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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王夫人走後, 林衣衣呆坐許久才讓阿香服侍她起床。
梳洗完畢,她讓阿香将午飯擺到廊下,随意吃了幾口曬起了太陽, 不一會兒,身子被曬的暖乎乎的。
“桃子。”
“奴婢在。”
“我有些口渴, 去給我取一盤甜瓜來。”
“可甜瓜有點涼。”桃子猶豫。
林衣衣舔了舔唇, “嘴發幹, 就想吃點涼食,別愣着了,快去吧。”
桃子答應着去了。
待甜瓜取來,林衣衣捏住一根小銀叉,叉起一塊甜瓜咬上一口,一股子涼氣直往牙縫裏鑽。
她在冬天吃不得涼,只要一吃涼, 月事就會提前十天到來, 并且拖拖拉拉半個月才能走。
她打算好了,就用這個法子讓沈澈近不了她的身, 哪怕遭點罪也不要緊。
她坐在太陽底下, 一口氣将一盤子甜瓜都吃完了。不出一刻鐘, 小腹開始隐隐作痛。
桃子一轉身見她臉色發白,急忙問道:“姑娘怎麽了?”
她擡起手按住小腹, “肚子疼, 你給我倒杯白開水來。”
桃子急忙去給她倒來白開水。她握着杯子, 送到唇邊輕輕吹了吹,小心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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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暫時緩了緩, 可過了一會後,又發作了。
“你去給我煮一碗姜湯來, 我先去床上躺一會。”這話自然是對桃子說的,恰巧阿香從外面回來,聽見了急忙出聲道:“桃子不知道水和姜的比例,還是我去煮吧。”
林衣衣點點頭,讓桃子扶她進屋。
躺到床上後,腹痛發作的愈發厲害,她抱着肚子開始打滾,直到阿香煮來姜湯服侍她飲下,腹痛才被壓下去。
她長籲了口氣,扭頭對阿香道:“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其實她并沒有睡意,趴在枕頭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這麽消磨過去了。掌燈時分,阿香進來詢問她是否要起床洗漱,她懶懶地不想動,吩咐阿香去給她煮一碗面來。
吃過了面,月事來了。
她長籲了口氣,換掉髒掉的褲子,開始捧着一本書看。
沈澈過來了時候,她歪在榻上睡着了,手邊掉落一本書。
他俯身将書拿起來放到案幾上,将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內室。
後背一挨到床,林衣衣就醒了。鼻端嗅到他身上有酒氣,偏了偏臉,蹙眉道:“你身上難聞,離我遠一點。”
他輕笑一聲,俯身在她耳畔道:“我去洗洗。”
随後,是他走開的腳步聲。浴房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響,林衣衣能想象到水花四濺下,那具習武之身是何等的健碩有力。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不一會兒,他洗幹淨走過來。
見他上榻就要跟她尋歡,她急忙伸手推他的胸膛,“今晚不行,我月事來了。”
他停下動作,語氣不滿,“不是才走半個月麽,怎麽又來了?”很不爽地從她身上下去,在一側躺下,“明日讓童樹過來給你瞧瞧。”
“我月事一向不準,有時提前,有時推後,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童大夫給我看看也好。”
見她十分乖巧地回答自己的話,他忍不住擡起半個身子,在她臉上啄了又啄,這才重新躺好,輕撫她的背,“這幾日我就忍一忍,等那壞家夥走了,我必定雙倍讨回來。”
林衣衣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睡了。
次日,王夫人派人将她叫過去。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照做?”
林衣衣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衣衣昨天晚上來了月事,二表哥這陣子會回青竹苑睡。”
王夫人臉上一松,“那就好,你回去吧。”把她叫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多一句話都不想與她說。
林衣衣又何嘗看不出來,出了平安居,慢慢走在青石小路上,到了路口,有兩條分岔路,一條通往她的住處,另一條通往後花園。
她鬼使神差地選擇去了後花園。有小厮丫鬟來來往往,她在園子裏假裝賞花,來到一道高牆下,見四下無人,憑着記憶掀開一片花藤,在牆根下露出兩塊大青石,搬開之後,露出通往宅子外面的狗洞。
她将洞口堵好,又将花藤放下遮擋住青石,轉身拍了拍手,若無其事地回去了。
這幾日的天氣都很好,林衣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曬的無聊,也會陪着兩個丫鬟剝花生打發時間。
阿香怕髒了她的手,勸了幾句沒勸住,就住嘴了。
花生剝完,她又開始無聊,帶着桃子去摘臘梅,回來插進花瓶裏,給屋裏添了一抹好聞的清香。
她喜歡臘梅的香味,能令她心情愉悅,不過這種好心情并沒能持續多久。
轉眼進入臘月初一。
初八是她出嫁的日子,意味着還有七天她就能離開這座牢籠了。
可初一這晚,沈澈從外面喝得醉醺醺回來,壓着她就要行事,眼看就要被他得逞,她伸手扇了他一個耳光,“我的月事還沒有走,你瘋了?”
沈澈一頓,臉色黑沉。
她一把将他從身上推下去,擁着被子坐起,冷聲指責,“你心裏只有yu%望,何嘗為我想過?”
“抱歉,都好幾日了,我以為你的身子幹淨了。”他整理好衣服,帶着歉意想重新将她納入懷裏,卻被她躲開了。
“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她開始拿枕頭砸他。
沈澈無奈,奪過枕頭扔到一邊,好聲好氣道:“今晚怪我,等你氣消了我再來。”
“呸,誰要你來。”
他笑笑,并不與她逗嘴,叮囑了兩句才走。
走到門口時,聽見她嘟囔一句“真啰嗦”,不禁莞爾。
确定他真的走了,林衣衣長長地籲了口氣,倒在床上睡了一個踏實覺。
此後幾日,沈澈都不曾來過,這讓王夫人也放心不少。
一轉眼,就到初七這日了。
王夫人陰霾了大半個月的心情終于在這日放晴,親自前往林衣衣的小院,臉上重新挂上和善的笑容假意關懷幾句。
林衣衣也假意地同她寒喧,姨甥倆就好似回到了從前一樣親睦。
送走了王夫人,林衣衣臉上頓時沒了笑容,親自檢查一番要帶去楊家的物品,确定沒有遺漏,慢慢等着天黑。
可心裏頭,總是萦繞着一股子不安。
怕就怕沈澈會設法阻攔。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阿香進來送飯。
“姑娘,該吃晚飯了,吃完了早點睡,明早還要早起。”
林衣衣點了點頭,吃了小半碗飯,喝了半碗湯結束晚飯。
阿香往浴桶裏灑上許多玫瑰花瓣,又将烘好的女子寝衣拿放好,垂下頭等林衣衣坐進水裏後,上前為她清洗頭發。
林衣衣不知自己怎麽回事,飯後才過小半個時辰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坐在水裏也是昏昏欲睡,等洗完出來,頭發烘幹,她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
阿香将大燈滅了,留下一盞小燈照亮,然後輕手輕地關上房門走了。
次日,離天亮還很早,王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早早就起床了。
今日是林衣衣出嫁的日子,她怕沈澈那邊出幺蛾子,得親自過去盯着。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林衣衣的小院。
小院的院門緊閉着,裏面十分安靜,一點也不像有喜事的樣子。王夫人心生不滿,怒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睡覺!潘嬷嬷,去叫門。”
潘嬷嬷立刻上前叫門,等了好一會兒,桃子才慌裏慌張地跑來開門。
“你們姑娘起來了沒有?”
面對王夫人怒氣沖沖的質問,桃子慌忙搖頭說沒有,之後将頭埋的低低的,不敢去看她的臉。
王夫人一聽更是火大,喝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太不像話了。”一腳跨進院子裏,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林衣衣的房門前,一使眼色,潘嬷嬷立刻上前拍門,“林姑娘,夫人來了。”
叫了一遍沒人應,叫了三遍裏面才傳來林衣衣慌亂的聲音,“請姨母稍等片刻,我這就……啊……”
王夫人立刻意識到裏面有情況,讓丫鬟婆子合力把門撞開,進去後,被眼前的場面刺激的站立不穩,哆嗦着手指向床上的沈澈,“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沈澈不以為然,“知道啊。”
“知道你還胡來?”
“我心悅表妹,與她睡在一起有何不可?”
王夫人的身子晃了晃,幸好被潘嬷嬷和秋月扶住,勉勵站穩後,咬牙切齒道:“你趕緊起來給我回青竹苑,別耽誤她出嫁。”
沈澈動都沒動一下,眨了下黑沉的眼睛,慢條斯理道:“忘了告訴母親,我已經讓阿香代替表妹嫁去楊家了,這樣的安排,不知母親滿意否?”
王夫人的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同時,林衣衣的腦子也是嗡地一聲響,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你真夠卑鄙的。”
沈澈不以為然,嗤笑一聲,“不卑鄙怎麽能得到你。”随即将唇湊到她的耳畔,“現在人人都知道昨天晚上我睡在你房裏,你還要怎麽嫁人呢?何況阿香已經由一頂小轎子擡去楊家了,等拜過堂,她就是楊碩明媒正娶的妻了,你确定要跟你的婢女争夫?”
他的胸膛處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将她氣得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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