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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喜的日子, 楊家張燈結彩,滿院紅綢,人來人往, 熱鬧非凡。不等新郎前去沈府迎親,卻被告知新娘子已經由一頂小轎子送來了, 這可讓楊家人異常驚詫。
“不是要先去迎親嗎?怎的一頂小轎子就擡過來了?難道這林姑娘在沈家不受重視?”
“誰知道這沈家在搞什麽名堂?”
“走, 出去看看。”
衆人議論紛紛地跟着主家一道往外湧。
門外果然停着一輛小轎子, 轎邊也沒丫鬟,只有一位喜娘。轎後跟着幾名小厮擡着幾箱嫁妝。
除此之外,再無旁的了。
楊母的臉變了變,一口氣堵在胸口,恨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将新娘子退回去。
楊父和楊碩的臉也算不上好看,但理智尚在,不管眼下什麽情況, 先把新娘子迎進來, 一切等拜完堂再說。
楊碩上前踢了踢轎子。
這是習俗,新娘子聽見踢嬌聲, 從轎內伸出一只白皙的手, 由楊碩牽着下轎, 随後喜娘遞上一條紅綢,由新娘新郎各執一端, 一同走進楊家大門。
看熱鬧的人群也跟着湧入門裏, 亦步亦趨地跟在新娘新郎身後, 到了正堂,一對新人在禮生主持下, 在衆人見證的目光下,一同拜了天地和高堂。
禮畢, 新娘子被送往洞房。
這個時候,天已大亮。待衆人散去吃酒,楊母的臉上徹底沒了笑意,沖楊父抱怨:“這沈家也太過份了,這不明擺着瞧不起咱家。既然瞧不起,又何必把姑娘嫁過來,我兒又不是娶不到妻子。”
楊父眉頭緊鎖,“不管怎麽說,堂都已經拜了,總不能把人退回去吧。”随即嘆了聲氣,敲了敲手中的煙杆,吐出一口煙圈,“就這樣吧,以後不來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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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母恨恨地朝地上啐一口,“我要是再跟沈家來往,我就是王八。”
随後跟着丈夫出去應酬。
楊碩的酒量不行,一圈酒敬下來,走路東倒西歪,磕磕碰碰的來到洞房。
喜娘見狀,趕緊遞了一杯茶過去,“新姑爺趕緊喝幾口茶醒醒酒。”
楊碩接過茶杯喝了幾口,擡了擡眼見新娘子坐在喜床上,心中一動,對喜娘道:“你出去。”
喜娘心想還沒喝合卺酒呢,這新郎就急不可耐了。她不好多說什麽,掩上門走了。
楊碩雖然有些醉了,但還記得要拿喜稱挑開新娘子的紅蓋頭。他放下茶杯,一步一步走向新娘子,搓了搓雙手後,拿起一旁的喜稱,輕輕一挑,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就滑落下去了。
緊跟着,新娘子露出真容。
楊碩一看新娘子被掉了包,大驚失色,“你是誰?林衣衣呢?”
阿香雖然後怕,但仍保持鎮定,“我是姑娘的貼身婢女,阿香。楊公子不記得我了嗎?”
楊碩仔細回憶一番,終于想起來了。因為眼前之人畫着新娘妝,難怪他一時沒有認出來。
“我且問你,林衣衣呢?”
面對楊碩的質問,阿香不慌不忙回答:“我們姑娘昨兒個得知你背着她在外面養女人,很是生氣不願嫁給你,這才由我頂替她嫁進來。沈家不追究你的過錯已是大仁大德,你若敢将我退回去,明擺着就是打沈家的臉,沈家豈能饒你?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才能息事寧人。”
楊碩頓時心虛不已,自己在外面養女人這事誰都不知道,連家中父母都瞞着,但沈家就知道,人家沒有鬧出來,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他若不領情,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何況李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他就更不敢造次了。
經過一番權衡,楊碩決定放棄抵抗,同阿香喝了合卺酒。
阿香暗暗松了口氣,決定扮演好妻子的角色,起身拉住楊碩的手,輕輕依偎在他身前,柔聲道:“奴婢自知沒有姑娘貌美,但也是不差的。我既已嫁進來,必定會愛慕你仰慕你,孝敬公婆,你外頭的女人亦可接進家中與我共同服侍你。”
楊碩被她的一番“真情實意”打動,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許久,确實有幾分姿色,且又好拿捏,便擁着她雙雙倒在喜床上,随着床帳落下,阿香頓時化作一條妖媚的細蛇,緊緊纏着他攀附着他,一番颠鸾倒鳳好不暢快。
事畢,阿香攤在床上想,她總算沒有辜負二公子對她的期許。
王夫人自打醒來後,陰沉着臉一句話都不說。
沈老爺從外面走進來,揮退丫鬟婆子,坐到妻子床邊,先是沉默,過了半晌才開口:“我有一個主意,不知你願不願意。”
王夫人的眼珠子動了動,“你說來聽聽。”
“衣衣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将她送走,我亦有幾分不舍。”
王夫人驚詫,“你想将她送往哪裏?”
“我準備将她送去京城給高官做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夫人一怔,良久都沒有出聲。
沈老爺嘆了一聲氣,“澈兒已對她情根深種,若不及早将她送走,一切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随即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想一想我說的話。”
王夫人急忙叫住他,“若讓她給澈兒做妾呢?”
沈老爺皺眉,“你以為澈兒會答應?”頓了頓,“為了澈兒,為了沈家,我們需要狠下心腸才行。”
王夫人無力地垂下雙肩,随後掩面而泣,喃喃道:“姐姐,我也沒有辦法,請你原諒我。”
中午,陡然變天,大風吹,雨水至。
桃子将窗戶關好,轉身去拿來一只手爐給林衣衣焐手用。
“桃子,你也坐下歇會吧。”
桃子搖頭,“不了,奴婢一會還要去拿飯。”
林衣衣往外面看一眼,“現在雨大,等雨小了再去也不遲,反正我也不餓。”
桃子笑嘻嘻地答應了,随即坐到一旁幫她纏線。
林衣衣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笑着問道:“小丫頭在這府裏有沒有心儀的小厮?有的話不妨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做媒。”
桃子被問得鬧了個大紅臉,急忙否認,“奴婢才沒有呢,姑娘就會瞎說。”
林衣衣笑過之後正了正色,“我說的是真的,我有種預感,姨父姨母一定會想方設法處置我的,不如在我離開之前做樁好事,也算了卻了你我主仆之間的情誼。”
桃子聽得落淚,“都怪奴婢沒有能力保護姑娘。”
林衣衣伸手摸摸她的頭,“傻丫頭,你能站在我這邊我就很欣慰了。”
之後雨小了點,桃子起身出去拿飯。
林衣衣感到有些困頓,掩嘴打了個哈欠,扔下手裏的線團,起身坐到美人榻上,靠着美人靠小憩。
桃子拿飯耽擱了一些時間,回來時見她睡着了,身上也沒蓋東西,頓時唬了一跳,萬一要是着涼了,自己非被二公子處罰不可。
連忙上前輕輕将她搖醒,“姑娘醒醒,吃完晌飯再睡。”
林衣衣揉着眼睛醒來,感覺身子有點涼,搓了搓手下榻,拿起暖爐捧着,身子逐漸有了暖意。
吃過飯,秦總管讓人送來許多銀絲炭給林衣衣取暖用。
有了這個好東西,桃子立刻燃起炭盆,很快驅走了一室的寒意。
到了申時,天空飄起了雪花。
林衣衣推開一扇窗,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想要接住簌簌而落的雪花,卻連一片都接不着,心有不甘,也不怕冷,起身趿上軟鞋,走向門口掀起厚厚的綿簾出去,站在廊下非要接住雪花不可。
沈澈這時走進她的小院,正巧見她玩得不亦樂乎,雙腳頓住,倚着院門看了許久,直到她看見自己。
林衣衣臉上頓時沒了笑意,也不招呼他,扭身進屋去了。
他笑着搖了搖頭,走到門前,伸手撣了撣肩頭上的雪,這才掀起綿簾進去。
屋內燃着炭盆,頓時将他身上的寒意驅走不少。
桃子奉上熱乎乎的茶水,就悄悄退下了。
林衣衣低頭纏着手裏的線團,也不搭腔,仿佛身旁沒他這個人似的。他也不惱,伸手去勾她的小手指頭,她躲了幾下沒躲開,終于擡起眼兒看向他,“表哥放着外面的生意不管,有事無事就往我這裏跑,也不怕被人閑話。”
他笑笑,“誰敢閑話我讓人割了他的舌頭丢出去喂狗。”
林衣衣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沒好氣地賞他一個大白眼。
他忍俊不禁,伸手捏捏她的臉,“表妹連生氣都是好看的,真想将表妹挂在身上日日都帶在身邊。”
林衣衣在心裏啐一口,“你有病。”
他認真地點點頭,“對,我有病,并且病的不輕,只有表妹才能治好我。”
他将一只手探入她的裙底,咬上她的唇問:“今日可以了吧?”
天知道,這半個月他忍的極其辛苦,再不開葷,他會瘋掉。
林衣衣推他不開,被他按在榻上得逞了。
事畢,兩人身上都蓋着厚厚的羊絨毯子,下面不着(pian)縷,貼合的嚴絲無縫。
沈澈特別享受這種親密的感覺,一個個吻落在她的耳後,身體裏再次生出燥意。
不一會兒,一陣陣羞死人的聲音從她嘴裏洩露出來,他愛聽極了,使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逼她叫的很大聲。
瘋了,真是瘋了。
他和她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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