙巾。
想起他那個小號行李箱,她問:“你就帶了一個箱子?”
“嗯。”王培清跟在她後面。
“衣服呢?到了再買?”
“裝行李箱裏面了。”
好家夥,安平心想年輕人火氣真大,那地方零下十幾度的天,他那箱子裏面能裝下啥呀。
得,不是她能操心得了的事。
安平要坐在中間靠後過道的位置,王培清的位置正好跟她錯了一排,在最裏面,他跟一個姑娘換了位置,坐到了邊上。
理由是裏面太擠,他腿撐不開。
姑娘深信不疑,他看着确實高。安平疑惑,覺得倒也不用那麽誇張。
她建議:“你可以自費升艙。”
王培清右手托着臉,搖搖頭:“等什麽時候賺了錢再享受吧,現在經濟條件不允許。”
安平想趙阿姨不是說她這外甥在開公司嘛?從鄒喻那偶爾聽到的也能拼湊出來,他确實大起大落,但也不至于用到“落魄”二字。
她笑:“那天說你混得差強人意純屬我心腸狹窄,你完全不用在意,該怎樣就怎樣啊!”
“沒事,”王培清盯着她側臉,“喔,你也別誤會,跟你撞上也純屬巧合,我昨天看見你的號碼發過來的短信還奇怪呢,後面你打電話過來才敢确認。”
“呵呵。”安平笑得收斂。
剛才在候機大廳,回音蕩蕩,即使挨得很近了,也不覺奇怪。這會空間變窄,兩人這麽說話,即使隔着一個過道,安平感覺他的呼吸就在邊上,莫名想起了之前在圖書館的日子。
她點頭:“确實巧,我同事家裏有事我來替他的。”
王培清微怔,想起當時他刷到的宣傳頁面,那上面明明就是她的照片,看來是旅行社的營銷噱頭,嚯,差點上當受騙。
他滿不在意的樣子:“那是,還挺有緣。”
飛機起飛,劃過半空,沖上雲霄。
安平有點暈,那種眩暈感在飛機降到一定水平線上穩下來的那一刻達到巅峰,她不再說話,閉眼想鄒喻昨天說的事。
安宗榮生病了,胃癌,但是早期。
就是還有的治。
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什麽感受,聽見胃癌兩個字的時候心裏确實一涼,感覺手指都摸到了死神,後面聽見是早期,又覺着有點遺憾。
這份情感令她矛盾的點在于,他給她丢過幾顆炭火,她以前恨恨的想他偶爾施與的好就是狗尾上續的貂,太不相稱,也令她倍覺屈辱,還不如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後來,慢慢不放在心上了,但現在又被一個人無法掌控的疾病勾起了。
空姐在分發飛機餐,看着大家都開始用餐,安平才去打開自己那份,她不太有胃口,吃了兩口放下發呆。
王培清戳她,安平回頭皺眉,疑問。
他手裏握着一個小小的牛皮紙袋子,遞給她:“小燒門的夾馍,不單賣,買多了,給你兩個。”
安平看了眼,不吃白不吃,她接過:“謝謝。”
手掌心大的一點餅,外皮是焦脆的,吃嘴裏暖烘烘的,能聞見麥香,秘制的香菇肉醬夾在裏面,刺激味蕾,這是安平的心頭好。
她吃完,抽了張濕巾擦手,擦完回頭原本想看一下後面的游客,但是又撞上王培清的視線,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相處尴尬。
安平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她做不到不動聲色,現下此刻真想把眼珠子裏的兩只黑眼球摳出來,她指指外面,好死不死說了句:“一直往北飛呢,你能适應”
呵,王培清慵懶的姿勢收了收,坐起來一點,很無語地白她一眼:“這個坎你就過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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