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玩起來什麽滋味

第16章 玩起來什麽滋味

對于沈慈書這個破壞他家庭的始作俑者,蔣晏向來沒有溫情可言,結束之後就把沈慈書一個人扔在地下室裏,穿好衣服離開。

沈慈書像塊被玩壞的破布一樣扔在角落,渾身上下好像被車子碾過,累得連手指都動不了。

這時他看見床邊的藥瓶,忍着疼移動到床尾,努力伸出手去夠,每一個動作都牽扯着腿間的疼痛。

好不容易把藥瓶拿到手裏,沈慈書把它緊緊抱在懷裏。

他在心裏悄悄的想,蔣晏會幫他上藥,應該也沒有那麽讨厭他吧?

沈慈書這樣安慰着自己,眼皮漸漸沉重,疲憊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手裏依舊緊緊抓着蔣晏給他那個藥瓶。

蔣晏這一走,又好幾天沒回來,反而是一個不速之客降臨了地下室。

對方進來的時候沈慈書正笨拙吃力地給手指上藥,因為視力退化,加上用的是左手,所以塗得歪歪扭扭的。

“喲,這是在幹什麽呢?”

不懷好意的嗓音打破了地下室裏的寂靜,沈慈書動作僵住,他緩緩擡起頭,看見孟臨川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身旁還跟着一個打扮妖嬈的男孩子。

那瞬間沈慈書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個幹幹淨淨,眸中閃爍着驚恐。

手裏的藥瓶被打翻,深棕色的藥水沿着瓶口流了出來,他顧不上去扶,不自覺環抱住自己,拼命往角落躲去。

同行的男孩子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好奇地說:“孟少,這人是誰啊?怎麽被關在這種地方?”

孟臨川扶着對方的細腰,“蔣董聽說過吧,這可是他養的小三。”

說着孟臨川來到沈慈書面前蹲下,笑着說:“好久不見。”

沈慈書腦海中浮現出那天被孟臨川折磨的一幕,身體細細發着顫,連頭也不敢擡起來,整張臉埋進了陰影裏。

孟臨川瞥見打翻在地的藥瓶,拿到手裏打量,“在上藥啊?誰給你的這東西?”

沈慈書像只鹌鹑似的幾乎把頭埋在胸前,沒有回答孟臨川的話。

他對這個男人只有恐懼。

孟臨川随手把藥瓶進垃圾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圓罐,“我今天也給你帶了藥,用我的吧。”

沈慈書把雙腿抱得更緊,拼命往角落裏縮,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見沈慈書不肯過來,孟臨川一把抓住沈慈書的手腕,把他拖向自己這邊,沈慈書被驟然驚到的心跳如同打鼓般咚咚敲響,險些失聲尖叫。

他努力想要收回手,可是孟臨川沒給他機會,讓他同行的男孩子把帶來的藥打開。

“怕什麽,我只是給你上藥,又不是要吃了你。”

孟臨川用小勺子挖了一勺藥塗到沈慈書的傷口上,那瞬間他的手仿佛着火了般,火辣辣地刺痛。

孟臨川和同行的男孩子見狀頓時大笑起來,就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似的看沈慈書因為難以忍受的刺痛在床墊上翻滾掙紮,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好不好用,這裏面我可是下了很多芥末的。”

孟臨川嘴角的笑容充斥着濃濃的惡意。

冷汗浸濕了沈慈書的後背,右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他掙紮着想要去洗手間,下一秒就被孟臨川踩住了手。

“呃........”

沈慈書臉色一白,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孟臨川越踩越緊,“想去洗手間?”

沈慈書擡起濕漉漉的臉,眼裏被水霧占據,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對方,好像在乞求對方放過他。

孟臨川忽然松開腳,“爬着去。”

沈慈書聽懂了對方的話,身體僵住了,手上的刺痛愈演愈烈,連手指都有些麻木了,他緩緩垂下眼睫,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往洗手間爬去。

身後響起孟臨川和那個男孩的笑聲,沈慈書急促地喘息着,虛白的額頭和鼻翼挂着密密匝匝的汗珠,好不容易爬進洗手間裏,顫抖的雙手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洗着手指。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刺痛感慢慢消退下去。

他從鏡子後面擡起頭,看見孟臨川站在身後。

孟臨川一把抓住沈慈書的頭發,惡劣一笑,“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吧?”

說完他扯着沈慈書的頭發把人拖出浴室,就在孟臨川打算繼續折磨沈慈書的時候,蔣晏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孟臨川和他的小情人出現在地下室裏,蔣晏忍不住擰眉,“你怎麽在這裏?”

孟臨川擡了擡下巴,“我來看看他。”

蔣晏順着孟臨川的視線看去,只見沈慈書被扔在地上,額際的發絲被汗水濡得透濕,嘴唇沒有半點血色,他的右手通紅一片,像是被火燒過似的,

看着這一幕,蔣晏心裏沒由來的抽了一下,他眉頭微皺,看向孟臨川,“你對他做了什麽?”

孟臨川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就是往他手上塗了點東西,讓他吃吃苦頭,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看着沈慈書臉上的淚痕,蔣晏大概能猜到孟臨川做了些什麽。

他知道孟臨川這麽做是為了給他出氣,當初得知他父親出軌,導致他母親去世,蔣晏還搬出了蔣家,那時候孟臨川就說過,如果找到那個小三的話,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沈慈書只是一個介入他家庭的小三,他不可能為了這麽一個人跟自己朋友翻臉。

蔣晏避開沈慈書投來的隐隐含着淚光的視線,他收回目光,什麽都沒說。

看見這一幕,沈慈書的心漸漸墜入了谷底,默默把身體蜷縮成很小的一團,心口抽抽地疼。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居然覺得蔣晏會為了他說話。

他只是一個被扔在地下室裏沒人要的垃圾而已啊。

蔣晏對孟臨川說:“既然玩夠了就上去吧。”

他轉身要走,孟臨川卻沒有跟上來,對蔣晏說:“來都來了,一起玩玩呗。”

蔣晏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孟臨川,察覺到這句話裏的深意,他微微眯起眼睛,“什麽意思?”

孟臨川勾了勾唇角,看向角落的沈慈書,“我還挺想知道他玩起來什麽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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