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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姨母可說是什麽事情了?”
丫鬟搖頭,“夫人沒說。”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換身衣服就到。”
林衣衣回房換好衣服,就去了姨母的院子。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房裏面傳來一陣笑語聲。婆子打起簾子讓她進去,一走進去,幾雙眼睛齊刷刷地向她看過來。
她頂着衆人的視線向姨母見禮,被姨母叫到身旁,“怎的又穿這種老氣橫秋的衣服了?”
林衣衣早已想好說辭,柔聲回答:“衣衣習慣了這麽穿,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王夫人真是拿她沒辦法,“你得趁早習慣。”随即發現她眼下有烏青,關切地詢問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好?”
林衣衣輕輕點了點頭。
“可是因為白日的事情?”
林衣衣搖頭,面不改色地撒謊,“是下午睡多了,晚上不困。”
王夫人恍然,随即拉着她的手走向一位中年女子。那中年女子長得慈眉善目,見她們走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還沒開口,就聽王夫人向林衣衣介紹道:“衣衣,這位是吳夫人。”
“衣衣見過吳夫人。”
“好、好。”吳夫人笑眯眯地打量着林衣衣,不論是長相還是舉止,都讓她十分滿意,心想這一趟果然沒有白來。
沒坐多會,吳夫人就滿心歡喜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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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就急吼吼地讓人去把兒子叫過來。
待兒子一進屋,就迫不及待道:“兒啊,娘看過王夫人的外甥女了,長得水靈水靈的,舉止也沒有不妥之處,叫人見了真是歡喜。”
周子揚一聽,眼睛頓時一亮,“有多好看?”
“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見母親賣起關子,周子揚就愈發好奇林衣衣的長相了,心急道:“那我什麽時候能見到她?”
王夫人見兒子一副快要等不及的樣子,頗為無奈道:“莫急,等我安排。”
周子揚翻了個白眼,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不滿意,不高興地走了。
王夫人拿他沒辦法,忍不住跟身邊的婆子抱怨,“這孩子什麽時候才能懂點事。”
這種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跟婆子說了,婆子的耳朵都聽出老繭了,卻又不得不耐心相勸,“公子還小,過兩年就好了。”
“都十八了,還小?莫要為他找借口了。”
婆子臉上尴尬,搓着手嘿嘿兩聲。
林衣衣這邊被王夫人留下用了午膳才回自己的小院。
正值初夏,走了這麽一段不算短的路,身上出了些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她讓下人送了熱水進來,擦洗完換上舒适的寝服上床躺下,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大半個時辰。
她伸着懶腰從床上坐起,正想扭腰活動一下,忽然聽道:“表妹真是心大,我一個大活人坐這裏,竟是一點都沒發現。”
林衣衣的動作一頓,急忙轉臉看向聲源,臉色一變,驚慌地拉過薄被遮住自己的身體,“這是女子的閨房,二表哥怎麽進來了?”
沈澈就坐在不遠處,不知來了多久看了多久。
藏在被子下的身子隐隐發抖。
沈澈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桌面,“表妹又不是外人,作為兄長還進不得嗎?”
放屁!
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親兄妹都要避諱一些,更何況是表兄妹。
盡管心裏已怒火滔天,但眼下沈衣衣還不敢得罪他,勉強笑了下,“二表哥能到外面等我一下嗎,我要換衣服。”這個阿香呢,跑哪去了?
“嗯,我不急,表妹慢慢換。”
他沒再為難她,起身離開。
林衣衣重重吐了口氣,将叫香叫進來,小聲責怪道:“他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不叫醒我?”
阿香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腦袋解釋,“不是奴婢故意不叫您,是二公子不讓。”
林衣衣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不明白對方想幹什麽!
磨磨蹭蹭換完衣服,林衣衣才擡腳出去。
“不好意思,讓二表哥久等了。”
沈澈正低頭飲茶,聞言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道:“我的時間寶貴,你換個衣服耽誤我這麽久的時間,是不是該罰?”
林衣衣一怔!
明明是他自己說不急,讓她慢慢換的。他怎麽能倒打一耙呢?
這是什麽人吶!
她臉色難看起來,“二表哥想怎麽罰?”
沈澈終于擡起深邃的眸子看向她,“暫時還沒想好,等想好再告訴你。”
林衣衣尴尬地笑笑,“二表哥就會吓唬衣衣,不過是個玩笑罷了,哪裏會真罰衣衣。”
“呵……”
她心裏一緊,不安地揪着帕子。
沈澈放下茶盞,起身撣了撣衣服,“表妹這裏的茶不錯,我以後想喝茶了,就到表妹這裏來喝。”不等林衣衣反應過來,他就走掉了。
“姑娘,您沒事吧?”
沈澈一走,阿香才敢進屋。她見林衣衣像傻了一樣呆坐在椅子上,一種不好的預感萦繞心頭,“姑娘怎麽了?”
林衣衣沒法說出心事,咬了咬唇,緩緩搖頭,“我口渴,給我倒杯水來。”
待大半杯水下肚,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開口讓阿香給她拿本書來。
阿香拿來她平時愛看的書籍,輕輕擺放到她面前,“奴婢先出去忙了,姑娘看書的時候記得休息眼睛。”
“嗯,你去罷。”
林衣衣拿起書翻到折頁。
這是一本游記,作者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将自己的所見所聞寫下來,再配上通俗易懂的手繪畫,讀起來特別有意思。
她一邊看,一邊想着自己什麽時候也能游走天下就好了。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
她扔下書,擡手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個懶腰。
阿香這時走進來問她,“姑娘,現在要用晚飯嗎?”
她還不餓,搖了搖頭,“等會罷。”
阿香退下。沒多會,府裏的繡娘來了。
“姑娘,奴婢奉二公子之命過來給您量尺寸。”
林衣衣懷疑自己聽錯了,立刻扭臉看向阿香,求證道:“阿香,我沒聽錯吧,她說是二表哥叫她來的?”
阿香苦着臉,“姑娘,您沒聽錯。”
“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阿香深深地低下頭,不敢答話。
有沒有病的,只有二公子自己知道,她一個小奴婢哪個胡言亂語。
林衣衣閉了閉眼,對繡娘道:“我有衣服穿,你回去罷。”
繡娘臉上為難,“姑娘知道二公子的脾氣,奴婢要是沒有完成任務,回去是要挨板子的。”說到最後,繡娘快要哭了。
“我去找他說。”
林衣衣一頭沖了出去。
繡娘從後面追上她,氣喘籲籲道:“姑娘,二公子此時不在府裏。”
對于此時的沈澈,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二公子,您怎麽才來呀?叫奴家真是好等。”醉仙樓的紅紅一臉嬌羞地偎向沈澈,伸出纖纖玉指拈起一顆葡萄往他嘴裏送。
沈澈張嘴含住,片刻之後将籽兒吐到紅紅手上,神情慵懶道:“你身上用的是什麽香?”
“是茉莉花香,好聞嗎?”
“你覺得呢?”沈澈不答反問。
紅紅摸不準他的意思,心裏開始打鼓,小心回答道:“奴家覺得好聞呢。”
沈澈的神色一冷,“難聞!滾出去,換一個人進來伺候。”
紅紅頓時紅了眼眶,什麽都不敢說,委屈地退了出去。
很快,重新進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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