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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今日太陽好, 丫鬟們坐在廊下,一邊曬着太陽,一邊挑撿玫瑰花瓣, 将好的挑出來給林衣衣沐浴用。

林衣衣出不了房門,就坐在窗戶後面打絡子打發時間, 剛打好一個梅花絡, 院門被推開, 秋月領着兩名粗壯的婆子走進來,指使阿香道:“把房門打開。”

阿香的臉都吓白了,但想到沈澈的命令,死死咬住嘴唇不動,桃子就更不敢動了,頭埋的很低很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秋月見指使不動她們, 使了個眼色, 身旁的兩名婆子立刻上前将阿香按在地上,從她身上摸出鑰匙将門打開了。

林衣衣立刻從榻上滑下去, 快步走到門口, 不等秋月開口, 主動道:“我這就跟你們去見姨母。”

秋月點了點頭,在前面引路。

一刻鐘後, 林衣衣站在王夫人面前。

一衆下人被揮退, 屋裏只有她與姨母兩個人。

“跪下。”王夫人怒喝。

林衣衣雙膝一彎跪倒, 随後臉上挨了一個耳光。她的臉偏了偏,白皙的臉蛋上很快現出五個手指印。

她不敢哭, 咬唇忍住。

緊接着,又是一個用力的耳光扇到她臉上, 另外的半邊臉也偏了偏。

“姨母……”

“別叫我姨母。”王夫人怒喝,“我養你這麽多年,卻養出了一條白眼狼,你跟我陰奉陽違,勾搭自己的表哥,想當這個家的女主人不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別說我不答應,你姨父第一個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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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沈家是什麽樣的門楣,豈是你一個孤女高攀的?你二表哥将來要娶的妻子必定對他有助益,你算什麽東西?”

林衣衣的眼淚無聲落下。

原來自己在姨母的心裏竟是如此不堪,以往的那些疼愛都是假的。這可是她叫了十幾年的姨母啊,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了嗎?

“姨母,我沒有勾搭二表哥,真的沒有……”她搖着頭,淚如雨下,贏弱的雙肩一抽一抽的。

“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吃你這一套。從今日起,你就住在我隔避,直到你出嫁為止。”

這樣也好,省得沈澈再來糾纏她。

她被帶到隔壁後,房門就被鎖上了,門外有兩名婆子守着。

沈澈得到消息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與王夫人徹底撕破了臉。

“母親,一切因我而起,是我先起的邪念,也是我暗中逼迫表妹委身于我,母親要怪就怪我,不應該怪她。”

王夫人氣得直喘粗氣,手指着他半晌說不出話,秋月急忙為她順氣,她緩過來後,怒喝:“你明知道她還有一個月就要嫁人了,你破了她的身子,讓她以後怎麽面對楊碩?”

沈澈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語氣十分霸道:“我是不會允許她嫁給旁人的,要嫁也得嫁給我。”

“我和你父親絕對不會同意的。”

“那就走着瞧,總有一天我會讓母親收回這句話。”

王夫人差一點又要氣暈過去,沈澈手疾眼快掐了掐她的人中,渙散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滾開。”

沈澈不以為意,“既然母親不願看見兒子,兒子走便是。”随即将視線移至一衆下人身上,聲音發沉,“你們一個個可要給我好好照看好母親,否則我要你們一個個好看。”

“母親年紀大了,動不動就暈的毛病得好好治治,從今日起,由秦總管接手母親手中的中饋,母親只管養病就好,若養不好,就送到祈福寺去,或許有用。”

一屋子的人錯愕不已。

“秋月,你跟我來。”

秋月不敢不從,看了一眼王夫人,垂下頭跟上沈澈。

來到隔壁房,沈澈下令:“把門鎖打開。”

秋月哆哆嗦嗦拿出鑰匙開了鎖。

沈澈一腳踹開門,快步走到裏面,見林衣衣低着頭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心裏泛起密密的疼,走過去打橫将她抱起,快步離開平安居。

被放到床上後,林衣衣把頭一扭,面向床裏,聲音沉悶,“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沈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逼迫她,道了聲“好”,就出去了。

轉頭吩咐阿香、桃子好生伺候。

阿香端了一盆幹淨的溫水進屋,撩起珠簾走進內室,來到床邊,彎腰輕聲道:“姑娘,讓奴婢給您洗臉吧。”

林衣衣知道自己這副樣子不好看,也懶得收拾,“我現在不想洗,你出去。”

阿香知道她心裏難受,想勸卻又不知道怎麽勸,嘆了聲氣,轉身出去了。

次日,天氣晴朗,最适合洗洗曬曬。

林衣衣坐在院子裏,一只手托着香腮,目不轉睛地看阿香、桃子晾曬被褥,直到頭頂多出一片陰影。

她當然知道是誰,身子動都沒動一下。

沈澈在她身側坐下,拉過她的一只手,放在手裏把玩。

他們就這樣并排坐着,誰都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林衣衣将手抽回,淡淡道:“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他掐着她的臉轉過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要撬開她的唇時,被她一巴掌扇到臉上,随後,她拿出一把剪刀對準自己的心窩猛地刺了下去。

手腕一痛,剪刀從她手裏滑落。

“你瘋了?”

他震怒不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猛地将她推到石桌上,扭頭對吓壞的兩個婢女喝道:“都給我滾。”

轉回頭,他面上十分兇狠,“你既然想死,我成全你。”

語畢,翻過她的身子,一把撩起她的裙子,堆在腰間。

林衣衣終于慌了,“大白天的,不要在這裏……啊……”

他要讓她知道,他的怒火不是她能承受的。

從石桌上滑下去時,雙腿顫的厲害,她根本無法站立,還沒喘口氣,他托着她的腰向上一舉,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身上的皮都磨破了,她痛的直搖頭,哭求道:“不要了表哥,求求你……我不敢了……”

“再說一遍。”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終于停下,俯身抱起來,一邊走一邊動作。

直到後背挨到柔軟的被褥,林衣衣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一轉眼,就到沈薇出嫁的日子了。

在她出嫁的頭一晚,林衣衣去看望她。

“表姐,最近發生的事情我聽說了一點,母親個性強,又固執,真是難為你了。”

林衣衣苦笑一聲,沒說話。

“你的婚事,二哥有派人去退嗎?”

林衣衣搖頭,“沒有。”不知他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不說我了,該說說你了,恭喜你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沈薇卻是一點喜色都沒有,托着下巴幽幽嘆氣,“我原來以為自己喜歡他,可真要嫁給他了,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

林衣衣握住她的手,“不要瞎想,嫁過去了好好過日子,有空常回來看看。”

“嗯。”

林衣衣想了想,又道:“姨母一定不想看到我,明早我就不過來送你了,你別介意。”

“好。”沈薇明白她的難處,回握住她的手,“我看的出來,二哥對你是真心的,給他一些時間,他會處理好的。”

次日天不亮,林衣衣就起床了。

她倚着門框聽着外面的熱鬧,心裏升起一絲悲涼。

阿香走過來,“姑娘,外面冷,進屋吧。”

她沒動,“我再聽一會。”

直到鞭炮噼裏啪啦地炸響,她捏了捏手指,估摸着沈薇坐上花轎了,才轉身往屋裏走。

阿香端來早飯和喜餅,笑道:“一會吃完早飯,姑娘多食些喜餅沾沾喜氣。”

林衣衣看一眼喜餅,十分精巧可愛,笑了笑,沒說話。

吃完早飯,王夫人來了。她坐在上首,眼神落到她身上,帶着淡淡的審視,“今早怎的沒到前頭瞧瞧熱鬧?”

林衣衣垂下眼簾,“睡過頭了,沒來得及去。”

王夫人知道她這是謊話,沒拆穿,“還有半個月就輪到你出嫁了,我和你姨父商量不辦酒席了,你可有意見?”

這是打算用一頂小嬌将她悄悄送走。

林衣衣怔了怔,沒有任何意見,眼裏閃爍着點點星光,求證道:“姨母的意思,我還能繼續嫁給楊碩?”

王夫人點頭,“當然,這門婚事沒有我點頭,誰都退不了。”

林衣衣心裏一松,臉上有了一點笑意,“多謝姨母。”

王夫人将她的反應收進眼底,“嫁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衣衣明白。”

王夫人坐了一會就走了。

林衣衣心裏有了盼頭,夜晚面對沈澈的糾纏,不再死氣沉沉,被欺負狠了,也會咬他幾口。

天快亮的時候,沈澈又叫了一回水。

林衣衣累狠了,一直睡到中午,還沒起,王夫人就來了。

王夫人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見她(luo)露在外的肌膚都是暧昧的痕跡,臉色十分難看,“他昨夜又在你房裏睡的?”

林衣衣擁了擁被子,難堪地點點頭。

王夫人深呼吸幾下,壓住火,“不論如何,都不能懷孕。”

“我知道。”

“潘嬷嬷。”王夫人喚道。

潘嬷嬷立刻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藥汁走進來,将藥碗送到林衣衣面前,“姑娘,這藥趁熱喝才沒那麽苦。”

林衣衣眨了下眼睛,想說沈澈一直在用藥,可又怕再生事端,一聲不吭地将藥喝完了。

“這種藥不宜多喝,容易傷身,在你出嫁前,最好想個法子不要再讓他近你的身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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