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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陳家座落在梧桐巷的西南角, 占地顯然不及沈家寬廣,內部打造更沒有沈家巧奪天工和闊綽,雖然陳顯這幾年賺的盆滿缽滿, 可跟沈家比起來,相差甚遠。
這就是陳可欣原來一心想要嫁入沈家的原因。
當然, 還要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便是她被沈澈的皮相所迷惑, 深深地戀上他而不可自拔。
即便沈澈對她相當無情,她也恨着他,可她還是犯(jian)地忘不了他,甚至渴望沈澈能與她再續舊情。
她是一個很矛盾的人,知道這樣不好,就是改不掉。
吃過了晚飯,她去正院陪齊氏說話, 只才坐下還沒說上兩句, 陳顯從外面回來了。
“爹,您吃過晚飯了嗎?”
陳顯依然沉浸在與衛侍郎的那段對話裏, 并沒有聽見, 徑直越過女兒, 在齊氏對面坐下,一言不發。
她與齊氏面面相觑, 不知父親為何這般反常。
齊氏看向丈夫, 開口詢問:“你這是怎麽了?”
連問兩遍, 丈夫才聽見。
“是不是生意上出了差子?”除了這個原因,齊氏想不到別的原因, 不由得緊張起來。
陳顯看看妻女,嘆了聲氣, 不知該不該告訴她們。
見丈夫支支吾吾不說,齊氏急了,“你倒是說話呀。”
陳可欣也跟着催促,“爹爹快說呀,您這樣就是存心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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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顯一聽,知道瞞不住了,就告訴她們了。
齊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怎麽可能?姓衛的那老頭都能當可欣的爹了,你沒有搞錯吧?”
陳顯苦笑,“這種事情我豈會搞錯。”随即問女兒,“你今日是不是出門了?”
陳可欣點頭,“是啊,父親問這個做什麽?”
“衛老頭就是今日在街上瞧見你,才起的色心。我平時不是不讓你出門麽,你不在府裏好好呆着跑出去做什麽?”
面對父親的質問,陳可欣縮了縮脖子趕緊往齊氏身後藏,拉了拉齊氏的衣袖,“娘,您看爹兇我。”
“他兇你還不是為了你好。”齊氏扭頭瞪她,“你出門也就算了,還在大街上抛頭露面,這下好了,你沒坑着沈薇,倒把自己搭進去了,早知這樣,我就該打斷你的雙腿把你栓在府裏。”
陳顯抓住齊氏話裏的重點,“你方才說什麽?她跟沈薇怎麽了?”他白日不在家,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齊氏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只好将白日的事情說了。
陳顯聽完,十分震怒,一掌拍到桌子上,“你們都在胡鬧!尤其是你……”他指着齊氏的鼻子,“女兒不懂事也就算了,你這個做娘的也跟着不懂事,還跑上門要說法?大街上那麽多雙眼睛看着,你以為你女兒就做的天衣無縫?一旦被人戳破謊言,丢人的是整個陳家。”
被陳顯這麽一罵,齊氏與陳可欣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顯氣得叫随從拿來鞭子,放狠話要抽陳可欣十鞭子。
齊氏哪裏肯,攔着死活不讓他打。
“你要是敢打她,就先打我好了,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管教好她,錯都在我身上。”
陳顯閉了閉眼,揚起的胳膊無奈垂下。
齊氏見狀,連忙讓女兒過來道歉,此事才算作罷。
陳顯擡起手揉了揉眉心,交待妻女,“記住,不要再妄想去找沈家的麻煩,否則闖出大禍,全家都要跟着倒黴。”
齊氏記下了,轉頭囑咐女兒,“記住你爹說的話,從今以後,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府裏呆着,哪都別想去。”
陳可欣嘟了嘟嘴,表示記住了。
齊氏最擔心的還是衛侍郎那邊,有些話不宜當着女兒的面說,就将她攆走了。
陳可欣出了正院,一名小丫鬟小跑着朝她走來,到了跟前,呈上一張字條,“姑娘,有人叫奴婢将這個交給您。”
陳可欣帶着疑惑接過字條,緩緩展開一看,面色由不可置信,逐漸轉變成驚喜。
“月娥。”
月娥立刻挺直了背,“奴婢在。”
她舔了舔嘴唇,眸子亮晶晶的,“我要出去一趟,你去找一套丫鬟的衣服給我換上。”
“可是夫人不讓您出去。”
陳可欣朝她一瞪眼,“你聽我的,還是我娘的?”
月娥敢說聽齊氏的,小命絕對留不到明天。
“奴婢聽您的。”
“那還不快去!”
月娥很快找來一身丫鬟服,陳可欣迅速換上遛出府了。
紫宸湖畔,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憑欄而眺,似在等某個重要的人。在他身後不遠處,款款走來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在離他只有一臂遠的時候,她往前一跳,猛地從後面将他抱住了。
“二公子……”
被突然抱住的男子明顯僵住。
陳可欣沒有察覺到男子的異常,高興道:“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情的,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什麽都聽你的。”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陳可欣瞬間呆住。
她怎麽可能會認錯人?
急忙将男子的身子轉過來,在看清對方的真容後,她捂着嘴倒退幾步。
就在這時,沈澈忽然帶着人将她圍住了。
“陳姑娘,好久不見!”他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她的雙腿,“聽說陳姑娘雙腿骨折不能動,看來事實并非如此,原來是有人在惡意謠傳。”
陳可欣這才明白過來,意識到自己上了他的套,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沈澈欣賞着她的臉色,勾了勾唇,“陳姑娘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陳可欣閉了閉眼,“你想怎麽樣?”
沈澈終于不再兜圈子,沉下臉,“我要你明日當着衆人的面向我妹妹賠罪。”
陳可欣的眼淚水刷地一下就掉下來了,含淚問他,“你非要對我這麽狠嗎?”
沈澈冷笑一聲,“覺得難以接受?你害我妹妹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過後果?”這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他擡起手一揮,立刻有人将她的兩條胳膊扭住了。
陳可欣大驚失色,“你們要做什麽?”
他并不回答她,一聲令下,“把她帶到金門,關到柴房去。”金門是他開的賭坊。
陳可欣并不知道金門是什麽地方,心裏怕的要死,怎麽都不肯去,哭着求沈澈高擡貴手放她一馬。
沈澈冷笑一聲,“放過你?憑什麽?”随即一腳踹在她的心窩上,叫人将她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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