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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林衣衣坐立難安地等來沈澈, 第一句話就是:“我不能有孕。”

沈澈輕笑,“這個我知道。”

林衣衣蹙眉,“可每次事後, 我都沒有喝藥。”

“我喝了。”

林衣衣十分詫異,只聽說女子可以服藥避孕, 原來男子也可以, 她真是長見識了。

不過, 她還是不放心,“你服藥管用嗎?”

“自然管用,表妹信不過我?”

見他臉上閃過一絲玩味,林衣衣面上一窘,岔開話題,“還有一個月我就要嫁人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了, 你就不能聽從姨母的安排, 好好取一個妻子嗎?”

沈澈心想,除了你, 我誰也不要。

“既然我們已經這樣了, 何不就一直這樣下去?”

林衣衣一聽, 眼睛立刻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你瘋了?”

“我沒瘋, 我一直都很清醒, 是表妹一根筋, 非要往死胡同裏鑽。”

林衣衣說不過他,開始趕人,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澈微微一笑, “我晚飯還沒吃,急什麽。”

“你青竹苑不是沒有晚飯,不要賴在我這裏,我怕我呆會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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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冷着一張豔麗的臉,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傾身舔了舔她的唇畔,嘆氣:“別生氣了,我不在這裏吃就是了。”

說罷起身要走,袖子被輕輕扯住,他回頭,見她面上哀戚,央求道:“表哥,你就放過我好不好?外面有那麽多好姑娘,總有一個能入你的眼。”

沈澈沒說話,冷厲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片刻,微微向她傾身,伸手拍拍她的臉頰,“表妹的腦子真是越發糊塗了,童樹的醫術了得,回頭我讓劉青去請來給你看看。”

“我沒病。”

“有好些病了的人都聲稱自己沒病,讓大夫看過才能放心。”

他擡腳就走,到門外時,吩咐阿香把她的門鎖了,沒有他的允許,不準放出來。

他竟敢明目張膽地鎖她的門?!

他瘋了嗎?

林衣衣難以置信,跑到門口吼道:“沈澈,你憑什麽限制我的自由?”

沈澈冷哼一聲,“就憑我是你的男人。”

林衣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原以為給了他想要的,他就能放過她,終究還是她太天真,算計不過他。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想辦法見到姨母。

可如今她連門都出不了,阿香和桃子的全家性命都被沈澈拿捏着,眼下竟沒有一個人能幫得了她。

一籌莫展之際,一道身影陡然闖入腦海,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不再頹廢,靜下心來盤算。

次日,劉青帶着童樹前來給她把脈。

林衣衣不情願地伸出手腕,過了良久,開口問道:“大夫,我的身體如何?”

“姑娘并無大礙,不過從姑娘的脈象上來看,姑娘最近思慮過重,郁結于胸,長此以往,對姑娘的身子大大不利,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靜養。”

什麽思慮過重?郁結于胸?

都是放屁。

這人一定與沈澈串通好了說詞。

林衣衣很想發火,但見這人一臉平靜,慢條斯理地收拾着藥箱,她心裏面的那團火硬是忍住了。

跟他發脾氣有什麽用呢,還不如省點力氣想想眼下如何。

童樹收拾完藥箱就走了,劉青送他,一直将他送到府外,這才轉頭去尋沈澈。

沈澈外出歸府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平安居。

幾日不見,王夫人十分念叨他,見他過來,自然高興,問他可吃飯了。

得知他還未用飯,便吩咐下人讓廚房做。

“母親,兒子有事相告。”

王夫人見他一臉正色,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你說吧。”

“表妹她病了。”

王夫人一怔,“什麽時候的事情?可請大夫了?”

沈澈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是今日的事情,已經請了大夫,母親莫急。”

“可要緊?”

“大夫說無甚大礙。”随即就将大夫說的話對王夫人說了一遍。

王夫人聽完心裏難過,嘆了口氣,“這孩子像極了她娘,喜歡藏心事,不愛與人傾訴,若我能及早察覺,也能開導開導。”

沈澈放下茶盞,指節敲着桌面,“等過了這陣子我不忙了,帶全家一起出去游玩散心,表妹的病會好的快一點。”

王夫人想了想,點頭:“也好,到時你看着安排。”

吃過晚飯,沈薇來找林衣衣說話,見她房門鎖着,心裏十分納悶,一轉眼見阿香快步走來,問道:“你們姑娘呢?”

阿香正要回話,卻聽見林衣衣焦急的聲音自門後傳來,“表妹,救救我。”

沈薇大驚失色,快步上前,雙手扒着門,湊近門縫問道:“表姐為何被鎖在裏面?”

“你到窗戶這邊來,我告訴你。”

沈薇轉身走到窗前,隔着窗棂,終于見着林衣衣了,只見她除了氣色不佳以外,并沒有別的不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衣衣将目光投到阿香身上,命令:“阿香,你退下。”

待阿香退下,她再次開口:“是你二哥下令把我鎖在房裏的,你幫我帶句話給姨母,就說我沒病,是他居心不軌,攔着不讓我嫁去楊家。”

沈薇聽得氣憤不已,“二哥真是太過分了,我這就去告訴母親。”

“妹妹就要嫁人了,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的好。來人,将她送回去,沒有我的命令,誰敢放她出來,打死拖出去喂狗。”沈澈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臉陰冷。

沈薇震驚不已,“二哥,我不是犯人,你這麽做,就不怕傷了母親和父親的心?”

沈澈眯了眯眼,譏诮道:“咱倆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沈薇被帶走後,他讓阿香開了鎖,親自推門進去,走到榻邊,彎腰俯視着林衣衣,表情寡淡,“你安安靜靜地呆在這間房裏,等婚期一過,我自然會放你出來。”

看來她是真的嫁不去楊家了。

林衣衣心中悵然,目光哀戚,口中喃喃:“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嘆了聲氣,将她散落下來的發絲別在耳後,柔情款款,“表妹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過段時間我帶你出去游玩。”随後将她往榻上一推,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欺身壓上。

阿香進來奉茶,見榻前散落着兩雙鞋,一雙人影在榻上糾纏,喘息急切,吓得她急忙低下腦袋,迅速退出去并合上了門。

但那令人遐思的聲音,還是從那未合嚴的窗戶後面洩露了一些出來。

阿香拍了拍臉,快步繞開了窗戶。

自從生辰那晚過後,沈澈很少回青竹苑睡了,這日,他讓劉青将他的衣物收拾一些出來搬到林衣衣房裏。

沈澈的衣物一向都是由彩雲打理,她見劉青收拾他的衣物,好奇道:“二公子要搬到別處嗎?”

劉青“嗯”一聲,不欲與她多說,但她卻抓住不放,“二公子要搬去什麽地方?”

“這是二公子的事情,與你一個婢女有什麽關系?”

被劉青這麽一怼,彩雲臉上挂不住,氣呼呼地走了。

回到房裏,不見彩霞,獨自悶坐了一會,起身離開,去尋相好的小姐妹聊天打發時間。

小姐妹一見她來,豔羨道:“真羨慕彩雲姐姐清閑,不像我們幾個忙得腳不沾地。”

彩雲彎了彎唇,“二公子現在很少回青竹苑,顯得我也就無事可做,也無聊的緊。”

其中一個小姐妹好奇多問一嘴,“二公子現在很少回青竹苑嗎?那他平時都歇在什麽地方?”

彩雲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輕愁,“已經有好些天沒在青竹苑歇了,今日還叫劉青把他的一部分衣物都拿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歇在什麽地方。”

秋月路過,正巧聽見這一番話。

回到平安居,秋月将熱乎乎的燕窩從食盒裏端出來,放到王夫人手邊,輕聲道:“夫人趁熱用,天冷燕窩涼的快。”

王夫人點點頭,一邊吃着燕窩,一邊與她閑聊。

“這是新到的極品,補身子極好,其他院子都送了吧。

秋月點頭,“除了青竹苑,其他院子都送了。”

王夫人一頓,“青竹苑為何沒送?”

“二公子近來很少歇在青竹苑,怕送去了也是浪費,不如留着等二公子在的時候,單獨炖好給他送過去。”

王夫人蹙眉,“他不歇在青竹苑歇在什麽地方?”

秋月輕輕搖頭,“奴婢也不知道,聽說二公子今日還叫劉青把他的一部分衣物都拿走了,看樣子短暫時日內是不會回青竹苑了。”

王夫人越想越不對勁,趕緊叫來信得過的潘嬷嬷,“你去查一下,二公子最近歇在什麽地方?”

次日,潘嬷嬷帶回來一個驚天大消息。

王夫人猛地扶着桌子站起來,“你說什麽?!”

潘嬷嬷兩股顫顫,不敢看她的眼睛,“老奴親眼瞧見二公子天黑後進表姑娘的院子,天亮前才出來。”

王夫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身邊的人立刻亂成一團。

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她就醒了過來,眼睛自床前的丫鬟婆子臉上一一掃過,陰冷道:“二公子與表姑娘的事情,你們若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定讓人拔了你們的舌頭。”

丫鬟婆子連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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